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祭師 卷二 彌撒之旅 第十九章 論劍大會(一)
    努迪巴克在黑暗公會總部如坐針氈地過了幾天,終於修成正果。「我們快出發吧!」

    風藍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一隻腳擱在藏盧腿上,滿嘴的蘋果,「去哪?」

    「論劍大會啊。」不會真的忘記了吧?上次還問他自己這次來阿沙尼亞幹什麼?難道她有間歇性失憶症?

    「不去了。」她搖著腳丫,順口道。

    「不行!」他一下子跳起來,這幾天阿佳和她一直大戰不開,小戰不斷,把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但好歹也算有個目標動力鼓勵他撐下去,但現在連這個動力都沒有了。他一瞬間覺得天崩地裂,這世界最美好的一切都離他遠去,彷彿只有自己被孤零零地遺棄在鳥不拉屎的荒島上自生自滅!

    風藍愜意地欣賞他臉上如走馬燈般多變絢爛的表情,「我說我不去又沒說你不去。」

    「啊?」地獄和天堂原來只有一線之隔,就好像他在荒島上突然發現一隻前人留下的竹伐。

    風藍收起腿,一閃身靠在他身邊,賊兮兮地笑道:「本主人向來以慈悲為懷,以普渡為念,作為我的僕人這福利自然是一等一的!」口沫橫飛中的她完全忽略其他在場二人略微不自在的臉色,「所以為了完成你的終身幸福!」她特地加重最後幾個字,努迪巴克幾乎要懷疑那是咬牙切齒,只是下一秒,她的臉色依舊歡笑如常,「我決定這場論劍大會就由你和那個……阿啊……單獨參加。」死都不願意把那兩字從她自己的口中讀出來。

    「主人……」努迪巴克雙目含淚,激動地抱住她,「我以前一直在暗地裡罵你有頭無腦,有心沒肺,有了危險把僕人往前推,有了好處自己先排隊,做人沒什麼大智慧不要緊偏偏連小聰明也老是用得不太對,現在我終於明白我錯了,你並不是一無是處,你只是乏善可陳,」他突然把她退開一臂距離,牢牢地捏著她的雙肩,冷靜地看著口吐白沫的她,「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總有一天,你還是可以嫁出去的!」隨即以自以為小聲,其實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喃喃道:「可憐我師父就算被毀容也沒看上她。」

    「噗噗……」陰笑地把自己的白沫噴在他臉上,她重重地捶了捶他的心臟方位,「想不到你居然為了一隻野貓口吐肺腑之言啊!」

    終於意識到她不正常臉色的努迪巴克乾笑數聲,「我剛才沒說什麼太過分的話吧?」好像一時情緒激動,把那些只能背地裡偷想的話都說出來了。

    「沒有,沒有!」她又把他捶開了兩步,「我又不是那麼愛計較的人,你剛才說什麼,我一個字都不記得了,好了,你去約阿啊吧……我要再睡一會。」

    「你真的沒事?」他擔憂地看著她忽青忽白的臉色。

    低下頭,讓自己的劉海遮住面孔,她一字一頓地肯定道:「沒、事。」

    等努迪巴克帶著滿腐興奮跑遠,她才緩緩抬起頭,熊熊的烈火在眼睛越燒越烈,幾乎快噴出來。「我,有頭無腦,有心沒肺,有了危險把僕人往前推,有了好處自己先排隊,做人沒什麼大智慧不要緊偏偏連小聰明也老是用得不太對?!我,乏善可陳?!撒西特就算毀容也沒看上我?!」

    某人在不遠處地窖裡打了個噴嚏!

    「我還有沒有什麼遺漏沒說的?」她把眼光森然地望向規矩坐在榻邊的藏盧。

    「沒有。」而且一字不漏。經過與她的幾天相處,藏盧雖然依舊沉默,但會簡短地回答幾句風藍的問話。而她也從來不提及他的過去,就好像在他們認識之前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他們互相認識的都是全新的對方。

    「哼哼,很好,小努,你把我最後一絲負罪感也消除了。」從懷裡慢慢拿出一張燙金的請貼,上面還龍飛鳳舞地寫著『論劍大會』四個大字。「藏盧,收拾東西,我們自己過去!」

    藏盧猶疑了下,慢吞吞道:「什麼東西?」

    風藍口水一咽,向整個房間掃視良久,指著地上的蘋果核,「拿出去扔掉,我們要環保。」

    論劍大會在阿沙尼亞最大的廣場上舉行。

    為了這場大會,冷家特別搭起了三個特別的帳篷。第一個帳篷最小,只可以容納二十個人,在廣場最中心。第二個帳篷約第一個帳篷一點五倍高,能容納五十人,將第一個帳篷包裹其內。第三個帳篷包裹小中兩個帳篷,如套住兩個圓的大圓,再最外層,可以容納三百人。

    風藍和藏盧現在就由人領著進入了第二個帳篷。

    「不能再往裡進了嗎?」她有些錯愕。以黑暗公會的名聲地位不該吧?

