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尚傳 第三卷 幽徐狼煙 第一八九章 相持
    「咚!咚!咚!」兗州軍集結的戰鼓聲響起,四千多的騎兵組成了隊列,為首的呂布手持畫戟,眼中迸射處嗜血殘酷的殺意

    「驍騎營,都上馬!」趙雲不住呼喝。

    「丹陽營,上長槍!」糜維也在收攏自己的隊伍。

    張燕更是叫喊著讓弓弩手列隊。

    雖然冀州軍沒有了飲水顧慮,但此時他們的士氣無疑低落到極點,袁尚不禁苦笑,自己終於嘗到戰敗的滋味。

    戰馬催動,兗州騎兵鋪天蓋地般衝上前,水邊的冀州兵雖多,但好似已經是他們砧板上的魚肉,任憑宰割而已!

    「射!」張燕一聲怒喝,冀州軍弓弩手持續不斷地射出箭支,雖然殺傷不少敵騎,但終究擋不住兗州騎兵瘋狂的進攻。

    「出列!」張燕再一陣呼喝。

    「唰!唰!」一排長槍兵擋在前面,用身軀抵擋住鐵蹄。

    趙雲伺機而動,立即率領騎兵從一側衝出,狠狠將兗州兵截開一段,使他們攻勢為之減緩。雖然如此,但只要兗州騎兵再幾次迂迴衝鋒,冀州軍終究不能再擋住。

    袁尚知道敗局已定,但他沒有害怕,只要自己率精兵衝出去,那翻盤的機會還很大。

    「嗚!嗚!」烏桓人特有的牛角號聲響起,一大片煙塵朝兗州兵湧來。「是烏桓騎兵!」「救兵來啦!」冀州兵紛紛驚喜道。

    「勝敗在此一舉,我軍必勝!」袁尚大聲喊道。

    「必勝!必勝!」冀州軍紛紛呼喊道,只要給人生存的希望,那麼他們就會激發出無限的潛力。現在的冀州兵就是如此。

    在本陣地曹操吃了一驚,隨即懊惱不已,要是再給他們兩刻鐘,那麼就可以吃掉冀州軍先鋒,但冀州軍後續兵馬偏偏這個時候到。

    上萬的烏桓騎兵分成兩隊朝兗州軍本陣包抄過來,為首的兩員大將分別是顏良和文丑。

    「主公,我軍接連苦戰士卒已經疲乏。當乘勝退兵。」荀攸建議道。

    曹操雖然懊惱不甘,但也知道該乘好就收。「後軍掩護,傳令全軍撤回營寨!」

    傳令一下,兗州軍嚴整有序地緩緩退回南邊營壘。

    袁尚心有餘悸,又感十分慶幸。本部兵馬總算沒有完全潰敗。

    「主公!」趕到水邊的賈詡、顏良、文丑三人趕忙施禮。

    「屬下率部來遲,讓主公受驚了。」賈詡說道。

    袁尚搖搖頭,「都是我之過失,沒有察覺曹操的詭計。曹操軍不乏能人。開來我等不能大意。」

    「也是我未能察覺,唉!」郭嘉懊惱道。

    「曹操軍詭計一環環展開,誰又能立即識破,他們這叫有備算無備。」郭圖終於能同仇敵愾一次。

    「若是可以我倒想見見使計之人。」賈詡說道。

    「想必是荀攸和程昱,他們兩人確實足智多謀,戲志才死後他們應當是曹操左膀右臂。」郭嘉說道,程昱荀攸兩人他都認得。

    「我又奉孝、文和、子揚等才智。區區荀攸何足道哉!」袁尚笑道。他知道這時要提振己方士氣,決不能對曹軍產生懼怕心理。

    幾人笑而不語。等兵卒將營壘收完畢,袁尚帶著他們重新進營。

    「曹操軍小勝一陣。接下來他們應當是固守不出。」劉曄說道。

    「他不出,咱們就要想方設法逼他出來,搦戰嘛,怕是不行。唯有派支奇兵襲擾他後方,斷他糧道,讓曹操顧此失彼,不得不分兵迎擊!」袁尚說道。

    「臧霸、管亥他們擅長游寇作戰,可惜東路軍還未來會合。」劉曄說道。

    郭嘉笑了笑,「大伙難道忘了,這裡還有一位從前的義軍首領。」

    經郭嘉一提醒,眾人都向張燕看去。

    「張將軍這次抗擊兗州軍十分英勇,這份功勳已經記下,只是不知將軍可敢領下這份重任?」袁尚問道。

    張燕一抱拳,「只要大將軍給我一支精兵,定能襲擾曹軍糧道,讓他們運輸不暢!」

    「你要多少人?」袁尚再問道。

    「游掠作戰不在人多而在兵精,請大將軍撥給我五千精兵,再多配騾馬,我將他們分成無隊,逐次輪番出擊,定能將曹軍後方攪和不得安寧!」張燕說道。

    「我給你五千騎兵,其他兵甲器械也隨你挑選!」袁尚說道。

    「喏!」張燕爽快地領命。

    「營建營壘的事要諸位費心了,一定要嚴加防範,絕不允許再出現紕漏!」袁尚沉聲道。

    「大將軍,輜重營地人來了,還有你說的司金曹地馬均也隨軍到達。」劉曄稟報道。

    「好,這就去看看他能改進出什麼發石車來!」袁尚高興道。

    說著袁尚帶領隨從到了輜重營,輜重營的兵卒們正忙碌壘砌營寨,分配糧食供水的事。來營地一旁卻有個不過二十的青年,帶著十多個兵卒組裝起器械。

    「大將軍!」一眾兵卒紛紛行禮。

    袁尚點頭致意,揮手讓他們各自忙活,「馬均,上次跟你說地投石車,就是這種麼?」

    「是的。」馬俊的回答簡短而直接,他不善言辭,多數時候是有問必答。「能發多遠?」劉曄問道。

    「小的石,四百五十步。」馬俊答道,他臉上終於露出幾分喜悅之色。

    「四百五十步!」袁尚跟眾人都略微吃驚,以前劉曄獻上地霹靂車射程是三百步,而這種中型投石機能有這種射程實在難得。如果真有這樣的射程。那麼敵方的發石車和弓弩完全對它完全構不成威脅。

