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蠱 第三幕 037-039合作
    今天有事情要出門,所以就三章一起發希望大家沒意見啊

    那對面是什麼?劉安和八公是生是死?對面真的和巫楚有關嗎?

    這些秘密折磨了王家先祖一生,王家先祖逃出王陵後,潛心研究風信子奇門之術,越是深入瞭解,越對淮南王陵裡的一切感到困惑,他本想在潛入淮南王陵去查個究竟,但印在他心裡的恐懼卻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念頭,神秘的巫楚八公,憑他的皮毛風信子根本連接觸的資格都沒有。

    王家的先祖臨死之前留下遺命,希望他的子孫後代能夠修習風信子有成,在幫他解開心中的這個疑惑,對面是什麼?八公和劉安是否真的成仙了?

    這也是王二狗有福不享,從國外跑到國內的原因。

    那……是一塊冰……一塊很大的冰,佈滿了整個棺材的內部,那塊冰反射出了一些淡淡的影子,就好像是放電影一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那裡面放映的內容卻是我的一生啊」

    王二狗抱頭慘嚎,把和我說過的話和老爸他們又說了一遍。我隱約的感覺到,這傢伙一定隱瞞了什麼,否則決不會這麼激動,難道……他看到了他的死亡?

    老爸陰沉著臉,玩弄著手中的警槍,說:「這麼說的話,我們現在的做的事你在那塊冰上面都看到過了?」

    王二狗點了點頭:「雖然只有幾秒中時間,但淮南王陵對我們王家的重要性,還是讓我深深的記住了那個片斷,不過……」說完連連搖頭。

    寶哥哥氣得一跺腳說:「不過什麼?吞吞吐吐的,你一句說完中不?」

    張靜己經停止了哭泣,站在張叔叔身邊,低低的和張叔叔說著什麼。不過從她時不時瞄過來地眼神我可以猜得出,她好像在說我。

    沒印像啊沒印像。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張靜小時候和我之間發生過地事呢?

    如果能想起來。也許就能多瞭解她一點了吧?我懊惱地想著。這時王二狗開口說:「冰上看到地淮南王陵片斷和現在略有不同。」

    我心中一動。問:「哪裡不同?白色地石橋嗎?」

    王二狗搖了搖頭。說:「白色地石橋是先祖地記載……」

    「是你地先祖。」寶哥哥不客氣地糾正道。

    王二狗點了點頭。估記他現在是沒心情和寶哥哥鬥嘴。接著說:「是我地先祖記載。可現在白色地石橋卻消失了。而我從冰上地片斷裡並沒有看到班長和張良金。」

    沒有看到我老爸和張叔叔,那眼前站著的是誰?我下意識的退了幾步,就連張靜也嚇得從張叔叔身邊跑到我這邊來了。

    老爸不滿的哼道:「你們幹什麼?當我們是假地不成?」

    「老爸,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先說幾件證明自己的事吧。」

    雖然不敢確定眼前的老爸是真還是假。但我可不敢把槍口對準老爸,不過對準張叔叔還是沒問題地。

    「肖強,你幹什麼!」

    張靜大驚失色。撲過來拉我的胳膊,我心裡暗自叫苦,大小姐哎就算你不拉我也不敢開槍啊,別說王二狗的說真假難料,就算他說的是真的,我敢一槍崩了我的這個假老丈人嗎?扭頭就跑還差不多……

    張叔叔無奈的開口了:「你從小尿床,一直到八歲還尿床,有一次張靜和你一起睡,你還尿到了她身上。」

    我騰得臉紅了。張靜羞得也顧不得拉我的胳膊,那扭弄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在外國長大地大小姐,更像一個鄉下純純的小姑娘。

    「咳——,是真的。」我紅臉著收起槍,只覺臉上陣陣發燒,心中暗道張叔你說什麼不好,非得說這事呢?只是我真的在張靜身上……

    恍忽中好像記得真有這麼一回事,具體就想不起來了。不過看張靜那害羞的模樣,估記這件事假不了。老爸沉思說:「命由天定。你的一生竟然被那塊冰記錄了下來,那就說明不會更改,可是這次我們卻意外出現了……難道風信子所說的逆天改命也是真的?」

