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婦人呆然之時,雷天鵬很是溫和的從她的手中,接過了柳悠然的飄香纖手,感受著這女人抬頭瞬間的迷失,疑惑,痛楚,雷天鵬心裡一痛,柔聲的說道:「悠然,對不起,我來晚了。」
柳悠然想笑,因為激動,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來,更沒有想到,在這種訂婚的喜宴上,他會來這麼一出,不管結果如何,她已經很滿足,這個男人,終是沒有忘記她,不是麼?
她想哭,因為在台下的是夏家,以夏家的地位與權勢,得罪他們,她驚恐的不敢想像後果,他不該來,真的不該來。
淚終是不抑而顯現,然後滴落,這清純滾燙的淚水,不為今日的相聚,只為不忘的感動,女人,天生就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動物。
「天鵬-----」愛與不愛,她不敢想,只求一個擁抱,這就是天荒地老,她忘記了世間的一切,撲入雷天鵬的懷裡,深情的呼喚著心裡從未停止過的名字。
所有人臉色大變,最驚駭的卻是夏家的兒子夏流兵。
「雷天鵬,是你-----」
也許這個男人變化得太多,一時之間,他竟然沒有認出來,這一切,從柳悠然的口中,叫出這個名字,他就知道,就是那個最讓他膽顫的男人,如惡魔一般的在心底留下了印記。
夏流兵與雷天鵬之間,有段恩怨,起因是那個漂亮的天明月,連夏流兵也不知道,那會是雷家的二小姐,受不住他如蒼蠅般無止境的搔擾,天明月無助的向雷天鵬求助,雷天鵬狂暴的打斷了他身邊四隻狗的狗腿,而且是徹底的殘廢,然後叫了四個體重超二百五十斤的『美女』狠狠的招待了他三天三夜。
夏流兵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一次,他幾乎是爬著回去的,一連休整了大半年才回過神來,只是可惜,這件事,他連說也不敢說,那份錄影錄,他還一直收藏著,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世上最卑劣無恥的人,但是沒有想到,這被人稱為軍中楷模的雷家三少,比他還心黑。
直那事以後,每次碰到天明月,他自動的轉彎,在他的心裡,那個女人是屬於雷天鵬的,他惹不起。
而這一刻,夏家的幾人已經認出了雷天鵬,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敢代替夏家,自認女婿的人,竟然是雷家的三少爺。
「雷家小子,你想幹什麼?今天是我夏家大喜,你來做客我們歡迎,請你不要惹事!」夏非言已經五十了,看著這個年青的男人,他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妙,這可是雷家最注重的後輩,莫非這件事,雷家也想插一手?
柳悠然此刻也清醒過來,輕聲的湊到了雷天鵬的耳邊說道:「天鵬,這些人不好惹,你快走吧,我知道你有這份心,悠然就很滿足了,下輩子,我一定做你的妻子,不再離開。」
「悠然,相信我,何必等下輩子,等下我就帶你走,你願意麼?」雷天鵬的手已經撫上了她俏麗清瘦的臉龐,拭去了那再溢的淚水,看得台下的夏流兵,嫉意叢生。
柳悠然幾乎沒有一刻的猶豫,立刻含羞的點頭。
「雷天鵬,你想幹什麼,放下你的髒手,柳悠然是我的女人。」那溫柔的小手,他狂想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卻沒有想到,此刻落入別的男人手中。
雷天鵬回頭,眸裡寒光一動,喝道:「你配麼?」
一句你配麼,讓夏流兵心裡更是膽顫,似乎連說話也弱了三分,有些哀求的意味,說道:「雷三少,就算我求你,我是真的喜歡柳小姐,你已經搶了天明月,就請你放過柳不姐吧,你、你想要多少錢,我一定給你。」
夏流兵是什麼德性,所有人都明白,柳家眾人更是知曉,此刻在這個陌生的男人面前如此的老實,卻是讓人大為驚訝,連柳長風也是略有些驚訝,這個男人姓雷,莫非是京城的大家?
