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忙碌了一個下午,做了不少自己喜歡吃的菜。這時候我才明白,其實我對沈孝柔的瞭解還是太少了,比如我連她喜歡吃些什麼都不太清楚。所以照著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來做,好像每一次沈孝柔所強調的她喜歡吃的東西就是我愛吃的,這算不算是一種特殊地溫柔呢?
在等待沈孝柔回來的時候,我竭力思索今夜應該給她怎樣的溫馨氣氛,我是個貪心的男人,此刻我已經開始正視這一點,我想抓住身邊的兩個女人,所以也開始調整自己的心態,那就是降低自己的負疚感。像個沒事人一樣朝一腳踏兩船的壞男人方向邁進。
不過沈孝柔直到八點多才回來,帶著疲憊的氣息,對我淡淡地打了個招呼就躺倒在沙發上。看到她如此勞累,想起今天我在鄭欣然家裡幫工,心中大生內疚之感,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是個壞男人。然後慢慢堆起笑臉對沈孝柔柔聲道:「孝柔啊,很累是不是,想先休息一會兒還是馬上開飯。」
孝柔軟軟地倒在床上,掙扎著抬起眼皮看了看我說:「好累啊,我可不可以躺一躺?」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要記得吃飯哦!」我溫柔地笑著,準備把飯桌上的菜端回廚房,這時孝柔坐了起來,使勁聞了聞說:「好香啊,你吃了沒有?」
「無所謂,我等你一塊吃!」我沒有停下腳步,孝柔卻在身後叫道:「算了算了,現在就吃吧!我先換鞋。」
我一聽,急忙跑回她身邊道:「你累了就別動,讓我幫你!」細心地幫她換上拖鞋,一種小男人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其實這樣也挺不錯,如果沒有那麼多感情波折的話,我們可以平平淡淡幸福到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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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寧歡給沈孝柔換拖鞋的時候,沈孝柔也如寧歡一般溫柔地看著他,眼神裡有哀傷也有迷戀。她的心裡有很多話想對寧歡說,可惜無論如何措辭都想不好開腔的第一句。寧歡的臉上掛著溫柔地笑,可在沈孝柔的眼裡是那麼的諂媚,有種做賊心虛地感覺。多麼罪大惡極地傢伙,如果讓我憤怒的話,十次都不夠他死的。雖然沈孝柔作如是想法,甚至一度生氣想揮動老拳,給寧歡一頓暴揍,可是當她看到寧歡微笑的臉上那雙清澈,但飽含愛戀的眼睛時,她的心軟了,無論寧歡是真心也好,贖罪也罷,她滿腔的愁緒只能化作無聲地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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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起來吧!」我笑呵呵地抬起頭,卻看到沈孝柔的眼睛裡亮晶晶地,不禁讓我大吃一驚,「孝柔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還是誰惹你生氣了?」慌慌張張地想要給孝柔抹眼淚,不過眼淚只是在眼眶裡打轉並沒有溢出,而且在我的手快要撫上她的臉龐的時候,突然想起剛才給她換拖鞋來著,所以雙手揮動頓顯手足無措地笨拙。
沈孝柔拍開我的手,勉強綻放出微笑說:「沒事,是老公讓我感動了。」說著就向飯廳走去。我跟在後面傻笑著說:「孝柔多愁善感起來還真是美艷不可方物,看來我以後要爭取多多地感動你!」
她撲哧一笑,嬌嗔道:「少貧!」然後就被飯桌上的菜給吸引了,歡呼著:「這麼多好吃的啊,我老公真棒!」迅速坐好,露出食指大動之色,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開動了哦!」聽著她喃喃道:「都是我愛吃的東西!」我突然感到無比的罪惡,應該給丈母娘打個電話向她問問看。想到這裡,我對孝柔說:「明天我們去看看你爸爸媽媽吧!我回來了還沒去見過他們。」
她看了我一眼問:「不先到你家去嗎?」
我搖頭說:「無所謂,反正我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了,再說最近我爸很忙。」沈孝柔唔了一聲,低聲說:「萬一伯母吃醋了生氣怎麼辦。」
我摸著她的後腦,嘿嘿笑道:「有你這張小甜嘴在,我媽再怎麼生氣還不被你三兩句就哄高興了。」說完就準備夾菜。
「呀!」沈孝柔大叫著拍掉我的筷子嚷道:「洗手去!」
