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索里尼很久沒說話了,越說越激動,早忘了維辣妹的囑咐:「你們現在是什麼實力?高階亡靈巫師、聖階大魔法師、高階巨龍、還有你本身阿古斯的力量再加上暗精靈、亞馬遜人、獸人……你覺得這樣的力量,還有什麼強者能有百分百的把握幹掉你們嗎?即便殺手真的是絕世強者,亞歷克斯得到的命令也不會是避開你,而是盡力消耗你身邊的力量。」
董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龍域的大長老。這些事情維多利亞還不知道,墨索里尼自然也不知道。
墨索里尼繼續分析著:「所以,吳家窯的殺手,不太可能是強者,更有可能是內奸。」說著墨索里尼笑了,得意而狡猾:「我和維多利亞共享記憶,我想來想去,也只有柳芭了,不是你們想不到,而是你們和柳芭太熟悉,所以根本不去想。只不過我不明白,維多利亞怎麼也變得那麼容易相信別人了。」
董陽黯然點點頭,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去想。
墨索里尼好像有些賣弄似的,把柳芭出現後的可疑之處不停的指出:
第一次殺出光榮城後,獨眼怪物和人類傭兵攻打亞馬遜營地,連柳芭也要殺,但是在這件事情之後,董陽等人再沒有把柳芭當成敵人。可是看看大陸上的勢力,當時要救柳芭的人一大把,卻沒有一個有殺柳芭的理由,所以墨索里尼認為,這是柳芭導演的苦肉計,設計一個子虛烏有的敵人,把她的關係和阿喀琉斯拉近。
第二次回到光榮城,兩個怪人突然出現在戒備森嚴指揮所,當時所有人都認為是兩個人武力卓絕偷偷潛入。都忽略了內應的可能性。如果有內應的話,一定是高級官員。
而且她和托德走地太近,雖然兩個人地確很般配,可是以柳芭的權勢和地位,真要找幾個面首甚至一個小貴族把自己嫁出去。根本不是什麼難事,而且和托德在一起之後,柳芭顯得對董陽等人有些太關心了,彷彿一夜之間真的從帝國軍官變成了個低眉順眼的小媳婦。
墨索里尼說的事情都不算是太可疑。除了柳芭是內奸之外。完全還可以有其他地解釋,這些都不足以證明柳芭就是吳家窯伏在董陽身邊的殺手,但是也足以讓生性多疑的暗精靈產生懷疑了。
莎娃聽得有些納悶,美少女一般都不是用來思考的物件:「那柳芭也不用等到現在才動手吧?」
董陽等人第二次回到光榮城後,就已經和柳芭熟悉了,雖然當時因為科斯塔地原因,雙方不是經常見面,但是如果柳芭想找個機會偷襲董陽,還是不難地。
墨索里尼端了端肩膀。用維多利亞那張嫵媚的臉做出了一個不知道的表情:「也許那時候她得到的命令是想拉攏你們,不過後來阿喀琉斯實在惹怒了吳……家窯」,暗精靈停頓了一下,對於這個稱呼感覺到很奇怪:「所以對方才決定要殺你。不過你就這麼放她走了,實在愚蠢!」
董陽對這個話題有些厭煩。畢竟他們都曾經一度把柳芭當成了自己人。這個胖大娘們雖然面目可憎,但是性情上有許多可愛的地方。小神經病歎了口氣,搖搖頭岔開了話題:「墨索里尼,這次怎麼選擇合作了?」
墨索里尼聲音有些頹喪:「當我徹底吞噬了維多利亞,你還會讓我活著嗎?」
董陽搖了搖頭笑道:「你要是像以前那樣,肯定活不了。」
「咳,別客氣了,現在這樣,貝克漢姆也饒不了我。我是巫師,曾經奢望通過信仰來獲得更多的力量,不過現在我已經明白邪神不過是只強大些的蜘蛛,感覺…有些……」
董陽笑道:「空虛?」
墨索里尼白了董陽一眼,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這麼無聊的感覺,坦白道:「我殺維多利亞,不是因為仇恨和賞金,是為了還在女王之上的信仰,現在信仰已經坍塌,我總得為自己找條活路。」說著,墨索里尼突然認真地對董陽說:「最好快一點,靈魂的吞噬我也無法控制,在維多利亞消失之前,你得把我們分開。」
