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昔日被李郭汜摧殘的長安城。那是四處焦土。白骨散佈於街巷。如今的長安。經過陳宮等人幾年的治理。雖然遠沒有鄴城臨淄的繁華。卻也漸漸恢復了一些生氣。
廳堂中。馬騰來回踱步。顯得焦慮不安。
「將軍。切不可中了袁尚的圈套。」李儒起身說道。
「你說的我都知道。可這是陛下的詔令。」馬騰擺手阻止了李儒的話。
「陛下的詔令?如今陛下哪還能有什麼自己意願的詔令。」李儒不無譏諷道:「先前是李郭汜和曹操。到現在的袁尚。他們哪個不是打著皇帝的旗號。專門幹些圖謀野心的事。」
「反正跟韓遂那廝已經翻臉。正好以皇帝詔令討伐之。將他驅逐出關西。這也算名正言順。」一旁的馬休說道。
「先前從河東撤兵已是失策。如今再跟韓遂火拚。那豈不是給了袁尚可趁之機?」李儒急道。
「如果不從河東撤兵。豈不是給了袁尚出兵關中的借口?」馬休反問道。「而且袁尚初初打敗曹操。還要費多大力氣收拾兗州豫州的殘部。他要染指關中。就是有心也無力。如果不趁機將韓遂收拾掉。等袁尚騰出手來。聯合韓遂夾擊我軍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危急。」
韓遂馬騰兩家矛盾爆發點就是部下兵將摩擦。身為帶兵將領的馬休自然對韓遂仇恨。
「此一時彼一時。先前曹袁兩家紛爭不斷。咱們可以試圖兼併韓遂。但如今袁尚一家獨大。我等再跟韓遂拚鬥。只會被兩面夾擊!」李儒勸說道。
「中原的事袁尚他還沒有處理完。他哪有能力插足關中。最多不過拉攏韓遂讓他賣命罷了!」馬休反駁道。
「即便一時無力入侵司隸。但以河北軍地實力。至多一年他就能騰出手來!」李儒再次急勸道。
「好了!」馬騰喝止了兩人的爭辯。「要馬某主動跟韓遂和解那是不可能的。正好以陛下的詔令征討韓遂。在袁尚料理完中原前。徹底控制司隸。然後依險而守抗拒袁家。再另圖大事。」
李儒歎了一口氣。「將軍真要如此。就請撤回洛陽一線的人馬。調回少將軍和陳宮。再加強弘農地防備。集中力量奪取左馮翊、右扶風。等兼併韓遂後集中經營潼關以西三郡!」
馬騰猶豫起來。好不容易將勢力伸到洛陽、榮陽一線。雖然此時因為地盤拖長。自己的兵馬出現短缺。但要他放棄河南尹跟弘農兩地。實在是難以割捨。
「洛陽是防備中原與河內的前哨。洛陽守不住可以退回關西。但只是屯駐潼關。敵兵一旦攻破。那就無路可退了。」馬休說道。
馬騰還是猶豫不決。李儒看得又是著急又是歎氣。馬騰雖然比起董卓來少了張狂和狠厲。多了率直和幾分親善。但也缺少了雄主應有的霸氣。
「報!高陵、陽陵、安陵三地皆出現韓遂兵馬!」斥候跑進廳室稟報道。
馬休騰地站起身。「父親。讓我去迎敵!」
「等等。先要探查清楚韓遂主力在哪。」李儒分析道:「他這是想三路合圍長安。只要攻破他地一路主力。其他兩路就會潰退。我軍兵少。切不可也分三路迎敵。」
「立即探查清楚敵情!」馬騰對那個斥候吩咐道。
「可讓少將軍引一軍撤回潼關。如此不僅能守住關中門戶。還能出其不意地攻襲韓遂側後。」李儒建議道。
「傳令孟起回軍潼關。讓陳宮留守河南尹。」馬騰吩咐完再對馬休道:「長安城破敗不宜固守。你跟龐德去召集兵馬。準備迎擊韓遂軍!」
涇水河畔。韓遂指揮著兵卒放下船隻。只要渡過渭水就可以包圍長安。而這時馬騰在長安一線的兵力最為薄弱。實在是佔據長安和京兆尹最好的機會。
「岳父大人。可以渡河了。」旁邊一個年約三十的精悍將領說道。
