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秘史 卷四 混元證道 第305章 伯邑考馭人
    伯邑考在陽池勤修道法三年間,將他體內得自妲己千年九尾狐的那部分真元,早化成了他修為,此一下,便使他道行增加了五百年左右。

    後來圓日見他音樂天賦極佳,又教他以音樂修道,如今三年參悟,他已經以樂入道,可以以樂御物,以樂御神,控制人心魂,端得玄妙非常。

    此番別離玄天道,圓日賜他三寶,又傳他馭人三術,臨別時又囑咐他回家前需做幾件事情,隨後伯邑考才揮淚別了陽池日宮。

    卻說伯邑考腳踏老師賜給他的金龍,一路西來,往西歧歸路上也未偏離,這日走到冀州地境,便以老師囑咐,將神識探入玉簡,去看老師賜給他踐行的馭人三術,仔細看罷,這才明白老師不當時傳他的道理,便匆匆往曹州而去。

    伯邑考見到了人口稠密地方,不敢擾民,遂讓金龍化作一匹駿馬,騎馬進了曹州,逕直往崇黑虎曹侯府上而來。

    伯邑考到了曹府前,告知看門侍衛他乃西歧文王大公子伯邑考,要拜見曹侯。

    門將見伯邑考風神玉質,極為英俊,知道不假,立即進去稟告。伯邑考在外等候,不多時便見崇黑虎親自出門來迎。

    崇黑虎出得門來,見伯邑考獨自一人牽馬而來,心下奇怪,卻笑迎道:「聞聽公子在朝歌遭厄,後來得遇玄天道高人相救,去東天陽池學道,如今想必是修道有成,回家路過我門前?」

    伯邑考微微點頭,道:「今日來曹侯府上,卻不單單因為順路,蓋為曹侯一門日後榮耀而來。」

    崇黑虎眉頭一皺,道:「公子請裡面說話。」

    兩人進了大廳,分賓主坐定,僕人送上茶後,崇黑虎摒退左右,這才看著伯邑考道:「如今別無外人,公子有話請說。」

    伯邑考道:「我如今有話問曹侯,曹侯聽了自知。」

    崇黑虎道:「公子但說無妨。」

    「蓋聞人臣事君,當引其君行正道,而且必然忠諫直言,以助君聽,使得君王膏澤下於萬民,使百姓樂業安家,天下日益安阜,視為正道,君以為然否?」伯邑考侃侃而談,句句珠璣。

    崇黑虎聽罷,不停點頭贊同。

    伯邑考見此,又道:「人臣事君,貴在言忠行證道。伯邑考雖然見識淺薄,卻未嘗聞聽,有身為大臣遮,逢迎君之惡習,並蠱惑天子,殘虐萬民,又假天子之命令,敲骨剝髓,盡民之力,而肥潤私家,陷君於不義,如此之人,負良心而求自樂,可為得人臣?可久立人間,澤及後代否?」

