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秘史 卷四 混元證道 第292章 妲己弄假成真
    卻說妲己將紂王灌醉,想以教琴之名,設法勾引伯邑考。見伯邑考唯唯諾諾,知道邑考是正人君子,才如此舉止。便喚來兩邊宮人,命取來兩張瑤琴,上一張是妲己的,下一張是伯邑考傳琴。

    邑考奏見擺好琴,便道:「犯臣子啟娘娘!此琴有內外五形,六律五音,吟操勾剔,左手龍睛,右手鳳目,按宮商角徵羽。又有八法,乃抹,挑,勾,剔,撇,托,敵,打,有六忌,有七不彈。」

    妲己嬌聲問道:「何為六忌!」

    邑考道:「聞哀慟泣專心事,忿怒情懷戒欲驚。」

    妲己巧笑道:「何為七不彈?」

    邑考低首道:「疾風驟雨,大悲大哀,衣冠不正,酒醉性狂,無香近褻,不知音近俗,不潔近穢,遇此皆不彈。琴乃太古遺音,為天皇伏羲大帝所創,樂而近雅,與諸樂大不相同。其中有九九八十一大調,五十一小調,三十六音等。」

    邑考言畢,將琴撥動,其音清亮,妙不可言。

    妲己原非為想真實學琴,況且他是奉圓日之命,不知是圓日有意讓她考究邑考秉性、毅力;還是另有所謀,便只好繼續挑逗於他。

    妲己乃九尾狐化身俯身,雖然本體魂魄是妖狐靈瑤,但人性未滅,作這等悖逆人倫的事情,無論是妖狐靈瑤還是她,都覺著極是尷尬。

    只是此刻妲己喝了些酒,又見伯邑考丰神玉郎,相貌英俊,不由有些心動,便假戲真做起來,也不聽邑考傳琴藝,不時顧左右而言他,將桃花俏臉緊逼伯邑考,又大膽傳送秋波,櫻唇軟綿綿的溫語說話,卻真個勾引伯邑考起來。

    卻說邑考乃聖人之子,自小受的正統之教,只因為父受羈因之厄,欲行孝道,故此不辭跋涉之勞,往朝歌進貢,想代父贖罪。指望父子同還故都,如今見國母不住勾引,心中怒火,卻只能忍著,假作不解其意,只一心傳琴。

    妲己兩番三次勾引伯邑考,見他竟不動心,暗歎他心性堅毅,又不見圓日出來見伯邑考,只得硬著頭皮繼續,便道:「此琴一時難明。」吩咐左右,「且排宴上來。」

    兩邊隨排上宴來,妲己命席旁設坐,令邑考侍宴。

    邑考不想妲己如此大膽,唬的魂不附體,跪而奏道:「邑考乃犯臣之子,荷蒙娘娘不殺之恩,賜以再生之路,感聖德真如山海。娘娘乃萬乘之尊,人間國母,邑考怎敢侍坐?臣當萬死!」

    卻說伯邑考不願陪坐,扣下邑考俯伏不敢抬頭,妲己道:「邑考差矣!若論臣子,果然坐不得,若論傳琴,乃是師徒之道,即坐亦有何妨?」

    邑考聽聞妲己之言,暗暗恨之切齒:「我堂堂八尺男兒,如今為救父親,卻不想被這賤人羞辱,將我當做不忠不考,不德不仁,非禮非義,不智不良之輩。

    想吾始祖後稷在堯為臣,官居司農之職,相傳數十世,累代忠良。今日邑考為父朝商,誤入陷阱。豈知這妲己以邪淫壞主上之綱常,有傷於風化,深辱天子,其惡不小。我邑考寧受萬刃之誅,也斷不可壞姬門之節?不然死於九泉之下,何以相見始祖?」

    妲己見邑考俯伏不言,知道邑考在決斷何去何從,四處張望,卻還不見圓日出來,只好暗道:「我便再試他一試,若他真是正人君子,便此收手,不然,不然,就依舊對付紂王那昏君那樣,用媚術哄騙與他,讓他以為得手便可?向來尊者也不是讓我真個引誘他。」

    如此一想,妲己便命左右宮人將酒收了,令邑考平身道:「卿既堅執不飲,可還依舊用心傳琴。」

    邑考領旨依舊撫琴,照前勾撥多時,妲己猛道,「我居於上,你在於下。所隔疏遠,按弦多有錯亂,甚為不便,焉能一時得熟?我有一法,可以兩邊相近,又便於按納,有何不可?」

    邑考道:「久撫自精,娘娘不必性急。」

    妲己道:「不是這等說,今夜不熟,明日大王問我,我將何言相對?如此深為不便。不若可將你移於上坐,我坐於你懷內,你拿著我的雙手,撥弄此琴弦,不用一刻,我便熟了,何勞多延日月,害你父親累日受苦?」

    這番話一說出來,伯邑考終究必無所避,邑考思量此次不想便是天數,如若自己應允,縱使能救出父親,姬氏門風受辱,日後被人揭發,一族有何顏面立與人世。

    若是自己不從,用忠言相告,料定難逃出妲己羅網,必竟做個含冤之人,父親也難救出。

    伯邑考一時不好決斷,正在猶豫,卻發覺自己竟忽然身體動不得了,正心下大驚,不知是何緣故。卻覺的下腹升騰起一股炙熱之氣,使得自己心猿意馬,不能抑制,不知是中了什麼妖法,便想咬舌自盡,以免作出禽獸行為。卻不想,想要張嘴,連牙關都不受控制了。

