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喝水的時候被嗆到算倒霉嗎?
一個人吃飯的時候被噎到算倒霉嗎?
一個人走路的時候被砸到算倒霉嗎?
顯然算的。
但風藍覺得自己更倒霉。
因為她是發飆飆到一半歇菜的。
「身體好一點了嗎?」討好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扭過頭,懶得理他。
「先吃點東西吧。」繼續獻媚。
摳了摳耳屎,她優雅地用食指彈掉。
「唉,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哀傷的眼睛如慾求不滿的怨婦。
乾脆拉過被子蒙住頭,反正眼不見為盡!
「也許我有辦法能稍微抑制下你體內的星屑。」他試探道。
被子稍稍拉起一個角。
「不過如果你不想知道的話,那就算了。」他邊搖頭歎息邊站起身。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星屑根本沒有除乾淨。」風藍的頭鑽出被窩,冷靜問道。
「呃,你的情況是第一次,所以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他避重就輕。
「所以你給了我一個星屑碎片好在逼不得已的時候用來吸收星屑擴張的能量。」她想通其中關鍵,話就如瀑布一瀉而下。「或者你只是想讓我親身體驗下星屑的威力,然後才能乖乖回來求你?」話到後來,語氣已經成為不折不扣的嘲弄。
南天衛歎了口氣,「你非得把人想得這麼齷齪嗎?」
「可事實如此不是嗎?」風藍冷笑道,「現在我體內的星屑不是又靠你暫時吸收掉了嗎?」她故意加重『暫時』兩個字。
「永久去掉的辦法有,只是你不願意用罷了。」他展開狐狸的笑容,目光在她憤怒的臉上滴溜溜地轉了一圈。
風藍當然知道他指的就是男女間的交合。她沉默了下,突然道,「為什麼你們的笑容都這麼像一個人?」
南天衛眼神動了動,笑容收斂起來。
風藍若有所悟地挑了下眉,「這次我體內的星屑耗費了你多少碎片?」
「本來碎片有二十六塊的。上次已經被你用掉六塊,後來我送你一塊,再加上這次用掉的十二塊,還剩下七塊。」他老老實實地報給她。
幸虧末日混沌只使用了三分之一,她暗暗吐了吐舌頭。不算聖帝那個老怪物,末日混沌能完整使用的只怕只有安美尼奧一個人。她和愛蕾西雅要互相合作才行。因為她只擅長攻擊魔法,而愛蕾西雅則擅長防守魔法。
「那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她故意對他眼中瞬間閃過的受傷視而不見。
「如果我要你嫁給我呢?」他玩世不恭地笑道。
「那我第二天就會變成寡婦。」她雲淡風清地回道。
南天衛側頭想了想,「那就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吧。」
風藍心裡微微一黯,嘴角卻稍稍上揚,「好啊,算清楚也好。不然豈不是浪費你跟蹤我一路的苦心。」怪不得在馬塞城和那幾個流氓糾纏的時候,她回突然冒出一句南天衛。大概在那個時候她的直覺就已經感應到他的存在了。只是他居然能在她的超強精神力下不動聲色,可見三大劍聖之首的他即使失去碧落劍依然深不可測!
風藍神色突然一動,然後對著他揮手,「沒事的話你先出去吧,我躺一會。」
南天衛狐疑地瞟了她一眼,還是順從地走了出去,把門關好。
「是你嗎?」沉默半晌,一聲幽幽歎息自風藍口中溢出,好像把這幾個月來的疲憊都一起釋放出來了。
「是我。」熟悉的聲音讓她精神一振,幾乎要落下淚來。他鄉遇故知就是這種感覺吧。
曾經俊朗的臉龐現在卻充滿滄桑,尤其是那滿臉的鬍渣,幾乎讓風藍的眼珠脫窗。
「你被搶劫了?落魄了?失身了?」看著與印象中完全兩樣的形象,她找不到其他的詞彙來打破沉默。
「我找不到她。」他雙眼都是痛苦,痛徹心扉的苦。「怎麼也找不到了。」
「怎麼可能,她不是一直呆在島上?」風藍也被他的話吃了一驚。
「不見了,都不見了!」他跪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頭。顯然幾個月來一直都飽受恐懼擔憂的心靈在找到信任的人後終於撐不住了。
風藍一把從床上跳起來,握住他的衣領,一字一頓道:「佛朗!是男人就站起來,把話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這個樣子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他抬起頭,她這才發現他的雙眼都是血絲,幾乎找不到白的地方,可見這幾個月來他可能連床都沒有碰到過。
「我離開神殿就去了桑巴坦斯,然後自己找了艘船根據愛蕾西雅小姐的地圖想去精靈島,可是沒了,怎麼也找不到了!」
風藍的心情猛得沉重起來。自從精靈半島成為漂浮島後,就全靠愛蕾西雅的魔法在控制它的方向,一旦它失去了方向是不是也意味著……愛蕾西雅的法力已經油盡燈枯?!
「我們現在就去找!」風藍扯著他就往門外走。
愛蕾西雅決不可能輕易倒下!
她一定會等著安美尼奧回來!然後親自將完整的精靈族還給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