    王二狗眼亮突然亮了起來,那種表情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住的點頭說:「是真地,絕對是真的,逆天改命不是假話,我相信……我相信……」

    看著王二狗激動的神情,我突然有一種很強的預感。這傢伙一定在那塊冰上面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王二狗眼中閃著光芒說:「班長……我……我們合作吧!」

    「合作?」老爸不屑的哼了一聲。手中警槍對準了王二狗的腦袋:「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逃兵,雖然你有你的理由。但還不足以說服我,而我也絕不會給你在我面前第二次逃跑地機會。」

    「和你一起死,我們父子也不虧。」一直沉默地王龍突然舉起槍,對準了老爸。

    「你敢!」

    「你他媽敢!」

    我和寶哥哥幾乎同時舉起槍對準了王龍。

    王二狗急得大叫:「王龍!放下槍……在班長面前,別說你拿的是手槍,就是衝鋒鎗也絕傷不了班長。」

    「二狗子,你地記憶力倒是不差嘛。」老爸嘿嘿笑了幾聲,一臉輕鬆的看著王二狗,根本就沒理會拿槍指著他的王龍。

    就這麼僵持著,王龍不是亡命徒,他不過是嘴上說說硬話罷了,真要開槍,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我說:「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就暫時合作,不過誰是主誰是客,就不用我說了吧?」

    王二狗連連點頭。現在的形勢主客顛倒,有利的一方己經不屬於他們了,誰聽誰的如果他不是傻子,肯定能想明白。

    王龍也想明白了,放下了槍默默的站在王二狗身後。

    「老爸……」我走到老爸身旁,把我的想法小聲說了一遍。

    王二狗在冰上看到的片斷對我們能不能到達對面很重要。王家先祖留下來的信息也相當重要,所以王二狗父子目前不能殺,此地險惡之極,天知道王二狗這傢伙有沒有隱瞞什麼重要地消息?

    雖然不知道老爸在想什麼,不過他猶豫了很久還是點頭同意了。

    看到老爸點頭,王二狗面帶喜色,說:「班長,雖然我對血蠱不是很瞭解,但血蠱是巫楚傳下來的。而八公又是巫楚的後人,我想解開血蠱的關鍵一定就在對面。」

    我也是這麼想的,相信老爸也是一樣。只不過要如果才能到達對面,才是眼下的難題。

    感覺到王二狗話中有話,雖然心裡清楚這傢伙這麼急著想要到達對面一定另有原因,不過我並沒有點破,現在就撕破臉還太早點。

    各懷心事地合作就這樣開始了,我把在後門看到飛蟲和眼前的情況和老爸簡單的說了一遍,老爸點了點頭,將警槍收回來,從懷中摸出點金指扔給了我。又拿出另一個點金指套在了手上。

    「白色的石橋消失,一定和八公留下的機關有關,只要找到了機關的所在,就能開啟石橋了。」

    老爸戴著點金指,小心亦亦在棺材周圍查看著。

    風信子擅長奇門五行,這機關佈置還得看點金將的,呃,沒想到這次老爸準備的這麼充份,居然把點金指都給我帶來了。

    「沙——沙——沙——沙——沙」

    後門方向仍時不時的傳來飛蟲沙沙地叫聲。不過大概是這裡有什麼東西克制住了它們,使得它們不敢靠近這裡。

    暫時還是安全的,戴著防毒面具的我也套上點金指小心亦亦地走在棺材群中,查看著石橋機關的所在。

    這個地方原本是修陵人死去的停屍房,所以並沒有什麼機關佈置,不過當時我可不敢確定,每走一步都心驚膽顫的生怕會踩到什麼陷坑,毒弩之類的東西。

    寶哥哥那雙小眼睛仍時不時的盯著王二狗父子,看樣子他心裡還是不放心呢。張靜仍是那副害羞的模樣。如果不是和她相觸的夠久了。我真不相信這副害羞的模樣會出現在她地身上,一泡尿的威力難道真的這麼大?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我和老爸查遍了這裡每一個角落,也沒有找到任何有可能是機關的東西。

