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祭師 卷二 彌撒之旅 第十四章 奴隸市場(上)
    剛進入邙萊,風藍就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某件事,偏偏又想不出任何頭緒,只好晃晃腦袋,把心中的焦慮扔出腦外。努迪巴克開始幾天好扮僕人扮得有模似樣的,但觀察幾天發現她的脾氣不是普通的好以後,就開始肆無忌憚了,就好像現在——

    「小努,你把人家小姑娘嚇壞了!」她一邊朝著眾人賠笑,一邊把幾乎貼在雜耍小姑娘身上的他拖下來。

    努迪巴克滿心不願地瞪著她,「我只是很好奇她怎麼可以把火吃進去。」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無力道:「你真的是黑暗法師嗎?這是最簡單的元素魔法。」

    他聳肩,「我是黑暗法師,但不是元素魔法師。」

    風藍突然想起自己一頭霧水、處處要人講解的時候,真是風水輪流轉。

    「他說他在城裡最大的酒樓等我們,我們去吧。」她頭也不回地先走了過去,反正知道他一定會跟上來的。

    用一天時間將整個邙萊的酒樓都找了一遍,風藍坐在一塊石頭上歇息。

    難道葉彌沙已經等不及先走了?可是離論劍大會還有一段時間,為什麼他連聲招呼都不打。是突發事件?還是……她閉著眼睛,腦海如浪潮翻騰。他是她拉進來一起幫助那對陰險兄妹的,如果他有個什麼意外,那她就是當之無愧的罪魁禍首。

    「你找下你的同伴問下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晶瑩剔透的漂亮少年。」差點忘了身邊還有個跑腿的。

    「你背著我師父在外面養小白臉?」他興奮地看著她。

    她一腳踹在他膝蓋上,隨便指了條路給他,「馬上、立刻、趕緊……消失!」

    嗖——

    手指前的人影頓時不見。

    三秒鐘後——

    手指指的方向不遠處傳來一群女子的呵斥聲:「色狼!」

    風藍瞪大眼,看手指指的幾個大字:女子浴室,男人與狗免進!

    縮回手,她從容地鑽入馬車,哼起小曲。

    天色越來越晚,看幾家炊煙裊裊,肚子不爭氣地呱呱叫起來。

    「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他該不會被留下吃飯順道過夜吧。」某主人趴在馬車窗台上,鬱鬱地掰著手指。「如果數到三還不出現的話,我就把你扔在這裡,自生自滅!一……」

    「主人!」

    一隻大烤鴨突然趴著腳瞪著她。

    風藍呆怔了三分鐘,而後號啕道:「小努,小努,想不到你我相依為命幾天不到,我就要白髮人送無毛鴨……蒼天無眼啊……就讓你在我的肚子裡得到永生吧。」

    雙手伸出窗外想要抓住鴨子,卻被逃開了。努迪巴克蒼白消瘦的臉在烤鴨旁惡狠狠地笑著:「主人,這是你的晚餐!」

    心滿意足地啜著自己手指上的烤鴨味,風藍瞇起眼睛,大大地打了個飽嗝。

    「主人,吃飽了嗎?」他遞上手巾。

    「恩恩,」她滿意極了。「對了,打聽到消息了嗎?」

    他還以為她忘記了呢,「沒……」吊足她的胃口。

    風藍白了他一眼。「省略前奏,省略補充,省略一切省略,說結果。」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吐出一個字,「沒。」

    躺回馬車,她邊調整睡姿邊道:「起程。」

    努迪巴克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去哪裡?」

    「阿沙尼亞的首都——庇涅!」一直都覺得有件事很不對勁,但總想不起來到底不對勁在哪裡。但葉彌沙的失蹤讓她把這件事情想通了,問題還是出在捨家兄妹上!

    撒西特曾說過在她去圖灣時,後面跟著玫瑰傭兵團的其他團員,這就是說,他們的人手十分充足,根本不需要她和葉彌沙的幫忙。那麼從頭到尾,捨離和捨嫣到底是在扮演什麼角色,為什麼要合夥演那場戲的真正用心昭然若揭。如果連她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小偷,他們都可以為了讓她當替死鬼去偷東西而費盡心計的騙她。那麼葉彌沙,身為一國王子的價值就更不在話下了。

    「捨離,捨嫣……」她低低呢喃道,「恭喜你們,你們真的惹怒我了!」

    大概感染到她陰鬱的心情,努迪巴克一路無話。

    越靠近庇涅,就越不平靜。努迪巴克又打發了一批流匪,看他們互相殘殺至死的屍體鋪了一路,眼中閃過興奮的精光。

    「難道他們看不出我們很窮嗎?」風藍懶懶地打著哈欠,把玩手中無所事事時拿出來的水晶幣。她會對無辜的城民心存仁慈,但不包括殺人不眨眼的土匪。

    努迪巴克瞄了她一眼,沒有答話。只是暗自奇怪整天睡到晚吃到早的人一點胖的痕跡都沒有,倒是他這個勞碌命的臉色越來越紅潤了。

    「咦?他們身上也掛著這麼粗的鎖鏈,是最近的流行裝束嗎?」她好奇地指向其中一具屍體身上的鎖鏈,然後勾勾手指。

    他歎息一回,重新跳下車,把它取過來。「好像是鎖人的。」

    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風藍想起自己在圖灣城時被束縛住的那條虛幻鎖鏈,「你倒是很有研究。」

    努迪巴克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撇撇嘴,不敢搭這個茬。

    馬車繼續前進,約三小時後。

    兩個鄉巴佬一高一矮地站在五米來高的城門前,雙目呆滯,行動遲緩。

    「這城門上雕刻的是什麼東西?」某清朗的聲音響起。

    「男人、女人……」某低沉男聲。

    「……他們呃……摟在一起,在做什麼……」

    「做愛……做的事……」

    六條黑線,兩個額頭,同時劃下!

    「前面兩不長眼的,還不滾開!」

    啪!一聲重鞭恰恰甩在他倆中間。

    風藍回頭,立刻被金光閃到了眼睛。

    梅花耳!

    她的心立刻連跳數下。

    「還不滾!」又一聲呵斥!

    她精神一振,仔細看,不是梅赫嘉耳的愛車。同樣是黃金車廂,但領頭的四匹高頭大馬全身紅若赤棗,雖然也很雄駿帥氣,比之聖獸級的雪馬卻差之千里。

    不理會努迪巴克暗示的眼神,她恭敬地退到一邊,讓馬車過去。

    「光明神會在彌撒大陸,尤其是阿沙尼亞的地位超然,你不用這麼低聲下氣吧。」某個聲音又開始煽風點火。

    「那派遣某光明神會大人物的御用僕人來解決這個問題好不好啊?」她笑容可掬。

    他雙手合什,臉色肅穆道:「神愛世人。」

    風藍早已走出十幾米外,聲音幽遠飄過來,「人愛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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