    「好啊,在曹營對面架起井欄發石車,狠狠地攻擊他們營壘,再派兵卒駐防周圍,嚴防他們出來破壞!」袁尚吩咐道。

    「兵力、器械、糧草都佔據優勢,後方白馬等地又被牢牢佔據,如此我軍當處於不敗之地!」郭圖高興道。

    「不可驕縱輕敵。方纔我軍已經輸了一陣,若是不小心有可能滿盤皆輸。去看看那些中毒地兵卒!」袁尚說著帶領近衛去營地後面。

    一場苦戰下來冀州軍受傷的人不少,飲水中毒的兵卒更加有兩千多,病情有輕有重,隨軍郎中忙碌著配置湯藥。其他兵卒也幫忙照顧傷員。

    袁尚等人看去,見華佗、張機兩人也在忙著配藥煎藥,也就不去打擾他們。

    「大將軍!」張機遠遠地喊道。

    袁尚走上前,「辛苦先生了。不知有何事?」

    「藥材緊缺,不知大將軍能否讓人再送一批過來?」張機著急道。

    「需要什麼你儘管跟子揚說,我會加派人手運送藥材輜重的。」袁尚答道。

    「唉,兵禍能少一些就好了。」張機一邊歎息,一邊回身繼續醫治傷兵。

    沛國。

    沛縣因為是高祖皇帝故里,所以在整個大漢都廣有知名。沛縣韋縣間是大韋嶺山脈,沿著大韋嶺可以到達山陽郡地昌邑。此時地山澗間一支上萬人的兗州軍正在行軍。

    滿寵跟樂進指揮著兵卒依次行進。並視察周邊地勢地貌。安排伏擊防止敵兵追擊。

    「樂將軍且慢!」山澗後跑來十幾騎,為首地一個正是曹操的心腹車胃。

    滿寵、樂進兩人停了下來。他們迎上車胃。

    車胃跳下馬,急問道:「兩位。曹公下令棄守彭城郯城也就罷了,你們為何要走大韋嶺地山澗,這樣何時才能趕到昌邑?」

    「我知道車將軍不甘心將郯城拱手讓給青州軍,但是我軍兵少,不得不那樣做,否則給青州軍一路進擊,打到陳留的話,曹公那邊就危險了。」滿寵解釋道。

    「棄守徐州可讓青州軍分散兵馬去把守,我軍好幾種兵力抗擊他們西進。」樂進跟著說道。「那樣大可走沛縣那邊的大道啊,不是更快到達昌邑麼?」車胃不解道。

    樂進氣惱道:「敵眾我寡,而且敵方多騎兵,我方幾乎都是步卒,如若兩軍在平原上遭遇,敵方用騎軍衝擊我方,毫無疑問,我軍將難逃滅頂之災。」

    滿寵歎了歎氣:「青州兵已先處戰地,我軍又要攜帶輜重,若在平原大道相遇,他們單把我方軍糧抄掠而走,我軍就會不戰自潰了,我軍只能從山中行軍。這樣,即便半途與敵相遇,也可以據險而守,使敵騎無法展其所長。」

    「原來如此,那我催促部下快些跟上來!」車胃說道。

    「報,前方谷口發現青州兵!」傳令兵跑來說道。

    滿寵臉色一變,「還是讓他們發現了,這個臧霸還真不簡單!」

    「我去衝破他們阻截!」樂進說完提槍帶上親兵就跑上前去。