    老爸說:「這裡沒有機關的話,那麼機關就應該在後門外,也就是那群飛蟲的附近。」

    我皺了皺眉,老爸的這個想法我也想過,可問題是那些飛蟲怎麼對付啊?錘子,猴子,大飛,小飛,手上拿著衝鋒鎗,火焰噴射器都沒能把它們完全消滅,我們現在只剩下手槍能對付得了嗎?難不成要戴著點金指上前一指一個的點……估記沒點完就化為白骨了。

    寶哥哥搖了搖頭說:「肖叔,飛蟲不好對付。」

    「我想……」一直害羞的張靜抬起頭,臉仍紅紅地說:「這裡應該有什麼東西可以克制那些飛蟲,否則的話它們早就衝進來了。」

    我想了想說:「可是克制飛蟲的東西是什麼?難不成是這些棺材?或是那些黑水……」

    王二狗一拍巴掌,叫道:「差不多,我們王家的先祖曾經躲在棺材裡兩天兩夜,才躲過那些毒氣,這說明棺材裡面一定有什麼東西可以擋住毒氣入侵。」

    王二狗和王龍一起動手,拉過一口棺材就橇了起來。

    「吱——卡吱——吱——卡。」

    棺木大多己經腐朽,兩父子沒費多大勁就把棺材橇開了。我和老爸對視了一眼,走了過去。

    棺材裡躺著一具骷骨,從身骷骨身上殘留的衣片可以看出,骷骨生前應該是一名士兵。這麼看的話,王二狗倒是沒有說假話。

    不過棺材裡除了一具骷骨別無它物,克制飛蟲的東西也就無法找到了。

    「卡吱——吱。」

    寶哥哥拉過一口棺材橇開,整個頭都伸到棺材裡仔細的查看,看完搖了搖頭。又去拉另外一口。

    老爸提醒道:「不要把頭伸得太近,小心屍變。」

    「這裡面都是骨頭,難道骨頭也會屍變?」寶哥哥一臉無所謂的又打開一口棺材,剛把頭伸了進去就「嚎」地一聲,兩隻手抓住什麼東西一個勁地往下拽。

    我跑過去才看清寶哥哥的情況。一隻白骨手死死地抓著寶哥哥地腦袋上,寶哥哥連拉帶拽的己經讓骨手下面的骨頭折斷了。但這只骨手卻仍然緊緊的抓著寶哥哥的腦門,他連叫帶喊的就是想把骨頭拽下來。

    手上地關節就像一把抓子,你越拉它越緊,寶哥哥也是急得昏了頭,一個勁的拉,結果白骨手越拉越緊,我上前幫忙,一托一卸,白骨手就掉了下來。在看寶哥哥的腦門。兩點烏青,破了三個口子,都流血了。

    「消毒藥水有沒有?快拿來。」我扭頭喊道。

    張靜接過王龍扔過來的醫療包一路小跑。取出消毒藥水給寶哥哥擦拭著傷口,我埋怨了寶哥哥一句,低頭看著那口棺材。

    棺材裡也是一具屍骨,不過這具屍骨和剛剛打開的棺材骷屍不同,這具屍骨兩隻臂骨是垂直向上的,一隻骨手抓住了寶哥哥的腦門,另一隻骨手仍然完好無損的保持著那個上托的姿式。

    「看他地姿式,應該是還活著的時候就被強行裝進了棺材。」張叔叔摸著光溜溜的下巴分析著情況。

    我點了點頭,骨手之所以能抓住寶哥哥。也是因為屍骨產生地那點微弱的彈力。

    寶哥哥擦著消毒藥水,疼得直叫喚:「估記是我上輩子完成千人斬的時候和這傢伙結了仇,否則怎麼抓我抓得這麼緊?」

    「拉倒吧你,要是千人斬的時候結了仇,就不是抓你腦門,而是……」我話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張靜在身邊呢,頓時把下半截話吞了回去。

