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點了點頭,說:「有這個可有,巫楚人一向喜歡故弄懸虛,弄出兩個一模一樣的房間也絕不稀奇。
我心中一動,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解釋清楚了,當下,我說:「看一看玉棺裡有什麼,不就知道了嗎?「
張靜和寶哥哥一起點了點頭,我們三個走了上去。
走到玉棺前,我往玉棺裡一看,頓時魂飛迫散,倒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玉棺中躺著一個身穿黃袍的青年,面孔栩栩如生,裝帶著金冠,安祥的躺在裡面,就像睡覺了一樣,讓我感到害怕的不是這具屍體?沒有腐化,而是這具屍體的樣子,他媽的,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啊……
「不,不,不是真的,絕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他媽的,他媽的。」我嘴唇都在打哆嗦,不住的搖頭,這太可怕了,躺在棺材裡的人是我,那我是誰?
「啊——」
猛然間我聽到張靜大小姐發出一聲尖叫,抬眼一看,那玉棺中的伸出兩隻大手死死的抓住了張靜的脖子,張靜正在拚命掙扎著。
寶哥哥拎著配刀就要往那雙大手上砍,當看到那雙大手主人的臉時,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張著大嘴一動不動,整個人都傻掉了。
「強子,這他媽不是你嗎?」寶哥哥的音調拉著極長,比夜貓子的叫聲好聽不到哪去。
我只覺得腦子迷迷糊糊地。看到張靜被棺中人掐住,從地上爬起來,摸出匕首,大吼一聲撲了上去,我當時的想法就是,管你是不是樣子長得像我想殺張靜,我就要你在死一次。
我瘋了一般握著匕首照著那張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地臉捅了過去。噗。鮮血從那張臉流了下來。我不管不顧。刺刺刺刺。一個勁地刺。直到把那張和我一模一樣地臉刺得面目全非鬆開張靜。才停下手來了。
「叫你長得像我。我叫你長得像我……」我呼呼直喘。拎著匕首嘴裡不停地自言自語。
就在這時。我猛地寶哥哥發出一聲嚎叫:「你他媽地居然敢殺了強子。我要你地命。」話音剛落我只覺得肩頭一痛。寶哥哥手中地配刀己經砍在了我地身上。緊接著配刀拔了出來。我看到寶哥哥面目獰錚向我又砍了過來。
我大喊:「寶哥哥你瘋了?我才是肖強。肖強啊……」
寶哥哥就真像瘋了一樣。毫不理會我地叫喊。嘴裡囔著為我報仇之類地話。手中地配刀又向我砍了過來。
張靜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到寶哥哥揮著刀砍我。撲到我面前。大喊:「停手。你瘋了。你瘋了……」
光一閃,我沒有看到張靜地臉,只看到鮮血從她臉上濺了出來,我整個人都傻掉了,看著軟綿綿縮在地上的張靜,發出一聲悲吼,這時我看到寶哥哥的配刀又像我砍了過來。我將匕首向上一擋。「鐺」寶哥哥手中的配刀頓時脫手飛出。
「寶哥哥……你為什麼要殺張靜,為什麼?為什麼……」我喃喃自語。匕首指著寶哥哥走去。
「你這該死的東西,你殺了強子。我要殺了你。」寶哥哥飛快的撿起配刀,又向我撲了過來。
「噗」寶哥哥的胸口撞在我的匕首上,頓時刺了進去,只露出一個小柄。
渾身一顫,鬆開匕首,身子不停倒退,都退到牆上了還在不停的倒退著。
「我不是故意地,我真不是故意的,為什麼要撞上來?為什麼……」
寶哥哥不敢置信的捂著胸口的匕首,眼中的光芒慢慢擴散,身軀仰面栽倒,伸了伸腿,己然氣絕。
「啊——」我雙手抱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我殺了寶哥哥,我殺了寶哥哥。
我靠在牆上,身子不住地顫抖,鐺的一聲,一物掉到我的腳底,我癡癡看去,一口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
腳下是一面銅鏡,映著我現在的模樣,是一個白骨骷髏頭……
