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藍身子潛意識地往前衝了一步,但很快被花白按住。
普沙法的影子又飄近了些,居高臨下地冷冷望著丁,「很痛苦麼?你現在討饒我還可以放你一馬。」
丁咳出一口鮮血,將梅赫嘉耳要靠近的身體揮開,笑道:「我,等這天,等很久了。與其這樣,這樣伺候一個變態神……咳,不如死得痛快!」
普沙法盯著他,好像要噴出血來,他的目光兜了一圈,又看向梅赫嘉耳,「這裡還有一個,真不錯呢。你死沒關係,有你哥哥頂替就好了。」
丁突然伸出手想抓住他,「你答應過,不碰他,傷他,不准……悔!」
「難道只准你違約麼?」他突然神色一動,猛得轉過頭來,應屬俊朗的面孔蒼白如紙,隱隱透著妖氣。「剛來就想走麼?」巨大的聲響如鼓,咚咚地敲進心頭。「給我回來!」
隨著他一聲暴喝,一個身影像一道拋物線被狼狽地拖到跟前!
風藍睜大眼睛,盯著普沙法的臉,又看看剛被拖起來的人。一系列的變化出現得太快,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普沙法眼眸在他們隱身處微微一瞟,嘴角掛起一絲輕蔑的笑,然後低頭踢了踢匍匐在腳下的人,「怎麼來了也不對主人打個招呼,真是太沒禮貌了,撒西特!」
撒西特剛想仰起頭,普沙法已一腳踢開了他,「別用醜陋的臉對著我!」
撒西特就地滾出三四米,冷笑道:「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
普沙法鬼魅般的身影倏地靠近,手指捧起他另半邊臉,眷戀地來回摩挲,「我只是想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別忘了,你的法力是誰給予的。」
「如果可以選擇,我真想徹底毀了這張臉。」撒西特回瞪他,眼中的殺意如潮,一波波地湧動。
普沙法憤怒地揮開他,直起腰,環視一周,整個軍隊除了梅赫嘉耳、裡斐還能與他對峙外,其他士兵早就低下頭,好像被施了咒語般。
「你們的答案讓我非常失望。」普沙法口氣陰森,駭得天上紫色雲朵如驚濤駭浪翻騰不息。「丁,這麼多年來,我把你留在身邊,一直對你疼愛有嘉,想不到你竟然是這麼報答我。」
「是麼?」丁仰躺在梅赫嘉耳的懷裡,笑道:「咳,可是我更覺得你只是利用我對付愛蕾西雅,哦不,應該說……咳,是想把精靈王引出來吧。」
普沙法眼睛微微一亮,「你是在吃醋?」
「不,是憐憫,」丁看了眼撒西個,緩緩道:「是對相同命運人兔死狐悲之感罷了,即使尊貴強大如精靈王,也被你避得有家不能回,有妻不能愛,這,咳,還有什麼比這更可悲?」
普沙法眼睛一瞪,天上又打下道紫光,正中丁正要癒合的傷口上。
梅赫嘉耳身體一緊,抬頭怒視。
普沙法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又問撒西特:「你也死不悔改?」
撒西特連回答都免了,只是站起來,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樣。
普沙法冷笑連連,一道紫光破天而降,如筆直的劍,迅速沒入他的左肩。撒西特悶哼一聲,右手急忙扶住,一屁股坐了下來。
風藍終於忍不住衝了出來,「聖帝!你究竟想做什麼!」
聖帝?
丁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她。
雖然聖帝已經成為彌撒大陸不滅的傳說,但自從聖帝薨天之後,他在各地的畫像石雕在一夕之間突然統統自毀,就連後人補畫上去的也會在完成之時將紙焚燒,或石頭迸裂,以至於除了聖陵外各地無任何聖帝容貌的相關記載和資料。
時間好像靜止在風藍衝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在他們之間來回。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人能認出聖帝的話,那就是日月神祭師,畢竟她們算得上聖帝的徒弟。但是以暴虐聞名的異界之王怎麼可能和那個以蒼生為懷一統天下的聖帝是同一個人。
風沙傻住,雲彩楞住。
許久——
普沙法異詭的笑聲慢慢響起,好像一陣陰風吹得在場所有人都有種毛骨悚然之感,「你還沒把真相告訴她嗎?」
花白苦笑著從藏身處走出來,喃喃道:「早知道她的脾氣是呆不住的。」一身的潔白好像在這片紫光中帶來一線曙光,「還沒來得及。不過你應該不會違反當初的約定吧。」
普沙法冷哼,「來得只是幻影而已,若是本尊降臨……就算多幾個彌撒大陸,撐得住麼?」
花白佯鬆口氣,「那就好,不過,你呆的時間好像有點長。」
普沙法目光一轉,在他身上停了幾秒,「看在你是公證人的份上,我可以留你多點時間,不然就憑你剛才那句話……哼!」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這兩個人,我一定要帶走!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我在這裡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