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陪著DJ這任性的小孩一起練習,雖然不會彈奏貝多芬,肖邦的曲子(因為那其中蘊含的技術和藝術方面的東西太高)但不代表晨曦不會欣賞,不會表達,努力去描述前世經典的鋼琴曲,短短數天,DJ受益良多。
鋼琴大賽如期在首都大劇院舉行了,雖然每天跟晨曦進行練習,但全寢兄弟依然非常擔心,畢竟對方實力太強,而他的賭注太大。
衣冠楚楚,風姿秀逸,常年被音樂熏陶,DJ陳家朗仔細打理後,還真有種音樂家的氣質。進入會場,他坐立不安,不過短短十分鐘,已經上了不下十次廁所。抓住他的手,晨曦向他的掌心哈氣,抬起顧盼嫵媚的大眼莞然微笑,她試圖消除他的緊張,「不要擔心,我們每個人都會支持你的,還記得我說什麼嗎?從你的音樂中我能聽出感情,感動,也許你的技巧不是最好的,但你對音樂的理解和熱愛不輸給任何人。」
……凝視著滿臉認真的晨曦,再看著默默鼓勵自己的兄弟,陳家朗第一次對自己充滿信
「歐陽大師,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啊。」看到氣質不凡,風度翩翩的世界級鋼琴家,先入場的評委無不起身相迎。「看來這次冠軍非令公子莫屬了,真是虎父無犬子呀。」評委們十分瞭解歐陽堂的實力。
「哪裡,哪裡,廖教授的高徒也是實力超群。」歐陽大師僅是點點頭,謙虛道:「他哪裡是您高徒的對手呢。」數來數去,有競爭冠軍實力的無非那麼幾位。
「還真是期待他們的表現。」某人感歎道,隨後又發出疑問,「不過,這次冠軍有機會到法國進修,這個消息為什麼不事先放出去?」
「呵呵,有能力的幾位都是大師們的高徒。恐怕都知道了吧?」主席的意思是冠軍後選人恐怕都知道了吧?!
「也是……開始了,不要聊了,讓我們欣賞他們的精彩演出吧。」雖然口中不斷讚揚著對方的高徒,但這些人中沒有一位真心實意,為了這次音樂會,他們有地甚至提前半年給自己得意弟子秘密特訓。無非是為了能在這些同行面前爭口氣。
莊嚴肅穆的大禮堂,入場觀眾大部分是音樂學院學生還有一些熱愛鋼琴的人們,從他們身上處處體現出優雅。井然有序地找到自己坐位,大家小聲討論著比賽。說是全國大學生都可以參加,但除了音樂學院學生,真的很少能發現非專業人員。
音樂會開始,開頭依然是洋洋灑灑的領導講話,聽得晨曦哈欠連連,她誇張且毫不遮掩的舉動讓左右側目。看什麼看?就不相信你們全聽入耳了。晨曦噘嘴不屑,不久後地熱烈掌聲足以說明大家的不耐,不過沒人如晨曦這般大大方方表現出來罷了。
一台亮黑地三角鋼琴被抬上舞台。所為熱愛音樂會彈奏鋼琴地人眼前不由一亮。這是每個會鋼琴地人都希望擁有地世界級鋼琴呀。
「DJ。這東西有那麼好嗎?」看著激動地他。晨曦一臉小白樣。
「嗯。看到琴身上地標牌了嗎?這是世界最頂級鋼琴地標誌。湖藍鋼琴一年只生產十二台。每一台都是獨一無二地。有編號。而且是純手功製作。這台不知是哪位鋼琴大師提供地。有生之年能夠撫摸到它。哪怕是輸。我也無憾了。」DJ給晨曦解釋著。
哇。那一定十分昂貴了?晨曦直覺跟金錢掛鉤。
能進入決賽地同學都是經過音樂知識筆試。音樂素養考核地同學。DJ前幾項順利晉級。所以今天才有機會進行最後地角逐。最後地表演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亦難。每個人彈奏自己最拿手地曲子。哪怕你練過幾百遍。數千遍都行。可以是世界名曲。亦可以是自己地創作。評委會綜合考慮學生地技巧。表現力及感情表達進行評分。
但是。幾乎每位上台選手都選擇高難度地世界名曲。
在台下聽著暴風驟雨般的琴音,晨曦卻只想睡覺。實在不明白,一個人坐在鋼琴前搖頭晃腦。拚命顯擺自己的技藝。琴曲中卻沒有一點實質,這樣地音樂到底好在哪裡?小小的孩子。對世界級的鋼琴曲完全不能領悟,硬搬來的東西實在不能打動人
一陣熱烈的掌聲,那位選手鞠躬下台。對於評委那些個A大調如何如何,變奏如何如何,晨曦是有聽沒懂,但看DJ頻頻點頭,應該有些道理吧?
