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的手從她的大腿移到腰部,笑嘻嘻地盯著她胸部若隱若現的兩個小點,欲解下她的浴袍時,啪啦一聲,門被人大力踹開了,然後就是一片嘈雜。
奇怪了,難不成小李真的來陪我爽了,還帶了兄弟來助威,不過陣仗有點大,感覺像掃黃。不過掃黃沒道理掃這裡啊。我正迷迷糊糊之際,耳邊傳來一聲大喝。
「蹲到牆角去,趙家俊,逍遙的很嘛!啊…流氓!」
「啪!」
在此我必須解釋一下上述的聲音。當門被破開的那一霎那,小妮子很機靈地翻身下床,縮到了牆角。我也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接著看見進來了一票人,為首的好像是個女警官。我下意識地想往床底下鑽,那個女警官已舉著明晃晃的手銬向我奔來,還洋洋自得地說出上述的一句話。我剛想聲明我是自己人,話到嘴邊就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好像是罵流氓什麼的吧。然後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挨了一記耳光。這個女警官一邊尖叫一邊眼也不眨得瞪著我。媽的,耳光煽得還挺有勁,打得我耳朵嗡嗡響。我一時間懵了,也不曉得該咋辦,瞥眼看見小妮子抱著條毛巾在牆邊瑟瑟發抖。咦!那條毛巾不就是我的屁股簾子嗎?那麼,我現在豈不是赤條條的暴露在眾目之下,怪不得那個女警官剛才要尖叫。不過我的小弟弟已不復剛才的旗桿之勢變身成鵪鶉了。我現在腦海裡一塌糊塗,也無所謂緊張或恐懼,只覺得受了這樣大的刺激,我會不會陽痿,迄今為止我都還是個處男啊!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一副冰涼的手銬已銬在我的手上。
「把毛巾給他圍上,帶回去!」那個女警官已恢復了平靜。
「可他不是趙家俊啊。」一個警員接口說。
「反正也是流氓一個,帶回去再說。」女警官眼尾也不瞧我,扭頭就走了。
這還真是背時啊。還沒開嫖呢就被逮了。本想解釋一下好歹我也是個警察,不過警察嫖娼這事兒可大可小。當著這麼多人,就是關係再硬恐怕也抗不住啊。得,現在什麼也別說,老老實實跟著走好了,進了局子再想辦法。看來又得勞動老爸了,事情雖然丟臉但誰讓兒子我剛繼承他的光輝業績就被抓了個現形啊!大不了回去被他臭罵一頓,說什麼悔當初就該把我射在牆上。看起來來抓我的人全是刑警隊的,沒一個認識,這下好可以不被曝光。不過也不可能有什麼特殊待遇。
我總算感受到那些被抓的嫖客的處境,烏漆麻黑的看守房裡就一根長椅,他媽的還把老子銬在椅腿上,害得老子只能保持大便的造型。全身上下只裹著一條毛巾,十月的天雖然不是太涼但也得瑟的很啊。真懷疑我的小麻雀還能不能變成大雕。最可惡就是那幫條子,在警車上一直用猥褻的目光打量我純潔的老二,還說什麼明明是只鵪鶉還想變成老鷹之類的渾話。這就是我們敬愛的人民公安嗎?不是講究以德服人嗎,口德跑哪裡去了。同是條子命,相煎何太急啊。唉!總的來說,中國的人權問題確實亟待改善。
不過皇冠的背景可深的很啊,這幫警察怎麼就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捅這個馬蜂窩。難道市裡的那幾個要人要失勢,會不會牽涉到我老爸。心裡頓時緊張起來。剛才他們說要捉趙家俊,是不是傳說中本市的那個黑老大,不過那小子的背景也不簡單啊。糟了糟了,要鬧大地震了,這回我老爸恐怕不光撈不出我連自己也要搭進去。想著某天老子掛個行為不檢的牌子,背個嫖娼警察的惡名,像當年文革時斗破鞋一樣被拉到審判大會接受大眾鄙夷的目光,我真他媽後悔當初老爸沒把我射在牆上。原以為憑著關係好好混,我也能弄個科級或處級待遇,沒想到夢還沒圓就先進班房了。嫖娼事小其背後意義甚大啊!可能這回要砍頭親兄弟,坐牢父子兵了。沒準我爸的問題還不是坐牢能夠解決的。越想越害怕,我爸在我印象中一直是個明哲保身的人,原本堅信他只是行為不檢但基本還是個好官,但這時身在班房令我對他的信任感也越來越弱。將來審查我爸時,我是像革命烈士一樣寧死不屈還是忠君體國地大義滅親?不過看我這麼膽小如鼠,一點也不像跋扈的幹部子弟就知道我爸並不是膽大包天的人物,他應該沒事。
望著牆上的鐵窗,我心下惴惴,感覺前路一片黑暗,不禁唱起那首膾炙人口的歌曲:「眼淚止不住地流,止不住地往下流;二尺長的牌子我脖子上掛,大街小巷把我游;手捧著窩窩頭,菜裡沒有一滴油……」
