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秦繁沒等她話說完就打斷了她,「我們一定會去,沒得商量。」
「……可能很危險。」
「所以才一定要去。」倒也不是他們自誇,帶著她突圍出來還是可以的,畢竟,他們都有槍械許可,傢伙也齊全,人也齊全,安排好了,全身而退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可……」
她還沒說完就被那兩隻按到了床上,居高臨下的瞪著她,「你剛才說什麼?」
「……沒。」她微微的笑了,雖然很淺,但是,是發自內心的笑,伸手抱住他們的脖子,
「要不,一起死好了。」
「廢話,你以為這輩子還能甩開小爺我?」楮倍遙身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秦繁懶得和她說話,直接吻*的*,替代了回答。
「狡猾,我也要!」楮倍遙頓時覺得吃虧了,也吻了上去。
「喂……」
三個人就這麼打鬧了一回,才各自做各自的去了。
這一夜,是睡在別人的床上,但是,她卻覺得無比的安心,一覺就睡到了7點。
「休息好了?」蘇流妝早晨很滿意的在香室看到正做早課的蘇諾——她的習慣一直都沒有改,這很好。
「托大人您的福,很好。」她將最後一口氣吐納完畢,這才睜開眼睛點點頭。
「一會準備做什麼呢?」蘇流妝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準備去拜會一下老爺子,我畢竟回來了,要不然太失禮了。」
蘇流妝悄悄的鬆了口氣,「也好,那你正好將今天的插花送過去。」
「是的,大人。」
一會在餐廳碰到蘇言的時候,她還緊張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女人會怎麼樣,但是見她面色如常,似乎昨天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也算是鬆了口氣,坐下將早晨吃了。
「對了,蘇諾,讓國光陪你一起去吧,畢竟你這麼一回來,我怕老爺子吃不住。而且很多事情也變了,不一樣了。」蘇流妝忽然又補了一句。
其實就是派個探子罷了,她微笑著點點頭,「大人,勞您費心了。」
蘇流妝擺擺手——她肯就好了,就是害怕她這次回來有別的目的。
「要不我去吧。「一直也沒有說話的蘇言忽然開了口。
「今天是正日,你要出面的,國光去的話,最合適了,你也可以放心了。」蘇流妝顯然沒有讓蘇言去的意思,一句話就回絕了。
蘇言也不爭辯什麼,而是回頭看了一眼蘇諾:「好自為之。」
這裡面的警告意味明顯,簡直就是在挑釁,楮倍遙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但是拳頭早就握緊了——要不是現在不方便,他非揍這個可惡的女人一頓不可,什麼東西!
但是蘇諾只是點點頭笑了一下,沒往心裡去。
既然是回了蘇家,車子就由蘇家提供了,司機卻是楮倍遙,秦繁坐在她的對面,可憐的國光坐在這傳奇人物的旁邊,難免覺得緊張,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她也不說什麼,手撐在車窗上,看著外面。
國光走了一陣,覺得路有點不對,於是出聲提醒,「是從近疆路拐的。」
「國光,」一直沒說話的她忽然開口,把國光嚇了一跳,知覺的坐直身體,恭敬的看著她,
「是的。」
「我有故人要先去拜訪,離得也不很遠,倒不是別的,畢竟我失蹤8邊,一下回來怕老爺子吃驚,你先去,把東西送過去,你到了以後和老爺子先說明一下,15分鐘後我過去,這是我的電話,有什麼事情聯繫我好嗎?」
蘇諾一直微笑著,雖然說和蘇流妝當初交代他做的事情不一樣,但是卻也合情合理,事先交代一下也好,於是國光就點點頭,將電話記了下來,
「15分鐘時間是不是有點緊張?」
「只是看一下故人就來,別的沒什麼,就在旁邊,應該夠了,我先把你放下,開車也就一分鐘時間。」
正說著,車就停了下來。
「知道了,那15分鐘後我跟您聯繫。」
「好的。」
國光下了車,車子又平穩的開走了。
「害怕嗎?」看這有些微微顫抖的人,秦繁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要不……」
「不,我可以的,從現在起,我就是那個蘇諾了!「
她深呼吸一下,提醒自己記住,現在的你,不僅是晴寮的主人,也是一個黑道的妻子,若是一點氣勢也沒有,那怎麼行!
