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祭師 卷一 蕭恩之亂 第二十二章 大會風波(下)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梅赫嘉耳坦然看著眼前這根手指,笑容不變,「居然連本大人都不認識,看來風青小姐真的是失憶了呀。不過……」風藍剛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來,「意外的失憶居然治好了你的癡呆,這不可不說是因禍得福啊。看來風家這次要欠南家一個大大的人情咯。」

    被炸飛天還要謝謝對方炸的好,炸的妙,炸的呱呱叫?風藍在肚子裡狠狠鄙視梅赫嘉耳,但臉上卻做出一副茫然的樣子。

    「那倒不用。」南家小子站了起來,淡淡看了他一眼,「這場比試殃及無辜,所幸無礙,南霖不敢居功。」

    「只是比試嗎?」梅赫嘉耳有意無意地掃過兩人身上的傷口,「這轟動的程度怕是和生死相搏有的一拼啊。」

    「少年人下手沒個輕重也是有的。」說話間,古裡巴裡已經走了回來,臉上依舊是白花花的表情,和藹而高深莫測。「今天大家都是來參加聖佛倫歡迎會的,千萬不要掃了興。」

    梅赫嘉耳別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道:「既然古裡巴裡大人都如此認為,本大人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風藍吁出一口氣,總算放下心來,眼角卻瞥見羅恩的眉頭微鬆。難道剛才那場爆炸另有隱情?

    宴會本該有的高潮被剛才的爆炸事件衝去七七八八。

    風藍更是被風鐺以身體不適為由,缺席中。

    「喂,你們臉色這麼難看幹嘛?」風藍大咧咧地坐在新宿舍的躺椅上。因為碧落學院的宿舍和教室都在同一棟建築,所以她們也只好跟著搬家到凝魄學院。

    風鐺深呼吸好幾次,終於做下了某個重大的決定。「你不用再假扮小姐了!」

    吃到一半的蘋果卡住。風藍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你的任務完成了,不要再假扮小姐了!」她一字一頓道,「你自由了。」

    風鈴也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扯了扯她的衣袖。「我們應該報告主母以後再做決定。」

    「這個,太草率了吧?」風藍扯出一絲僵笑。演技不好可以鍛煉啊,多給她幾次實習的機會,她保證下次遇到這種場面一定把大家一個個糊弄得漂漂亮亮。不過還沒等她開口,風鐺先一步道:「你根本就沒有扮演小姐的自覺和心,從頭到尾,你都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旁觀者,以遊戲的心態在玩而已!既然如此,在你捅出更大紕漏之前,這個是最好的決定!」

    「不要這麼說嘛,」可憐巴巴地吸吸鼻涕,「大不了下次我用心點,以後會注意的。而且,一下子你們沒了小姐也會很麻煩吧?你上哪裡去找一個像我這麼資質優良的人啊!」

    「這個我們自有安排,就不勞小藍小姐操心了。」風鐺是鐵了心得不為所動,語氣中也開始流露對陌生人的疏離和嘲諷。

    「聽起來,」風藍摀住臉,「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過了一會,她抬起頭,眸子從指縫中露出,明亮得沒有任何哀傷,反而閃爍精光。「但是,你們不覺得在利用完人之後應該讓對方得到一些事情的真相嗎?」

    風鐺一震,複雜神色一閃而逝,「什麼真相?」

    「你們小姐的死亡真相,找我做代替品的真相,鐵歌和風家關係的真相……」風藍諷刺地笑笑,「還要我往下說嗎?」

    「前兩個問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至於鐵歌殿下和風家的關係,你應該沒必要知道。」

    「是麼?」風藍手指有節奏地在扶手上敲了敲,「風青被人用手穿胸膛而死,這樣大的事情居然要隱瞞羅帕最正義權勢最大與風家素來交好的太子殿下,風家主母的懷疑對像不是已經昭然若揭了嗎?」

