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工大風流往事 理工大往事外傳 第二章 喝酒
    孫權學的專業是國際貿易,歸屬於理工大經管院,這個學院裡面一多半都是學校的關係戶,地球人都知道。但是關係戶也分幾種:

    第一種自然就是純粹掏錢的,這屬於學校的搖錢樹,雖然要好好栽培,但是也需要不定期摧殘一下,要不然他不給你掉錢下來。

    第二種就是學校子弟,但是在經管念的子弟很少,主要是因為專業太破不好分,理工大有點關係的子弟一般都是先讀一個工科專業,然後唸經管研究生,比如前任校長的孫子劉備今年就念了機電專業,這種方法念出來的學生是現在社會上最搶手的。也許你會問為什麼不能讀經管的本科再讀工科碩士,靠,要知道經管本科如果不是做財會和行政那就純屬混文憑,而工科碩士玩兒的是真技術,你讓一個搞財會行政的或者是混了四年文憑的人去搞工業技術,能弄出什麼狗屁東西來?理工大建校50多年這樣的傻鳥總共也沒幾個,最後一個出息的都沒有。

    第三種就是校外的系統內子弟,理工大是軍校出身,兵器系統內最牛叉的幾所學校之一,自然有大量的系統內子弟往這裡鑽。因為兵器系統大多數單位都集中在西北地區,所以理工大的西北學生就非常多。這一點從每個食堂都大量提供麵點就可以看出來。當然兵器系統在東北的子弟也不少,但是他們大多數都念了身處北方的首都理工大,這是古都理工大的兄弟院校,除了名字不同以及宿舍裡多一個暖氣片以外其他方面基本都一個德行。

    嚴格來說孫權應該屬於第三類的,但是由於他老爸身份不同,所以他也就身份不同了。孫權來學校第二天經管院院長張昭就親自跑到宿舍來噓寒問暖,於是同學們都知道了這是個牛人,後來幹部選舉的時候孫權跑出來說我要參選學生會主席,結果直到最後也只有他一個候選人,這讓孫權很鬱悶。

    孫權的心理相信大家都是能理解的。本來明明是自己通過實力就可以得到的東西,最後反而成了不正當競爭的獎品。打比方來說,你在酒吧裡面看上了一個美女(未成年者請自覺跳過此段),然後花言巧語把人家弄上了床,於是你為你自己的魅力感到無比自豪。沒想到完事兒以後美女手一伸跟你要錢,原來是個出來賣的,這時候你就差不多擁有跟孫權一樣的心情了。

    本來報名的也不光孫權一個人,這年頭最不怕死的除了當兵的做賊的就屬大一新生了,所以孫權頭上的光環還嚇不倒他們,在年級主任那裡報名的同學絡繹不絕。但是很快年級主任就公佈了競選資格標準,要求只要男的不要女的,太胖的不要,殘疾的不要,吃飯吧嗒嘴的不要,喜歡放屁的不要。於是一大批競選者稀里嘩啦倒了下去。

    但是還是有少數勉強合格的同學摩拳擦掌準備惡搞,於是資格標準第一修正案又出來了,要求能說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還要能來幾句洋文。隨著修正案又撲通撲通倒下了幾個人,但是仍然有頑固分子堅持在孫權的敵對陣線。很快第二修正案就出來了,要求競選者在中學至少獲得過一次優秀幹部的榮譽。

    孫權畢竟出身於幹部家庭,基本條件還算是合格。第一修正案本來不是很合格,還好主任對他網開一面,讓他通過了。但是第二修正案孫權八竿子都打不到,正著急呢,突然就被主任找去。主任讓他回去想想辦法弄個獎狀來,實在弄不到買個假的也行,反正這次競選就是由主任直接負責的,他不說穿誰能發現?

    孫權這才知道,這次競選的資格標準壓根兒就是為自己定的,按照這樣的標準要是還不能當選那真的是吃屎長大的。此類事情現在在三國非常普遍,你別看電視上那些選美的小姑娘鬧得熱火朝天,其實在活動舉辦之前冠亞季軍以及什麼什麼的最佳小姐甚至前八十名早就定好了,其他人全都是拉去陪襯的。

