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長老道:「不錯,多聞老兒的囂張,天王早已不慣。是以,此次切不可再讓他尋到聖子,否則,還有何人可以治他?咱們先除了他的爪牙,然後憑著通靈鏡與聖子的先天靈性,只需在百里方圓,何愁尋不到聖子?到時,咱們就看著多聞老兒吐血了?」說完,想到得意處,他是哈哈大笑。胡長老也聽的高興,與他一同笑起。二人均是當世高手,這麼全力的放聲大笑,直震的整個山洞「嗡嗡嗡」,彷彿山洞都搖晃了起來。
塗長老忽而把頭一低拽著胡長老往洞外竄出,急聲道:「快走,洞要塌了。」胡長老儘管有些糊塗,素來搭檔的老友,他卻相信得很,當下沒有猶豫,隨著一同出洞。二人甫到洞外,只見洞口的泥石,「嘩啦啦」地墜下,片刻工夫,填了大半洞口,僅露出一絲成人肉身難以穿過的隙縫。
瞧見這般結果,塗長老不由暗叫僥倖,而胡長老生性馬虎,仍是呵呵笑著,拍了拍塗長老的肩膀,大聲道:「老塗,幸虧你機靈,不然,可就不好玩了。」塗長老依舊後怕,故而並未怎麼說話,只是支吾道:「嗯……嗯……」
胡長老笑了半晌,又道:「不錯、不錯,這四個小子能在這山靈水秀之地長埋,也算祖上有福。呵呵……哦,對了,老塗,咱倆什麼時候去尋聖子?」
塗長老道:「老夫先試試,看看這通靈鏡是否與傳說一致?」說完,從懷裡掏出通靈鏡,然後閉眼,盤膝而坐於地,把通靈鏡置於腿上。雙手結成古怪的手印,拇指、中指相合,拼成心形,另三指朝上,微微顫動。漸漸地,雙手溢出一絲白煙,裊裊飄飄,在這後山叢林的陰暗裡,極是明顯。
過了片刻,白煙愈聚愈濃,形成了一片白霧,瀰散在他身周的半尺開外。與此同時,原是靜靜不動的通靈鏡突然泛起一片暗紅色的光輝,隨著光輝益發地熾眼,通靈鏡緩緩浮起,直至離地三尺,方停了下來。與塗長老的百會,僅僅相隔尺餘。此時,塗長老微閉的雙眼,驀地睜開,一縷精光在眸子裡疾速掠過。他嘴唇微啟,念著不知何種語言的咒語。半晌後,通靈鏡裡射出一道暗紅色的細小光柱直往他的百會罩去。
胡長老在旁瞧的有些愕然,這通靈鏡是聖教傳說中的聖物,只知道它與聖子有著莫大的干係。每代聖宗涅槃前,需要尋找下代聖子延續聖教大業時,便是這通靈鏡大顯身手的時候。只是這通靈鏡有一奇,若想曉得每代聖子的行蹤,雖然可以用它探察,但只能用三次,若是超過了,那便再也無用了。除非有下代聖子降世,它才會恢復靈性,否則,縱是天魔下凡,它也依舊架子大得很,保證對你不理不睬。
這時,通靈鏡的異態已然斂去,又恢復到一面尋常古鏡的樣子。胡長老瞧著塗長老站起,忙道:「如何?如何?」
塗長老喘著氣道:「這通靈鏡果真不是凡物,若非聖子就在左近,老夫差點力有不逮。」
胡長老不耐道:「老塗,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賣關子了,聖子到底在那?你倒是快說啊!找了他,咱倆也好快些回山。」
老搭檔的脾氣,塗長老了之甚深,知他是個急性子,尤其粗心大意。此次他硬是向天王討令來尋聖子,天王被他纏得煩了,無奈只得應承。可想起他素來的作為,天王又放心不下,故此派自己來襄助。這些想法,在他的腦海裡只是一閃而過,笑了笑道:「我只知聖子定是在七里塘的一炒樓,應該是何人,卻要在百丈內,通靈鏡才會告知。再或就是用「尋聖探異大法」。」
胡長老道:「那就去啊?還磨蹭什麼?」他甫想騰起身子,塗長老一把拽住,沉聲道:「老胡,你急什麼?七里塘有黑白兩道數百名高手,咱倆若這麼堂而皇之去了,即便尋到了聖子,你就能保證帶著聖子完好無缺地衝出他們的包圍圈?」
胡長老氣呼呼的神色,聽完塗長老的一番責問後,頓時黯然,「那怎麼辦?就在這等?還是等著天王派個數百名教中高手前來?萬一聖子先被他們尋到,待聖宗歸天,我教豈不群龍無首?」
塗長老道:「那倒不然,我的意思是咱倆需得化化裝。你我的相貌太過扎眼,若不化裝,只怕剛上街,便會被那幫兔崽子們給認出來。」
胡長老一聽,哈哈大笑:「老塗,你曉得我急噪,怎麼有這樣好玩的事,也不早說?」
塗長老輕笑道:「現今說,不晚吧?」
二人一番計議,在山上簡單地化了下裝,逕直下了山。
待二人身影漸逝,一個青色的高大人影從一株樹後閃了出來,那人喃喃自語道:「神目啊、神目,你派這兩個糊塗長老出來辦事,豈非是在助我?」說完,冷哼了一聲,朝著二人逝去的方向尾隨而去。
燒好開水的小石頭提著滿滿的兩桶熱水往那美婦的房間而去。到了門口,小石頭大聲道:「女客官,你在裡面麼?」
「在的,你進來吧!」聽到有人回音,小石頭用腿輕輕拱開房門,走了進去。
美婦坐在椅上,正無聊地托腮凝望著窗外景色。待小石頭進屋後,微笑道:「小夥計,辛苦你了!」
聞著房內的異樣芬芳,小石頭大感胸暢,不由的聲音也大了點:「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他把兩桶熱水,緩緩倒進浴桶內,瞧著水面不高,又道:「女客官,這水好像不夠。我再提些來。」
美婦嫣然一笑道:「好的,真是麻煩你了。」
小石頭傻傻笑著,拎著兩個空桶便出了房門,過了會兒,又是提了兩桶滿滿的熱水,走了進來。這次,他也沒說話,逕直走到浴桶邊,把熱水倒下。看見桶裡竟然有些花瓣,不禁詫異:「咦,怎地桶裡會有花?是房頂漏了麼?」抬頭望了下房頂,又道:「沒漏啊?怎麼回事?」
美婦瞧著他的呆樣,抿嘴笑道:「小夥計,你可真逗!這花是我放的,不關你店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