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黑夜中的路燈被點亮了一樣,整個湖底亮起了無數的光點,我和阿依古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應該快點回到水面上。
那是無數的女屍,多到我用肉眼沒辦法辨別出有多少的程度,只見那些女屍身上大都穿著素白色的喪服,衣帶袖口不斷的在水裡面飄舞著,就好像是古代壁畫裡面的飛天女一樣。
由於那些女屍都在湖底的水草之上,所以離我們所在的位置還比較遠,我雖然努力的瞪圓了眼睛可是還是沒辦法看清楚她們的神情。唯一能夠看清的只是,她們那蒼白的肌膚上好像被塗上了一層螢光,在幽暗的湖底散發出一陣陣的光芒,組成了一陣艷麗的風景。
可是那些光火是藍色的,很冷很冷的那種藍色,那是一種象徵著死亡和陰冷的色彩,一看之下就讓人覺得透骨的冰涼,就好像是荒野墳地的鬼火一樣,說不出的邪惡和詭秘。
我看那些女屍的衣服不像是近代的產物,心知她們就這樣不知道在水裡面逗留了多少年絕對不是偶然,我和阿依古是屬於外來戶,在人家的地盤上面還是悠著點比較好,要不然後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裡面說不定就多了一兩具赤裸的男屍,那就真的是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我盡量讓自己那噗通亂跳的小心肝消停下來,然後輕輕的拉了拉阿依古,兩人慢慢的向著水面浮了上去,想不到那些女屍這個時候居然像是遇到蜂蜜的蜜蜂一樣,突然都向著我們兩個的方向湧了過來。
我心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兩個除了撒丫子跑之外沒其他的路可以走了,當下也就顧不得其他,用出了吃奶的力氣死命向著水面上游了上去。
可是那不到幾米的距離在這個時候居然就像是咫尺天涯,我的眼前幾乎已經被金色的小星星佔據了,就好像有人在掐著我的喉嚨一樣,讓我難過得忍不住把舌頭也吐了出來,身後的女士群不斷的傳來一種幽幽的怨氣,讓我感覺到一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驚悚和恐懼。
相對之下,雖然阿依古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是他至少還有力氣,他看到我就快暈了,忙一把扯住了我的頭髮,帶著我慢慢的向著水面游了上去。
這個時候,那些冒著藍光的女屍已經離我們很近很近了,近到那些毛髮只要一陣飄逸,就可以把我們全部給裹住,包成毛粽子。
誰料就在這個時候,水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激盪,原來是那帝江妖獸眼見我們和寶哥哥掉到了水裡面久久的沒有反應,所以它忍不住跳了下來,遠遠的我只見到它一入水,就把湖水染成了一片青色,然後它的手腳一撐,就像是一隻青蛙那樣,向著我和阿依古游了過來。
想不到,它這次卻救了我們一命,它身上那青色的霧氣雖然還沒有散發出來,可是那些本來還詭秘莫名一身怨氣的女屍卻頓時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轉起來,就好像是老鼠遇到貓,又好像是小偷遇到警察叔叔,它們身上那幽藍的光火瞬間消失,然後那一具具剛才似乎還活生生的肉體,現在就又變成了屍身緩緩的漂回了原地。
然後就在這一瞬間,剛才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瞬間消失了,我開始還以為這只是我自己的錯覺,可是一看阿依古的臉色我就知道,他剛才的感覺一定和我一模一樣,被那種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差點搞死了。
這下子我們兩個再也不敢耽擱,看了一眼還在遊走的帝江妖獸,我們沒命的向著水面上游了上去,待到浮上水面,我才猛的吸了一口氣,但是肚子裡面早就不知道灌了多少水,一想起這水裡面泡著成千上萬的女粽子,我噁心得差點當場就吐了出來。
木筏上的其他人看到我們兩個浮了起來,忙丟了一根繩子給我們,然後把我們拉了上去,我上到木筏上面的時候,寶哥哥和金正日正在奮力的劃著那不能叫做木槳的破木頭,木場弘一正在查看邁克的傷勢,而李秋水、王龍、張靜、安妮、高實梁和付樺桂則一人站在木筏的一個方向上面竭力的保持著木筏的平衡。
我顧不上休息,忙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帝江妖獸那青黑色的腦袋在水裡面若隱若現,很快就會到達我們的身邊,我又看了看自己身處的木筏,心裡不禁歎了一口氣,就我們這破舊的木筏,能比帝江妖獸游水的速度還快的話,那就是怪事了。
