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至尊 匣中寶劍篇 大結局 只屬於我的女皇
    她離開之後,張易之便自由了。他同眾多趕到現場的人站到一塊,看著面前的慘烈場景,有點發呆。

    「聽說裡面還有炸彈。」有個人在旁邊說。

    「場面十分危險,所以火警都無法靠前。」又有人說。

    「控制周圍,嚴禁任何人靠近。這地方隨時都會爆炸。」有個聲音大聲響起。

    張易之全部聽到,卻全部都不放在心上。

    「在裡面。」張易之瞇起眼睛,望著那烈焰滾滾的倉庫,喃喃地,似乎是自言自語。

    旁邊人打量著身旁這個美的如仙子般的男人,那長長的頭髮是真的嗎?怎麼會這麼漂亮,一點卷都沒有,還有那晶瑩的肌膚,側面看來,長長的捲翹的睫毛,秀挺的鼻子。

    天啊天啊,老天真不公平啊,居然會造出這樣的美人兒。

    「是啊,人在裡面。」那人漫無意識地跟著回答,眼睛光顧看美人去了。

    「在裡面啊……」美人兒神情恍惚,嘴角露出一抹堪比名花般驚艷天下的笑。

    那人感覺自己鼻子好難受,伸手一摸,黏糊糊的,竟是一手鼻血噴湧而出。

    美色果然害人匪淺啊。

    周圍忽地有人叫起來:「啊啊,出來了出來了!」現場之人頓時精神一振。

    張易之卻巋然不動,喃喃說:「不是……」

    烈火中,一個高大身影——常之懷中抱著一個人,跌跌撞撞拚死從倉庫之中撲出來,周圍頓時很多人圍了上去。

    「還在裡面。」張易之又是一聲歎息般的話。「這可怎麼辦。」

    「是啊,呃,你認識裡面的人嗎。」旁邊的人奇怪地望著這個仙子。若不是看在他長相如此殊麗份上,早就不理他了,說話沒頭沒腦的。

    張易之忽地吐出一口氣:「嗯……我認識的人……在裡面!」

    他像是忽然決定了什麼似地,說完之後,身子一抖,邁步便向前跑去。那人本來就覺得他不正常。所以一直偷偷看他,見他動作如此異樣,居然像飛蛾撲火般向著火場而去,頓時伸手抓住,一邊叫:「那裡危險,來人幫我拉著他啊!」

    旁邊頓時有幾個警察急速撲了上來。將張易之捉住。

    「放開我!」張易之忽然之間力氣大的可怕,發瘋般地叫,聲音異常駭人,與此同時,用力一掙,兩個警察居然沒有拉住,他大袖一揮。已經向著前方跑去,速度居然異常的快。

    彼時常之正將昏迷的楚非凡抱出,等在旁邊的南者跟醫生衝上來將他接住,常之身子一晃,受傷的腿一陣劇痛,隨著動作,迸出大量鮮血,一個醫師一把拉住了他:「你受傷了。」

    南者卻俯身想要替他處理傷口。一邊問:「阿靖跟周竹生呢?anqueen怎樣?」

    他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常之用力一踢,差點將南者踢倒在地。

    而他自己也是身子一晃,差點跌倒,旁邊有個人眼疾手快過來扶住他。

    常之甩開對方的手,轉過身。便要向著來路跑去。腿卻身不由己地用不上力。頓時跌倒在地。

    此時,他眼睜睜望著張易之那纖細挺秀的身子在火焰熊熊地門口一閃。人已經迅速地衝了進去。

    頓時之間,不知是烈焰散出的煙太濃還是腿上的傷太疼,常之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

    他舉起拳頭,發洩般用力砸在自己傷腿上,頓時疼的眼前發黑,卻嚇得旁邊的醫護人員發出陣陣尖叫,一個個衝上來將他強行拉住。

    常之大怒,發出悲吼,聲音似哭似嚎叫,將周圍的人甩開,而他撲倒在地,卻用雙手使力,向前爬去,醫護人員都被嚇到,眼看他身後拖著長長一道血痕,有膽大地便重又撲過去按住他。