    不理會臉色瞬間慘白的兩人,風藍繼續道:「我,風藍雖然和風青有七分相似,但還不至於連莫頓都分辨不出吧。而他偏偏還裝作不知道,他和鐵歌太子的關係,也真是可疑啊。」

    「還要我接著往下說嗎?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趕來追殺我的殺手?」風藍緩緩綻開一抹真摯的笑容,「你們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風鐺被她的話呆了很久,才喃喃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風藍目光灼灼。

    「算了,」她吐出一口氣,「反正主母交代過,如果你主動問起的,就把你要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她乾脆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首先我要說的就是,我家小姐沒死!」

    風藍神情一動,卻沒有太意外的樣子。

    風鐺雖然有些疑惑,卻還是繼續道,「雖然被穿透了胸膛,但主母用冰晶凍住了小姐的身體,並天天用紫罌水擦拭傷口,怕過個兩三年小姐就會醒過來。」

    「紫罌水?」罱宛族的聖水,那樣高貴優雅的風素問居然出自罱宛族?

    「那是主母的娘家。」風鐺不願提起,匆匆帶過。

    將事情重新消化一遍,風藍托腮而笑,「想不到我不是誘餌,而是障眼法。」

    驚訝於她的分析,風鐺沒有否認。「主母就是想讓兇手以為我們束手無策,只好用與小姐長相相似的你來做誘餌。從而放低戒心,好讓小姐不受打擾。」

    「那其實呢?早有人選了?」風藍笑吟吟地說出那個人名,「是,鐵歌?」

    風鐺和風鈴懼是身子一震!

    風鐺驚呼,「你究竟是誰?怪不得主母說不用對你隱瞞任何事情,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因為,」她苦笑,「也沒什麼瞞得住你的。」

    「你,也懷疑鐵歌?」記得這妮子對鐵歌還是很有好感的,在食堂的時候還一個勁地維護他。

    「這並不重要。」淡然的口氣。

    「那莫頓又是怎麼回事?」

    「主母沒有明說,只說不用在意。」

    風藍反覆低喃『不用在意』,笑開,「原來如此。」看來羅帕皇室也沒那麼團結平靜嘛。

    「今天你這麼轟轟烈烈地被治癒了,只怕帶有疑問的人會越來越多,你也會越來越受矚目,如果被人發現你是替身,那真的叫弄巧成拙。所以趁現在,你還是走吧。剩下的事情我們會搞定的。」

    「怎麼聽,都像是過和拆橋。」風藍摸摸鼻子。

    風鐺想了想,從身上摸出一袋東西,遞給她。

    接過一看,居然是滿滿一袋水晶幣,夠買下一個豪華莊園的了。「真是大方。」

    「你走吧。」

    「再多呆幾天行嗎?」好不容易南家的人終於出現了一個,她總得先搭個訕,架個橋,為以後要回日輪做準備啊。

    「為什麼?」風鐺防備的目光掃過來。

    真是不可愛的傢伙,一攤牌就馬上把她當作外人。「那個,聽說明天的晚餐有我最喜歡吃的芙蓉糕。」這個理由夠正大光明的了吧。

    又深呼吸幾次。「不行!」

    「就一個晚上?」

    「你留在這裡越久,身份就越偶可能被揭穿!」

    「天色不早了,你總不忍心我睡大街吧。」

    用手背擋住刺眼的正午陽光,風鐺惡狠狠道:「最後一次,走不走?」

    「好吧,我說實話。」將右手偷偷放到背後,食指中指互相交纏,「你雖然給了我一些錢,但畢竟養不了我一輩子。你總要讓我吊個金龜婿再離開啊!」

    匡啷!

    一個鍋蓋飛了過去。

    我閃!風藍看著砸在窗上的洞,得意地比了個『V』字。

    「明天一早,必須走!」說完這句話,風鐺毫不留情地拖起風鈴向外走,臨走時,不忘把門重重地摔上。

    「離開?不離開?風素問,這是你給我出的選擇題嗎?」爬了爬頭髮,風藍對著窗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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