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的呼吸聲,分外清晰,又因為靠得太過近,連彼的胸口顫動都能看的清楚明白。
張易之牢牢捉著面前人,手勁不知不覺逐漸增大,女皇雙臂被他反剪,雙腕被緊握,痛楚自手腕傳來,又看他雙眼,目光爍爍,欲望正熊熊燃燒,分明是一副失控又志在必得之狀。
“易之,給朕放手!”她咬了咬牙,沉聲說道。
“哦……我不想放,又如何?”他低低一笑,湊上前來,朱紅小舌,在她耳畔輕輕舔過。
女皇渾身輕輕一抖:“你……須記得,你跟朕……有約定。”
“哦?什麼約定,我不記得。”張易之淡淡地笑著,透過她清秀的臉型向下,輕而易舉看到頸下因為掙扎而坦露出的無限春光。
“你!”女皇略覺氣惱,“不可言而無信。”
“陛下。”張易之右手捏住對方下巴,盯著那雙晶光流轉的眸子,笑道,“讓臣來告訴您,君無戲言,無戲言的,是君上,是您,您需要一字千鈞,金口玉言,而臣……應該不必如此苛刻了吧。”他嘿嘿冷笑。
女皇身子輕輕扭動,張易之低頭,重又吻上她的嘴唇。
她十分惱怒,漲得滿臉通紅,想要大聲呵斥他,卻又不能,眼光透過他肩頭看著床上靜靜無語的常之,一瞬間心底竟怕驚醒了他,只好拼命壓抑,這番狀況,要控制著實高難。
而那一眼略帶的楚楚可憐跟猶豫為難全被張易之看在眼裡。
“怎麼?怕驚了他?”聲音帶著低沉的曖昧跟壓抑的強勢,“陛下,您應該知道,燕國公他。有生之年能否醒過來還是未知呢,對吧。”眼睛隨著女皇陛下瞟了一眼床上人,剎那間,嘴角卻帶上了詭異的一抹似笑非笑。
女皇心頭一痛,顧不得壓抑聲音,怒道:“放肆!不可胡說!”
“放肆麼?還沒有開始放肆呢……”張易之低聲一笑,忽然松開她的雙腕,兩手握在她細細腰間,將她身子輕輕一舉,女皇身子騰空。卻已經被他放在常之床頭地桌子上,女皇不知所措。張易之卻驀地彎腰下去,半跪她的面前。將她的裙子迅速撩起,頭一低,吻上她的膝蓋,且順著修長柔美的腿線慢慢向上。
“不可如此!”女皇大窘。雙腿輕輕踢動。
張易之手掌在她雙腿上摩擦片刻,隨即握住她的雙腿,慢慢分開,舌尖在她大腿一側輕輕一舔,這種銷魂滋味仿佛隔世,隨著一聲難以遏制的低聲呻吟。一股欲火在女皇心底升騰起來。
那呻吟之聲她未曾控制住。心中一驚。瞅了一眼常之,見他全無反應這才安心。
心底矛盾非常。明明是希望他快點醒來,但此時此刻,卻又不想他醒來。
她張開紅唇,微微喘息,垂下雙眼望著俯身在自己腿間的張易之,滿頭如水的發絲在他的肩頭垂落腰間,隨著動作微微抖動。
媚眼如絲之中,女皇輕輕地咬了咬嘴唇,眼光轉動瞬間,看到了旁邊躺著地常之,那張剛毅的臉上,絲毫表情都無:應該,不會醒來吧。
是苦是甜地滋味,糾結著火熱的欲望,仿佛天人交戰。
“不可……”忽然心中一涼,她忽然低聲說。
埋身腿間地人卻是無語,雙手用力將她的腿扳開,埋首欲向前進。
“易之!”驀地一聲冷靜的叫聲,清脆高聲,打破沉寂。
張易之動作頓時停住。
一瞬間他有一種錯覺,一種身在武朝,香風旖旎的錯覺,她不是那個跟他抵死纏綿地女子,而是君臨天下的皇者,這一聲實在太清冷太無情,打破了他的翻雲覆雨夢。
一雙手從鬢角插入他的頭發,溫柔探入,將他的連慢慢地抬起。
因為情欲掙扎,這張柔美的不似凡人地臉上亦帶著桃花般地紅暈,嘴角晶光閃爍,曖昧非常,看地女皇一陣心悸,而
雙眼,也隨之望了過來,半帶期盼跟請求一般。
