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呆,在腦海裡從那只滿是白毛的手搭到我的肩膀上開始到了現在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我發現不管我怎麼回憶,都沒辦法從那個滿是白毛的人身上找到一分屬於人的特點來,如果硬要找出一樣的話,那麼就只能說它和人一樣有四肢有腦袋。
阿依古看了我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容,他接著說:「在以前的時候,在十萬大山附近如果有人犯了什麼錯的話,我們是不會帶他去見官的,人們會把他帶去見巫師,那個時候巫師可是說是山民中的執法者,他們會根據那些犯錯的人所犯的錯誤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點小小的痕跡,那些痕跡有的時候是刀疤,有的時候是烙印,但是最多的時候卻是一個個的降頭」
阿依古的聲音幽幽的,在無盡的黑暗裡面顯得陰森恐怖,我吞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看著他。
他接著說:「鬼面降、絕戶降、黑體降、毒蜂降各種各樣的降頭對應各種各樣的錯,但是在所有的降頭裡面最讓人沒辦法接受的就是白毛降。據說只有褻瀆了神靈的人才會受到這種懲罰,白毛降會把他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成天在山林裡面遊蕩,除非它哪一天有人殺了它,它才能夠得帶解脫。但是殺了他的那個人,」說到這裡阿依古的臉上變得無比的蒼白,「在七天之後就會變成白毛降的下一個受體。」
我的身子一震,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阿依古,想不到等了半天他居然給了我這個的一個答案,要是我在七天以後真的變成了地上的那個東西的話
想到這裡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那種感覺令得我差點想要自殺。
過了好半響我才苦笑著說:「阿依古,你騙我的對吧?」
阿依古哼了一聲,有點乾澀的說:「騙你,我為什麼要騙你?你自己不也看到了嗎?你身上裸露出來的地方已經長出了白毛,那就是白毛降最大的特點,不過這些白毛馬上就會脫落,只是當七天以後它們再次長起來的時候,你就成了那種不人不鬼的怪物了。不過在那之前,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心裡苦笑,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反而阿依古卻歎了一口氣說:「不過也不是沒辦法,如果你能夠在七天內找到佛眼的話,那麼或許就有可能解了這個降頭,只是在這深山老林的,你能去哪裡找那個佛眼?」
我呆了呆,問道:「佛眼?雕像的眼睛?那個東西怎麼可能拿來解降?」
阿依古搖搖頭,輕聲問:「那麼,對於降頭,你知道多少?」
我臉上一紅,似乎我對於降頭的認知就只限於知道自己身上似乎也中了一個什麼降頭而已,至於到底什麼是降頭,降頭應該怎樣解的這些事情我都沒辦法知道,因為我是處於一種趕鴨子上架的狀態前來參加這個考察隊的,對於那些東西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瞭解他們。
阿依古接著說,所謂的降頭,並不是人們可以理解的東西,你只要知道,在降頭的世界裡面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就行了,自古以來在他們山民的代代相傳中就對於降頭有了一定的說法,比如說飛頭抵萬降,佛眼去千邪。這些東西你不能說他們有用,但是也不能說他們沒用,就好像是中原地區赤腳醫生的那些土方子一樣,那都是沒辦法用現代科學解釋的。
我聽阿依古說完,心裡倒也不覺得怎樣的害怕了,至少我知道了要解我身上的降頭需要佛眼,至於到底是什麼佛眼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不介意跑去龍門石窟或者敦煌莫高窟去把那些佛眼全部挖下來,反正所有有可能發生的都要試驗一下就是了。至於那個白毛降我想想也不覺得多可怕,反正按照我老爸的說法我中了那個什麼會遺傳的降頭之後也沒幾年好活了,現在也只是把那個幾年提前了一點而已,這叫做債多人不慌,一個降頭也是中兩個降頭也是中,區別也大不到哪裡去。
我笑了笑,對著阿依古做了一個無所謂的手勢,這一點倒是令他極度佩服,按他的說法是就算是山民裡面的勇士在知道自己中了降頭以後也會失去勇氣,而我能做到這麼無所謂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其堅強的表現,但是天知道,我心裡其實已經怕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怕被寶哥哥笑話的話,我一點也不介意大哭一場來宣洩一下心中的苦悶。
寶哥哥從頭到尾都在聽我和阿依古說話,最後他忍不住接口道:「不怕,強子你就算變成了白毛的東西我也會帶你回家的,要知道現在發現一個珍惜動物多難啊,搞不好能夠名垂千古啊。」
我差點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不得不承認,他這個想法真的很有創意。