    張靜「撲哧」笑了一聲,手中的消毒棉球偏了方向。正按在寶哥哥的一隻小眼睛上。寶哥哥捂著眼睛慘嚎道:「上輩子你也是我的仇家。」

    「老張,過來幫忙。」

    老爸衝著張叔叔勾了勾手,張叔叔嗯了一聲,走了過去。老爸比劃了幾下,張叔叔點了點頭,二人抬起一塊棺材蓋,吃力的往後門方向走著。

    我喊道:「老爸你們要幹什麼?」

    「試試那些飛蟲是不是怕這些棺木,一、二、三,扔!」

    材蓋隨著老爸的口號。扔了出去。

    「沙——沙——沙——沙——沙」

    隨著棺材蓋扔出去。沙沙地聲音突然響得密集起來,我忍不住跑到近前。在手電筒的照射之下,我清楚的看到那些飛蟲不斷的倒退,遠遠的逃離棺材蓋所在之地。

    「果然沒錯,這些飛蟲怕的是楠木走老張。」一看到棺木有效,老爸大手一揮,和張叔叔去抬另一個棺材蓋了。

    寶哥哥一聽棺木可以克制那些飛蟲,立刻來了精神,招呼王二狗父子一起動手,我也沒閒著,一起幫著往外扔棺材蓋。

    楠木做的棺木還真的有效,大概扔了十幾塊,那些飛蟲後退了足有數十米遠,這時,老爸擺手示意停止。

    「讓我們先去。」王二狗不知從哪來的勇氣,自告奮勇拉著王龍走了出去。

    寶哥哥喊道:「把堆在一塊地棺材蓋都扔遠點。」眼前情況顛倒,如果不是錘子他們幾個莽撞丟了性命,估記現在走出去的就是我們了。

    王二狗父子把後門外的棺材蓋全部鋪到,頓時那些飛蟲沙沙的叫著,全都退回了那片虛無的黑暗。

    飛蟲的問題解決,接下來的就是尋找讓白色石橋出現的機關了。

    後門這個地方雖然黑暗,但藉著手電筒的光芒,還是可以看得清周圍地情況。飛蟲出現地地方就好像一片懸崖,對面,崖底皆是黑不隆冬。手電筒都照不到盡頭,如果沒有王家祖先說過的白色石橋,想要到達對面那簡直是不可能地事。

    錘子四人死去的地方,只留下四灘碧綠色的液體,連他們用的槍支上都沾滿了。不知道這種液體有沒有毒,我們只能看著地上地重型武器歎息。

    黑暗中我看到老爸蹲下身。拿著手電筒在地面上掃來掃去,似乎發現了什麼。

    我快步走到近前才發現,老爸腳底下赫然有一個長方形凹槽,不深,但凹槽極工整,就好像這地方本就應該放上什麼東西才對。

    不會是那口小棺材吧?我心中一動,把背包裡的小棺材取了出來,和這個長方形凹槽一對比,分毫不差。

    老爸詢問我小棺材從哪來的。我一五一十講了一遍,然後都沉默了。

    從形狀上看小棺材就是應該放到這個凹槽裡面的,可是……巫楚八公怎麼會留下這樣一個簡單的機關?這根本就不像巫楚的作風啊。有時候太簡單的東西往往讓人不敢確定,我現在就是如此。

    如果放下去打開了某處厲害的機關,估記我們這一群人都絕難活命,身處險地步步為營,不小心謹慎的話別說解開血蠱了,就是活著出去恐怕都不可能。

    我說:「老爸,放還是不放?」

    黑暗中老爸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去尋找別地機關。

    王二狗父子也湊了過來。當看到那個長方形的凹槽時,他們的反應和我一樣全都怔住了。這種明知道是機關,但不知道打開是好是壞地情況讓我忍不住問王二狗:「你在那塊冰上有沒有看過這般情景?」