發現沈孝柔的心情很好,我的心就安寧多了,和她躺在床上看電視,我盡力強撐著一心想要看看她安詳的睡臉,卻被她往懷裡一偎,感覺著她胸前的溫軟,不一會我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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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夜風溫涼如水,墨黑的夜色在地表華燈的映射下,如幻似夢。沈孝柔穿著睡衣,俏立在臥室的陽台上。夜色如水,濃墨若歌,美人凝眸,皓腕扶欄,但聞若有似無地低微歎息,在這悠遠的夜空中,足以催動所有傷心人的心弦。
轉過身,慢慢踱步,逐漸看清了床上那個男人安靜地睡臉,沈孝柔探出顫抖的手,撫摸著他的眉毛,複雜的眼神看不出此刻她心中所想。
「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和你吵架嗎?」沈孝柔伏在寧歡耳邊低語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卻只是翻了一個身。「唉!」又是一聲歎息,「我開始覺得自己抓不住你了,在以前無論我們吵得有多厲害,最後都會更進一步,可是現在貌似被溫柔包圍的我,卻再也看不清楚你的臉孔了。」沈孝柔的左手輕撫著寧歡的右臉,如嫩蔥一般的食指上赫然是寧歡送她的草戒指,沒想到她保存至今。
「她回來了,和你一塊回來的,她所帶來的那種感覺讓我如此無力,我好害怕!」沈孝柔趴倒在寧歡的身上繼續柔聲道:「有時候我會想,如果不是我們父母的關係,你是不是早就離我而去?你到底愛不愛我?每天愛你多一些,我想我做到了,那麼你呢?」沈孝柔的聲音很低,腦海裡浮現出下午和鄭欣然的見面。乾淨地房間,乾淨地女人,沈孝柔和鄭欣然相對默坐了一個下午,沒有說話更沒有想像中的刀光劍影,只是回來的時候,沈孝柔已經不敢再自信地認為自己能夠打敗鄭欣然。她和鄭欣然都很明白對方要的是什麼,可是她們都不明白寧歡想要什麼?
「這就是愛嗎?你什麼時候可以跟我說說你的內心,這種看不到結局的感覺真的好恐怖!」彷彿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稍微大了起來。這時寧歡卻咕嚕了兩句,嚇得沈孝柔翻過身道:「你…你還是不要說!」
而寧歡卻沒有什麼反應,仍舊咕嚕著,沈孝柔怔怔地看著他,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在說夢話啊!她小心地為寧歡蓋好被子,然後靜靜地躺在寧歡的身邊,等著日出。
這個夜是那麼淒冷,鄭欣然捂著小腹,如沈孝柔一般安靜地看著窗外,只聽她低聲說:「孩子,我什麼都沒有告訴沈孝柔,也許是最好的選擇,這一切都讓你爸爸來解決吧,反正也到了不得不解決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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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柔告訴我最近春南出了一個連環殺手,專門找妓女下手,所以這段時間很忙很忙。她說這話的時候,很哀傷,那個做她線人的妓女也死在了那個殺手的手下。對此我除了溫言細語別無他法,但我還有更深的愧疚。
沈孝柔的忙碌預示著我有更多的時間去陪伴鄭欣然,我不可以放開她不管,但每個晚上看著沈孝柔疲憊的臉,我無言以對。她的案子很難辦,她的心情也不好,時而發脾氣,又在發完脾氣後對我歉疚萬分,那種畏畏縮縮地模樣,讓我總是心痛著。
鄭欣然的情況也不好,如果說沈孝柔在為她的案子煩心,那麼鄭欣然就完全是為了我們這段複雜的三角戀。隨著她腹部日益隆起,孕婦的脾氣也不是那麼好消受的。難過的時候,我寧願回到沈孝柔的身邊去。可是回去後,我又想去鄭欣然那裡,因為家裡仍然很恐怖。
在這種雙重壓力下,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非人的生活。鄭欣然在暗示我,必須給她的孩子一個交代,因為是我把她帶回了春南。沈孝柔在等我,她說我們應該結婚了,她最近諸事不利,應該辦件喜事來沖一下。而且,在我出差之前就曾承諾過,回來就娶她,為此她已經準備動用家族力量了。
我知道不能在等下去了,我必須給沈孝柔攤牌。內心中始終有個期盼,既然鄭欣然已經懷上了我的骨肉,那麼沈孝柔會不會因此而通融退讓。
那個夜晚讓我畢生難忘。
特地邀約沈孝柔和我出去吃飯,她以為是要談婚姻大事了,所以盛裝出席。晚飯即畢,我鼓起勇氣說:「鄭欣然有了我的孩子!」
沈孝柔正在吃甜品,聽到我的話問道:「你確定?」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她的反應為什麼如此平靜。我希望她能答應我的想法,雖然幾近天方夜譚,那麼狠狠地辱罵我也好。可是她沒有反應,鎮靜地吃完甜品對我說:「我們回去吧!」
能說出這段實話,已經用了我所有的勇氣,無法判斷的結果永遠是最恐怖的,即便我能用千言萬語來美化自己,此刻也毫無意義了,我已經是壞人了。
我跟著沈孝柔亦步亦趨地回到家裡,很期待看到她的表情,可是她還是沒有表情,淡淡地說:「我很累,今晚分房睡吧!」她的堅決讓我無言,只好點頭進了客房。
在客房裡我不斷自責著,我應該更好地修飾自己的詞彙才對,至少可以讓自己的語言不再有那麼強的衝擊力,可是為什麼我當時就那麼衝動呢?