    樂進一到谷口,不禁吃了一驚,之間山谷邊一側密密麻麻佈滿青州兵,弓弩兵正在射箭阻截兗州兵行進。

    「前方只有一條出路,有進無退,都給我殺上去!」樂進喊道。

    說完,樂進帶兗州兵中八百多兵卒靠上去,一面持盾,一面持槍。

    「都給俺射,射殺這些兗州崽子!」管亥粗獷的嗓音在山谷間迴盪。「殺啊!」「嗖!嗖!」一波波箭雨射向靠近地兗州兵,雖然有盾牌和鎧甲防護,但還是不斷有人中箭。

    「都頂住,否則沒有退路!」樂進再次大聲喊道。

    滿寵帶兵趕到,趁著樂進給他們創造的機會,讓兵卒快速通過山谷。

    「想走!」管亥大喝一聲,帶著長槍手跟樂進混戰在一起。

    「莫放賊兵跑啦!」青州軍士氣高昂。呼喝著圍攻樂進那些斷後的人馬。

    樂進盪開管亥的長刀,調轉馬頭帶著親兵快速逃走。

    「將軍,追不追?」副將問道。

    「軍師交代莫要在山澗中追,否則會中了兗州崽子地埋伏!」管亥大手一揮,「繼續從山上走,趕在他們前頭去下一個山谷!」

    呼啦一聲,青州兵紛紛爬到山上。繼續追趕兗州兵。

    山上,臧霸跟一個年約三十的青年正在查看地形。

    「軍師。宣高將軍,俺截殺一陣,但還是讓他們跑了。」管亥不無遺憾地說道。

    臧霸擺擺手:「兗州兵士氣正高,他們又是拚命奪取退路。所以人人奮勇,不是那麼好吃下的。」

    因為天氣炎熱,那個三十多歲的青年衣襟敞開,他臉上帶有許些驕狂之氣。正是東路軍軍師陳登。陳登笑道:「如果那麼好吃下,也就不會將我軍阻擋在徐州那麼久了,滿寵樂進那些人都說足以獨當一面的將才。」

    「那還不是逃不過軍師的算計。」管亥不屑道。

    「那是我軍佔據了先機,不論兵馬還是整個態勢都強於他們,否則哪有那麼容易將他們逼到這裡。」陳登說道。

    「那我等該如何破敵,總不能眼睜睜瞧著他們到昌邑吧?」周倉問道。

    臧霸神色一緊,「如今比的是誰更快。只要我軍騎兵能盡快趕到另一側地山口。那裡都是一馬平川,我軍不難克敵。」

    「可是他們在山澗跑得不慢。俺們山上又騎不得馬,很難趕在前面啊!」管亥為難道。

    「所以要步卒分成數披。輪番在山谷阻截他們,將他們拖住越久越好。」陳登說道。

    「俺知道了,這就帶步卒到下兩個山谷去!」管亥一抱拳就轉身跑去。

    「太史慈何處?」陳登問道。

    「大部騎兵還在後面,戰馬在山上行不快。」臧霸答道。

    「行不快也要趕在兗州軍前頭,否則只能坐視他們逃走了。」陳登想著想著,突然道:「實在不行,讓一半騎兵下馬,然後調撥給我,這次要玩把大地。」臧霸知道陳登是想用計,於是將傳令吩咐下去。