韓遂抬頭看了看這個精悍幹練的女婿。點頭道:「閻行。你率部先渡河。等再過渭水上游直達阿城下。進而包抄長安!」
「岳父大人不一起進兵嗎?」閻行驚訝道。
「不了。我方才想了想。馬玩、楊秋那些人還不能全信。非我親自取壓陣不可。」韓遂說道。
閻行欲言又止。心說韓遂也太疑心猜忌了。既然信不過又要收降馬玩、楊秋那些人。如此反覆反而會讓他們也疑心和憤慨。但這些話他只能在心中說說。他這個岳父為人重利而畏縮。有時候有一意孤行地固執。
閻行抬手施禮。然後轉身帶著部眾乘船渡河。
韓遂看著七千多兵馬渡過涇水。他帶著親衛騎兵策馬往東而去。
高陵河段。三千多韓遂軍渡過渭水浮橋。衝到了南岸上。馬玩、楊秋兩個在北岸不斷催促兵卒過河。李堪、梁興則帶著兵馬試圖佔據南邊河岸。
「殺!」馬休怒喝一聲。帶著一隊四百多人的騎兵從側翼衝上去。
「長矛手上來!」李堪不停地叫喚。
「唰!唰!」一排長矛立起。鋒利地矛尖捅向東邊衝過來的馬家騎兵。
「快列隊。快跑上來!」梁興叫背後過河的兵卒跟上。只要再佔據一塊地方。他們就能立穩腳跟。
「噗!噗!」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起。馬家步卒終於開到。
「上箭!」一個年約三十的粗豪漢子。騎在一匹白馬上發號施令。
「嗒嗒!」弓箭手全都添上箭支。隨著一聲令下。箭雨撲向岸邊的韓遂軍。還有浮橋。
「啊!」「唉噢!」韓遂軍被射倒不少人。特別是浮橋上搶渡地兵卒。更是十分明顯脆弱地目標。
「長矛隊!」白馬將領大喝一聲。
「噗噗!」成排的長矛手壓向韓遂軍。他們隊列整齊嚴謹。顯然。主將是個善於練兵的好手。
「頂上去。不能後退!」李堪也大聲叫喊。他們後面就是河水。若是頂不住那可要餵魚的。
現在盤踞關係地西涼軍閥轄下兵卒不少擅用長矛。韓遂馬騰兩軍就有作為主要戰力的長矛兵。長矛又叫稍或。矛柄往往長達一丈以上。攻擊範圍十分廣。但對使用者力道技巧的要求也高。馬家軍中最精銳的長矛手。莫過於馬超率領地「黑稍騎兵」。個個在戰馬上也能將長矛使得嫻熟。
「再衝!」白馬將領下令道。他組織的進攻很有技巧。不是正面迎擊。而是讓長矛手側翼攻擊。給予韓遂軍逃亡東邊地機會。
李堪看著不斷上傷亡地部下。他心中在滴血。這個以實力講話的年代。如果手中無兵。那就注定死地很慘。在西涼和關西尤是如此。雖然李堪等人投靠了韓遂。但在韓遂軍中的地位。也是看手中地實力來決定的。
「老梁。撤吧!」李堪大聲叫道。
梁興本來還想拚死抵擋住。然後讓後續兵馬開上來。但李堪這麼一叫。讓他立即洩了氣。
「他娘的不要過來啦。退回去!」梁興對著浮橋上的兵卒喊道。
撤退命令一下。韓遂軍可謂兵敗如山倒。個個恨不能擠向浮橋。在梁興砍掉幾個亂兵。然後讓親兵壓陣後。情況才有所緩解。
「敵兵要退了。全軍衝擊!」白馬將領大喝一聲。跟著馬休一起率部更加猛烈地壓上去。
那個白馬將領夾緊馬腹。白馬疾馳衝向了滯留岸邊的韓遂
「鐺鐺!」白馬將領挑開了幾桿長矛。戰馬奔跑得更急。一柄長刀直削要上浮橋的李堪。
「唰唰!」李堪親兵揮矛刺向前。罩住了白馬將領。
白馬將領縱馬避開密集的長矛。長刀瞬間換成了大弓。羽箭激射直奔李堪背心。
「啊呀!」李堪慘叫一聲。利箭穿透鎧甲。沖背後扎進他心臟。
一個主將被射殺。剩下地韓遂軍更是只恨少長了兩條腿。個個擁擠著逃跑。約五六百人擁擠中被推下了渭水中。渡河的三千人最後只有一千多回到了北岸。
馬家軍主力騎兵陸續趕到。馬騰策馬來到岸邊。看著死傷慘重的韓遂軍。他滿意地點點頭。