    崇黑虎拍手道:「此等惡人,不過長的人之形貌,如何稱的上為人?澤及後代,怕毀身亡命就在眼下!」

    伯邑考見崇黑虎堂堂君子,直言喜好,拍掌道:「曹侯果然是堂堂君子,耿直性情,可見邑考此番前來沒錯。」說罷,卻是長歎一聲,面有難色不語沉默起來。

    崇黑虎見此,不知邑考為何皺眉愁苦,大聲道:「公子,既然說前來為我崇姓一門,如今怎得沉默起來。」

    「曹侯有所不知,此話邑考卻是難說也。一個不好,曹侯反怪我言語孟浪,行挑撥之能事。」

    崇黑虎性急但卻不不魯莽,聽的這話,思慮數息,這才開口道:「公子莫非為我兄長之事前來?」

    伯邑考緩緩點頭道:「想必曹侯也素聞家兄惡名,只是礙於兄弟,無法評論。」

    崇黑虎也知道哥哥侯虎被朝歌百姓稱作『積惡如山,窮凶若虎。』,只好皺眉道:「我也幾次三番勸他,卻不想他始終不聽,如今勸不動他,我也和他許久沒來往了。」

    伯邑考點頭道:「曹侯所行也是人之常情,北伯雖然行事不妥,畢竟是曹侯兄長。只是如今令兄之惡,已經禍及家門和崇州百姓了。」

    崇黑虎聽的伯邑考這話,道:「公子說的是何事?」

    伯邑考道:「曹侯難道不知,我父王受紂王節杖,可行殺伐之舉,如今已經和姜丞相騎兵十萬圍困崇城幾日了!」

    「有此等事情?」崇黑虎不由問道。

    「曹侯,我今日來,便是為此事前來。曹侯雖是散修,想必也該知道,五教眾金仙犯紅塵殺伐之厄,人間要殺伐代過。

    我西歧丞相姜尚,便是闡教弟子,下山就是來代天伐過。如今他是丞相,有殺伐決斷之權,不似我父王心善,如今兵圍崇城,到時城破,必然崇門遭厄,崇城百姓受難。天地間又多了許多冤鬼。」

    崇黑虎聽的這話,連連點頭,道:「公子說的極是,聽說姜子牙在崑崙不習道術,專修兵學,他所到之處,自然公私不論,殺伐果敢不留情面。

    只是崇城之事來家兄之事,崇門族長也是家兄,我想化解這危機,也是無從下手,不知如何是好啊。

    況黑虎雖然駑鈍,但寧可得罪於祖宗,卻怎肯背於天下,為萬世人民切齒?日後縱有孝子慈孫,也不能蓋今日愆尤,黑虎寧願至於冥下請罪父母,尚可留崇氏一脈,不致絕於崇門絕後也!」

    伯邑考見崇黑虎如此說話,自然知道他心中想法,先前黑虎說他不知西歧大軍兵圍崇城,想來也是假的,如今表露心跡,自己大事可成也。

    伯邑考猜中黑虎心思,當下再不演戲,笑道:「曹侯,如今邑考有一良機,你只需依命行事,我保你日後為崇城之主,爵封北伯侯,接掌崇城,你看如何!」

    崇黑虎道:「只要能救崇門危機,使崇城百姓免遭刀兵,黑虎願聽公子差遣。」

    伯邑考見黑虎答應,當下便靠近黑虎,秘密私語起來。直到邑考說完,黑虎沉痛道聲:「只得如此了,為保崇門有後,崇城一方百姓。黑虎必然應公子之命。」

    伯邑考見此,上前拍拍黑虎肩頭道:「曹侯所行來是正道,日後令兄泉下必然原諒於你。我們這就別過,我還有一事做完,才能與曹侯在崇城相逢了。」

    崇黑虎送邑考出門,二人別過,黑虎依照邑考計策往崇城而去。伯邑考自騎了金龍所化駿馬出城後,又讓金龍顯了原形,往西而去。

    卻說西歧西歧大將南宮施展拖刀計,誘黃元濟來追,眼看黃元濟追到一馬之地,他便忽然勒馬回頭,手起刀落,將黃元濟斬於馬下。

    南宮將軍一刀斬了黃元濟,屬下士兵上前梟了黃元濟首級,遂聽得勝鼓聲回營。進轅門來見子牙,將斬得黃元濟首級報功,子牙大喜不提。

    卻說崇城敗殘軍馬,回報崇應彪說:「黃元濟已被南宮斬於馬下,把首級在轅門掛了示威。」

    應彪聽罷,拍案大呼道:「好個姬昌逆賊!今他為反臣,又殺朝廷命官,罪如泰山,若不斬此賊,與黃元濟報仇,我誓不罷休。」傳令:「明日帶大隊人馬出城,與姬昌決一雌雄!」

    一宿已過,次早旭日東昇,崇城大炮三聲,崇應彪開城門,帶大隊人馬殺奔城外周營,到了陣前,喊著要姬昌和姜尚出來答話。

    西歧探馬報入中軍道:「崇應彪口出不遜之言,如何如何,還請丞相軍令定奪。」

    子牙遂請文王親自臨陣,會兵於崇城城下。文王乘騎有四賢保駕,八俊隨軍,周營內炮響,麾動旗旄,文王和姜尚上前對陣。

    崇應彪見陣旗開處,忽見一人道裝乘馬而來,兩邊排列眾將,一對對鷹翅分開。崇應彪定暗觀看,但見姜子牙一身道家裝束,寶劍鶴氅,銀鬚白髮,極為精神,便似神仙臨陣。心中就有些不痛快。