    「很抱歉。」他躬低身子,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可見來這裡的客人有不少脾氣不好。

    「我只是很好奇能進這個帳篷裡的是什麼人而已。」見他這副樣子她也不好意思再為難。

    「冷、南、君、風四大家的人。」一個外表粗獷的男子站在她身邊,一手叉腰,一手伸在半空,「我叫諾頓,是皇宮的侍衛長官。」

    「布魯。」她伸出手與他一握,頓時覺得一道劍氣從他手心中傳來。不動聲色地用日之能升起個小結界,將他的劍氣抵擋在外。雖然防禦不是她所擅長,但最基本的還是沒問題。

    諾頓意在試探,用得力本就不多,一試就鬆手,「原來是魔法師。」

    她笑笑,未否認。

    不知道捨家兄妹會不會出現?她在心裡冷冷發笑,最好出現,不然讓她忍不住衝去冷家發飆的話,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已經有人在那裡了嗎?」看了下周圍,自己來得算早,人還不多。

    「他們從別的進口進的。」諾頓失笑。

    想起黑暗公會總部奇怪的通道,她也就見怪不怪了。南天衛應該會來吧,她的心突然漏跳兩拍。

    「好巧啊,又見到你了,女朋友!」七分調侃,三分戲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她的心狠狠一凜,憑自己的警覺心沒道理他靠這麼近還沒發覺的。

    「這位兄弟是……」諾頓若有所思地在兩個人中間看來看去,尤其是她,大概一開始也誤會她是男孩子吧。

    「君……」御字還未出口就被他截了過去,「布魯的現任男朋友,未來老公的候選人,小御御。」

    包括藏盧在內的在場三人臉部猛得抽搐了下。

    「好……名字。」諾頓連手都沒伸出來。

    「那當然。」他涎著臉得意地看著風藍。

    後者抓過藏盧退後三步,和他迅速保持距離。

    君御奇怪地看著抓在藏盧手臂上她的手,然後斂了斂目光,沒說什麼,但思緒彷彿陷入什麼困擾。

    氣氛陷入一種無形的尷尬,諾頓乾咳一聲,「要不我們也來討論下劍道。」

    風藍和藏盧對視一眼,同時搖頭。她都一百多年沒認真練過劍了,就算在聖佛倫學院羅恩卑鄙的威逼下她也沒認真過,現在討論什麼,劍鞘上的花紋嗎?

    諾頓乾笑一聲,「那要不,討論下魔法。」

    「好吧。」她看了看四周,實在是無聊得沒意思。

    「現在最著名的魔法就是以元素為基礎,互相輔助,形成一種更強更完美的魔法,也就是所謂的組合魔法。」他舔了舔嘴唇,「而它最基本的運用關鍵就在於每個人身體裡的元素魔法源。因為它就是源源不斷提供法力來源的能量點,其實劍氣和魔法很相像,劍氣的點就是氣穴,感覺有點像漩渦,只是這個漩渦是往外旋轉,就是將劍氣不斷的散發出來……」看他一臉興奮滔滔不絕,風藍暗自翻了個白眼。這魔法討論得真遠!

    『噗!』有點像放屁的奇怪聲音從他們的身後發出。

    風藍等人回頭,卻看到那最裡面的帳篷被滑開了一條縫,幾道流光異彩在帳篷中不斷閃現!

    「好像是比試!」諾頓來了精神。

    君御挑了下眉,藉著好奇觀看的樣子,不著痕跡地擋在風藍身前。

    叮!

    一聲清脆交接!

    一道紅光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穿過帳篷的那道縫隙,朝風藍方向飛了出來。

    在諾頓還沒回神的剎那,那道紅光又突然飛了回去,緊接一聲慘叫!

    這只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只有風藍看得最清楚。那道紅光其實是一把劍的殘尖,只是還帶著未斷前的劍氣,而出手的人卻不是她。事實上在她想出手之前,君御的手就動了。,她也只隱約看到他似乎是用手指彈了回去。這說明他的實力極可能不在她之下!

    「誰!」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捂著左臂,指縫裡還潺潺地滲出鮮血。

    君御等人有志一同地左看右看,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

    「是不是你!」

    那青年的目光順著掃了遍後,落在藏盧臉上,立刻一變,竟變得有些色咪咪。

    風藍橫跨一步,將他藏在身後,謙恭道:「他是我的僕人,不會劍術。」

    青年勉強將目光移她身上,眼珠轉了兩轉,「請問你是?」

    風藍被他的問題一窒,該怎麼回答,黑暗公會的人?還是乾脆把撒西特未婚妻進行到底?

    青年對她的遲疑顯然有了另一番解釋,「難道是混進來的。」

    「她是我的朋友。」

    「她是我的女朋友。」

    兩個語句近似的聲音同時響起。

    南霖邊說邊從帳篷裡出來,但與風藍再見而欣喜的目光在對上君御時立刻變得有些複雜。

    「你是誰?」青年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因為有了風藍的前車之鑒,因此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裡。

    君御笑了,燦爛之極。「我叫君御。」

    頓了頓,又補充道:「君御#83;海德裡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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