    南者被這場景驚呆,半晌才撲上去死死壓住他手臂,試圖喚醒他神智:「常之,常之!」

    耳聽的男人細微的聲音,如同啜泣般響起:「讓我去……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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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濃煙滾滾,張易之揮起衣袖遮住口鼻,一邊大聲叫。

    沒有人應聲。他順著路一直向前,一邊揮去飄過來的灰塵煙燼。

    灰煙飄散裡,張易之一路深入,終於看到了躺在角落裡的女皇。

    他如獲至寶,雙目放光,一個縱身撲過去,在逐漸升高的溫度裡一把抱住對方。

    女皇已經在半昏迷狀態,此刻睜開雙眼,驀地對上他的雙眸,逐漸看清是他之後,竟然在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真地是你。」她低聲,聲音弱的叫人聽不到。

    他卻聽得清楚明白,點點頭,微笑地肯定回答:「當然是我。」

    「常之他,將非凡安全帶出去了嗎?」她問。

    「又是你逼迫他的?」張易之歎一口氣,「那傢伙還真是乖,不過現在想必正痛不欲生吧。」

    「朕……」女皇望著眼前人,「不想常之跟朕一塊死啊。」

    張易之挑眉:「是心疼他嗎。」

    「自然,很是心疼。」女皇坦然回答,「不捨得叫他陪朕同死。」

    「那麼……臣呢?」他邪魅一笑,縱使在火焰裡,亦是萬種風情頓生。

    「你麼……哈……」女皇笑,「朕方才……正在想著你……」

    「想我什麼?」他伸出手臂,越發抱緊了她。

    「朕想你……曾經說過的話。」

    「哦,什麼話?」

    「你曾經對朕說過……就算是下地獄,也要拖著朕一起。」

    「我記得。」張易之面色平靜,「為何會想起這句呢,陛下。」

    「因為……」女皇咳嗽一聲。「朕此刻的心情,同你……是一樣的。」

    她艱難說出這句。

    張易之臉上卻露出笑容,旁邊火光一跳,染上他的長髮,他卻渾然不覺,也不想去熄滅,只是看著她笑:「真是個壞陛下啊,親熱的時候就推開人家。要死地時候卻心心唸唸。」

    「朕……真的是很壞的,很壞很壞,易之。」她笑微微看著他,伸出手,替他捏死頭髮上燃著的火苗,並不怕火苗會傷到自己的手。

    「那麼……」張易之的聲音略微顫抖。「陛下你是為什麼

    在臨死的時候這麼想呢?」

    「朕……剛才也認真地想過,」女皇望著他,「朕想……朕恐怕……愛上你了,易之。」

    這豈非,是他最想要地答案?

    眼淚順著張易之地臉頰滑落下來,女皇地雙眼亦亮晶晶的,而他喉頭一梗。便低頭下來,深深吻住她地雙唇。

    泉涸,魚相處於陸,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哦,去他媽的相忘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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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跌跌撞撞尋到人的連城靖靠在廊柱背後。

    身旁地腳下是已經不支昏迷了的周竹生。

    殺了江豹之後,他們便迷了路。

    江豹那傢伙是打定了主意要同歸於盡,不管來多少人。都是同樣。

    他死之前也透露:這個倉庫裡有炸彈。

    他是要他們來一個,死一個。一個都逃不出。

    所以外面的人都不敢靠近過來。

    連城靖苦笑: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而死,最委屈的是……他還不瞭解自己的內心……一直到現在,那種東西……他所不瞭解的東西……

    正在渾身力氣全無,煙熏的雙眼迷離神思恍惚之時……

    卻聽到這兩個人地講話。

    連城靖愣住,傻傻地站在跟他們一柱之隔的背面:天啊。原來。她真的不是安眉。

    怪不得安眉那晚托夢她說:你若再自欺欺人。可就晚了。

    可不是……

    他一早就晚了。

    當他愛上這個身份莫名的女人的時候,他卻死都不肯承認這種感覺。反而時刻提醒自己他是安眉而痛恨著。

    此時此刻,她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連城靖吐出一口氣:雖然得不到她。但是……

    起碼我知道……

    我對她的感覺,原來……並不是恨啊。

    這種釋然的感覺,這種愛著一個人的感覺,嘿,不難過。

    連城靖靠在逐漸發燙地柱子上,眼淚沁出眼睛。

    他有多久沒有流過淚了?