一夜未眠的我,無數次想衝進臥室,想對孝柔說對不起,可是那緊閉的房門如地獄深淵一般,每每讓我望而卻步。這個晚上,如此的寧靜,想像中孝柔的哭音我並沒有聽見。就聽著鐘擺的噠噠聲,伴隨著我焦躁的心。
如果那天晚上我最終沒有睡著那麼一小會,也許事情就不會成那樣子。
當我醒來的時候,只看到門縫裡的一封信,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抬頭看鍾剛好四點,衝進臥室,已經不見沈孝柔的蹤影。
根本不想看她信中有怎樣的絕筆,我焦急的衝出了房間。我要找到她……
那個晚上讓我畢生難忘,過多的痛苦讓我不能用更詳細的語言描述當時的心情。在接到醫院來的電話時,我那顆彷彿溺水掙扎的心沉到了谷底。
慌亂地跑進醫院,找到了那個醫生,他的每一次搖頭都捶擊著我的胸膛。咆哮著的我,被醫院的人強力制止住,用顫抖地手在手術通知單上簽上字,看著孝柔被送進了手術室,那一刻我還不知道為什麼孝柔會變成這樣,她身上穿的還是和我晚上吃飯時的衣服。
直到看見手術室的燈光熄滅,那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心情從絞痛到後悔,從後悔到麻木……我好害怕再也見不到孝柔。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孝柔進了醫院,沒有勇氣告訴自己的父母,更沒有臉面告訴孝柔的父母。陪在我身邊的是那個肇事人,他的態度很好,而且只是喝醉了酒在街上走並沒有開車,而沈孝柔卻突入其來的撞到了他,本來是想發火的,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卻摔倒在地上痙攣起來,那一刻,他酒醒了,然後把沈孝柔送進了醫院,然後就用沈孝柔的電話通知了我,因為我是沈孝柔的老公。
雖然如此,我還是狠狠地揍了眼前的醉漢一頓,他沒有還手,只是在後怕著,也許事情跟他的關係不大,可是我已經抓狂了。沈孝柔有什麼病情再隱瞞我,還是別的什麼……我胡思亂想著,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髮,為什麼我們的愛情這麼辛苦?
終於主治醫生出來了,我連忙衝到他面前,不知是緊張還是因為什麼我說不出話來,好怕他說昨天還活蹦亂跳地孝柔此刻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可是只能保住大人,孩子沒有了!不過你們都還年輕,將來還有機會……」
沒有聽清楚醫生後面說了什麼,他的一句對不起差點讓我有了輕生的念頭,可是什麼只能保住大人,孩子沒有了,完全讓我傻掉了,孝柔有孩子了嗎?她知道嗎?百感交集,讓我一個踉蹌,卻被那個肇事者扶住,他也是一聲悠悠地歎息,雖然大人保住了,可是畢竟孩子沒有了,他滿懷歉意地看著我。
不過我此刻已經失去理智了,沈孝柔雖然沒有生命之虞,可是我還是狠狠地給了眼前這傢伙一拳,我知道我多少有點無理取鬧,可是不如此,我自己就感覺會爆掉。那個男人仍然坦然承受著,彷彿在贖罪。
醫生們都來勸阻我,畢竟這件事在沈孝柔的責任居多,可是我聽不進這樣的話,根本不依不饒。這時一個護士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怒道:「你咋呼什麼?如果沒有這位先生,你老婆現在能不能活下來還是未知數,一個孕婦大半夜的在街上瘋跑是為了什麼?你怎麼不捫心自問一下,你這沒良心的男人……」
更多的辱罵我已經聽不清了,撫摸著熱辣辣地臉,怔怔地呆立著,任由淚水滑落。鄭欣然懷了我的孩子,我想對她負責,可是為此孝柔卻失去了我和她的孩子,難道這就是天意?
PS:這一章寫的有點粗糙,大過年的放不下那個玩心,書友們將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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