「令明。你有立下大功了。那麼快就擊潰了他們渡河的兵馬。」馬騰對旁邊白馬將領讚道。
騎在白馬上的龐德只是拱手施禮。並未答話。
馬騰笑了笑。他知道這個部下的脾氣。雖然平時悶聲悶氣。但每每能說出慷慨激昂的豪邁之語。是個耿直剛猛的真漢子。
這時。對岸也有一支騎兵開赴。馬騰定眼看去。正是自己昔日的結拜兄弟。今日反目的仇敵韓遂。
馬騰冷哼一聲。喊道:「韓遂。你我分渭水而治。為何無故侵犯!」
對岸地韓遂顯然心情更壞。怒罵道:「馬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地圖謀。那個廢物皇帝讓你幹什麼!」
馬騰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怒道:「韓遂。你莫要口放厥詞。念在昔日的交情上。你還是歸降了朝廷吧!」
「哈哈!」韓遂一陣大笑。「馬騰。枉你是在西涼和關西響噹噹地人物。竟然甘心做那個廢物皇帝的走狗。皇帝算什麼。只要有實力。當年董卓不是想殺就殺嗎!」
「你這逆賊。我定取你首級進獻陛下!」馬騰怒喝道。
韓遂哼了一聲。策馬離開河邊。張橫、馬玩、楊秋三人圍上了韓遂。
「你們怎能退下來。不知道再堅持一陣就攻過去了嗎!」韓遂怒罵道。
「將軍。你也看到了。馬騰他們援軍來了。再打下去也討不了好!」張橫辯解道。
「是這樣嗎!」韓遂怒目而視。「還是你捨不得拚死力戰!」
張橫心虛。支支吾吾道:「並非如此。請看我下次如何攻打他們。」
四人各懷心思。最後韓遂下令在渭河北岸高地安營屯駐。
營帳中。張橫、楊秋兩人一起飲酒。
「歪楊。你說咱們當初是不該歸降了韓遂啊!」張橫悶聲道。楊秋因為嘴吧有些歪。所以他們都以歪楊稱呼。
楊秋呷了一口烈酒。搖頭道:「怪得了誰。當初如果幾部兵馬聯合起來。韓遂也奈何不得咱們。可是咱們吶。打來打去。反倒讓韓遂撿了便宜。」
「你說咱們要是再獨干的話……」張橫試探道。
楊秋一個激靈。他起身到帳外看了看。然後回到張橫身旁。
「放心吧。守在帳外的都是我地人。」張橫說道。
楊秋搖搖頭。「這話可不能隨便說。韓遂可是對咱們看得緊。再說了。咱們原來的兵馬。如今已經打散。你手下可能有一半是韓遂那邊的吧。」
「你說被韓遂兼併後。咱們得到了啥?」張橫拍著案幾。「兵馬不僅沒有多。反而給他打散了一半。賞賜也是一點沒有嘛。就那麼一點糧餉苦的下面兄弟!」
「兄弟。你說咱們獨干後能去哪?」楊秋給張橫添上酒。「如今的關中那可是蕭條呀。一些個城縣是人影也沒有。有些人地地方不是被韓遂就是被馬騰佔了。西涼吧。那地方太苦。馬騰韓遂的勢力也不小。咱們獨干是不行了。只能是投靠勢力大的豪傑。」
「那就在韓遂這裡苦哈哈地過一輩子?然後給他送死!」張橫反問道。
楊秋眼珠子一轉。嘴巴歪歪一笑。「如今倒是有個出人頭地的好機會。不知兄弟你敢不敢做。」
「什麼!」
楊秋神情變得嚴肅。問道:「我且問你。當今天下誰地聲望勢力最大?」
張橫想了想。答道:「咱們雖然只在關西一帶。但也是聽說了的。袁家佔據了河北。勢力已經伸到跟左馮翊相鄰的河東。前幾日韓遂不是說袁家打敗了中原的曹操。那麼自不必說。當然是大將軍袁尚的勢力最大了。「大將軍是個雄才大略之人吶。遠不是韓遂馬騰可以比地。」楊秋不無深意道。
「啊!」張橫一拍手。「你是說投靠大將軍袁尚。可是咱們跟他素無往來。貿然去投靠能混的個什麼出身。」
「前幾日大將軍派來地那個使者你知道吧。就是他派來和韓遂一商議圍攻馬騰的。」楊秋問道。