我動一下手,鏡中的骷髏手臂就跟著動,我想笑,骷髏頭詭異的衝著我笑,我想哭,骷髏頭空洞的眼眶竟流出淚水。
張靜死了,寶哥哥被我殺死了,我變成了怪物,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死了算。
無數負面情緒添滿我地腦海,我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抓起寶哥哥的配刀,往脖子上就抹。
「卡」
沒有想像中地鮮血,我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骷髏,我只是用刀砍下了我地骷髏頭,頭掉在地上打了個滾,我驚恐的發現,我的意識居然還存在。
我現在的視線只能貼著地面看,看著我那沒頭的骷髏雙腿在我面前走來走去……
髏一腳踢在我的臉上,把我踢到了張靜的面前。
那張秀美俏麗的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額頭直到下巴,傷口翻轉著鮮血還在不斷的流出來,我一陣悲痛,偏偏沒了身子的我,根本動都動不了,骷髏也沒有眼睛,我想閉上眼都不可能,只能這樣看著她,看著她……
突然張靜緊閉的雙眼張開,呲著鮮血淋淋的嘴,一口咬在我的頭上。
我啊的一聲,只覺天眩地轉,忽的一下,眼前的一切消失,我又回到了那個橢圓形的祭台內。
渾身上下全是汗,手不是白骨,臉,也有肉,我,我還在做噩夢嗎……
夢中套夢,難道我剛才並不醒?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心中什麼情感都有。用力地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啪,好痛。
痛,這麼說的話我現在是醒著的?我用力的拍了拍腦袋,連看都不敢看那小黑蛇一眼了,轉過頭,赫然看到青銅大門不知何時打開了。
我頓時渾身發抖,腿像篩糠一樣再也邁不動分毫。
是夢還是真實的?我現在是清醒還是睡著了?我不知道,這種壓迫感己經快要讓我瘋掉了。
猛然間覺得好像有人在拍我的肩頭,我現在己經是杯弓蛇影了。立刻掏出匕首想都沒想的刺了過去。
「啊——」耳中響起一聲尖叫,我腦子嗡的一聲,眼前的景色再次消失,映入眼中地是我手中那把帶血的匕首。
「肖強你幹什麼。你瘋了嗎?」一聲怒斥把我徹底搞清醒了,那是老爸的聲音。我揉著眼睛,仔細的看著四周。
仍是那個橢圓形地祭台,不過在我身邊卻多了幾個人。寶哥哥、張靜、老爸,還有站在我面前捂著肚子的張叔叔。
看著匕首上的鮮血,我嚇得頓時把匕首扔在了地上,狠狠的抽起了嘴巴,我敢肯定現在也是在做夢,我是在做夢……
「肖強你混蛋。你瘋了。」老爸怒氣沖沖的走到我面前,伸手一記大嘴巴把我抽醒了。
同樣痛,但老爸的嘴巴卻讓我感到了一絲真實的感覺,我怔怔的看著老爸,看著張叔叔,看著站在我身邊的每一個人。
老爸看我回過神來了。扭頭向張叔叔說:「老張你沒事吧?」
張叔叔搖了搖頭,說:「不礙事,只是破了點皮,沒事。」雖然張叔叔說地輕鬆但我從手中的匕首沾的血跡上還是可以看出,張叔叔胸口的傷口很
「寶哥哥,打我一下,張靜。打我一下。你們都打我一下。」我怔怔的轉過身,拉住寶哥哥的手就往臉上抓。
「肖強你做什麼?剛剛莫名其妙地大哭大笑。又拿匕首扎你老丈人,現在又讓我打你。你你不會真瘋了吧?」寶哥哥滿臉的驚愕,任憑我抓著他的手往臉上一下一下的打著。
「張靜,你來,快,打我一下,狠狠的往臉上打。」我跑到張靜身邊。
記響亮的大嘴巴抽得我轉了半圈,這一下我徹底的醒了過來,好痛,別看張靜地力氣比老爸小多了,但抽嘴巴地力氣明顯要比老爸高上一籌,直抽得我眼冒金星天旋地轉,晃了晃腦袋才看清眼前那張俏麗的臉。
是真地,現在我不是做夢,哈哈我不是做夢。我傻笑了幾聲,一把抱住張靜,照著那張櫻桃一樣的紅嘴唇狠狠地親了兩口。
「嗚——強子瘋了,嗚——」寶哥哥痛哭流涕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開了。
張靜都叫我親得傻住了,可眼前我不管這個,裂著大嘴又笑了幾聲,才照著寶哥哥的屁股踢了一腳,說:「我還沒瘋呢,你哭什麼哭?」
