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至尊 匣中寶劍篇 第七十三章 雙雄救駕
    金髮少年一臉的血。

    他跌倒在地,手撐著地面勉強站起身來,金色髮絲垂落額前,雙眸裡仍舊射出仇恨光芒。

    「臭小子,你那是什麼眼神?」一道迅捷身影上前,一腳踢在他的胸口。

    受此重創,周心萌身子踉蹌後退,支撐不住,頓時重新向後倒去。

    另一個小混混乘機上前,揮手向著他臉上猛力甩去。

    「住手!」一聲清麗斷喝。

    有道人影從周心萌身後繞出來,左臂伸出,將少年搖曳的身子適時抱住。

    那人的一掌未落,手停在半空不能動,眼睛瞪得突出,頓時之間呆如木雞。

    望著現場突然出現的美人,身前的一幫不良少年發出嘖嘖讚歎的聲音。

    「真漂亮。」

    「長得都不像真人,喂!去摸摸她的臉!」

    「好像跟那小子認識?美女,你是誰?」

    「我是他的……」武則天攬住周心萌,低頭,「朋友。」

    「嗯?」

    懷裡的少年睜開被血迷濛的雙眼,模模糊糊想:這個女人,胡說八道什麼。

    「哈哈哈……」一幫少年大笑。

    有個頭髮上衝的小混混向前一步,流著口水說:「美女,現在這個時代不適合見義勇為了,我勸你還是趕緊閃一邊去。拳腳無眼,誤傷了你地臉……可就不好了。」

    混混們發出猖狂地哈哈大笑。

    「只要我在,就不許你們傷到他。」她淡淡地說,眼底還帶有一絲不屑。

    「說什麼大話!」

    「我剛才已經報警,不一會官差就會來到,我勸你們放下屠刀回頭是岸,免得到時候悔之晚矣。」女皇面色平靜,絲毫懼色都無。

    她在說什麼?況且。平常的小妞看到這幅場景不是都恨不得生八條腿離開的嗎。

    在最初的呆若木雞之後,不良少年們哄堂大笑起來。

    「原來腦子有問題。」

    「怪不得長的這麼美。」

    有兩個按捺不住,搖搖晃晃走了過來。

    「既然如此,就先樂一樂好了。」其中一個抹著下巴,色迷迷地盯著武則天。

    周心萌察覺危險逼近,身子一挺。從武則天懷裡站出來。

    「不要動,你已經受傷了。」耳畔,那女人說。

    「你……你還不走,笨蛋。」少年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誰讓你來當什麼熱血老師了?以為這樣我就會領你的情嗎?不可能。」

    他一邊罵一邊用盡全力將她的身子向著身後攬去,好像要努力保護她。

    第一次被人罵這樣,奇怪地是女皇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不悅。

    「真他媽的混蛋,都這麼狼狽了逞什麼強!打死他!」逼近過來的兩個人罵罵咧咧,有人揮拳。向著周心萌的臉上打過來。

    另外一個卻手中一揮,一個玻璃酒瓶破空而出。向著周心萌飛了過去。

    「小心!」武則天大叫一聲,踏前一步。伸出雙臂將周心萌地身子抱入壞內,身子一扭,已經把自己的背部暴露在拳頭跟酒瓶攻擊的範圍之內。

    她毫不猶豫地如此,甚至都沒有細細想過。

    周心萌身子發僵,他受傷過重,一時之間無法反抗,被這個溫暖又馨香的懷抱緊緊攬住,一時之間魂飛魄散。鼻子卻開始發酸,眼淚不知不覺嘩啦嘩啦流出來。

    「笨蛋……」心中暗暗地罵。「……都是一群笨蛋……」

    眼看那拳頭要落在女皇的背上。酒瓶即將刺入她的肩頭的危急關頭,有兩道人影驀然出現!

    從女皇所站的身子左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出一道剽悍魁梧身影,隱約只聽驚天動地一聲大喝,鐵鑄般的胳膊驀地揮出,一拳對撞在小混混打過來地拳頭上,然後只聞對方一聲慘叫,不似人聲,混合著骨頭斷裂的辟里啪啦響聲。

    拳風不止,衝擊力將小混混地身子掀飛出去,一直向後急速退了三米左右才頹然停住,此人半邊身子軟綿綿地,無力癱倒在地。

    而與此同時,就在女皇的身子右邊,有一道較為纖弱地黑色影子斜斜地衝入場內,人未到,身影已經騰空飛起,長腿當空刷地踢出,瀟灑俐落,準確無比地踢中了那玻璃瓶子,眾人只聽到耳畔「啪」地爆破聲響,玻璃瓶碎成可憐的一片片,紛紛然落地。

    武常之揮拳之後,原地站定,凜然雙眸望向對面突然奔出的不速之客,心中想:他是誰?