    山澗間潮濕低窪,兩旁長滿了植被,山勢時緩時險,陽光很難照進來,兗州兵中途又要防備敵兵地追殺,所以全軍將士都是心中壓抑。幾場山谷間地激戰,更是讓兗州軍增加傷亡之餘,行軍速度也為之減緩。

    滿寵、樂進、車胃三人各自相視苦笑,全是因為兵力不足,才淪落到這樣的境地,若是給他們跟青州軍一樣地實力,那誰勝誰負未為可知。

    「山口到啦!」前方地兵卒驚喜地喊道。

    樂進心中一鬆,但隨即又一緊,他趕緊帶著五十騎親兵策馬出去查看。

    強烈的光線刺進樂進等人的眼中,使他們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但下一幕讓他們倒抽一口涼氣,因為山口外佈滿了青州騎兵,恐怕有三千以上。

    太史慈提槍縱馬跑出,喝道:「你們已經無路可走,前方一馬平川,你們還是歸降我軍罷了!」

    樂進冷哼一聲,帶著親兵又退回山澗中。

    「怎麼樣?」車胃關切地問道。

    「青州騎兵已經到了山口,恐怕不下三千!」樂進答道。

    「那顆如何是好!」車胃聲音中充滿焦慮。

    「此去昌邑不遠,只有半天地路程,前頭已經派人去通報曹仁將軍,只要咱們頂住青州騎兵的衝擊,那就能到達昌邑!」滿寵說道。

    「可是前頭都是平地,我等無險可守,如何抵擋得住?」車胃問道。

    滿寵看了看山澗四周,「將樹杈砍下來做鹿角,讓兵卒帶上阻擋青州騎兵的衝擊。」

    在將領的指揮下,兗州兵很快將樹枝都砍下。雖然沒有鐵製拒馬效果好,但也聊勝於無。

    樂進一馬當先,率領兗州軍中五百騎兵率先衝出山口,雖然面對數倍於己的敵兵,但樂進依然驍勇果敢。

    太史慈一策馬,帶領右翼千騎圍上去,雙方騎兵交戰廝殺到一起。

    「鐺!鐺!鐺!」兩桿長槍交擊數次。太史慈雖然略佔上風,但樂進此時拚死力戰。死死將太史慈纏住。兩桿鐵槍拚鬥三十餘回,兩人都使出各自搶招。

    太史慈左手滑到槍桿中段,發力一抖,槍尖向側上繞行直擊樂進面門。這一招「拉槍」雖然簡單,但太史慈用出來迅猛而力足。

    樂進哇哇怪叫,單手掄槍砸向太史慈地槍身。

    「鐺!」兩桿鐵槍交擊彈開,算是平分秋色。

    太史慈微微吃驚。因為樂進身材短小其貌不揚,但想不到竟有如此勇力,而且拼起命來剛猛非凡。樂進有苦自己知,方才三十幾回合中,但憑搶招自己遜於對方一籌,唯有以拚力鬥狠的方式纏住對方,只是如此打鬥力氣也有盡地時候。到時吃虧地會是自己。

    兗州騎兵人少。又不能衝突出去,結果一經混戰傷亡過半。但是他們的死戰也不是沒有效果。後續地兗州步卒已經出到平地列陣以待,他們手中持有兵器跟樹杈做的鹿角。加上人數是青州騎兵地一倍,所以算是穩住陣腳。樂進完成了任務,帶著殘餘兵馬退回本陣。

    太史慈也不硬拚,讓騎兵讓開一條道,他的任務是將敵方拖住,如此運用騎兵地機動性,可以半途襲擾截殺。

    果然,兗州軍一動,兩邊騎兵環著他們衝刺,並且射出手中箭矢。

    太史慈帶著一支精騎迅速迫近,張弓對著兗州步卒就是一通齊射。

    「呀!」「快停下!」兗州兵走不是,停又不是,雖然樹枝做成的鹿角在停下來能聚到一齊,抵擋騎兵衝擊,但他們不能老停下來,特別是後面輜重更加薄弱。

    太史慈將強弓拉成滿月,「嗖!」利箭破空而去,直奔敵方大將!