董陽堅定點頭:「怎麼破解詛咒?」
「當維多利亞的靈魂中,擁有了足以和詛咒對抗的黑暗力量,我們將停止融合與吞噬,然後我想強行撕裂靈魂,傷殘的地方,再用黑暗地力量來修補。」
董陽地眼睛突然一亮:「卓爾女王手中的那個絕對地黑暗,有修補靈魂的力量?」說著,董陽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金屬龍。
墨索里尼點了點頭:「對於黑暗生物可以,對於光明龍族,嘿,不好說。」
「那絕對的黑暗到底是什麼?」
「聽說過,沒見過,反正就在克勞斯蒂那個賤人手裡。」
騎兵在衝鋒的時候,會使用衝擊力極大的騎槍,不過一旦陷入彼此對抗的陣地戰,騎兵大都會捨去太過笨重騎槍,換而鋒銳的長刀。
肯尼斯臉上掛起了幾縷苦笑:「這仗沒法打了!」雖然他只是一個聯隊上的騎兵長官,但勇武之力在整個火烈鳥軍團都鼎鼎有名。平時校場演武的時候,幾十個士兵都休想傷到自己。
憑借瞬間的爆發力和出色的武技,他已經親手殺死了三個人馬戰士,可是,他看了看手裡的長刀,臉上浮起苦澀,心裡卻充滿駭然。百煉精鋼打造的長刀現在已經佈滿了缺口,甚至刀尖附近乾脆已經卷刃了,如果刀子不再鋒銳,絕對不比一根燒火棍子來的好使。真不知道這群人馬的皮肉是用什麼做的!
連他自己都如此,就更別說普通的士兵了。他們地刀劍明明劃過了人馬地身體。但卻只能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血痕,而人馬的短矛,卻像毒蛇一樣毫不留情在士兵們身上留下了個透明窟窿。
當肯尼斯撇下戰刀,從身後的士官手中接過了一把騎槍的時候,突然一個身材高大、留著莫西干式金色長髮地人馬戰士出現在他的馬前。
莫西干人馬並沒有急於攻擊。而是將手中的短矛穩穩指向了肯尼斯,矛尖微微上挑,充滿了輕蔑與挑釁的笑道:「人馬首領安德烈希!」
一直緊緊跟在肯尼斯身後地幾個武士各自怒喝一聲,紛紛擎起戰刀縱馬衝來。安德烈希哈哈大笑。在騎士們衝到他跟前地時候突然整個身體向右側一歪,用強壯的身體硬生生扛倒了從這一次圍上來的敵人,左手的護盾在鐺鐺的巨響中,把其他幾個敵人的長刀架住,旋即四蹄翻飛,身體倏然進退,右臂上虯結的黑色肌肉一次次隆起,手中的短矛舞動,金色長髮飄揚。猩紅的血水飛濺,五個武技嫻熟地騎兵,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被已經變成了屍體,在他們的心窩上,無一例外的留下了一個碗口般粗大的血洞。
安德烈希的笑容依舊從容而張狂。卡嚓一聲脆響。一隻前蹄已經把先前被撞翻在地地騎兵頭顱踏碎。
短矛,遙指肯尼斯。
肯尼斯深深地呼吸。左手長盾橫舉,掩住了自己坐在馬背上的身體和大半張臉,只露出被憤怒燒得通紅地目光,右手騎槍平端,槍身穩穩搭在長盾邊緣,閃爍著戾氣的槍尖正對著高大人馬的胸口,寒冷的聲音一字一頓:「騎兵長官,肯尼斯!」
安德烈希無聲的一笑,閃電般衝向肯尼斯!
肯尼斯雙腿牢牢控制住胯下的戰馬,這是他從入伍以來,最認真的一戰!
倏地一群身披長毛的大傢伙從兩騎之間轟轟跑過,巨大的身體像高山一樣把兩個戰場決鬥的武士隔離開,安德烈希一愣,望著跟前突然跑出來的一列獸人火車怒罵:「董大,胡鬧什麼!」
這十個獸人是董大到董十。董大嘿嘿乾笑,露出了一嘴焦黑的尖牙:「叔,這個人給俺吧!」
「休想!誰搶著是誰的!」
一隻身材碩壯金色長髮飄揚的張狂人馬,一頭渾身批血表情猙獰的巨大白毛狼,像兩道閃電般同時劃向全身繃緊的肯尼斯!