    王二狗搖了搖頭。張靜、張叔叔、寶哥哥走了過來,不用說,又是同時發呆。

    老爸突然喊了我一嗓子:「肖強你過來。」

    我應了一聲,抱緊小棺材跑了過去,到老爸近前一看,頓時讓我目瞪口呆。地面上,又是一個長方形的凹槽。大小形狀和剛看到的凹槽分毫不差……

    老爸喊道:「全部去找,看看一共有幾個這樣的凹槽。」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八個。

    我們將這塊地整個仔細的搜索了一遍,才發現地面上共有八個這樣的凹槽。看一下凹槽所在的方位,竟然呈現出一個八卦的模樣。

    好險,還好沒有冒失的把小棺材放進去,否則保準歸西。我暗自慶幸沒有莽撞行事,和老爸一起研究小棺材應該放在哪個凹槽。

    生、傷、休、杜、景、死、驚、開八門,地面上這八個凹槽對應地估記也是這八門,用指南針試了一下。這裡不受地磁干繞。可以準確的判斷出正確的方向。

    這次也是北邊嗎?我雙手抱著小棺材,似乎的正北方向的凹槽猶豫很久。也沒下定決心放下去。

    如果換做以前,我肯定毫不猶豫的放下去,但聽了王二狗講述的故事和在大殿看到的九階高台,可以分析出劉安這個人有想要成仙的意思,歸西歸西,難道是西面那個凹槽?

    我跑到懸崖邊上,用指南針對比了一下對面地方位,正西。

    沒有錯,就是西面,這一次拼了。

    我一狠心,將抱著的小棺材放進正西方位的凹槽。

    「咕嘟咕嘟……」

    半透明的小棺材表面開始冒出奇怪的氣泡,竟然像水一樣和凹槽融合的分毫不差,我嚇了一跳,心中暗自祈禱,千萬要對啊,這小棺材只有一個,要是放錯了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們一行人一直退到後門的出口附近,才停下來緊張的觀察著周圍的變化,只要苗頭稍有不對,全體跑回棺材地。

    「咕嘟咕嘟……」

    「沙——沙——沙——沙——沙」

    隨著小棺材地氣泡聲,飛蟲沙沙地聲音也強烈的響了起來。猛然間「嗡」地一聲,從懸崖底湧上來數不清的飛蟲,盤旋飛舞在空中,慢慢的凝聚著,凝聚……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地時間,一座通體潔白由飛蟲聚化成的橋呈現在我們面前。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老爸他們也是一樣,膽小的王龍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嚇得暈了過去。

    寶哥哥顫抖著聲音說:「媽的,媽的,這這這就是潔白的石橋?」

    由殺人不眨眼地飛蟲組成的橋,別說堅固不堅固這個問題了。誰敢走上去試啊?一想到錘子他們死時的慘狀,我全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四周靜極了,除了飛蟲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我甚至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老肖,怎麼辦?等你一句話。」張叔叔說出這句話時聲音都有些跑調了,看到眼前的情景,誰心裡不害怕啊?老爸手中的手電筒微微的抖動著,飛快地脫下上衣,裹起地面上的衝鋒鎗。一步一步向飛蟲橋走了過去。

    「老爸……」我勉強控制自己發出一個乾枯的聲音。

    沾滿了碧綠色液體地衝鋒鎗被衣服裹著,轉眼就冒出一股綠煙,老爸見勢不妙。猛的向飛蟲橋上扔了過去。

    「沙——沙。」

    衝鋒鎗只在飛蟲橋表面待了不到五秒中,就被飛蟲淹沒……

    「啊——啊——怎麼會這樣?橋呢?橋呢?」王二狗雙手抱頭,嚎了起來。

    「衣服脫下來!脫下來!」老爸衝著王二狗吼道,跑過去脫王二狗的衣服。

    寶哥哥顫抖:「肖叔……你你沒事吧?」

    寶哥哥說話的工夫,老爸己經把王二狗的上衣脫了下來,快步跑到放進小棺材的凹槽,在裡面沾了一下透明的液體,衝著飛蟲橋拋了過去。

    「沙——沙。」

    這一次沾著透明液體的衣服並沒有被飛蟲吞噬,而是緩慢的隨著飛蟲地移動懦動著。

    老爸飛快的脫掉鞋子。跑到凹槽邊浸了進去,衝著我們喊道:「你們把鞋子都脫下來,在凹槽裡浸一下,然後我們跑過去。」

    我到現在才明白老爸剛才奇怪的舉動,其他人想畢也是一樣,飛蟲橋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聽老爸這一說,全都跑了過去。就連王二狗也停止了嚎叫,把王龍搖醒,拎著鞋子往這邊跑。