    昌邑。

    曹仁曹休兩叔侄立於牆頭查看青州軍動向,五萬多青州兵將昌邑三面圍住,這種「圍師必闕」的做法,顯然是想讓他們從沒有被圍的那面逃跑。

    曹休狠狠地一拍牆跺,他們沒有退路,再退就是跟陳留一線之隔地濟陰郡,而他們得到的消息是,冀州軍已經攻陷白馬、濮陽、鄄城,並在陳留官渡跟曹操主力對恃。雖然曹操給他們的指示是能守就守,但如果他們後退,就是將數萬青州兵引入陳留郡,無疑給曹操主力更大的壓力。

    「文烈,不能讓這伙青州兵進陳留,否則我軍只有死路一條!」曹仁堅決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大不了跟城池共存亡!」曹休頗為豪邁道。

    「咚!咚!咚!」戰鼓聲擂起,青州兵發石機又開始轟擊。一塊塊石擊打到牆頭,清理著牆跺。

    成排地弓弩手也跟在雲梯車後列隊上前,這次青州軍連沖車、填壕車、巢車也都打造好,大有一舉攻下昌邑之勢。

    沮授站在望樓車上望,他手持小旗將調令傳給下面傳令官,再由傳令官揮動旌旗指揮全

    王修、孫乾兩個護軍督促著器械的修整組裝,張、紀靈、朱靈三員大將都在各自方陣前指揮。

    「伏義,不是說好晚上攻城的麼,怎麼沮將軍突然改變主意了?」李豐問道。

    紀靈回過頭看著身後樂就、李豐、張勳、梁綱四人,「沮將軍自有他的道理,大伙待會聽命令就是了,趁著這次大戰立功。」

    幾人見紀靈不說,也就不問,而是等待進攻命令的發出。

    朱靈率部停在城東,昌邑南邊靠徒山,也是青州軍空出的一面。

    「將軍,大帥怎麼給咱們一半弱兵呀?」一個副將問道。

    「那些是輜重火夫,只是比起精兵稍遜一籌,什麼弱的不弱地,放在別處照樣是強兵。」朱靈駁斥道。

    這時戰鼓地節奏為之一變,朱靈一揮手,讓弓弩停止激射,再讓雲梯搭上。

    「殺啊!」城下的青州兵擊鼓吶喊,刀盾手就攀上雲梯,但雲梯短短幾十步距離足以致命,城牆後不僅有弓箭手還擊,滾木更是攻城兵卒地噩夢。

    「咕咚咚!」一根滾木被拋下,順著雲梯一直滾下去,這種滾木帶有尖刺,加上它的衝擊力,任憑你身披精甲也抵擋不住。

    慘叫聲此起彼伏,如果不用計或長期圍城,強攻城池又叫「蟻附」,拼地就是兵卒的消耗。所以有「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攻之災也」的說法,兵家一項都不推崇強攻城池。

    「再搬滾木上來,滾油燒好沒有!」曹休急切地催促著兵卒。

    「換長矛手上,省些箭支!」曹仁也在一旁指揮。

    雖然打的慘烈,但這是曹仁想要的效果,用東路一萬多人消耗青州軍大量兵卒。

    「不要停,弓弩手掩護!」朱靈呼喝道,一經血戰雙方都殺紅了眼。

    「殺啊!」突然地,一陣喊殺聲從徒山邊傳來,一股兩千人的兗州兵衝殺向朱靈所部。

    「怎麼回事!」「哪來的賊兵!」青州軍一團狐疑,但敵兵殺到跟前是不爭的事實。

    「是滿寵樂進他們!」曹休高興道,「他們終於來了,再多八千人馬,昌邑必定能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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