寶哥哥一聽,不哭了,從地上爬起,瞪著我左看右看,伸出三個手指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問我:「這是幾?」
我又好氣又好笑,衝著寶哥哥伸出一記中指,狠狠的鄙視了他一下。
寶哥哥掰著手指頭研究了一下,又嚎開了:「嗚——強子真瘋了,都不識數了嗚——」
老爸大手一揮,說「行了,別鬧了,我看剛剛肖強是中了什麼幻覺,神智不清,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清醒過來了。」
我掐著自己的大腿跑到老爸身邊,「老爸,剛剛我怎麼了?你們,都沒事吧?」我問的這句話沒頭沒腦,不過老爸還是聽懂了,點了點頭,這時候張叔叔,寶哥哥,張靜也湊了過來,給我講我昏迷時的經過。
據老爸他們講,從我走進這間房子後就開始變得不正常了,先是瞪著眼睛四處張望,然後跑到那塊黑骨附近看了半天,突然後退,然後坐在地上,不一會又站起了又跑到那黑骨,拿著點金指和匕首比劃了半天,接著就暈了過去。不管老爸他們怎麼招呼我都沒有反應。
我大概是睡了一天。然後渾身發抖,張叔叔上前查看,我這一匕首就紮了過去,萬幸張叔叔沒什麼事,如果有事,我估記我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我把我做的噩夢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我說完,老爸他們全都怔住了,我經歷地這些事就像親身經歷過一樣,根本一點都不像做夢。老爸他們聽了自然感到震驚了。
在他們眼中我是昏迷的,從打進到這個祭台開始,我就神智不清了,可我記得我看到過青銅人俑和小黑蛇時。神智是清醒的,舉目觀望,青銅人俑仍然存在,那根黑骨也還擺在祭台上,只不過上面並沒有我說的小黑蛇。
由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小黑蛇的只有我一個。
我喃喃自語,說不出話來了,沒想到連小黑蛇都是我夢到的東西,這麼說的話。我是看到那塊黑骨後就開始神智不清了?
募然我又想起在大殿看到的那個身穿小花襖的小女孩,當時,不就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了嗎?我又問老爸在樓下有沒有看到屍燈映照的那張臉,老爸他們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那張臉他們全都看見了。
我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把這一切聯想起來了。腦中似乎有了答案。
從剛開始進入到夜明珠大殿看到那個小女孩時,我想我就中了一種迷惑人心的奇術,只不過當然地現像並不明顯,一上到來到這座高塔,我又接觸到了什麼東西,才會讓腦海中的幻相爆發,轉而迷惑到我的神智。應該是這樣。只是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只有我這樣,而老爸他們卻沒有事呢?
陡然我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睜大了雙眼看著四周。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顫道:「不過。不過,眼前不是真實的,王二狗父子呢?他們在
自打我醒過來,就沒有看到王二狗父子的蹤影,這不正常,王二狗父子比我們還要早到,而我們在這裡並沒有看到另有出路,他們人呢?難道會消失不成。
「肖強你又犯什麼傻?王二狗他們說不定沒有來這裡,也許走下樓了也沒準。」
我搖了搖頭:「不對,絕對不是這樣,王二狗父子為了來到這,甚至連命都不要了,絕對不可能走,更何況樓下有綠巨人包圍,他們不會傻到下樓。」
老爸氣得夠嗆,指著我說:「你什麼意思?以為我們都是假的嗎?」
我現在己經徹底的成了驚弓之鳥了,不是不相信老爸地話,而是我現在誰都不敢相信。
張靜擺了擺手說:「算了都別吵了,咱們還是想法子找了出路吧。」
出路?