    經過這三條篩選,除了孫權「勉強」合格以外居然還剩下一個,此人乃一陝西帥哥,據說是他們縣高考狀元,中學裡把能得到的獎狀都得了,順便還入了黨,普通話也無可挑剔。這就把年級主任給難住了,要知道張昭給他的口諭就是一定要讓孫權遂了心願。苦思冥想之後年級主任就把陝西帥哥叫到自己辦公室,先美言美語地把他安慰了一番,無非就是我很欣賞你,已經內定你當學生會主席之類的話,帥哥聽了這番話美得心裡開了花,心裡已經誓死抱住主任的大腿不放了。沒想到主任話鋒一轉就說以後寒暑假你就不用回家了,留在學校配合我的工作。

    陝西人都非常戀家,對於過年團聚也非常重視,此帥哥自然不例外。想到過年不回家老爸能把自己片了吃人肉火鍋,帥哥只得戀戀不捨地放棄了這個機會。主任此時還裝出一個非常惋惜的姿態,安慰了他半天,然後跟他保證了一個團委書記的職位。孫權作為本地人當然還是符合年級主任這最後一條要求的,於是這次公開競選最後因為只有一名選手符合標準而不得不放棄,孫權自然就成了年級學生會主席。

    看到這裡又有人會說你這裡不是搞歧視麼,一個破學生幹部競選憑什麼弄那麼多框框條條欺負人。歧視?其實這個詞只有在國外才好用,三國人都是被欺負大的,根本不講歧視。廠裡的管理層清一色都是男的,有個女的那也最多是個婦聯主任,這算不算歧視?殘疾人又有多少能上大學的?誰敢一嘴河南話在城隍廟跟上海小姑娘搭腔?你還沒去報名飛行員呢!從視力、身高、體重、盲腸手術以及你媽生你的時候臍帶打的是蝴蝶結還是水手結,能把你歧視死!

    前面說了,孫權一宿舍六個人,沒多久就混熟了。緊接著孫權就當上了學生會主席,念過書的肯定都知道,這是不宰白不宰的,於是在呂蒙的帶頭起哄下孫權只好答應請客吃飯。

    大學生吃吃喝喝的確不像話,畢竟大多數學生自己不掙錢,都是靠爹娘養,但是誰要是能大學四年一毛不拔,除非他是神仙,而且就算是神仙也要把臉夾在褲襠裡在班上行走。得了好處就要請客吃飯已經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甚至一些同學連貧困獎學金也要分出來一

    部分請客,其他的那就更不用說了。孫權是個有點想法的人,有想法的人就不能不俗一點。所以當選的當天晚上孫權就把一屋子人帶到了一號門外的烤肉攤喝酒。

    這裡需要說明很多人都是比較惡俗的,他們認為所有流行的東西都透著俗,而自己是個非常另類的人。於是別人帶耳環,他就帶舌環,更狠的乾脆把舌頭劈成兩半,據說這樣打kiss很爽。別人穿低腰褲,他就把褲腰低到露出內褲來,更狠的乾脆把內褲套在外面,害得相關部門四處維修電線桿。反正這些人怎麼奇怪怎麼來。

    太史慈是典型的山東壯漢,一杯啤酒從來都是一口下肚,把孫權人等看得大驚失色,但是很快他就喝多了,蹲在旁邊吐得天昏地暗,熏得周圍幾個攤點都挪了位置。孫權這才知道山東人喝酒很猛是真的,但也不是人人都很能喝。太史慈半個小時下去三瓶多,相比之下陸遜一小口一小口的慢勁就讓人很不佩服了。這頓酒一直喝到十二點多,最後一結賬孫權才發現陸遜這傢伙雖然慢但是比太史慈多喝了好幾瓶,這叫細水長流,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因為喝酒嚴重超標,付賬的時候孫權摸光了口袋,還欠了老闆十三塊四。其他人不是傻子,出來吃別人的當然都是不帶錢了,就算帶了也裝做沒帶,誰都知道飯桌上借出去的錢那是肯定沒得還的。所以當別人問你借錢的時候要麼就不給,要給就整百整百的給,而且要整百整百的還。比如有人半夜熄燈後來跟你借五毛錢買雞蛋夜宵,一定要給他一百,而且他如果找回九十九塊半給你也一定不要,就說不喜歡零錢喜歡整的,讓他湊滿了給你。

    魯肅第一次就上了黃蓋的當,借了幾百塊錢給他,以後每次還錢都是幾十幾塊幾毛,之所以沒帶上幾分是因為已經找不到流通的分幣。經過這樣幾次周轉以後魯肅就搞不清楚對方到底還欠自己多少錢了,只好吃啞巴虧。

