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到了,那個女朋友跑來問他,一起去旅遊好不好?都是好學生,獎學金加起來足夠好好玩了。
潛意識裡,卻是分明有些意思帶他回家見見父母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拒絕了:「對不起,我要去找一個重要的人。」
於是,他再一次回到了這扇門前,握在手裡的鑰匙,已經發燙。
她在,依舊在忙碌著,一條藏綠色的棉布褲子,一件黑色的毛衣,一雙拖鞋,頭髮胡亂紮起來,整個人依舊覺得有些拖遢,不很精神的樣子。
她看著突然出現的人,愣了下,「你怎麼進來……哦,我說鑰匙不見了一把。」
看著她淡然的模樣,楮佩遙忽然覺得有些心驚,不安的感覺蔓延了開來,「你……」
「嗯?」她無辜的看看楮佩遙,怎麼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簡直就和誰家養的貓一樣,想起來回家就回來?」楮佩遙忽然問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啊?」她想了想,覺得有些不明白,不過考慮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真有點像。」
傲慢的、不理人的,有時出現有時消失,走和來,也不理人,這麼是說的話,確實是有些像是養了一隻貓。
好吧,就當她養了一隻黑色眼睛的波斯貓。
他幾乎氣炸,不過還是冷靜的提醒自己,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一點該有的安全感都沒有給她,她會這麼想,也沒什麼。
她就算再怎麼神經粗,也感覺到了對面的人在極度不爽,遲疑了一下,「那個,是不是學費不夠了?我還有一些錢……」
「我有時都恨自己,可是我覺得,最可恨的就是你。」他於沉痛中思考出來一個真理——有的人,該霸道的時候就得霸道,否則就是搞不清楚狀況!
找出大衣將人緊緊裹上,連東西也沒有拿,直接就把人拽出來,塞進出租車裡,「去機場!」
「哎?」她回過神來,要開門,卻被一把按在一個懷裡,動彈不得,「喂,你要去什麼地方?放開我啊!」
兔子的聲音悶悶的在懷裡,人還不自量力的想掙扎出來,他一邊氣,一邊也感覺到久違的開心。
那種讓人感覺到塌實的開心。
「去海南。」
「什麼?」他去海南,要自己去做什麼?送行嗎?「你要去海南?」
「你要跟我一起去海南!」還是讓她直接一點清醒了好!
「我不去、不去啊!」她不要去海南啊?為什麼好好的要去海南啊?!
「我拿了獎學金,帶你出去玩,順便過春節!」是啊,他拒絕了美女的邀請,拿上自己努力賺來的錢,只是為了想帶她出來玩,順便開始對她的治療。
要是好好的治療她,就要瞭解她,比如說,為什麼她會害怕空曠的地方,又為什麼會對大海產生那樣的恐懼,綜合一下,海南會是個好地點。
他說服自己,就算是帶著報恩的心情也好,還是別的什麼心情也好,或者憎恨或者愛,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只有一點他十分清楚,那就是——自己根本放不下這個女人!
是啊,他認了,自己放不開她,不管自己抱著什麼樣的心情離開她,最後還是會回到她的身邊。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還要試圖離開?不管她的過去究竟是什麼的面目,他也已經想好了,要把這個人治好!
或許那個時候,自己就能真的理清楚自己心裡的感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於是她被美男押上飛機,又押下來。
她還在想各種方法讓自己離開,可真是讓楮佩遙累了一遭,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確定了至少她沒有恐高症……
在直達預定好的酒店,進了房間以後,她才徹底死心——連手機和鑰匙也被人家拿走,自己出來的身無分文,根本回不去!
一絲些微的不安從心低冒了出來,像是一條小蛇,慢慢的在心上爬……
這個時候的兩個人,誰也不知道就在夜裡,一架飛機也抵達了海南,並且在一家豪華的賓館下榻了一個戴著巨大黑色墨鏡、戴了帽子遮住臉的高個子男人,正在周圍的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悄悄的進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