圍棋的故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陳好的決賽
    陳好坐在棋盤前,卻怎麼也放不下心來能集中注意力到對局上。她的心裡還在惦念著一個人:怎麼還沒有消息呢?昨天晚上他就應該已經來的,怎麼卻沒有消息呢?剛才王七段還特意走進來給她打個手勢告訴她蘇羽還沒有來。

    蘇羽跑哪去了?陳好有些煩悶的用手拍拍臉,左右看一看卻還是一成不變的蒼白的牆壁和令人不喜歡的金黃色護牆板還有兩個小棋手作為讀秒員證面無表情的看著時間用筆尖在紙上沙沙的寫著什麼,拿起放在沙發邊的小水杯旋開蓋子輕輕的抿了一口。

    蘇羽跑哪去了?!陳好有一些生氣地感覺了,放在棋盒裡面抓著棋子的手指甚至有一些輕輕的抖動,雖然被棋子壓著在別人眼睛裡並不能看出什麼,但是陳好心裡面卻知道那種被冰冷包圍的感覺並不好。

    她滿心的委屈不知道應該在哪裡可以向誰訴說,只是記得在出發的時候蘇羽曾經向她保證過一定會來看她邁向世界冠軍的進程,只是記得蘇羽親口說過他會來。但是現在他人在哪呢?陳好看著禱陽子在棋盤上落子卻根本沒怎麼認真的想一想就在黑棋厚勢的外面直接鎮。

    蘇羽看著畫面上手指在顫動的落子的陳好心裡面有一絲難受的痛苦,知道那是因為他在應該出現的地方沒有出現才讓陳好這樣子,退開椅子站起來向外走去。

    尹瑛善不知道她心目中一直作為崇拜偶像的蘇羽要去幹什麼,張開嘴想要招呼他卻被樸志恩的目光制止住了。

    徐瑩和華學明對看了一眼之後沒有說話,而是一個擺著變化一個在記錄紙上寫研究意見:陳好顯得有些失去理智,沒有看到上邊顯然的急所卻顯得很凶狠的在下邊鎮黑棋雄厚的外勢,但是這手棋卻很容易失去目標,畢竟下邊白二子被吃掉之後白就再也沒有了一爭之力。

    寫完,徐瑩放下手中的筆看看華學明,兩個人一起輕輕的歎了口氣:陳好從蘇羽那裡得到了寶貴的磨練,實力已經不是去年這個時候那個跟在她們身後誠惶誠恐的小姑娘可以同日而語的了。但是陳好卻在沒有蘇羽的時候在棋盤上失去了往日沉穩冷靜的自己顯得這麼煩躁這麼焦急,顯然她在內心中已經離不開蘇羽了。蘇羽現在是她心中最大的依靠,如果失去了這個依靠,誰也不知道她身上會發生什麼事情。

    女人,還是要依靠男人的力量才可以存在麼?徐瑩和華學明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到了這句話。但是這個疑問她們卻不能回答,因為誰也不知道在她們身上,會不會也出現這種情況。

    這算是悲哀麼?還是一個女人最應該值得驕傲的東西?——有一個愛你的人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並且不斷的把他的愛通過許許多多的方式表達給你,讓你依賴於他,讓你的內心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話語,你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他的存在而存在,在這個女權主義追求男女平等一切權利與義務男女共有的時代,這樣子算是什麼呢?

    徐瑩不知道,華學明也不知道,不管是不是已經結婚生子,但是女人是為了什麼而活著卻總是讓人想不明白。

    陳好把手指放在薄薄的嘴唇中用牙齒輕輕的咬著,但是這一次不是為了她面前的比賽,而是為了一個和比賽無關的人而著急。

    禱陽子並不知道在她的對手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瞭解一件事,就是讓她感到恐懼的陳好,那個連勝小林泉美和梅澤由香裡兩個日本女子圍棋界的代表人物的陳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彷徨無助心情急躁的小姑娘。

    禱陽子有些迷惑的看著陳好的目光向四處漂移著,嘴裡還咬著手指。她知道當陳好咬手指的時候就是她在想事情,但是她在想什麼?為什麼沒有把目光集中到棋盤上?……她在看什麼?

    禱陽子扭過頭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對局室的門外,隔著隔離帶正在微笑的看著誰。

    陳好的表情變了,變成一種見到了什麼好氣又好笑的樣子,大眼睛瞇著似乎在笑。

    站在門外的那個人似乎正在用手比劃著一種東西,兩個拇指對著連在一起,雙手向外鼓著彎曲著把其他的手指同樣分開對在一起指向下面,然後把對著的雙手放在胸前平平的舉著。

    禱陽子有些生氣:那是誰啊?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還有這些保安是怎麼做的?怎麼也不管管……

    不過禱陽子卻可以感覺到陳好的惶恐和急躁沒有了。這是一個棋手的直覺,雖然沒有證據,卻人人都相信感覺是真的。

    禱陽子立刻警覺起來,眼神中突然蒙上了一層憂慮。

    陳好像是放下了一個大包袱,神態輕鬆的看著棋盤,看著並不輕鬆的局面。但是她還是在微微笑著拈起棋子落在棋盤上,那種完美的儀態萬方甚至讓紀錄的小棋手看得愣住了,甚至忘記了按下計時鐘。

    蘇羽看著把手指從嘴裡拿出來的陳好站在門外笑了。保安員卻神情緊張的東張西望悄悄的說:「蘇先生,差不多得了,這裡是不能讓人隨便看的,您差不多就走吧,我們現在擔著責任呢。」