    生死攸關的事,誰也不敢馬虎,都拿著鞋子浸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看著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寶哥哥,我忍不住說:「寶哥哥……你還是別過去了,我們都是中了血蠱,如果找不到解蠱的方法也活不了幾年,可你不同。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你什麼事。」有一句話我沒說。因為我討厭在這個時候說那個死字。

    寶哥哥咬著牙咯咯的說:「要麼做完,要麼不做。現在和我說這些己經晚了。」

    我用力的拍了拍寶哥哥的肩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大家手綁著手,記住走上去千萬不要停,如果誰發現拉著地人腿軟了,就用力拽住了他千萬不要鬆手,老張,你墊後還是我墊後?」

    老爸不虧當過營長,組織起來有頭有序,和張叔叔商議了一陣,決定出了陣型。

    老爸在最前面帶路,接下來是我,我接下來是張靜,張靜接下來是寶哥哥,寶哥哥接下來是王二狗,然後是王龍,最後是張叔叔。

    要走這座飛蟲橋,帶頭和墊後的位置相當重要,帶頭者要有非常強的心靈承受能力,還要看準了路,飛蟲橋寬不到四米,長得手電筒都照不到盡頭,要是帶頭的掉下去,估記後面的誰也好不了。

    墊後的也要承受很大的壓力,試想一下,當前面的人到達終點,橋上只剩下他一個人時心情會怎麼樣?更何況張叔叔拉著的是王龍,雙方本就是仇人,這又要承受多大地壓力?

    可是如果不這麼做,整個隊伍裡就選不出別人來了,我倒是可以領頭,也有信心可以走過去,可是我不敢保證如果遇到突然情況該怎麼樣處理,一個人是沒問題,可問題是……我們是一群人。

    老爸脫下內衣。扯成一條一條分給眾人,等到都綁好了,又試了幾次,才昂首大步向飛蟲橋走去。

    張靜地手和我綁在一起,我清楚的感覺到她在一個勁地發抖,回頭一看。她的臉色差極了,嘴唇都在不停的顫抖著,移動時,兩隻腿幾乎是從地面上拖行。她身後的寶哥哥雖然也在發抖,但明顯步伐比張靜穩健多了。

    王二狗父子更絕,用布條繫在眼睛上,看樣子他們倒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來了個眼不見心不驚。

    一邊走,我一邊給張靜打氣:「放心好了。腳盡量抬高點,到時候你走不動我就和寶哥哥拖著你走。」

    張靜怯怯地說「強哥哥……你說我們會不會死……死在這裡?」

    我呸道:「胡說,要死也是王二狗他們死。咱們倆還沒成親呢,我爸等著報孫子,寶哥哥的千人斬目標還沒有完成,張叔叔等著外孫子,所以咱們都死不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只是腦子亂得很,張口就說了出來。張靜臉上頓時飛出一道紅霞,不過身體抖動的頻率卻減了下來,拖著移動的雙腿也抬高了一點點。

    寶哥哥顫音說:「是啊……千千千斬還沒沒沒完成成。肯肯肯定死不了。」

    此時,老爸己經把腳伸向了飛蟲橋,站穩,果然那些飛蟲沒有攻擊老爸,仍然發出沙沙的叫聲,不斷的移動著。

    老爸長吸了口氣,邁開大步走了上去,然後是我……

    當然第一腳踏在飛蟲橋上時,我地心跳速度突然加快了好幾倍。不過當我站穩後心跳逐漸恢復正常,因為我看到,腳下的飛蟲與飛蟲之間微小的幾乎看不出來的縫隙竟然有著一層亮晶晶像是膠水一樣的物質,飛蟲們就是在這層膠水一樣的物質中不停的游動著。