雖然摸不清男人的底細,但是柳長風卻可以看得出來,自己這孫女真正喜歡的人,就是這個男人。
「不要用錢來與悠然相提並論。」雷天鵬有些怒了,冷冷的喝道,接著抬頭,面對著所有賓客的驚訝目光,朗聲的說道:「各位,謝謝你們參加今天訂婚喜宴,從今天起,柳悠然就是我雷天鵬的女人,誰敢對她無禮,休怪我不客氣。」
手驀然的抬起,猛然一揮,那台邊的欄杆在這種聚匯的水魄刀氣中,「嘩嘩」如豆腐般的切成了兩半,散落一地。
正準備上台救助的雷家親友一見,嚇得面容失色,那邁開的腳,沒人再敢動彈,他們自信沒有這種本事,比這實木的欄杆更堅硬。
「這位莫非就是打敗凌天幫黃飛英的雷少?」一個沉默的中年人很不經意的開口,他也是有幸親眼目睹那東南一戰的人,看著這個熟悉的身影,他心裡狂動如潮,沒有想到,那如神般的人物,竟然出現在柳家的婚宴上。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再驚,雖然親眼看過那一戰的人並不太多,但是風聞總是人世間最快的傳播,現在東南所有的上層人物,都在談論著天刀盟背後這個神秘雷少的事情,那是神般的人物。
雷天鵬星眸幽幽一笑,說道:「放心,今天是值得高興的日子,我不想殺人。」雖然是笑著說出來,但是話意裡的殺機,卻讓人不寒而顫,只是不想,但意思很明確,如果有人不識務,那殺人也是無所謂的。
夏家與柳家人都是被震住了,連柳悠然也是心動不已,也不知道這個曾經落魄的男人,竟然有著如此無匹的氣勢,連夏家也不敢擋其鋒芒。
夏非言眼裡射著一種無名的怒火,一個女人夏家是無所謂,但是這個女人卻馬上要成為夏家的媳婦,如此被人搶走,那夏家的以後如何立世,不是顏面盡失麼?
「混蛋,搶我的女人,我要與你拼了。」受到這種刺激的夏流兵已經有些瘋狂了,像他這種人,一直順水順風的,沒有受過什麼苦,此刻暴發,臉上散發著陰狠的表情,讓人很是有些害怕。
就在他衝向雷天鵬的時候,一身勁裝的霧影很是突然的出現,這種大喜的日子,讓雷少出手,就有些失去喜氣了,一腳正中夏流兵的胸口,身體立刻飛了出來,十多米之後才跌地,哼哼的痛聲叫起來。
「我們雷少不想殺人,但是各位識趣一些。」
夏流兵已經被人扶了起來,但是夏非言卻再也忍不住了,身為夏家家長,這關係著夏家的顏面,雖然沒有想到,如此大喜之日,竟然弄出雷家的兒子,此刻的他不得不出頭。
「雷少,人家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門親,你這樣做,不覺得做得太過份了,莫非當夏家好欺負,你們雷家也太自大了。」
雷天鵬牽著柳悠然的手,已經無所謂的走了下來,今天他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帶柳悠然走,其他的無關緊要,誰想攔他,不要怪他不客氣,他實在沒有興趣同這些人說太多的廢話。
「夏家主,對不起,我與天鵬兩情相悅,這一生非他不嫁,之所以與夏家聯姻,訂這門親事,全都是因為家族的需要,只要天鵬不棄,這一生,我只會愛他一個人。」所有的人都沒有柳悠然的話有說服力,必竟這是她的喜慶之日,她的所愛,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刻,賓客都已經明白事情的原委,原來這個柳家大小姐,喜歡的是這個男人,不過大家心裡都看得很清楚,無論從哪方面看,這個男人實在比夏家那紈褲之弟強上太多,這一點,連柳長風也不能否認。
數十個夏家的家族衛士已經把霧影在內的三人團團圍住,誰都看得出來,這一戰如火在燃燒,不過大家都想看一看,這個把黃飛英都打敗的年青人,有著如何的狂妄。
「讓他們走-----」拄著枴杖的夏家老太爺在這一刻,慢慢的走了出來,雖然身體弱得快要見上帝,但是他身上,自有一股威嚴,沒有一個人敢小看他的能量。
「父親----」夏非言不解。
「這件事,我自會找雷老頭算帳,與一個小輩計較,算什麼本事。」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知道根本就攔不住,又何必觸這個霉頭,這筆帳,他們夏家會慢慢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