我千算萬算,可是就忘記了一點,雖然能進入水洞的話我們就一定安全了,可是如果進不去之前就被帝江妖獸纏住了呢?我們一群人全部都擁擠在一個木筏上面,這對於帝江妖獸來說,不是甕中捉鱉,就是空巷打狗,到了這個時候想走都成了問題。
寶哥哥看到我上到了木筏,忙一臉擔心的問道:「怎麼了,肖強哥哥你好端端的跑到水下面去幹什麼?」
我搖頭道:「你以為我想的嗎,這片水域怕是不乾不淨的,我們還是快點想辦法離開好一點,要是等下被帝江妖獸弄到了水裡面的話,我們幾個可就真的成了標本了。」
寶哥哥一聽我這麼說忙奮力的劃了起來,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和我一樣超級怕死,不過為了女人他又可以連死都不怕,這就是他比我厲害的地方。
正是顧及到了這一點我才沒有把湖底發生的事情告訴他,要是他知道了在他腳底有那麼多的女人的話,不下去轉一圈他就不叫寶哥哥。
我這邊和寶哥哥說著話,眼睛卻還是死死的盯著水面,只見帝江妖獸在水裡忽上忽下,就快要到達我們木筏邊上的時候卻又猛的一轉身,圍著我們打起轉來。我招呼其他人打多了幾個手電筒照過去,只見湖面上不停的泛起青色的漣漪,把那帝江妖獸所在的位置清晰的告訴了我們,就像在招呼我們快點幾槍打過去一樣。
不過我還沒有傻到這個份上,看帝江妖獸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它估計是不會主動攻擊我們,要是抓住這一點時間快點到了水洞裡面避難的話,或許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這裡我又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按理來說帝江妖獸這種千年老怪物不可能不清楚這水域的狀況,它怎麼可能放我們這麼安穩的進去那個一定可以避難的地方?
我腦海裡閃過一堆紛雜的念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必須快點進入水洞,要不然天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麼?
當下我一擺手,拍著阿依古的肩膀問道:「阿依古,你說的那個水洞在哪裡?還有多久才能到?」
阿依古撇撇嘴,抹著頭上的水指著大概幾百米處的一塊山壁說道:「喏,就是那裡!」
我抬起手電照了過去,只見那裡是一片昏黑,一時半會兒還真的看不清有什麼東西,不過這平攤湖的地勢很奇怪,它一面是崇山峻嶺,一面是平坦的沙岸,阿依古所指的那個地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一片懸崖一樣的山壁,在那裡有個水洞的話怎麼可能?除非那水洞是有人開掘出來的,要不然這種現象在地理學上怎麼都說不過去。
想到這裡我心裡不知道怎麼就是覺得不大對,忙問道:「阿依古,那個水洞存在多久了?」
阿依古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老一輩的人說,那水洞是雨神的洞府,可是雨神違背了大神的旨意救了惡人以後,大神就把他的洞府封了起來,只留下一個小洞口讓它望洋興歎。」
我聽阿依古這麼說,心裡更加奇怪,如果是這樣的一個地方,阿依古怎麼能帶我們過去?說不定裡面還有多幾隻帝江妖獸,那樣的話就真的是連死都地方可以死了。
一念至此,我也顧不得其他,忙打了個手勢示意寶哥哥注意,然後我抬起了手裡的沙漠之鷹,準備跟那帝江妖獸拼了。
可是想不到,一直不開口的李秋水突然問道:「阿依古,那水洞的門口是不是刻著什麼東西?」
阿依古想了想說:「我倒還真的沒有注意過,不過老爺子你這麼說我倒是想了起來,似乎那洞口的浮雕和我們今天在砍頭谷看到的浮雕差不多,你說會不會是同一個人留下的?」
李秋水緩緩的搖搖頭,示意他不知道,然後又愣愣的不知道想著什麼。我看到他這副樣子心裡奇怪到了極點,忙看了看張靜,張靜大小姐看到我的眼色,但是她也搖了搖頭,示意她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被他們兩個的這副動作,搞得心裡疑惑到了極點,正在想辦法要來逼問一番,鬼曉得他李秋水還瞞著我多少事情?眼下我們這叫同舟共濟,我可不想被人陰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帝江妖獸卻突然破水而出,向著我們的木筏撲了過來。
(話說,恩恩,有讀者問我說,人氣不高會不會太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不會!因為這是我簽約的第一本書,所以不管怎樣都會寫完啦,還有,看我人氣少就幫我宣傳拉,真是的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