「那跟咱們有啥干係?」
「大大的有干係!」楊秋神秘道。「你不知。韓遂不接受大將軍的招安。反而提出要朝廷冊封他做關內侯。讓他獨領關中之地。如此才答應圍攻馬騰。」
「韓遂這廝胃口也忒大。」張橫嚥下一口酒。
「韓遂就是一個賊寇。妄自尊大而已。」楊秋低聲道:「大將軍的副使悄悄找到我。還給了這個東西。」
楊秋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枚金印。並解釋道:「只要咱們先助韓遂圍攻馬騰。到時候并州那邊也會出兵馬來助戰。到滅了馬騰咱們聯合大將軍的兵馬。那時候除去韓遂咱們就是平定關中的功臣。這枚安平將軍印信。就是大將軍副使提前給地。」
「那我呢?」張橫急問道。
「一樣封賞!」
陳留決戰已經過去一個月。經過冀州軍各部將領持續征討。各地城縣陸續歸附。跟孫家和廣陵接壤的徐州、豫州的防務也穩定下來。但各地城縣官吏的任免和分派。還有兗州豫州各項政務讓袁尚忙得不可開交。
幸得有逢紀、鍾繇、崔琰等人幫手。在郭嘉勸說下荀也接手一些民政事務。所以袁尚才能得以專心主持軍務。但就是秘密籌備征討關中。其中涉及到兵馬調動糧草補給。還有跟河東軍協同的事。就夠袁尚忙活好一陣。
袁尚仔細瀏覽賈詡劉曄整理上來的情報。一陣輕柔地腳步聲靠近。
袁尚抬頭看去。見一身薄紗素裙的卞夫人出現在眼前。她雙眼微紅。臉上帶有幾許憔悴。顯得愈加楚楚可人。
「夫人找我做什麼?」袁尚收拾著案几上的文書。
卞夫人跪坐在袁尚身旁。將手中食籃打開。取出了一碟糕點和一碗羹湯。
袁尚好奇地打量著臉頰微紅的卞夫人。
「大將軍日理萬機。干係到朝廷和天下大事。妾身讓人做份點心送來有問題麼。」卞夫人淡淡道。
袁尚隨手拿起碟中糕點。但隨即又放下去。
「怎麼。大將軍怕妾身下毒不成。」卞夫人依然淡淡道。但語氣中帶有那麼一絲譏諷。
「夫人你很懂得男人地心吶。」袁尚將糕點送進嘴裡。卞夫人經歷過風塵。當然是懂得取悅男人之道。知道該怎麼用自身地資本達成目的。而下毒?笑話。這個司空府中上上下下被清理一遍。卞夫人她們身邊地婢女僕役都是袁尚指派的。她們一舉一動都是在監視之下。指派地婢女還可以對她們呵斥。可以說沒有半點的自由。
卞夫人淡淡一笑。「妾身是想請大將軍將尹妹妹她們放歸娘家。或者改嫁別個好人家也行。」她知道對這個心機深沉的青年。使用那些小伎倆是不行的。不如直接說明或許還可以跟他談條件。
「她們改嫁後。那她們的幼子幼女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過去。是麼?」袁尚問道。
「聽聞大將軍家中妻妾無一不是天姿國色。何必看上她們那些殘敗地蒲柳。」卞夫人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如果大將軍一定要扣押下曹將軍的妻室。妾身一人足矣。再說回到鄴城後。大將軍也沒有空閒臨幸她們。何必扣住她們不放。」
袁尚捏住卞夫人玉手。似是譏諷道:「你倒是情願留下來。是不是食髓知味了。」
「妾身不明白。你堂堂一個大將軍。又是當世豪傑。為何三番五次作踐我這個小女子。」卞夫人毫不迴避袁尚地目光。
袁尚心中一突。是啊。為何有種暴虐的想法壞繞心頭。看著卞夫人薄紗素裙下曼妙的身體。袁尚醒悟過來。這一切都是報復作祟。因為曹操這個強敵一直壓迫在心頭。使得袁尚自小擔驚受怕。如今將強敵擊垮。還俘獲了他的妻妾。那自然生出一股報復的衝動。
