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很快就成了槍戰,不要以為在冬之族的範圍內就一定能得到什麼便宜,因為他們發現有子彈從窗戶打了進來!
紅色的激光瞄準器在屋子裡閃出一片不安的軌跡來!
於是,這很快就招來了警方,然後,從一起槍擊事件漸漸演變成了更嚴重的事態——事件的起因被發現了,於是警方開始檢查那些帳本,然後,就牽扯出了一連串包羅槍械毒品走私的重大案件!
整個案件瞬間就將四季牽扯了進來,然後又繼續擴大,將和四季有牽連的組織和人物都一一牽了出來,破獲了一起嚴重的幾乎要升級成「恐怖襲擊事件」的超級大案!
四季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沒有了,晴寮在這棵大樹倒塌之後,也立刻就完了。
一切都結束的像夢一樣快,人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一切就都結束了。
「我說你這個女人,未免太有效率了,給你十天,你怎麼能三天就搞定了?」趙正冉無不縫隙的感歎了一句,
「不管什麼時候見到你,都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夏侯狩冬,你的眼光,真不怎麼樣。」
別人可能不知道,甚至連趙正冉自己都不很清楚,雖然也算是一起長大,但是他並沒有怎麼和比自己大幾歲的蘇諾相處過。
他只記得那個時候蘇言非常的喜歡夏侯狩冬,而不知道怎麼的,夏侯狩冬最後選擇的卻是蘇諾。
在訂婚消息宣佈的那個晚上,他有些氣憤的為真正和自己青梅竹馬一起張大的蘇言來抱不平,卻只是見她平靜的聽自己說了尖刻的話,
「……你都已經有了晴寮了,為什麼還要槍走夏侯狩冬?蘇諾,你怎麼這麼貪婪?!無恥的女人,你要記得,要不是蘇家,根本就沒有今天的你!」
她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為自己倒下了一杯冰水,一邊喝一邊等,等他說完了,罵夠了,這才微微一笑,
「人啊,總會不甘心的……所以,才貪婪。正冉,你最好,什麼也不要知道,免得,太失望。」
她說完就走了,丟下他一個人愣在那裡琢磨她的話什麼意思。
她的話裡有話,而且,他敏感的覺察到,可能和自己的身世有關,他一直盤算著,找個時間好好問清楚。
因為那天夜裡,那個人的眼睛裡沒有燃燒的自負,有的,只是一絲冷漠。
未免,太不尋常。
可惜,他沒有等到那和機會,她已經失蹤了。
他這才第一次感覺,這整事,是一個陰謀。
四季的力量轉眼成了三分天下,他稀利糊塗的就因為平時和夏侯狩冬沒有什麼衝突而得到了好處。
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憑白坐大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於是立刻和夏侯狩冬聯手,佔盡了好處。
人人都說蘇言命好,要不然,死的就是她,而現在她也不會正式成為晴寮的繼任人。
人人似乎都得到了好處,這不正常。
這是陰謀。
不是別人的陰謀,而是她的陰謀。
為什麼,她要這麼做,她真正貪婪的,是什麼?
他一方面小心的經營著自己,一方面開始利用自己的勢力探詢當年的秘密,以及蘇諾的話裡話是什麼。
於是,他終於什麼都明白了。
「……所有的人做的一切,都以為自己贏了,但是,她才是真正贏的那個人,她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自由,離開了。
只是,她又愚蠢的回來了。
我說夏侯狩冬,她是不是,多少對你還是有點意思的?」
否則,她終於能離開的時候,為什麼又要回來?
夏侯狩冬嘴角*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張照片。
「我想,或許不是吧!」趙正冉勾勾嘴角,「那個女人,就是個APD(Anti-socialpersonalitydisorder親們自己百度吧)人格吧!」
「這個,不知道了。」夏侯狩冬忍不住也笑了——這個笑話,至少能讓氣氛稍微輕鬆一點。
蘇諾,你曾經,喜歡過我一點嗎?
他非常的不確定,因為接觸的時間比較短,她給自己的印象,就是一個活在規矩裡的人,看著壓抑,一板一眼的,但是誰又能想到,這個人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來,只是為了離開自己的命運?
她隻身參與到這個大陰謀裡,順便利用了他們一把,順利脫離了自己「蘇諾」的身份,成為了別的人。
她再一次回來,也許只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身上,還有蘇諾的影子吧!
「……我覺得,她可能因為覺得這樣,才回來的。她要消滅那個蘇諾,只是為了成為自己。」夏侯狩冬覺得有些挫敗。
「不過我覺得,她還是對你們很不錯的,她保護了自己的妹妹,現在,也保護了你,沒讓你也躺在這裡。」趙正冉無所謂的瞥了一眼夏侯狩冬。
但是他明顯,已經不想再計較了。
他始終也沒有明白過這個女人真正在想的是什麼,可能自己真的覺得靠近過她的時候,也就是那一段時間,她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那個時候的她,才是蘇諾的,最真實的一面吧!
「……你,曾經喜歡過那個人嗎?」趙正冉忽然對這個感到有些好奇。
夏侯狩冬沉默了一會,「我不知道……或許,曾經有過吧。畢竟……」
他沒有說下去。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到最後也依舊算計,已經分不清楚這裡面什麼是算計什麼是真心了。
或許他們之間,誰也沒有真心過?
趙正冉忽然笑了起來,「我想,或許,也未必吧!」
微薄的,也是存在的,畢竟他還記得那個女人那麼強硬的要他「閉嘴」——要是真的沒有過一丁點的感情,那麼,她的口氣也不可能那麼強硬吧!
畢竟,她不是那種感情外露的人,那一次,是真的急了。
可是這些話,他就是不會告訴夏侯狩冬——畢竟,他真的不太喜歡這個人,沒必要看他好過。
再一方面,難得蘇言的機會來了,他也覺得沒必要再給自己的發小製造什麼障礙了,畢竟,她也不容易。
「……你說,她幸福嗎?」趙正冉看著那張照片,忽然覺得不確定了。
「是她自己情願走到那一步的,快樂不快樂,還是她覺得就好了。
子非魚,安之魚之樂。」
「啊……是啊……」
兩個人沒說出口的話被風都吹走了。
飛機遠遠的飛過了他們頭頂的天空,陽光晃的耀眼。
歲月靜好,感受就好了,想那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