    而那人影雙腳踏地之後,影子一晃,形狀奇特卻優雅的頭髮輕輕一抖,額底的發間,有光芒掠過,他低著頭微微側面,似乎看了一眼身後的女皇,又深深地望了一眼身前的常之,兩人目光相對瞬間,均是心中一震。而斯人不露聲色,隨即伸出修長手指豎起黑色風衣的領子,刻意似地遮住半邊臉,長腿邁出,竟極迅速地從原地離開,如一陣風般消失。

    「元飛真?你沒事吧?」緊張地問話聲從武常之身後傳出。

    周竹生伸出胳膊將武則天整個抱在懷裡,緊的讓人懷疑他會勒死懷中這兩個人,而他自己卻沒察覺這種危險,渾身抖個不停,大聲地繼續吼:「元飛真?有傷到哪裡嗎?」

    耳畔終於傳來那溫和不驚地聲音:「沒有事,放心吧,周竹生。」

    而她懷裡的周心萌淚流滿面地想:周竹生,你再不放手再不住口,我就被你勒死外加驚死了。

    武常之提在半空的一顆心驀地平靜下來。

    而身前的一干小混混,扶起地面上爬不起身來的同伴,發出恐懼的叫聲,亦隨之迅速離去。

    並分兩路,周竹生跟武常之負責將受傷的周心萌送醫院,武則天跟隨上官福景送周蘭生回周家。

    等到周心萌包紮妥當回家之後,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周心遠一蹦一跳地衝過來,打量哥哥的新造型,最後判斷:「非常酷,周心萌,你將迷倒更多無知女子。」

    周心萌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人小鬼大的弟弟,同時有點心虛:如果被她聽到了的話……會不會……會不會……

    向來滿不在乎別人眼裡的自己是何荒唐形象的他忽然覺得很不安。

    「心萌,怎樣了?」睡了一覺,重新神采奕奕的周蘭生走過來,摸著周心萌的頭,關切問。

    「嗯,沒事了,蘭生哥。」少年黯然回答。

    「沒事就好。」蘭生點頭,「以後要多小心哦,不然會有很多人擔心的。」淺褐色的眼睛望著他,若有深意。

    周心萌臉色一紅,答應了一聲,眼睛卻開始在客廳內尋找,可是他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人也從樓上衝了下來,眼睛裡充滿疑惑

    之皺著眉,手指輕輕敲在樓梯柱上,有點心神不寧。▋

    「大哥,元飛真呢!」最先問出口的人卻是周竹生。

    他這一問代表了周心萌跟武常之兩個人的心意。

    「嗯……飛真她在六點左右出去了。」

    「出去了?」周竹生一愣,停了手中動作,「她出去幹嘛?」

    「她說,」周蘭生揉了揉頭髮,發了一會愣,「她說要出去見一個人。」

    「是誰?」身邊嗖地冷風起,武常之閃身掠到周蘭生身旁,引發了周心遠崇拜的尖叫。

    「我……我也不大清楚。」周蘭生望著他充滿焦灼以及期待的眸子,隱約覺得那眸子裡似乎還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恐懼嗎?

    「那她有沒有說去哪裡?」武常之依舊沉聲問。

    「嗯……我記得,是什麼酒吧嗎?加……加什麼……」

    周心萌驀地抬頭:「加零?」

    蘭生確認。

    身旁又是一陣冷風,外加周心遠越發崇拜的尖叫。

    武常之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而一聲門響之後,隱約聽到屋外車子發動的聲音。

    周竹生抱頭:「燃油費的耗損,等元飛真回來之後一定要記上!」

    周蘭生輕輕一笑,手指在面前的書本上輕輕翻過。一頁書發出輕微地嘩啦嘩啦的聲音,他的心裡卻不知怎地沉重起來:飛真,你……會回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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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進入這個鬼蜮場所,女皇輕車熟路般地掠過人群,搖手拒絕諸多形形色色的邀請,直奔吧檯處等候,只是等了許久,也沒有看到想見的那人。卻引來無數立志採花的蝴蝶。

