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鬍子的醫生叫做木場弘一,據說是日本某個大醫院的著名醫生,和李秋水這個老傢伙的關係似乎不錯,應該是被李秋水專門邀請來參加這個考察隊。剩下的三人,一個很年輕的記者模樣的傢伙叫做金正日,好像是什麼亞洲民俗刊物的記者,這一次是被特派來參加考察隊做記錄。還有兩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一個叫做付樺桂一個叫做高實梁,那個叫做付樺桂的人我還真的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但是這個叫做高實梁的老人家我倒是經常在一些報紙刊物上面看到他的名字,他是我們國家現在最著名的考古學家之一,只是他為什麼也來到這個考察隊就是我沒辦法理解的了。
眼看木場弘一已經處理好了安妮的傷勢,我懸起的心也落了下來,不過說起來我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我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居然也會擔心別人?
木場弘一用消毒藥水洗了洗手,一臉古怪的看著我,問道:「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
我知道他們這些專家從一開始就看不起我和寶哥哥這兩個「偽專家」,當下我也不跟他客氣,摸了摸鼻子牛氣沖沖的說:「據說你是什麼中西醫學專家,而且還是什麼博士,我嘛沒有什麼太高的學歷,也就是赤腳醫生學院的一個小小學士而已,所以你也不用跟我客氣。」
木場弘一搖搖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愣愣的出神,終於又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走到一邊去了。
日頭已經高高的升了起來,照得人一陣陣的發暈,很難想像剛才這個地方還有瓢潑大雨和因為大雨引發的泥石流經過。阿依古說就現在的天氣來看在未來的幾天內應該都不會有雨,不過就算這樣的話也應該快點趕路,只有去到的平攤才能有鬆一口氣。
我的意思是雖然阿依古這麼說了,但是我們應該快點趕路,但是李秋水這個老頭子的性子執拗得讓人有點發暈,他堅持要我們把那些物資和資料都找回來,要不然的話就堅決不趕路。
本來我是可以不管這個老頭子自己走人的,但是張靜大小姐略帶哀怨的目光卻令我有點踹踹不安,終於我還是又聽了李秋水的意思留下來幫他尋找那些所謂的物資和材料。只可惜那些物資雖然重要,但是在泥石流裡面也淹沒了很多,我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還找不到先前的一半東西,就連那些騾馬的屍體也已經完全不見了,就好像全部都被剛才的那股泥石流給吞噬了一樣。
李秋水不住的唉聲歎氣,說著什麼出師不利,我跟他說要不然我們回去準備準備再來?但是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被他搞得納悶無比,後來孫南才告訴我,李秋水這次可以算是背水一戰,他為了這次的考察已經準備了很久,如果什麼都沒有找到就回去的話,他以後也就不用在這個門道裡面混了。
我心裡歎息著名和利果然是害死人,但是轉念一想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雖然我嘴上總是說著這次是被逼迫而來的,但是我的內心深處恐怕也是希望自己有著這樣的一些不凡經歷吧?這個日復一日的世界讓我有種無奈的厭倦,枯燥無味的生活促使我想要尋找一點不一樣的人生。在老爸和死胖子的陰謀安排之下不得不答應這次冒險的我,又何嘗不是擁有了一顆不安分的心?
傍晚的時候因為大部分物資已經遺失的原因,我們只是吃了一點野味和野果,這也是虧得有阿依古這個老山民在帶路,像李秋水那樣的知道分子恐怕還分不清哪些蘑菇有毒哪些蘑菇可以吃吧?