當歐陽堂上場,一直平靜無波的會場頓時熱烈如火,看來他是鋼琴曲中的克萊斯曼,實力超強又有人氣呀。將頭髮乾淨利落地梳於腦後,一身燕尾服,他嘴邊依然帶著戲謔人生的笑,看了眼自己父親,復看眼台下,「我要彈奏弗朗科裡斯的《》。」
是首世界重量級曲目,其難度意境沒有人敢於嘗試,他此話一出口,全場不由倒吸一口氣,這其中當然還包括他地父親。
調整了一下與鋼琴的距離,他雙手緩緩抬高,慢慢放在潔白的琴鍵上。和弦輕輕響起,仿如被清風拂過……所有聽眾像被他帶,感覺如沐春風。進入第二章旋律,C大調響起,領人炫目的演奏技巧,雙手快速從低聲攀升至高音,就像龍捲風過境將橫掃,觀眾頓時感歎於他的技藝。但對於音樂十分敏感的晨曦失望至極,所有人都被拒絕在之外了,彈奏者的心,他的感情,晨曦完全感受不到。華麗卻又讓人悲傷,如此不完美的漸漸畫上句號。
當所有評委打出高分,歐陽堂地父親,歐陽大師卻給出最低分,也許大家會認為歐陽大師是怕有人說閒話,但實則不然。
「DJ,馬上到你了,記住,沒有靈魂地鋼琴曲。任它在華麗也永遠不可能觸到人們的心靈,我相信你。」聽完歐陽堂地彈奏,晨曦頓時來了信心。
振作精神,DJ上台鞠躬,「我要彈奏一首我自己寫的曲子,它在九天前剛剛完成。可能在大家看來很幼稚,但我在用心彈奏。曲名雪中天使,請各位老師指教。」
聽到他的介紹,評委們精緻盎然,居然有人用自己的曲目參加比賽?這是多少年不曾見到的事?他是誰地徒弟?在一番交頭接耳後,他們赫然發現,台上落落大方的小子居然真的無門無派,真是出生牛犢不怕虎呀。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DJ。不,應該叫他陳家朗,他帶領人們進入他的世界。閉著眼。感覺溫度在下降,下雪了,一片片雪花如精靈般在空中飛舞,可是人們卻並不感覺冷,因為漸漸奔放的琴聲讓人們感知愛情地到來,雙手快速在高音區遊走,形成一片華麗的殘影,越來越激烈的音樂過後,陡然迎來平靜。單手緩慢的在琴鍵上跳躍,陳家朗獨自坐在舞台上,但觀眾卻有種錯覺,好像他的身邊一直有人作陪。
好香,她的身上好香,想像著晨曦如往常一般坐在自己身邊,空中靜靜流淌著溫馨。
感情與技巧兼具,陳家朗從晨曦七零八落的描述中總結出前世人們如何表現音樂,他的曲目雖然稚嫩。卻別具一格。此時在座評委恐怕都在心中打著小算盤,對音樂癡狂的他們對好苗子同樣渴望至極。
有天份地小子,憑他真能作出如此曲目?當樂曲結束,評委們開始旁敲側擊。
「真的非常不錯,沒想到小小年紀的你竟然對音樂有如此感悟,不錯不錯。」從不不誇人地歐陽大師都張口了,其他人更是點頭附和不斷。「可是……這首曲子真是你所作?」就著觀眾的安可聲,評委要求他再彈奏一首,實際上卻是在試探他是否真有實力作出這樣的曲子。
晨曦急了。這評委怎麼搞的。居然懷疑DJ的曲子不是自己所作?
站在台上的DJ目光堅定,「評委老師。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找人與我四手連彈。」哇,全場驚訝,四手連彈?有好戲看了。
對晨曦使個眼色,晨曦一臉莫名。無奈,DJ只好使眼色給自己兄弟,於是乎三個小伙子硬把某女綁架到後台。
聽到陳家朗的請求,晨曦欲哭無淚。「為什麼呀?」她不想大庭廣眾之下出醜。
「我需要你的愛無止境,我們不是練過多次合奏嗎?」DJ一臉拜託。
可是那時沒有觀眾,她也只是想讓他放鬆娛樂下,噘著嘴,晨曦暗自嘀咕。
「姐,好姐姐,你幫幫DJ吧,他最近拚命練雪中天使那一首和愛無止境,如果臨時換別的曲目,對他很不利,更有可能讓評委懷疑他上一首是抄襲。」三個大男孩兒拚命給晨曦分析目前形勢。
當重新回到台上,陳家朗鄭重向評委詢問,「我可以開始了嗎?」當得到評委點頭同意後,他才回頭紳士地沖後台伸手邀請。
抓住暗紅地大幕,與煞白的小臉形成鮮明對比,晨曦急急吞嚥口水準備英勇就義。天知道,她為什麼要在一群關公面前耍大刀?玉足踏出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正式的白色禮服隨著她的動作閃著珍珠般的華光,所有人都愣住了,她不是晨曦嗎?一位流行天後居然來參加鋼琴比賽?
以晨曦現在的人氣,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她,但……她還會彈鋼琴?眾人屏息以待。
坐在一起,吸氣吐氣,像往常練習般,晨曦起初手指僵硬,但在陳家朗的帶領下漸漸找到感覺,就算真出錯,他也會幫她掩飾,信任,他們彼此間充滿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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