    反正已經欠了十三塊四,太史慈乾脆又抄了一瓶啤酒,多欠他三塊五毛錢,一邊喝還一邊說自己身體好,喝不醉。正喊著呢就看見一隻貓從前面躥過去,這廝一邊嚷嚷著:「我沒醉,看我把這隻狗給你們抓回來!」一邊甩開兩條腿就追了上去,眾兄弟連忙跟上,但是很快就找不到他人影了。後來好不容易才在一個牆角把老大找到,正蹲在那裡哭呢,一邊哭還一邊指著臥在十幾米距離外的那只正在梳理毛髮的貓破口大罵:「操你大爺,有種你就別拐彎兒呀!」

    太史慈最後是被大家抬著回去的,因為沒有一個人能背得動他——誰能背得動比自己還重一倍的人?從此以後大家就吸取了教訓,每次出來吃飯都帶一輛自行車,等到太史慈再醉倒就把他橫放在後座上推回去。因為每次回去都是夜深人靜,出來遛狗的老教授們看見了都以為又是四食堂的公孫越從什麼地方偷偷弄了半扇死豬肉回來搗騰。

    等到一行五人抬著太史慈走到一號門門口,大家這才發現一號門已經關了。

    現在問題就比較嚴重了,學校的二號門肯定是開著的,但是繞過去可不是一個很近的距離,而且還有一段上坡路,抬著太史慈非常不好走。陸遜本來想說打個車的,但是一想起來剛剛在飯桌上說過自己沒帶錢,他就忍住了沒吭聲。

    五個人站在那裡開始商量,順手就把太史慈放在了地上。那邊意見還沒統一,這邊太史慈可能是睡馬路不舒服就給醒了,人是醒了,但是酒還沒醒,他一看自己被關在門外面,順手撿起一塊磚頭衝上去就通、通、通的砸起門來,一邊砸還一邊喊:「放我進去,放我進去!」

    孫權看到這一幕當時就愣了,以前去他爸那邊常常能看到有人敲著欄杆喊「放我出去!」,眼前這個人看樣子是喊錯了台詞。其他幾個人一看形勢不對,連忙衝過去把太史慈拉到了一旁。

    磚頭砸鐵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傳得非常遠。這會產生兩個結果,第一個就是看門老頭屬於那種耳背的或者是躺下了就懶得起來的,這樣孫權人等就不得不繞道2號門。第二個結果就是老頭披上衣服出來把他們都訓斥一頓,然後放大家進去。但是今天他們的運氣實在是不怎麼好,剛好碰上了學校的保安隊長正帶著人在附近巡視,於是大門一開,六個人就被一鍋端了,關在保衛科的小房子裡面。保安隊長給手下交代了幾句,帶了幾個人又出去了。

    孫權他們幾個蹲在那裡一個勁的鬱悶,眼前闖禍的人已經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絲毫也不為眼前的形勢操心,大家想罵他兩句出出氣都沒機會。更鬱悶的是那幾個保安把自己關在這裡以後就跑去打撲克了,聽了他們嘻嘻哈哈的談話才知道隊長吩咐到後半夜的時候再來提審,剛好可以解解乏。

    喝酒就是酗酒,砸學校大門就是鬧事,萬一扣上新生酗酒鬧事的帽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開除了都有可能。呂蒙想到這裡身上冷汗就下來了,他連忙把孫權拉到一邊,悄悄跟他說:「還是你跟他們說說吧,說不定他們知道你是誰,能放我們一馬!」

    就在大家正鬱悶的時候太史慈又給醒了,這廝果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還沒弄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又衝上去拍著門大喊:「操你媽,放老子出去,快放老子出去!」

    你說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門外幾個保安當時就大怒,衝過來打開門把太史慈給拖了出去,然後就拿他開練。黃蓋

    一看就樂了:幸虧是學校保安,要是流氓打他自己還要上去幫忙,搞不好也要挨打。但是其他人可不這麼想,呂蒙直接衝了上去護著仍然醉醺醺摸不清方向的太史慈,於是幾個保安的拳腳就落在了呂蒙身上,然後孫權就真的怒了,他當下大吼一聲:「你們知道我是誰麼,我是孫權!」

    幾個保安一愣,茫然地互相看了幾眼,顯然都不知道面前這個毛頭小伙子是什麼來頭。就在這時候,保衛科的大門被一腳踢開,剛剛抓他們進來的保安隊長醉醺醺地衝進來:「操!知道我是誰麼?我是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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