邊吃著烤山鼠,寶哥哥邊說:「今天累了一整天了,要不然晚上就在這裡紮營算了?雖然帳篷什麼的都已經沒了,但是睡袋大家不是都自己背著麼?」
我搖搖頭看了看周圍,認真的說:「恐怕不行,這裡的地勢怎麼看都不適合休息,我們想要紮營唯一的辦法就是翻過這座山的平攤,在那裡應該就沒有什麼危險,在這裡的話,說不定晚上睡一半一股泥石流就把你給捲走了。」
阿依古點點頭說:「大兄弟你這話不錯,要是在大神的地裡睡覺可是要被抓去當奴隸的,我們還是快一點吃飽好上路吧,要是晚了野狼子出現的話那就很麻煩的。」
我點點頭站了起來招呼大家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李秋水和那幾個專家點點頭都快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孫南背著安妮,張靜和陳添寶兩人抬著一個大包袱,那裡面是最重要的食物和淡水,交給其他人保管的話我還真的不放心。
不過我並不是這個考察隊的隊長,說白了也就是中途入伙的偽專家而已,我自己清楚這一點,但是他們其他人卻更加清楚,如果在這山裡面不聽我和阿依古的話的話,那麼會有什麼後果他們都是沒辦法預料的,畢竟白天那場泥石流讓他們印象深刻到了極點。
王龍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怒道:「要走可以,但是為什麼你和這個土包子不用背東西,我和我的保鏢僕人卻要一人背那麼多?」
我點點頭,無所謂的說:「誰背東西那是李教授安排的,你不服氣可以去找他,你要和我交換任務也可以,這個帶隊的光榮任務就交給你,反正我也不是什麼隊長,不用對這個考察隊負責。」說是這樣說,但是我還是把自己的那袋子東西背了起來,要知道這裡面可都是救命的寶貝,比如說最下面的壓縮乾糧,那可是可以讓人活多好幾天的東西。
王龍雖然對我很不服氣,但是他心裡還是清楚,就他那塊料別說帶路,走路的時候別給摔死就已經是好事了,他憤憤的跺跺腳,還是鬱悶的背起了一大堆東西,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騾馬已經全部掛掉了,東西不用人背的話,它還會自己走路不成?
夜間爬山本來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但是留在原地卻更加危險,我和阿依古兩人打起了精神走在前頭,戰術手電亮了起來,在幽幽的山色中顯得孤獨而寂寞,如果遠遠有人看到的話,說不定他們就以為這個東西是鬼火了。
這座山雖然並不是很高,但是因為中午的泥石流的關係山路爬起來極其艱難,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累得人想要一覺睡死過去算了。
跟在我們身後的那幾個知識分子實在受不了了,就全部都說要休息一下,倒是王龍和孫南這兩個一副柔弱模樣的傢伙好像沒事人那樣,至於寶哥哥和張靜還有那幾個保鏢,他們都是那種身體素質極好的人,這一小段路自然也難不了他們,不過那幾個專家都是這次考察隊的主要人物,可以說沒有他們的話這個考察隊根本就不會存在,於是大家都停了下來,隨便找了一個乾燥一點的地方讓他們休息一下。
李秋水帶頭靠著一棵樹坐了下去,然後招呼其他人也過去休息,張靜找出了一袋子水遞給他,他咕嚕咕嚕的喝了半天才輕輕的噓了一口氣,無力的說道:「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想我當年在南美洲考察印第安遺民的時候,在那深山老林裡面一口氣跑了大半天都沒什麼事情,現在才走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這樣,我想這次考察完之後我也得收心養性的找退休了。」
我心中罵道:你這個老傢伙,自己知道自己不行了就不要出來搞什麼考察隊湊熱鬧,要不是因為你我今天會這麼倒霉嗎?
我又想了想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便走到李秋水的身邊大聲說:「李教授,我現在想跟你商量一個事兒。」我這話故意要讓其他人都聽到,所以說得很大聲,李秋水給我震得呆了呆,好半天才說:「肖強同志,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吧,我這把老骨頭不禁嚇啊,不要那麼大聲。」
我心想我就是要嚇你,你能把我怎樣?不過我還是認真的說:「李教授,我想跟你說的就是,從今天開始,你這個考察隊的隊長不要當了,讓我來當,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全部都得聽我的話。」
李秋水想不到我說的是這個,他一下子緊張起來:「憑什麼要給你當隊長?我好不容易才組織起來的考察隊,你想奪了我的成果嗎?我告訴你沒門兒,門都沒有,你走,現在就走,我們這個考察隊不歡迎你這種人!」
我一下子倒是呆了,我想過他會有意見,但是想不到他的意見這麼大,說得就好像我要搶了他發現巫楚文明的功勞的一樣,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只能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他也瞪圓的眼睛看著我,如果說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我現在說不定已經被他給宰了。
「你想都不用想!」李秋水站了起來,狠狠的罵道,一邊罵一邊一拳砸到了身後的那棵樹上面,「巫楚,只能是我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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