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哥哥平時的膽子那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突然做出這個舉動我心裡疑惑到了極點,但是我沒心情跟他玩這種把戲,只是掰開了他的手指問道:「怎麼了?」
寶哥哥伸出一隻手指著我們前面的一棵樹上因為手電光線而折射出來的淡薄影子,輕聲說道:「你看,這個是你的影子對不對?」
我皺皺眉,心裡鄙視了他好一會兒才說:「怎麼,你現在連影子都怕了?虧心事做多了?」
寶哥哥什麼臉色我看不到,不過估計他還挺緊張的,他又一下摀住了我的嘴巴,顫聲說道:「你看,這裡是你的影子是吧?」
我點點頭,瞄了一眼那個影子,無所謂的點點頭,寶哥哥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他又指著一個地方說道:「那這裡是我的影子,張靜現在不在我們身邊,我們最多也就有兩個影子是吧?」
我又點點頭,被他這麼一說好像也隱隱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寶哥哥哆嗦著身子,指著我們兩個影子的中間一個多出來的地方,幾乎哭出來的說道:「那那中間那個腦袋是誰的?」
我的頭皮頓時一麻,這個時候終於看清楚了,在我們兩個影子中間的地方果然多了一個東西,就好像是一顆人頭那樣,只是那顆人頭卻又大得有點出奇,而且還在不斷的挪動著,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們背後不斷的動來動去一樣。這種恐懼的感覺,根本就沒辦法用言語形容出來地,我全身劇烈的發起了抖。想都不想,一轉身拔出勃朗寧就一槍轟了過去。
寂靜的原始森林裡面不斷的迴響起了那聲槍響,伴隨著槍聲,還有一個白色的東西「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寶哥哥抖著手把手電照了過去。我們終於看清楚了那個東西的面貌,只見它大概有一個嬰兒那麼大,上半身是人類的形狀,雖然頭大得有點離奇,下半身卻像是某種昆蟲的尾巴。最為古怪的是它地背後還有一對半透明的翅膀,估計它剛才就是用那對翅膀漂浮著。
這個東西,如果不是因為它身後有一對翅膀的話,那麼它簡直就是我們在十萬大山遇到的那種小娃子,雖然個頭是大了一點。
我和寶哥哥古怪的對視一眼,兩人心裡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更奇怪的卻是剛才那種恐懼的感覺。按道理來說我們現在地膽子是不會小到那種地步地。可是剛才我們卻偏偏怕得幾乎屁股尿流,那種感覺現在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寶哥哥說:「強子,咱們不會是撞邪了吧,那個東西根本就是十萬大山那些東西的升級加強版啊,難道這個東西也能打補丁?越打就越牛?我搖搖頭,心裡也是困惑,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忙打了一個手勢。繼續向著張靜可能去的地方摸了過去。
可是這次同樣的還沒走出幾步,寶哥哥又一下摀住了我的嘴
我心想你丫的,你能不能別捂我的嘴巴,你不知道兩個大男人做這個動作很噁心嗎?可是寶哥哥根本就顧不得我的想法,他輕輕地把自己手頭的手電關了。塞到身上。又示意我也照做。
我心裡奇怪,但是也知道他不會毫無理由的叫我做這些事情。忙照著做了。
這個時候,天上的雲層正好被風吹開了,月光透過樹叢照了下來,寶哥哥伸手指著一個樹叢並不茂盛的地方,比了一個小心地手勢。
我忙看了過去,那裡在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什麼植物,只有一棵大樹,但是寶哥哥要我注意地不是這個。而是那樹的樹幹上面,在那樹幹上面似乎有什麼東西,看那個輪廓應該是一個人才對。
我心裡一驚,就想衝過去看看是不是張靜,但是寶哥哥卻一下子拉著我,嘴巴湊到我耳邊用極低地聲音說道:「別急,有古怪!」說著,他還指了指那棵樹的其他地方,我一眼看過去心中更是驚訝,那裡也都吊著一些模糊的影子,看樣子應該也是人影,可是這原始森林裡面能有多少人?莫非是王龍他們在這裡玩倒掛金鉤不成?