    她正覺得不厭其煩,眼前忽然一亮,一道熟悉纖長的影子掠入眼眶。

    「陸雅!」她沉聲一喝。

    似有所感,女子驀地轉身,剪水雙瞳盈盈投落女皇臉上。

    目光相對,兩人反應各有不同。武則天微微點頭示意,陸雅略為一愣之後,臉上笑容乍現,慢慢地扭身向著她地方向而來。

    「元小姐?」她伸出右臂,倚靠在吧檯上,望著面前的女皇,問。

    則天點頭,不想浪費時間,「我特意前來找你。」

    「你知道在這裡會找到我?」陸雅眼睛裡掠過一絲驚訝。

    「我曾見過…皇雙眸盯著眼前女子。

    「嗯?……」似乎察覺有什麼不對,陸雅的眼眸低垂。

    女皇輕笑:「我有個問題。想要問陸小姐。」

    「你特意來,就是為了問我問題?」

    「不錯。」

    「嗯。先喝一杯酒吧。」陸雅嘴角一挑,手指輕點桌面。

    「敬謝不敏。」女皇回答。

    「哦?你不喝酒?」

    「喝酒容易傷身。」

    「活的太清醒。不是好事。」陸雅笑容收斂,「你想要問我什麼?」

    「你……」女皇抬起眼睛,直視對方,「為什麼會放棄?」

    陸雅身子一抖,隨即一笑:「蘭生告訴你的?」

    女皇慢慢地搖了搖頭。

    「哦?你自己發現的?」她地嘴角泛顯一絲譏誚。

    女皇只是微笑:「你可以不信,不過蘭生哥哥沒有對我說過任何你的不是。」

    「我當然知道。」陸雅面帶懊色,「他就是那種人,絕對不會傷害別人的人。」

    「你因此。而放手?」武則天望著眼前人。

    「嗤」地一笑,陸雅捉起一杯酒。玩味地舉著酒杯晃來晃去:「元小姐,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關心這個問題嗎?」

    「因為我不解。」

    「只是如此?」

    「嗯。」

    低笑聲從陸雅嘴裡傳出:「你真是個有趣的人。」她笑得前仰後合,引來無數男子熾熱注目,但當他們的目光觸及她身旁的武則天的時候,頓時便在心中決定改變狩獵目標。

    慾望如此的簡單,一層層的慾望,層出無盡。

    陸雅笑罷,踢了踢腳:「你是第一個來問我的人。」她低語,「你知道嗎,我等了他三年。」她喃喃地,「我只希望他地眼睛能夠望著我,一直望著我。」

    「真是簡單的願望。」女皇說。

    「簡單嗎?」陸雅苦笑,「但就是這麼簡單地願望,我實現不了。既然得不到,放棄算了,可是那些男人,不是他,全都不是他,每次將他們踢下床,我都更心煩,更痛苦。」

    「或者,這方法不對。」女皇在思考。

    「是的,不對。可是我無法再忍。」啜了一口紅色液體,陸雅仰起臉,「雖然手段齷齪了點,但我都想他想地發瘋了,所以我決定原諒自己。」

    「嗯。」

    「你明白?」

    「我能明白。」

    「你明白,我知道,你的眼睛不說謊,」陸雅點頭,「可是你不明白我為什麼放棄,多奇怪。」

    「這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想要的東西,一定要緊緊握住,為什麼處心積慮那麼久,寧可放手?」女皇認真地問。

    「因為……」陸雅低頭,沉吟一會,一滴晶瑩的東西啪地從她臉上落下。

    武則天看在眼裡,驚心動魄。

    「很可笑,因為我愛他。」陸雅忽然低聲說,「我捧了茶給他喝,他望著我說謝謝,眉間一縷倦意,他很愛睡,又熬了一晚上,他說他很累了,但卻絲毫都沒有厭煩我,他看著我的時候,我能看到他眼睛裡有我的影子,雖然短,但已經足夠,如果我那麼做了,日後他不會再看我一眼,我知道他不會的,所以,我倒了那杯茶,然後離開。」

    「嗯……」女皇皺著眉:愛?因為愛他而放棄?睿智地她被弄糊塗了。

    「我不想要他厭惡我,我要他一記起我,就是那個對他淺笑圍著他轉的小師妹,就是如此,就算這個世界上地男人我都不放在眼裡,我也只奉他一個為神明。」她眨眨眼,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來問我,但是你是個奇特的人,把這些說給你聽,感覺不錯,呵呵,祝你好運。」

    陸雅放下酒杯,衝著武則天嫣然一笑,像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一樣飄進人群,很快淹沒在黑暗之中。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歌聲。

    嘶啞,糾結,沉睡,爆破,深情,掠奪,佔有,毀滅……種種情緒,合著酒吧內的光怪陸離,如此煽動人心。

    心頭某種沉睡的記憶好像正在被緩緩喚醒,女皇慢慢地轉過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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