“陛下……”他的叫聲,好像天生有某種催眠跟引誘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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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她放低聲音,“不可以,不能在此。”
“那……何時可以?”他不自覺抱住她的膝蓋,緊緊地抱入懷內。
“記得朕跟你的賭約。”她安慰孩子一樣,手指從他的發間抽出,從他的額頭,眼角,鼻端,一直流連到嘴唇,輕輕地滑過。
他的樣子,幾乎要哭出來。
當她的手指從他的眼角掠過的時候,他甚至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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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她動作停下的時候,他睜開雙眼,再度看著眼前的人:“陛下……”他說,“您以前,不是這麼堅持之人,您要求的甚至更多,為何現在會如此,為何?是不是為了他……”
他伸出手,斜斜一指,指向床上的常之。
“易之。”而她並不動聲色,眼光都沒有轉動一下,只是淡淡地說,“為了什麼不重要,你又何必糾結於此。”
“他如果永遠都醒不來的話……”
“君無戲言,你也說過,朕答應你的事,朕始終記得。”
“當真?!”
“若你真的叫朕低頭,朕願賭服輸。”
“很——好!”
“易之,只是……”她垂下眼眸,內心頗為復雜,“好好保護自己。”
“臣可以理解為陛下在憐憫臣麼?”他的雙眸瞇起,一絲的若有所思。
“只是善意的叮囑。”
“陛下,”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地站起身來,伸手撫上她的臉,“我曾經很恨你在離開之時將我拉來這個陌生之地,曾經很恨,也十分的不解,為何陛下在離開之時,寧可拉住我,……”他忽然一笑。
女皇望著這張顛倒眾生的臉,忽然覺得心驚肉跳:他想說什麼。
“現在……臣有些明白了,”他的手從她的臉上離開,慢慢說,“大概是這樣吧,就算是去地獄,也要拉著對方的這種心情……我想陛下,是不捨得我,所以無論結局怎樣,都要拉著我……而現在,好教陛下得知——我對陛下的心情,也是同樣。”
他眼光一轉。女皇身子一晃。
“無論我身處地獄無間,亦或者怎樣,我也都會拼盡我的全力拉住陛下你的。”這男子倒退兩步,目光娉婷,驀地他轉過身去,向著門口走了兩步。
“易之……”女皇的聲音,第一次的如此軟弱,恍若蚊吶。
“對了,”那纖秀的身子站在門口,伸手搭在門把手上,忽然轉過身,“另外,陛下您不必擔心了。”
“嗯?”女皇略微驚詫:這是何意。
張易之笑得百花失色,眼光在女皇臉上滑過,卻落在床上靜靜昏睡著的人兒面上,那聲音清晰異常,仿佛夜泉叮咚,卻帶一絲戲謔:“我說燕國公,您忍得很辛苦吧,免費給您看了我跟陛下那般親熱,難道您不應該在我臨走之前說一聲謝謝嗎?亦或者,我們純潔正直的燕國公你還在不好意思什麼所以不敢起身?嗯?”
這話一出,女皇跟床上的人齊齊變了面色。
女皇轉頭,看向床上人。
那一直都寂靜不動的人兒,面色忽然很詭異的猙獰了一下,接著,那放在床邊的五指一屈,緊緊捏起,隨即手臂抬起,抓住蒙在臉上的呼吸罩,猛然一扯,扯落在手,大力向著門口的人兒身上扔去。
“哈哈哈哈!”張易之猖狂的笑聲響起,最後看了女皇一眼,長腿一動已經出門,呼吸罩恰好在他身後,撞上了被他帶上的門板,時間配合巧妙,如此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