就在說話間,考察隊的大部隊已經從石梯上面下來了,他們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火把倒是把方圓幾十米的照得亮堂堂的,看到滿地的木頭樁子他們一個個都咂舌不已。
終於他們的眼睛都放到了我的身上,然後齊齊的發出了一聲驚呼,張靜一下子衝到了我的前面,在我身上摸索著,雖然被非禮的感覺很令人不爽,但是她這麼關心我我心裡還是十分的受用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腹部,只見那些白毛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我心裡略略的鬆了一口氣,要是給他們那些人看到那些白毛的話,我真的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拍了拍張靜的腦袋,認真的說:「我沒有事情,只是剛才下來的時候遇到一隻大馬猴,經過了三百回合的大戰我已經把它搞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就能吃猴子肉了。」
張靜聽我這麼說忙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屍體,忍不住皺了皺眉說:「好好的你殺了人家猴子幹什麼,人家又沒有招你惹你。」
我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好示意阿依古解釋一下。
阿依古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我的手勢他皺了皺眉才說:「這一帶的猴子很凶狠的,如果遇到不解決的話它們一般都會糾纏不休,那樣的話等下過山路的時候是很危險的。」
我不想在這個事情上面糾結下來,忙揮了揮手走到李秋水前面說:「李教授,你們在看壁畫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重要的東西。」
李秋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我發現至少我們的路沒有錯。」
我點點頭,接著說:「要不然我們快點趕路,早點到了平攤的話,大家也可以整頓一下,要是就這樣下去的話,我想孫南和安妮也會受不了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提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李秋水的臉色變了變,然後他才點點頭說:「你們帶路吧,早點到了平攤休息一下也好,我們今天也都已經累了一整天了。」
我向著寶哥哥還有阿依古打了一個招呼,又從考察隊裡面討了一根火把走到了前頭,不過渾身的血腥味令得我異常的不舒服,只能不停的摩挲著身子想要減輕那種感覺,不過我越是動彈越覺得噁心,到了最後不得不恨恨的吐了一口口水。
寶哥哥走在我身後,那口水差點落到了他的身上,這下子他不願意了,在後面罵罵咧咧的說要把我的毛拔了出來,我聽得心底害怕,怕他等下亂說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能拉了他一把,快步的向著前面走了過去。
阿依古看到我們兩個突然加快速度,他來不及拉住我們,只能吼道:「小心,有大煙泡!」
我心裡一驚剛想拉住寶哥哥,卻發現我們兩個現在處身的地方軟綿綿的,就好像是海綿一樣,而且上面還有一種滑膩膩的感覺,似乎隨時都會把我們兩個給吸到地底幾萬米的深處。
我心想今晚真是出門沒燒香,怕什麼來什麼,今天我們兩個革命同志怕是要把小命給丟在這裡了,一想起我們還沒有為了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我忍不住眼睛就紅了,只差一點點就淚流滿臉。我哭喪著臉說:「寶哥哥,我對不起你。」
寶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無所謂的說:「你沒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小葉,我還沒有和她上過床呢。」
說話間,我們兩個的褪已經被淹到了膝蓋處,也算我們兩個冷靜沒有亂動,要不然現在已經在下面玩泥巴,至於開心不開心就不知道了。
阿依古這個時候才跑了過來,他一臉無奈的看著我們,然後就叫考察隊的人找一根繩子過來,我扯著喉嚨喊:「阿依古兄弟,別找什麼繩子了,你要是不快點的話,我估計我們兩個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阿依古聽不懂我說的什麼潔什麼死,只是揮了揮手,最後乾脆自己跑了回去,我知道他是去找繩子來救我們,也就不是很擔心,但是寶哥哥卻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有點發抖的聲音說:「肖強哥哥,那個,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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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今天是感恩節啦,麼麼在這裡感謝讀者大大的拜讀了哦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