肯尼斯的長矛沒有一絲的顫抖,依舊穩穩對著人馬,從他學習武技的第一天起,就牢牢記住了老師的話:在武器面前,永遠只有一個敵人!同時雙腿猛催戰馬,一人一騎像離弦之箭,猛撲人馬首領安德烈希!
安德烈希感受著肯尼斯騎槍上爆射的凜然殺意,雙眼中充滿了狂野的慾望,一邊激烈的衝鋒著一邊哈哈大笑!
就在令人即將衝鋒的剎那,猛地,一股血腥氣飄蕩,無論是人馬、獸人還是人類武士,都不自主的呼吸一窒,隨即一隻巨大的血手,突兀的出現在空氣中,連人帶馬一把攥著了肯尼斯!
安德烈希和董大同時大怒,對著一旁遠遠躲在草坑中的老食人魔怒吼,老康一邊指揮著血手回到自己身前,一邊嘻嘻壞笑:「活捉敵酋,大獲全勝!」
騎兵終於潰敗了。
撤退的號角雖然同樣鏗鏘,但聽上去總是那麼讓人洩氣,一直被屠殺的火烈鳥騎兵狠狠一抹臉上的血跡和眼角的淚痕,撥轉馬頭狂奔後撤,他們的確是害怕了,這根本不是戰鬥,而是徹頭徹尾的屠殺。
老馬喝止了安德烈希和獸人戰士,並沒有追殺已經潰敗的騎兵,畢竟他們現在後援未至,阿喀琉斯和一群傷者還在他們身後需要保護。
老康斯坦丁一臉得意:「身為帝王,以身犯險……」說著他有沒詞了,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麼文縐縐的來說,老臉一紅岔開了話題:「總之活捉人類將軍了!」
說著老康鬆開了手一看,突然驚叫了一聲,略帶鬱悶的望著安德烈希:「捏死人了。」肯尼斯已經七竅流血,被老康怪異的血手活活捏死了。
這場遭遇戰打得痛快無比,幾乎是從一接觸開始,火烈鳥騎兵就開始潰敗,來自落日山脈的兩個強戰種族,無論力量、速度還是戰鬥技巧,都遠遠高於人類士兵,開場的狂轟亂炸、獸人的橫衝直闖到後來的兩軍混戰,最終的斬首行動,每個步驟都完成的乾淨利落,最終火烈鳥騎兵只逃回了幾百人,把上千名或死或傷的同伴丟在了落日山腳下。
而人馬與亞馬遜戰士不過傷亡不足百人。幾十個獸人幾乎毫髮無傷。
當然,除了獸人之外差不多每個落日山戰士身上,都掛上了幾道或深或淺的血痕。
歡呼聲在戰場上猛然炸響,就連老馬乾癟的眼皮上,也掛上了幾絲得意的笑紋。安德烈希大手一揮,兩百名人馬戰士從容的穿梭在戰場上,收繳武器與盔甲等戰利品,雖然人馬和亞馬遜人不屑於使用人類的武器,但是對於山區裡大多數蠻族來說,人類的金屬武器,還是奢侈品。
梭巡者遇到倖存的騎兵毫不手軟的再補上一矛,火烈鳥士兵瀕死的慘叫聲,根本無法稍微撩動一下這些鐵血戰士的神經。
老康吞著口水猶豫半天,明白董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同意他想把屍體變成糧食的願望,終於還是拍拍屁股,昂首挺胸的和馬拉多納女王、銅須陛下、安德烈希陛下一起回去找董陽去了。
等他們回到董陽身邊的時候,柳芭已經逃走一段時間了。
小貝一臉古怪的看著暗精靈,墨索里尼知趣的把身體讓給了維多利亞,自己老老實實的進入後台,維辣妹無所謂的一笑,柔軟的手掌輕輕拂過小貝的臉,觸手一片溫暖:「親愛的,別擔心,不會有事。」
小貝點點頭,冷峻的目光中,卻破天荒的出現了一絲猶豫,董陽鄭重的對著小貝點頭:「放心,咱們拼了命,也得把辣妹救了!」
董陽發話,董家干字軍四十七個大腦袋同時用力猛點頭。
兩個中階魔法師負責警戒,剛剛大戰過仍舊興奮異常的戰士在首領的命令下,四散休息,幾個強者和首領則圍坐在一起,好奇的看著他們中間的殘廢亞歷克斯和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