這時我才看清,身後並沒有什麼青銅大門,而是一個梯口,看到樓梯口,我的心情才稍稍緩和,猛眼間抬頭看到牆壁上刻著的壁畫,我啊的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倒不是因為壁畫上的內容,而是我進來時,根本沒有看到這牆上有壁畫啊,在我眼裡,壁畫就好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我現在真假難分,怎麼能不害怕?老爸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紛紛搖頭歎氣,把我丟在一旁,一邊對著壁畫指指點點,一邊商量著要如何打開什麼什麼機關。
機關?什麼機關?這裡不是高塔地底層嗎?我讓腦子盡量冷靜下來,仔細的觀查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才恍然大悟。
眼前的這間房子空間明顯很小,而我們從青銅牌上看的圖紙上卻標明高塔的底層很大,就像一個蘑菇一樣罩在塔頂,依那個蘑菇的比例來看,眼前這間房子未免小地有點可憐。我揉了兩下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專心志志地看著牆上的壁畫。
牆上地壁畫前後左右四面牆,一面牆一幅,雖然只有四幅畫,但畫上的內容卻多得驚人。
第一幅畫畫地仍是那位巫楚大長老,手中持著那根巫杖,低頭檢查著跪在他面前身上有血蠱的族人,而在往遠,無數巫楚族人身上都有著血蠱,跪成一排。看樣子是想讓巫楚大長老來替他們解蠱。
而第二幅,畫的則是巫楚大長老用刀子把一名身中血蠱地族人活活剝皮的情景,看上去恐怖之極,而遠處的那些族人有的胸前都己經看不到皮膚了,取而代之的血肉模糊一片。
我看得不寒而慄,這畫面上表示的己經很清楚,巫楚大長老想替族人解蠱,用刀子把他們身上的血蠱挖了出來……
我接著看第三幅,那些被挖掉血蠱的族人相繼死去,巫楚大長老神色悲傷。揮動著手中的潔白的巫杖,沖天吶喊著。
第四幅畫,巫楚大長老手中拿著黑黝黝地巫杖,笑呵呵的用巫杖擦試著那名族人胸口的血蠱。而在他身後的族人,身上己經看不到了血蠱地花紋,一個個面露喜色,跪在地上向巫楚大長老拜謝。
我看完了四幅壁畫,又看了看祭台上的那根巫杖,頓時喜出望外,這最後一幅畫的意思己經很明顯,解蠱的方法就是用巫杖擦試掉血蠱的花紋啊。
壓抑在心頭很久的心事落了地,我頓時仰天長笑起來。同時心中在想,這他媽的不會就是巫楚大長老說的大秘密吧?肖強,你又犯什麼瘋?快過來研究一下這道暗門。」老爸衝我揮了揮手,用長刀敲擊他腳底的地面。
我興奮地跑了過去:「老爸,咱們不用在為血蠱的事發愁了,壁畫上表明。只要用巫杖擦試身體,就可以解開血蠱啊。」
老爸微微一怔,看了一眼祭台上的黑巫杖,問道:「你從哪看到的巫杖能夠解開血蠱?」
「就是牆上啊,壁畫,四張壁畫。」我指著牆上連說帶比劃,漸漸的我停住了嘴巴。
老爸現在看我的目光就像看一隻怪物一樣。手中地長刀跺得地面直響。搖頭歎氣,無語的看著我。
我說:「怎麼了?難道你們沒有看見牆壁上的壁畫嗎?」
老爸頭都沒抬。用長刀柄敲了敲地面,說:「看到了還用你說嗎?」
「你們沒看到?」我愕然看著牆上。腦子又是一陣迷糊,四周的牆上光禿禿的,哪有什麼壁畫啊?
