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將近入夜,但聖峰至高依舊彤雲繚繞,緋光點點。一座如幻似夢的晶瑩大橋跨海架構,四周無數星光流彩。
「幻橋?」努迪巴克雙眼迷濛,貪婪地吸收眼前美景。
風藍搶先邁到橋上,腳下一陣清涼,這樣的涼意好像要化作血液,流到心房。
「真舒服啊……」努迪巴克又發出感慨。
「唔,涼快!」
「哇,真漂亮,太漂亮了……」
「呀……啊……恩……」嘴巴已經被塞住了。
風藍一隻手戳著努迪巴克嘴巴裡的布條,眼睛微瞇地望著前面,努力在分辨什麼。
「怎麼了?」花白從她身後探出頭。
「前面有個人,精神好像有點不太穩定。」風藍蹙眉想了想,「不過精神波動很像是聖道。」
「這小子終於知道要出現了!」花白立刻衝了過去。
風藍和愛蕾西雅互勢了一眼,都從雙方眼裡看出了對方的擔憂。他的精神波動好像很不穩定啊。
日月神殿,彌撒大陸魔法師的聖地。就連第一帝國蕭恩的學府也不得不把它做為魔法師最高象徵,此刻正靜靜沐浴在夜色下,散發出金銀柔和的光芒,象牙白的圓柱上雕刻日月爭輝的圖像,下面是無數朝拜人群。
「這圖畫真臭屁。」努迪巴克一說完就立馬從風藍身邊跳開,眼睛還不時打量她的反應,誰知她只是輕輕點頭,然後道:「的確,小愛愛,你太臭屁了。」反正她現在沒有日之能了,也不算日神祭師了。
「小愛愛?」努迪巴克眼神有點怪異。
愛蕾西雅向來平靜的表情出現微微的裂縫。
「沒錯,我們約法三章過的。」風藍驕傲道,「只要在日月神殿,我就叫她小愛愛,她就叫我……嘿嘿……」
君御眉峰輕佻。
「她叫你嘿嘿?」努迪巴克道,「其實你也不太黑的。」
風藍驕傲的笑容有點不自然,「是叫我老公!」
「啊!」努迪巴克跳起來!
君御向來完美的笑容在夜色下顯得有點危險。
「你們……」努迪巴克手指顫抖地在兩個人中間來回指點。
愛蕾西雅面無表情地越過他們走了進去。
君御別有深意地看了眼風藍走了進去。
努迪巴克受不了風藍的笑聲走了進去。
哇哈哈……安美尼奧啊安美尼奧,你現在一定躲在某個地方哭吧!有種就快點現身和我大幹一場,再來搶一次名分吧……這次我可以考慮讓你一點點……
不能再讓愛蕾西雅偷偷地掉眼淚了。
快點回來啊!
風藍望著天空的眼眸處突然落下一滴液體,劃過笑容,淌進張大的嘴裡。
「你們怎麼了?」風藍一蹦一跳地走進神殿。
聖道正耷拉著腦袋坐在神殿中央,如果不是太熟悉他,看著他長大的話,風藍幾乎認不出他來。滿臉的鬍渣,憔悴的面容,失神的雙眸,還有在四周流蕩的哀傷。他的身前有無數個酒罈,滿空氣都是酒精味道,站得久了,人就有種被灌醉的微醺感。
「你確定這傢伙不是佛朗?」怎麼從神殿出去的傢伙最後都落成這副樣子,難道是聖陵風水不好?
「我有無數個消息,」他緩緩抬起頭,露出諷刺的笑容,「你們要先聽哪個?」
花白突然衝過去,一巴掌拍在他臉上,「你怎麼會搞成這副龜孫樣!」
「這是問題麼?」聖道垂下頭,「因為瑪格麗特死了。」
「什麼?!」
連君御的臉也微微變了顏色。
「格麼死的?」風藍因為太吃驚,連說話也有點不利索。
聖道沉默一會道,「我不知道,只是突然就起不來了。」
花白問:「那身體去哪裡了?」在魔法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但也沒有什麼是沒有原因的。
「冰封了。」
花白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把他冰封在哪裡了?」
聖道沒做聲。
花白又是一個巴掌,「你個不肖子!」
「我沒動媽的冰棺,只是動了聖帝的。」
花白冷靜下來想了想,「那算了。」
風藍嘴巴張了張,想說些安慰的話,但又覺得所有的話是那麼蒼白無力。
「既然選了她,就要一輩子對她好。」君御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中有一些沉重的東西。
聖道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又釋然一笑,「放心,我相信最後我們會在一起的。」有些話有些動作一旦做了,就是一生一世,甚至生生世世的承諾,不死不休。(不過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在威脅某人。)
「那你沒事喝個什麼酒啊?」風藍鬆口氣,看了聖道不是太死心眼的人,他會愛瑪格麗特,所以會守護,會尋求辦法,但不會太過折磨自己。
「你們來得太慢,我無聊嘛。」
風藍猙獰一笑,捋袖子。
「還有個消息,很重要,不過我想由撒西特來說會更合適點。」聖道急忙改變話題,然後曖昧的眼光突然落在努迪巴克身上。
風藍想起碧玉島的經歷,眼神不善地瞪他一眼。那傢伙有了阿布依魯的悔恨簡直可以橫行無忌,把努迪巴克的身體當衣服,想穿就穿啊。
努迪巴克的目光與她一接,又立刻移開,「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你們要先聽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