    飛蟲橋的表面很堅實,雖然從腳底傳來飛蟲懦動的感覺不太好受,但能夠讓我發力,就不用擔心會摔倒這個問題了。

    張靜也和我地情況差不多,第一腳剛邁上來時,嚇得身子像篩糠一樣抖動。當發現飛蟲橋堅固後才慢慢恢復過來。

    寶哥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因為老爸命令我們沿著他走過的地方往前走,也就是呈直線以免發生意外。不過我聽到寶哥哥唱起了兒歌,還是能夠感受到他此時地心情。

    「都跟上來,飛蟲橋相當堅固,不必擔心會陷進去。」老爸大喝一聲,腰間綁著手電筒,手拿著警槍,拉著我的手向前走著。

    約莫走了十幾分鐘,從腳底湧上來一股陰風,冷得我直打哆嗦,抬頭往前看,手電筒仍然照不到對面的情景,黑呼呼一片。

    「班班長……還有多久,到了沒有啊,嗚——」

    「爸爸我受不了了,咱們還是回去吧,嗚——」

    王二狗父子一個比一個能嚎,難道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爸頭也不回罵了一句:「都給我把嘴閉上,老張,他們倆在嚎就把他們倆斃了,省得聽著煩心。」

    「好的。」「喀卡!」那是張叔叔上子彈的聲音。

    有時候好言好語的相勸倒起不了作用,恐嚇比什麼都有效,王二狗父子雖然蒙著眼睛,但聲音卻聽得到,頓時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陰風越來越冷,顯然是我們走到的中心地帶,突然我覺得張靜的手往下一墜,心中不好,忙用力地向上提。

    「張靜堅挺腿軟了,肖強你要拉住啊。」寶哥哥也在同一時間發現,拚命的往上拉著。

    「強哥哥……我好冷啊。」張靜凍得臉色發青,喃喃自語。

    「堅持住,為了我們的寶寶,一定要堅持……」

    我實在是想不出說什麼話來給給她打氣,因為我凍得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

    我們都穿著單衣,可這陰風比冬天的寒風還要冷的多,直往人骨頭縫裡鑽,看著上身走在最前面的老爸直打擺子,我心痛得恨不得光膀子的人是我,要不是現在兩隻手不能亂動,我早就脫衣服了。

    「二狗你他媽別軟啊,啊——好沉。」寶哥哥一聲怪叫讓我回過神來,回過頭卻仍然看不到發生了什麼情況,只看到寶哥哥那張臉拉得好長,身前身後的手都在拚命的往上使勁,一定是王二狗地腿也軟了。

    情況頓時變得危險起來,我拉著張靜還沒怎麼感到吃力,但寶哥哥可是兩頭受力,雖然他塊頭大力氣足,但有那股陰風在,他身體在好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啊。

    「大家都加把勁,我看到前面的終點了。」老爸在這時候喊的一嗓子起了關健性的作用,張靜的腿好多了,寶哥哥臉上的神色也輕鬆多了。

    一半拖行,一半架著,堅難的向前走著,腳底吹上來的陰風在緩慢的減弱著,而我,也看到了飛蟲橋對面地情景。

    那是一片鋪滿黑色石頭地地面,隨著手電筒的光,隱約可見幾根粗狀地柱子和一扇高大的黑門,由於相隔還有一段距離,黑門是什麼材料製造的就看不出來了。

    我大喊:「大家振作起來,快要到了。」

    在這個時候,陰風剛消失,正是心裡最鬆懈的時候,打氣至關重要。

    我話音剛落,王二狗第一個喊了起來:「快到終點了,為了我王家的夢想,衝啊。」

    在一聲接著一聲的叫喊聲中,老爸踩在了黑色大理石上,然後是我,一個接著一個離開飛蟲橋。

    「嗚——我還活著,兒子我們還活著。」王二狗抱著王龍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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