我又中幻覺了……
我呆若木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我跑到寶哥哥面前,指著那祭台上的巫杖問他有沒有看到,寶哥哥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說,他眼睛很好,當然看得到。
寶哥哥看得到,那說明巫杖不是假地啊,可是老爸他們為什麼對巫杖沒有興趣?就算沒有壁畫也應該要研究一下才正常啊?
我又跑到張靜面前,把我地想法和她說了一遍。我說完,張靜大小姐秀眉緊皺,對我說:「我們現在不就是在研究怎麼把巫杖取下來呢嗎?」
「下來?」我如遭電擊,回頭看像祭台,仔細的看了半響,除了四周圍著地銅鏈子,沒什麼異常啊,只要伸手就能拿到那根巫杖,還研究什麼?難道……那上面真的有一條小黑蛇?
不管了,就算有小黑蛇我也要試一試,為了證明一下是不是做噩夢。我打定主意,轉身向祭台跑去,來到近前,用點金指探了過去。
點金指碰到巫杖,沒有發生任何異常,我心一橫,手指一勾,將巫杖勾了出來。巫杖在地上打了個滾,散放出陣陣黑氣停在我地腳底。
萬幸,小黑蛇果然是假的。我長出了口氣用點金指把巫杖抓了起來,感覺相當的輕,我揮舞著巫杖衝著老爸他們呼喊。
老爸他們先是一怔,當看到我手中那根巨大的黑骨巫杖後,全都是一震,老爸指著我顫道:「你是怎麼穿過巫杖四周的水晶牆的?」
我一怔,愕道:「什麼水晶牆。」
「就是這個水晶牆啊。」寶哥哥跑到我面前,用力的踢打著我眼前的空氣。
我說:「你們……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張叔叔也是一臉驚訝,捂著胸口走到我面前,站在寶哥哥面前,伸手撫摸著什麼。
老爸拎著長刀用力的在我面前劈砍空氣:「肖強,你真地感覺看不到水晶牆?」
我整個人都傻掉了。看著手中的巫杖,這絕對沒有錯,可是什麼水晶牆,我真的看不到啊。
難道……老爸他們也中了幻術?
想起樓下屍燈映照的那張臉,還有最後那抹詭異的笑容,我心中更堅定了這個想法,
是了,如果說我看到小女孩時就中了幻術的話,那麼老爸他們一定是看到屍燈的那張臉中的幻術,不過他們中的幻術要比我輕得多。我想他們中的幻術大概只是不讓他們接近到這根巫杖罷了。
想明白了這些,我剛要走過去和老爸他們說明,猛聽身後轟地一聲,一股氣浪從我身後衝擊了過來。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摔倒,手中的巫杖也脫手飛出。
「啪!」
巫杖摔在地上頓時裂成數半,這根有著數千年歷史的巫杖被我一下子給毀了。
從巫杖中冒出一股黑煙,瞬間將整座祭台添滿,我哆哆嚏嗦摸出手電筒打開,卻赫然發出手電筒都照不透這層黑暗。
耳中聽著老爸他們地呼喊,我回應著,摸索著走到他們近前,也不知是誰的手抓住了我。我們一個抓住一個,緊緊的連在一起。
陡然,這些黑煙像是被什麼牽引著,衝著一個方向湧去,湧的速度快極,眨眼間室內在無一絲黑煙。
眼前一下子就亮了。看看老爸他們,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老爸他們全身上下都是黑色,比非洲的黑人還要黑上幾分,如果不是眼睛在來回的轉動,我真懷疑他們都是雕像,呃。估記我現在的樣子也和他們一樣。
這時我回頭才看到。原本擺放巫杖的祭台己經消失不見,五顏六色的光芒匯聚原先地祭台地面。絲絲黑煙仍然在不停的被這些光芒吸入,光芒也變得越來越亮。
寶哥哥疑惑的摸了把臉。說:「這巫杖的黑煙不會有毒吧?」
我聽寶哥哥這麼一說,頓時嚇了一跳,不過身體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活動了一下,也沒有什麼覺得不妥的地方,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落了地。
猛然想起我看到地壁畫,雖然老爸他們沒有看到,但那是不是真的呢?