袁尚雙臂緊緊夾住卞夫人嬌軀。一雙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侵犯。並貼在她耳畔冷笑道:「若不是要拉攏兗州舊部。曹操的子女難有活路。放了她們絕無可能。要怪只能怪你是曹操的女人!」
卞夫人心中淒然。她身子不可抑止地扭動。以抗拒袁尚地侵犯。但越是如此。越是激起男人的狂性。
「大將軍。有位客人求見。說是來應您之約。」婢女出現在廳室前。
袁尚心中惱火。但這裡是廳室怪不得婢女來稟報。只得讓守在門外的典韋將人帶進來。
「夫人且慢!」袁尚拉住了起身想走的卞夫人。捏住她的柔荑。讓卞夫人跪坐到自己身旁。
不久。一個身形短小。容貌醜陋的男子被帶進來。
「管輅先生!」袁尚驚訝道。
容貌醜陋的管輅咧嘴一笑:「該稱呼大將軍還是三公子?」
袁尚笑著讓女婢給他上蒲團看座。「管先生還是叫三公子好了。當年你們就是如此叫的。如今也只有郭奉孝如此叫咯。」
管輅是隨性灑脫之人。他也不客氣。坐下後問道:「三公子還記得當年托付我跟周宣的事吧?」
「我還怕先生不記得了。」袁尚笑道。當年在鄴城遇到給袁熙算命的周宣、管輅兩人。他跟兩人一番交談後。讓他們在行走各地時。留意山川地形。幫繪製黃河以南各地地地形圖。
「年初我占卜卦象。發現中原有凶兆。料想是公子與曹家交兵。月前又算了一卦。加上天象地變化。推演出破軍等煞星西移。於是猜想公子要西進。這不。匆匆忙從益州趕來許縣。」管輅說道。
袁尚心中暗驚。管輅這個占卜也太玄了吧。雖然知道《周易》還有中國風水觀星之術十分玄妙。但經他那麼一算。推測自己對西邊用兵。還真是不可思議。
管輅取出好幾份帛布。讓一旁的典韋拿給袁尚。「當初周宣兄去了江淮。我就從關中入蜀。這是關中經漢中。再有蜀地地地形圖。」
袁尚驚喜地取過地形圖查看。跟他印象中的關中和四川相差不大。特別是一些山水都仔細地標明。甚至一些小道偏道都有註解。不愧是搞風水的神棍。
「這該如何感激先生!」袁尚激動道。
「不必。在下這麼做也是為了天下蒼生。」管輅肅然道:「家師相傳。貪狼、破軍、七殺三顆煞星匯聚之際。就是天下動亂。生靈塗炭之時。而當今和百年後都是浩劫之亂世。尤其是百年後。管某看公子非凡之人。命相星宿又是奇之又奇。經過這次中原大戰。管某更是相信公子就是平定亂局的雄主。特此才將地形圖送與。」
袁尚心中震驚。歷史上的百年後就是西晉滅亡之時。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管輅的占卜術神奇。
「先生請放心。天下大局瞭然於我心中。還漢人一個昌盛是我所願。至於百年後的浩劫。只要我當權。逆天而行又如何。」袁尚說道。
管輅不住點頭。他這時看向了跪坐在一旁神色驚訝的卞夫人。「這位夫人倒是面相雍容。是極貴之相呀。」
袁尚啞然。捏著卞夫人的柔荑問道:「如何個極貴之法?」
管輅看了看後眉頭皺了起來:「按理說應當是母儀天下……」突然他發現自己說漏嘴。於是搖頭道:「可能是管某才疏學淺。這個相面之術不是管某擅長。」
兩人又聊一陣袁尚才讓典韋將他帶到驛館安置。
「母儀天下。那不是說夫人你是皇后了。」袁尚笑道。
方才袁尚道破她的圖謀。和管輅一番話將卞夫人攪得心神不寧。這時哪裡反映得過來。
袁尚冷笑一聲。不顧卞夫人的嬌呼。雙臂再次夾緊她纖腰。將她壓到身下。「那我豈不是做著九五之尊才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