    蘇羽向他們說了一聲謝謝,步履輕快的走回了研究室。

    但是在研究室裡卻坐著兩個不輕鬆的人。古力和李昌鎬正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拿著水杯眼睛死死的盯著乘風而來的蘇羽。

    蘇羽連忙上去陪笑臉:「二位辛苦了,為了我蘇某人害的二位在烈日下白等了這麼長時間,辛苦辛苦,為了表達我對兩位的感激之情,今天晚上我在北塘擺一桌,請大家都來啊。」

    李昌鎬沒說什麼,喝完水之後就坐在棋盤邊去看比賽了。古力卻勾著坐在一邊寫研究意見的蘇羽的脖子絮絮叨叨:「你說李昌鎬跟你是妹夫和大舅子,他幫忙天經地義。但是我呢?我跟著東跑西跑的你說是不是意思以下?」

    蘇羽看著他說:「我不是已經擺一桌了麼?還要怎地?」

    古力低聲說:「擺一桌?你數數這裡多少人,才一桌夠誰吃的?這樣吧,你單獨請我,行吧?就這麼定了。」說完走到棋盤邊看著李昌鎬的研究。

    蘇羽倒吸一口冷氣,咂咂嘴沒說話。

    中午休息的時候,唐莉坐在古力的對面低聲問:「怎麼樣?後面的局面你們的看法是什麼?」

    古力有滋有味的喝一口飲料說:「你問誰的?璇姐姐和豐九段的還是好姐姐和禱陽子的?」

    唐莉想了想,說:「為什麼璇姐姐和好姐姐你都叫,卻不叫我唐姐姐呢?」

    古力差點把嘴裡的飯菜吐出來,抹抹嘴巴說:「唐女士,你知不知道璇姐姐多大了?我不叫她姐姐叫她什麼?好姐姐則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這麼叫的,要不然……哼哼。至於您麼,您比我大麼?」

    唐莉驕傲的抬起臉:「那當然。要不然我跟你爭這個幹什麼?」

    古力翻翻眼睛:「大很多麼?三年以下沒效果。」

    唐莉看著古力一臉的得意洋洋還真是一點治都沒有,只好繼續剛才的話:「你們研究室什麼意見,幹什麼跟我扯這個。」

    「……誰扯的?好像不是我吧。」古力又噎了一口飯,咳嗽兩聲說,「璇姐姐形勢相當好,基本上可以說已經穩拿下來了,只要不犯什麼超級巨大的錯誤這盤棋就沒什麼懸念了,可以說決賽裡面肯定有中國代表了;好姐姐麼,上午開始的一段時間不斷的犯下低級錯誤,甚至可以說一隻腳已經踩在了懸崖邊上就等著禱陽子再推她一把了。但是禱陽子卻像是害怕什麼一樣就是不給勁,手段下得很緩,雖然佔到了很大的便宜卻也沒有完全的就把握住局勢,等陳好醒過盹來之後被一陣猛烈反撲,卻又丟城失地的幾乎把原先的優勢全部送回去。不過形勢還是有些混沌,說不太清楚。」

    說完,古力看著唐莉的臉說:「剛才不是剛剛把棋譜和意見傳過去麼?現在怎麼又問了?」

    唐莉臉上似乎微微的閃過什麼東西,含糊的說:「沒什麼,只不過看的有些不太明白,所以來問問。」說完拿起飯盤匆匆的走了開去。

    古力聳聳肩,繼續大吃大嚼。

    下午的比賽卻和古力預測的基本相反,陳好先手收掉盤面上最大的官子之後,禱陽子同樣為了爭搶下邊的大官子而顯出了破綻,讓陳好抓住機會將黑棋一切兩斷將中腹黑龍一口吞掉。禱陽子在比賽重新開始之後僅僅過了1個小時就投子認負了。

    而古力覺得應該順利拿下的張璇和豐雲的比賽卻因為張璇一個誤算被豐雲打進角強行開劫。雙方整整打了一下午的劫,最後雖然張璇獲得了勝利,但是也僅僅是一目半的勝利而不是古力說的完勝。

    在夕陽西下的海邊,陳好吹著清新的海風任憑風把頭髮揚在空中在陽光下閃耀著彩亮的光芒,舒服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撫摸著無數年來被海浪和鹹鹹的風摧出來的粗糙的平面,低聲埋怨著:「蘇羽,不是說好了昨天來麼?怎麼今天上午才到,害得我一直擔心你在路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蘇羽在背後輕輕的抱住陳好說:「好了,現在我已經站在這裡了,事情也都過去了,就別再提了。明天的決賽,你覺得怎麼樣?」

    陳好拂一下有些亂的頭髮,向蘇羽嫣然一笑:「當然,就算是面對張璇姐姐,我相信我也可以做到呢。」

    「第一個世界冠軍麼?」蘇羽有些想笑,同時也有些傷感:本來我應該已經是的。

    陳好打斷了他的思想,讓他從回憶中回來:「好啦,古力在那邊叫你了,走吧我們。」

    第二天上午10點鐘,「豪爵杯女子世界圍棋賽的決賽終於開始了,冠軍爭奪的雙方是陳好初段和張璇六段。兩個人都從來沒有得到過這個象徵女子世界最高榮譽的獎盃,因此,這必然是一場激烈的戰鬥。」古力在講解台上慷慨陳詞,而研究室裡的唐莉卻有些嗤之以鼻:「這張烏鴉嘴說的向來沒有准譜,看吧,沒準這個上午會很無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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