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竊玉偷香 第五卷 第七章 人心的洪流
    只見這個大陸的第一劍聖,癡癡的望著手中的玫瑰花,明亮如鏡的大眼中說不盡的溫柔寧靜。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平生的第一朵玫瑰,雖然是一條看起來傻不拉及的龍送的,但是那迷人的花瓣和醉人的清香,卻讓她深深的陶醉。她忽略了懷抱裡的龍,看嚮慕易的目光充滿了柔情。

    慕易從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從心裡反映出的慕易,正跳下千米王城,奮不顧身的將她攬在懷裡。

    女孩子,無論怎樣堅強,有時候還是需要一個救美的英雄,需要一個肩膀去依靠。

    無聲的交流,在兩人目光中傳達一種蕩人心魄的柔情,這讓德洛麗絲心中多少有些嫉妒,女劍聖對伊格納茲道:「用過午餐再起程吧,我很期待看到盜賊大軍歡迎我們的情形。」

    「是的,夫人。」伊格納茲恭敬的欠身道。

    眾人吃過午飯,簡單收拾一下,便向卡蓮女王告辭,真誠的祝福兩人百年好合,幸福美滿。卡蓮和布拉德在衛隊的擁護下,送他們出城。慕易看到卡蓮臉上露出職業化的微笑,心中暗歎兩人的關係,再難像以前那樣毫無拘束窒礙了。他心中一輕,彷彿放下一塊石頭,又彷彿失去了什麼。

    背後傳來布拉德小心翼翼的聲音:「對不起卡蓮,昨晚我太高興了,喝多了,讓你空守了一夜」

    慕易回頭看去,只見卡蓮捧起布拉德的臉,柔聲道:「比特,不要提昨晚了好嗎?咱們來日方長」

    慕易忽然想起羅大佑的一首老歌,《你的樣子》,那種憂傷的情調讓他情不自禁的放聲歌唱,告別這一段感情:

    「我聽到傳來的誰的聲音,像那夢裡嗚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遠去誰的步伐,遮住告別時哀傷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為何你情願,讓風塵刻畫你的樣子;

    就向忘情的世界,早已擁有你的名字我的聲音」

    他用的是漢語歌唱,充滿磁性的聲音懷著無限的傷感,他的歌聲並不動人,但動人的是歌聲中蘊含的感情。索非亞等人雖然聽不懂,但是從他的聲音中彷彿看到了一個男人在傷懷他失去的東西,失去就永不會回來的感情。

    「他在唱什麼?」布拉德問他的妻子道,「聽起來很傷感的。」

    「我不知道。」卡蓮淡淡的說,突然拭去眼角的淚水,勉強笑道,「比特,我眼裡落進一粒沙子,幫我吹吹。」

    慕易等人在沿路返回天龍的城鎮上受到了佔領那裡的盜賊軍團的熱烈歡迎。盜賊們統一黑色服裝,一塊黑布蒙面,扯著長長的條幅,上面寫著「歡迎慕易聖者蒞臨指導!」「黑色王國萬歲!」「盜聖無敵!」「慕易軍長萬歲!」

    盜賊像虔誠的子民一樣用崇敬崇拜的目光緊緊注視著慕易的一舉一動,隨著他的一個手勢而歡呼雀躍。慕易看著這些狂熱的人群,對伊格納茲低聲道:「他們為什麼這樣崇拜我?我感覺我並沒有為盜賊行業爭光出力,也不是你們所說的啟明燈啊?」

    伊格納茲恭敬的說:「您是八百年來唯一的盜聖,單止這個崇敬的名號,就以使您贏得這些榮耀,更何況您在薩爾漢城的一句話,點醒屬下心中的迷惑,為我們盜賊贏得發展的空間。眼下我們取得三十二城的成就,甚至可以建邦立國,正是在您的指引下獲得的。我想,單單這些榮耀,也不足以報答您的功績。」

    跟在慕易他們身後的盜賊越來越多,排成長長的隊伍,只為能看到他的面容,聽到他的聲音。這讓慕易回國的路顯得無比漫長,歸途似乎遙遙無期。

    「這樣不是辦法。」慕易對伊格納茲說,「讓他們散開吧,我們還要回國領取獎賞。」索非亞最大的願望就是讓她昏庸的父王看到她的如意郎君是多麼英名神武,和在光明教皇的祝福下,跟慕易走上婚姻的殿堂。

    伊格納茲笑道:「屬下無能為力,這些都是仰慕您的人們,必須您說幾句話,才能讓他們散開。」

    慕易在腦海中組織了一篇措辭,等他考慮完畢,已經能看到函谷關高大的城牆了。「我從來沒有過在數千人面前演講的經驗。」慕易心中惴惴,「萬一說錯話,他們肯定會笑我。」但是不能再拖延了,讓他們繼續跟下去,恐怕會把他們送到天龍王城才罷休。

    「諸位!」慕易突然停下腳步,高舉雙手,大聲道,「諸位,請聽我一言!」德洛麗絲等人也停下來,他們也被這萬人的追隨者弄得不耐煩起來。

    數千盜賊立刻停下腳步,雙眼炯炯有神,看向他們心目中的首領。鴉雀無聲。

    「我有些緊張。」慕易額頭滑下一顆汗珠,承認道,「你們的熱情嚇壞我了」他正要按部就班的把準備多時的講演稿背誦下去,只見一個盜賊突然跳起,站在眾人頭頂,大喊道:「盜聖萬歲!」

    數千人精神一振,右手握拳,高高揮出,齊聲道:「盜聖萬歲!盜聖萬歲!」

    慕易對伊格納茲道:「這是做什麼?他們不聽我的!」

    伊格納茲微微一笑,道:「他們想讓聖者聽聽他們的心聲!」

    震徹天地的吶喊聲,敲開了函谷關的城門,城牆上無數盜賊齊聲呼應:「盜聖萬歲!」那名站在眾人頭頂的盜賊聲音洪亮,又高聲叫道:「慕易萬歲!黑色萬歲!」

    「慕易萬歲!黑色萬歲!」城中的盜賊也激情洋溢,無數聲音混成天地間滾滾洪流,震的群山發抖,空氣如濤。

    突然數個盜賊衝到慕易面前,抬著他,高高舉起,衝進函谷關城。無數雙手臂把慕易傳來傳去,身下的人們在吶喊:「慕易,王!慕易,王!」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從人群裡爆發出來。慕易高高在上,在人頭組成的海洋上,在聲音的洶湧波濤中漂蕩。

    這是一道由人心組成的洪流,激情澎湃的人們迫切的想擁護一個人成為他們的王,這個人叫慕易,一個長著黑色頭髮和黑色眼睛的盜聖。

    這時,只需一個人在洪流中稍微指引一下方向,慕易就會成為這個即將成立的國家的王,慕易王!

    這時,慕易只需要揮一揮手,說一句話,他就會立刻成為國王,高高在上的國王,統治億萬生命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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