    子牙馬至陣前道:「崇城守將可來見我!」卻見一騎飛來,這將頭戴盤龍冠,系飛鳳結,穿大紅袍,披著猩猩血氅,一身黃金甲,胸口護心鏡閃動金光,此人張的極為威武,卻正是崇應彪。

    崇應彪一馬當前,見子牙問道:「你可是姜子牙,你為何興無名之兵,犯我疆界?」

    子牙道:「你父子造惡如淵海,積毒如山嶽,貪民財物,如餓虎傷人,酷慘似豹狼。蠱惑天子,無忠耿之心,壞忠良,極殘忍之行,普天之下,雖三尺之童,恨不能生啖你父子之肉。

    今日我主文王起仁義之師,除殘暴於崇地,絕惡黨以暢人神,不負大王加以節鉞專行征伐之意。」

    應彪聞得此言,大喝姜尚:「你不過溪邊一無用老朽,怎可假借大王之命,行討伐之舉,張楊西歧兵威,何況你家文王乃是大王逃犯,如何還有節鉞征伐權利,我看是你家文王假仁假義,見天下大亂,有不臣之心,想趁我父親不再崇城,意圖奪我土地!」

    應彪一番言語,將子牙和文王叱住,遂左右曰:「誰為我擒此逆賊?」言還未了,只見一將出馬對陣。

    文王聽了應彪這話,心下卻估計起來,又見應彪凶頑,便道:「崇應彪,你少得行兇!」

    應彪見文王馬至,氣沖滿懷,手指文王大罵道:「姬昌!你不陰得罪朝廷,立行仁義,反來侵我疆界,這是何故?」

    文王肅容道:「你父子惡貫滿盈,休要多說。只要你早早下馬,解送西岐立壇告天。除你父子兇惡,不必連累崇城良民。」

    應彪聽罷大怒:「誰為我擒此反賊?」一將應聲而出,乃陳繼貞。

    文王這邊,辛甲亦縱馬搖斧,大叫道:「陳繼貞慢來!休得衝我陣腳!」兩馬相交,斧刀並舉,戰在一處。

    二將撥馬輪兵,殺有二十回合。應彪見陳繼貞斗不下辛甲,隨命金成、梅德助陣。

    子牙見對陣相助,令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尹公、辛兔、南宮六將齊出,衝殺一陣。

    崇應彪見大勢人馬催動,自撥馬殺進重圍,只殺的慘慘征雲,紛紛愁霧,喊聲不絕,鼓角齊鳴,混戰多時,早有尹公一槍刺梅德於馬下,辛甲斧劈金成。

    崇應彪見折了兩員大將,只好退兵敗回城裡。子牙見此,也只好傳令鳴金收兵,眾將聽得勝鼓回營。

    崇應彪兵敗將亡,進城將四門緊閉上殿,與眾將商議退兵之策。眾將見西岐士馬英雖,勢不可當,並無一籌可展,半策可施。

    卻說子牙得勝回營,欲傳令攻城。文王曰:「崇家父子作惡,與眾百姓無干,刀劍無眼,如今丞相欲要攻城,恐城破之時,玉石俱焚,可憐無辜百姓無辜遭殃。況孤此來不過是為救民,豈有反加之以不仁哉?切為不可。」

    子牙見文王以仁義為重,不敢抗違,自思:「主公德同堯舜,一時如何取得崇城?」

    便在這時卻聽的一聲軍報到了中軍大帳:「大王,丞相,大公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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