不過這怎麼想都不大可能,王龍就算腦袋給豬踢了應該也不會來原始森林裡面玩這種把戲,那麼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吊著的人影都是死人,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清楚,怪不得寶哥哥跟我說有古怪,這仔細一看還真是古怪到了極點。
寶哥哥見我注意到了那些東西,他終於放下了手,抽出西瓜刀握緊勃朗寧,用眼神問我要不要過去。
我套上點金指,比了一個噓聲了動作,然後就第一個慢慢的摸了過去,可是還走沒幾步路,寶哥哥又一次拉住了我。我心裡鬱悶到想死,為什麼今晚一要做事情寶哥哥就給我來這套?不過想歸想,我還是回頭看了他一眼。
寶哥哥擺了擺勃朗寧,用西瓜刀遠遠的指了指那顆樹,又扭扭頭,示意我仔細的聽。
我立刻屏住了呼吸,側耳聽去,我雖然沒有多好的聽力,可是在這寂靜的森林裡面,有什麼聲音還是很容易讓人聽清楚了。我這一專心,就注意到了,似乎從樹的方法傳了了什麼聲音,那種聲音讓我覺得異常的耳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一樣。
那聲音並不大,似乎聲源被什麼東西隔絕了,可是那種聲音我卻越聽越是心驚肉跳,那一聲聲「嘶嘶嘶」類似於指甲在刮木頭的聲音,不正是我們在十萬大山那古墓裡面聽到的麼?難道說這裡又有龍龜化煞了?可是我這不管怎樣想都覺得沒可能。
寶哥哥比了個雙手前伸的只是,用口型說道:「粽——子-
我一聽頭皮就炸開了,心想張靜要是給粽子拖去了那還得了?我雖然並沒有打算真的娶她,但是要是把粽子張靜帶回去的話,我估計張叔叔那死胖子會把我生吞活剝了。
當下我緊了緊手裡的點金指,又掏出一把破金彈捏在手裡面,才一擺手就走了過去。
那樹在月光下面漸漸的露出猙獰的身影,只見在閃爍不定間,那樹上掛著的影子似乎真的是人的屍體,古樹月光再配上死屍,更顯得這個場面有點鬼氣森森。
越是接近,我越是發覺那指甲刮木頭的聲音就越是大聲,讓我有點不寒而慄的感覺。這個時候寶哥哥估計是看我一個人走上前有點過意不去忙快步的跟上來,小聲對我說道:「小心一點。」
我說:「沒得小心,要是張靜真的是來了這裡的話,我們動作就一定要快,要不然的話等下後悔都來不及了。」
寶哥哥點點頭,手裡的勃朗寧又握緊了幾分,人也走的快了一點,就這樣我們兩個一前一後的擠到了那棵樹的跟前,在月光的下面,我們終於看清楚了那棵樹的真實面貌。
這應該是一棵千年以上的榕樹,茂密的枝葉幾乎把整個天空都籠蓋了,在開衩的樹枝上面垂下來無數的蔓籐,那些蔓籐上面纏著幾具早就已經乾枯的屍體,看他們的服飾應該不是現代人。
我看到這個情景更加緊張了,要是等下發現張靜也吊在這上面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寶哥哥估計是看出了我的擔憂,忙安慰我說道:「別怕,就張靜那機靈樣,怎麼都不可能給吊在這地方的,而且這樹是死物,怎麼可能抓人,你別想太多了?」
我哼了一聲,說:「這人可以變粽子,難道樹就不能變粽子,小心等下被抓了的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寶哥哥嘿嘿的笑了一聲,什麼也不說,只是跟在我身後小心翼翼的圍繞著這棵榕樹繞了一圈,不過這一圈下來我們的心倒是安了幾分,雖然那上面確實吊著一些屍體,可是那些都明顯是不知道死了幾百幾千年的古屍了,就連那個樹幹上面模糊的人影我們都看清楚了,那裡死的是一個清朝時候的官,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完全腐化,幾條插在帽子上高高翹起的孔雀翎子把它的身份給完全的出賣了,也使得這原本陰森恐怖的地方多了幾分搞笑的味道。
不過就算是如此,這深更半夜的在深山老林和屍體作伴卻不是什麼值得期待的事情,寶哥哥見沒有發現張靜,就說:「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我估計大小姐她膽子也沒這麼肥,自己跑來這裡。」
我說:「不對,我們還沒有搞清楚那聲音是哪裡傳出來,要是那是張靜遇難了給我們求救的信號那怎麼辦?」
說著我把破金彈賽回了口袋裡面,說:「我到樹上面看看。」
寶哥哥一把拉著我說:「別,你不要去,你看這新月如勾,天地間陰氣極重,這古榕樹上面吊了這麼多死人,要是沒危險的話還好,如果有的話,那絕對是能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