我脫掉上衣看著胸口那塊粉紅色淡淡的紋身,一看之下一顆心又開始七上八下起來。
原本粉紅色淡淡的紋身,如今表面上又多了一層古怪的花紋,就像二皮臉似的,那又像骷髏又像佛像的花紋,和老爸他們身上地血蠱半分不差,清晰之極。
寶哥哥一看我身上地血蠱變得清晰,也脫掉衣服去看,頓時嚇了一大跳。白白淨淨的肚皮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血蠱,模樣形狀分毫不差,絕對又一個血蠱。
張叔叔,老爸脫掉上衣看了一下,發現他們地血蠱卻沒有變化,我的目光看向張靜,由於張靜現在地臉上被黑煙熏得像鍋底,看不出她的臉色,不過從她抓向胸前的兩手還是可以看出,她也非常想看一眼。
終於,她轉過撩起了衣服,看了一眼,回過頭,衝著我們點了點頭。
我們全中血蠱了……
我心中那個糾結後悔啊,我、老爸張叔叔、張靜還好說,本來就有血蠱,可寶哥哥沒有啊,沒想到這一次我害得寶哥哥也中了這惡毒的詛咒,頓時,我的嘴唇懦動,不知道該如何向寶哥哥說了。
寶哥哥先是一怔,轉瞬哈哈大笑,拍了拍肚皮走到我面前,笑道:「這回你不會說沒有我的事了吧?下次在說什麼和我無關,我可要和你翻臉了。」
我眼睛一紅,眼淚掉下來了,如果寶哥哥罵我幾句我心裡倒是會安穩點,寶哥哥越這樣說,我心裡越覺得過意不去。
這時猛聽張靜呀的一聲,指著牆壁,連連跳腳。我抬頭一看,原本光禿禿的牆壁被黑煙熏出一張壁畫,畫的內容是巫楚大長老手裡捧著一個小盒子,手中拿著一顆紅色丹藥笑呵呵遞給族人的樣子,而畫中地其他族人臉上露出的表情說不上是喜悅還是哀傷。很複雜,不過他們身上的血蠱己經消失了,而另一部分人身上都有血蠱面無表情的排著隊,在等待著大長老發放丹藥。
我渾身一顫,差點暈倒在地,這畫中表示的十分清楚,只要吃了紅色丹藥,就可以解除血蠱,看來我剛剛看到的果然是幻覺啊。什麼用巫杖擦試身子,這些都是假的。用巫杖擦試完身子的結果就是中血蠱,這個巫楚大長老真是夠陰險的,居然想到這個法子。
想要解血蠱,必須先要中血蠱才可以。我現在甚至都懷疑我剛才經歷的一系列匪夷所思地事是那根巫杖搞的鬼。
就在這時,牆壁上黑煙熏出的圖案飛快的褪去,而我們身上黑漆漆地東西也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露出了本來面目。
這時我才看出來,在牆壁上有還有一個小紅點,看位置正好是圖案現出來時那顆紅色丹藥的位置,看到這,我不禁暗自佩服巫楚大長老的神機妙算,用黑煙做畫,又能用牆上本來就有的東西表示出色彩。巫楚一族果然不虧上古最有智慧的種族張靜手中拿著小盒,喃喃自語:「這兩顆丹藥……是不老藥還是血蠱的解藥?」
我心動一跳,對啊,我們先前得到了兩個不會腐爛的小盒子,就發現了兩顆紅色的丹藥,王二狗說是不老藥。難道不老藥就是血蠱地解藥?