這麼反覆告誡了自己幾次以後,她覺得自己也漸漸呼吸平穩,不再緊張。
車子也停了下來,「四季人才中心」幾個字已經出現在面前,這是獨立於四季主樓的一個部門,是夏侯狩冬的地盤。
才一停下,門口就有保安正往過走來。
還沒等保安開口,秦繁就先下了車,這行頭一出現就讓保安嚇了一跳,忙疑惑的看看車牌——確實是蘇家的車沒錯啊!
秦繁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轉了過來,拉開了車門。
車裡下來一個女人,戴著一副墨鏡,嘴角掛著的笑容還是很親切的,但是卻沒有見過。
楮倍遙也從車上下來,將鑰匙丟給保安,示意去停車,保安下意識的接過鑰匙就去停車了,等到把車都開到停車場停好了,這才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這個女人是誰啊?!
可憐的保安趕緊拔腳就往過沖,卻已經不見了那三個人。
玻璃門被推開的一瞬間,風捲了過來,將她的外套吹得飛了起來。
她一腳踏了進去,忽然覺得自己整個人就變了——從現在起,她就是自己告訴自己,成為的那個人了。
前台小姐剛放下電話,一見他們進來,趕緊迎了上去,「請問您找誰,有預約嗎?」
「你好,我要見夏侯先生,我是他妻子。」她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這個消息自然會為她帶來她需要的人。
那個前台接待愣了一下,「您請少等。」然後就按了一個電話,
「喂……是的,說是經理夫人……好的。」
放下電話,她衝著蘇諾點下頭,「請您跟我來。」
哦,這話還真管用,不過……怎麼聽怎麼心裡不說服!
強壓下心裡的膩歪,楮倍遙和秦繁跟了上去。
那個前台帶著他們坐上電梯,直接上了頂層,然後來到一間寫著「總經理助理」的辦公室前停了下來,敲敲們,
「劉總助,客人到了。」
「進來吧。」
那個前台將門推開,將他們讓進去,然後離開了,走的時候順便把門也關上了。
她進來才發現其實進的是一個會議室,會議桌前坐面了人,所有的人都面色不善的盯著進來的人,氣氛很緊張。
楮倍遙和秦繁已經做了完全準備,只是也沒有放鬆警惕,暗暗也醞釀出了備戰氣氛。
劉總經助六目聽到前台的電話吃了一驚,隨即就笑了——不管這個女人是誰,未免也太膽子大了!
誰不知道夏侯狩冬的夫人已經去世8年了,怎麼可能有什麼妻子出現?估計又是老大的什麼風流債,或者……
在這個夏侯狩冬莫名其妙失蹤的焦頭爛額時刻,懷抱著什麼目的來的人不成?!
開什麼玩笑,不管怎麼說,他都要替夏侯狩冬守住這個攤子!
他疑惑的上下打量一下這個穿著一身套裝的女人,怎麼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曾經見過,這麼說,不是老大以前的女人。
那麼就是……別有用心的人!
面對一屋子虎視眈眈的人,她卻出奇的平靜,一點也不覺得可怕,而是微微一笑,
「六目,好久不見了。」
認識自己?六目吃了一驚。「你是誰?」
她沒有說話,而是摘下了墨鏡。
六目第一看見這個女人,想說你誰啊?我不認識!
但是下一眼,他卻幾乎咬了自己的舌頭!
「蘇、蘇諾……你是蘇諾?!」
這個名字對於夏侯狩冬的人來說並不陌生,因為他們也知道夏侯狩冬有個被暗害的新婚妻子叫蘇諾,只是沒什麼人見過,而二把手六目會這麼叫,難道,真的是那個已經死去8年的夫人蘇諾嗎?!
「嗯,8年沒見了,你留起鬍子了,我差點沒認出來。」她微笑著點點頭,將墨鏡放到了秦繁的手裡,
「看來很有精神,不錯。」
這個人說話的語調和蘇諾一模一樣的,雖然平和,但是卻有著莫名其妙的壓力,讓人下意識的就跟著她轉了,想說她是偽裝的,現在六目現在還沒來得及想。
一聽連六目都能被這個女人一副關懷下屬的口吻說教,其他人更是懵了,立刻就有人讓出位子來,
「夫人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