    「嘖嘖……

    耳畔傳來奇怪的聲音,似曾相識。

    連城靖驚悚地睜開眼睛:這個聲音……

    「真是太倒霉了,為什麼每次都讓我看到你這幅鬼樣子!」

    半空中,那趾高氣揚的,不解風情的,叫人憎恨的,冷血殘酷的……不知竄到哪個時空做威作福禍害百姓的安女王赫然出現。

    連城靖望著對方那雙瞪眼睛瞪得很凶地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這樣地安眉,這麼看來,也不討厭嘛,那張以前他望而生畏地臉,現在左看右看,居然有點像上帝了……哈哈,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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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這次要去哪裡?」短髮男子手提一個大箱子,詢問旁邊女士。

    細細看來,這女子倒算個絕世美女,只不過現在這個絕世美女的皮膚卻黑了那麼一點點。

    「嗯……讓朕看看地圖。」對方答應一聲,立刻展開一張大型地圖,呼啦啦迎風發聲。

    「陛下……」短髮男子摘下小圓墨鏡,露出墨鏡後顛倒眾生地鳳眼,「拜託下次不要去太陽這麼毒辣的地方,看都把我曬成什麼樣了!」

    看起來似委屈,實際撒嬌的某人趁機展示自己其實怎麼曬都曬不黑的超級美白肌膚。

    女皇憤慨地看著張易之:「曬黑的明明是朕!」

    張易之低頭,在她的額頭輕輕一親:「哎呀呀,黑了更性感。」

    女皇臉一紅,幸好因為曬得黑黑,有點看不出:「好吧,這次我們不去非洲了,換個涼快的地方,嗯~~,去北極看熊吧?」

    「你開玩笑的吧陛下?」張易之慘叫。

    「不然就去美國。」女皇淡淡掃了他一眼,忽然一撇嘴。

    「我忽然感覺北極不錯,我甚至還可以讓贊助商給我幾件名牌大衣,所以我萬分贊同陛下您的提議。」張易之忽然嚴肅地說,他見風使舵的本領日益高超。

    ——讓USA見鬼去吧,那個傷人心的破地方。

    就算是讓他去在南極的冰水裡游泳,他也不想去美國。

    可惡的美國,因為有……可惡、的住在那裡的……周蘭生。

    張易之一想到第一次美國之行就心有餘悸。那個淡漠如蘭的男子站在女皇陛下身旁,雖然氣場是淡然的,與世無爭的,但總給他帶來莫名的威脅感。

    而女皇陛下跟那人談笑風生的樣子,更是叫他嫉妒到抓狂。

    雖然明知道陛下寵溺兼告白過的人只有他一個(火焰裡的那番場景他常翻出來複習並提醒陛下記住),但他還是很嫉妒。

    他不知道人人都嫉妒自己的同時,自己竟然會嫉妒一個長相不如自己絕美,年齡亦不如自己青蔥的男子,哼哼,哼。

    於是自從那天起,美國就成了張大美人旅遊地圖上被封殺掉的可憐地方,——只是因為蘭生住在那片土地上,那地方就成了禁區。這就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典型案例。

    「常之又來信說要來隨行護駕呢。」在看著行李向車上放好的時候女皇忽然又說。

    呃……想到那個再度迫於女皇命令而留下來負責經營嘉和的燕國公,張大美人就想像自己在心底一邊暗爽一邊為他流兩滴鱷魚淚的情形。

    「常之是誰?」張易之一臉迷惘,立志在催眠自己的同時努力催眠女皇陛下:你不記得常之你不記得燕國公不記得所有人陛下心中只有我張易之。

    女皇哈哈大笑。

    而張易之上前,伸出雙臂抱緊眼前人,低頭,在對方耳畔輕聲呢喃:「你是我的女皇陛下,只屬於我的女皇……其他人,休想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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