張靜臉上的表情很奇怪,看她猶豫不解的樣子,我也猜出了幾分。
丹藥只有兩顆,可我們卻是五個人,給誰吃啊?最重要的這藥有沒有毒啊?吃了後會不會立刻暴斃都是未知數呢,她不頭疼就怪了。
老爸問道:「你懷疑這兩顆藥是血蠱的解藥。」
張靜點了點頭說:「我聽你們說起范家屯的鹽井事件時就懷疑王二狗吃地不是不老藥,而是血蠱的解藥。否則的話。為什麼他身上沒有中血蠱?只是……」
張靜沒說的話我們都清楚,一切都只是猜想。誰也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是什麼樣子,如果這兩顆藥是毒藥。那可就什麼都完了。
寶哥哥聽罷,二話不說拿起一顆丹藥塞到嘴裡,等我們發覺的時候他己經嚥了……
寶哥哥哈哈大笑,說「管他什麼毒藥還是解藥,最直接的確認方法就是吃下去,不用擔心我會不會死,如果我死了,你們就把我地頭砍下來,我可不想變成大粽子。」
面對寶哥哥,我說不出話來了,如果說要試藥地話,也應該是我來試,而不是寶哥哥,如果是解藥還好說,如果是毒藥,我一輩子良心都會不安的啊。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我看寶哥哥地樣子並沒有什麼異常,才放下心來。
寶哥哥時不時的撩起衣服看身上地血蠱,發現血蠱根本沒有要消失的跡像,才晃著圓圓的腦袋搖起了頭。
沒有任何變化,這丹藥難道不是解藥?
寶哥哥估記也迷糊了,如果有變化,哪怕是毒藥恐怕他都不會擔心,但最怕的就是這種吃下去沒反應不知道是好不壞的情況最讓人放心不下。
我拍著寶哥哥的肩頭,說:「也許這真的是不老藥也說不定呢,如果是的話,你就不用擔心血蠱了,不老不死,血蠱也拿你沒辦法啊。」
寶哥哥聽完哈哈大笑,臉上緊繃的神情舒緩多了。
剩下的一顆丹藥,張靜收了起了,就在這時崩壞的祭台,又起了變化。
吸收掉了巫杖全部的黑煙,五顏六色的光芒亮到了極致,隨著光芒最後巨烈的閃爍了幾下,刺得我們都睜不開眼睛,然後光芒暗淡了下去。
我們看到,在光芒所在的位置,浮現出一疊皮,隱隱約約看到上面有一些圖形。
老爸小心亦亦的把那本畫冊用長刀的柄勾了過來,拾起來觀看著。
我好奇那疊皮中有什麼內容,見老爸一臉鄭重,瞧不出是喜是憂,就走過去看個究竟。
那些皮是用整張人皮製成,一面佈滿了古怪的花紋,應該是從中了血蠱的那些巫楚人身上剝下來的,而人皮的反面,則畫著一些圖形。
圖形上的人物畫的逼真之極,而且還帶著鮮艷的色彩,和用照相機拍下來的照片都有的一比,當看到老爸手中的第一張人皮圖形時,我和跑過來的寶哥哥等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那上面畫著的圖形人物,居然是我們的樣子。
老爸、張叔叔、張靜、王二狗、王龍、寶哥哥和我,一個不差全在畫中,而畫面的場景卻是我們手拉著著綁在一起,走過飛蟲橋時的情景。
畫上面的人物形象生動的可怕,王二狗和王龍臉上的懼色,老爸威風凜凜的在前面帶路的樣子,還有張叔叔拿著手槍盯著王二狗父子的樣子,都入骨三分,宛如畫這人皮畫的人親眼所見一般,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我們身上穿的衣服,全部用黑或白的顏色代替,看不出樣式。
雖然看不出衣服的樣子,可這就足夠讓我們驚駭的了,數千年以前的人能推算出我們會來到這裡,這件事難道不可怕嗎?
這種感覺就好像我們的一切行動都掌握在他的預料中,一切都在按照他推算的那樣前進,這本身就是一件可怕到極點的事情。
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解開血蠱,什麼寶藏,珠寶,天地至寶之類的東西我們全無興趣,可是我們現在經歷的一切都被別人掌握了啊。
現在,我終於有點明白王二狗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