「別嚎了,出來,提審你了!」一個冰冷地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從鐵門處傳來。一個高大地牛頭馬面似的警察給我打開了手銬。
媽的,老子不信佛,不相信有地獄,不就嫖娼嘛,還未遂呢!大不了警察不幹了,老家還有幾畝地,種田做個現代化農民也不錯。
「怎麼不起來啊?」那個警察準備拉我。
「蹲久了腦子有點暈。」
「嘿!還給我充老子」(媽的,這啥耳朵啊)「就你這塑料體格怎麼還敢去嫖啊?」又刺激我,裝死不理他,這些傢伙都不講口德的。
在去刑訊室的路上我一直在構思怎麼回答問話:我固執的愛著我的女朋友,雖然她一直拒絕我這純粹的熱烈的愛,但她卻輕易地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讓我很受傷。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紅杏出牆的過程,但我能夠感覺到。我在她身上花了很多的時間與金錢,結果連她的乳頭在哪裡都沒有見到,於是我憤然幹出出格的事。結果我發現只需花八百塊我能得到更多,至少是以前沒有得到的。轉念一想我的八百塊花得有點冤,服務還沒到位嘛。幹這個又不給你開發票,事後也不能索賠,我豈不是要白欠小李一個人情。
迷迷糊糊走到審訊室門口,聽到裡面有爭執的聲音。
一個清脆的有點辣的女中音說:「王叔,我們做警察的不就是要維護正義嗎?趙家俊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很清楚,為什麼就不能去抓他?再說那種下三濫的地方我們為什麼就不能碰?」
「孝柔,你想積極做事思想是正確的,但也太魯莽了。警隊是講紀律的地方,你怎麼可以未經批准擅自行動!」
噢!原來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麼嚴重,只是年輕氣盛的女警官犯了左傾冒險主義錯誤。放鬆放鬆,看來我老爸隨便就能把我撈出去。這時候我又不禁為自己剛才對老爸的懷疑感到不恥,我爸可是個好官吶,我得相信他。不過接下來是事情好像不是怎麼應付這幫條子,而是我那身居高位,時常給我臉色的老爸了。我被抓進了號子,罪名是嫖娼,雖然我敢肯定這件事絕對不會傳揚出去,但對於愛惜羽毛的老爸來講,我恐怕還是當初死在多樂士裡面比較好。
「明知道趙家俊在裡面為什麼不下命令?如今倒好,抓了還要放,這是什麼道理,我不服氣!」那個女聲變得有些激昂。也許是感到裡面的爭執有點激烈,押我的警員遲遲不敢推門進去,過道上的陰風涼颼颼地,冷得我直打哆嗦。
「趙家俊是有嫌疑,但還在調查之中嘛!你怎麼可以那麼衝動,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會捅多大簍子嗎?幸好今晚沒把事情鬧大,否則連你爸也護不住你。」那個男人倒還苦口婆心,看樣子確實是老奸巨滑啊。可能今晚市裡的要人都沒在那裡頭,要不然這個女警官的英雄之夢也就到頭了。
「王叔,不要老提我爸好麼,我在公安大學的成績是有目共睹地,我可不是靠關係的無能而二世祖。」
「孝柔啊,你這脾氣確實該改改了,今晚的事局長都知道了,你就準備寫檢查吧!」
那女警官的話聽得我臉上火辣辣地,這話怎麼聽著都像是衝著老子來的。其實我讀大學的時候也是一個很有理想的好青年,我甚至為了將來武力解決台灣問題苦練槍法,CS打得我們那一樓的同學都不敢和我單條。可是出了校門我明白了,理想和夢想只是一個字的差別,我慶幸我有個好老爸,儘管現在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現如今我被人從號子裡提了出來,滿腹心思,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我想對那個女同志說:成績好有什麼用,就你那幼稚的思想,現在的級別待遇不是靠關係還是靠你滿腦子英雄主義掙來的?和我一樣是降落傘就老實本分一點嘛,幹嗎去爭功,害得老子大半夜圍個屁股簾子在班房裡發抖。我心裡恨死那個女人了,嘴裡低聲咒罵她。
聽到裡面沒聲了,押我的警員開門把我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