    這下立時把伯邑考急得滿臉燥紅,細汗滿額都是。

    此時大殿只留妲己和伯邑考二人,妲己見自己勾引之話說完,那伯邑考便面紅耳赤,細汗滿額,以為他是因受了羞辱,又想救父親不知如何決斷,才急的如此,便一時有些感動,便想試探到此收場。

    妲己正在沉思,卻聽的伯邑考一聲怒吼,整個人如同瘋狂般猛撲過來,將她壓翻地上。然後便如野獸般撕破二人衣裳,就要和她作夫妻之事,共效于飛之樂。

    妲己雖然日日勾引紂王淫樂,但卻使用的她九尾狐一族的媚術,取來其他女子供紂王淫樂,此時自己真身忽然陷入伯邑考之手,便只好再次施展媚術,想逃脫忽然發瘋的伯邑考魔手。

    不料,妲己不施展媚術還好,方一施展,便覺伯邑考更加恐怖,他手上及竟不斷放出青光,克制了她們九尾一族的媚術,讓她動都難動,法術自然是施展不出逃。

    妲己身體不能動彈,卻猛的心神一震,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會事情。知道受了圓日欺騙,掙扎幾次,脫不開伯邑考之手,眼睛滑出兩行清淚,默默閉上雙目,默默忍受起伯邑考的侵入起來。

    只是她的腦海裡,卻終究難忘了那個曾經救過她的人,青丘山上那一幕,不時在她腦海翻騰,如此真切。只是身上此刻翻騰的卻是別人,是個也被他人利用的可憐之人,或許,或許他也是和自己一樣,也是個不能控制自己的命運的可悲之人。

    緩緩的,粗重的喘息聲和擾人心弦的**緩緩響起,久久不能落下,只是睡在龍床上的紂王,卻不知自己眼睛閉上時發生著怎樣的事情。

    一個時辰後,圓日默默在大殿後彈指施法,手上一揮,便只見一道華光閃過,兩個瘋狂過後的男女慢慢的恢復了精力,同時醒了過來。

    妲己素手揮動,一襲白紗將她曼妙的身體裹住,便對伯邑考是一個狠狠的巴掌。

    啪一聲,清脆響亮。

    伯邑考受了妲己一巴掌,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也不說話,默默的穿好衣服,抱著瑤琴出了宮殿。

    他心中此時唯一的念頭便是死亡,或許死了才能解脫,才能為姬氏一門清洗掉恥辱。他踉踉蹌蹌的往宮外走去……,像一片秋風中打著旋兒從樹上飄下的落葉。

    妲己看著從殿後走出的圓日,這個曾經解救過她,給他指引的圓日尊者,憤怒的吼道:「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一聲喊過,她卻發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無聲趴在地上,用抽噎發洩心中的無助。

    到底是九尾一族的狐女喪失了處子真元後,渾身法力大損,連站都不能站?還是心疼到無法在疼時,只有讓心貼在地上,如同死去,妲己腦袋空空,毫無思緒。

    圓日淡淡的看了眼妲己,手指一彈,一枚白色的仙丹便沒入了妲己嘴中,將她喪失處子真元後的功力全補充了起來。這才冷冷的看著在地上低啜的妲己:「收起你的脆弱吧,這就是你的宿命,你便當你是報答我父親那時對你青丘一族的活命之恩。記著,有些事情明知沒有希望,還要去想,便是不智。」

    收起你的脆弱吧,這就是你的宿命,你便當你是報答我父親那時對你青丘一族的活命之恩。記著,有些事情明知沒有希望,還要去想,便是不智。

    這些話語在妲己腦海久久迴盪,迴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難道在心裡想想一個人,也是罪過?妲己無聲的啜泣著。

    「等三商封神後,你便可以解脫了,失去本名真元,你的法力反而會更加精進,日後悟道也未可知。」妲己聽到圓日冷冰冰的話語,陡然也也停住自己的低啜,冷聲道:「是望舒派你來毀我清白的?是她?」這一刻她無比清醒。

    圓日聽得妲己這話,依然冷冷道:「你雖然不笨,但也太高看自己了!母親哪有功夫記得你,我只是不想父親聲譽受那些閒言碎語波及。才來替你斷了非分之想,而且,伯邑考如此男子,也不見得讓你屈就了。何況日後,日後,他作人皇也未可知,呵呵呵呵。」

    一聲大笑後,殿中卻已經沒有了圓日身影,只留下妲己愣愣的看著空空的大殿。

    這一刻,妲己心中忽然再沒有了以前那些哀怨惆悵,情愛仇恨,有的,只是修行,修行,有一日修成如同妖祖奶奶,不,如同混元聖人那樣的道行,使自己生命再不受人控制,想法再不受人干擾……

    只是妲己卻不知道,選擇了修道,選擇了追求永生,便是選擇了一次次經歷劫難,一次次劫後餘生。混元聖人們,也不過如同釜底游魚般生存著,他們的道也是遙遠無邊,漫長曲折……

    圓日見伯邑考有了求死之心,便急急去看他到底如何了,他的所有謀劃最終還是要落在他的身上才能達成,他可不能讓有了千年九尾狐一半法力的伯邑考就此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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