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雲中子在殿上與紂王論道,而後才告訴他後宮妖氣沖天,當有妖魅,他有良法可以除妖。
當下紂王和雲中子言談甚歡,又覺著雲中子來方外修道高人,想延請他入仕為國師,雲中子卻只說修道之人功利榮華皆視作糞土,今日是與大王有緣,才來助大王除妖,國師之職不能擔當,但可奉上一柄貧道修煉的松木巨闕劍助大王除妖。
紂王當下無奈只好求問如何用那木劍,雲中子便說只需掛在分官樓前即可。
當下紂王又和雲中子說了半日,那雲中子才做歌而去。
卻說紂王將雲中子奉上的松木巨闕劍掛在分官樓前後,那九尾狐附身的蘇妲己便一時偶染暴疾,人事昏沉,臥榻不起。這下頓時將只愛美人的紂王急的失了三魂七魄,慌的無所適從。早上上朝美人尚是美貌如花,這才和仙人說了半日閒話回到宮中,美人就氣息懨懨,將永成黃泉,這可如何是好?!
卻說紂王正急的沒法,剛要吩咐侍從,去找仙人求救。卻不想妲己從昏睡中睡醒,只說今日去分官樓前等候大王下朝,卻不想見那樓前掛有一柄利劍,頓時嚇的出了一身冷汗,如今怕是時日無多了。
原來妲己雖然是九尾狐俯身,但終究是妖魂,雲中子又是天皇時成道的高人,那柄松木劍雖是他隨手削成,但卻是最能驅除妖邪的靈寶。雖說九尾狐當年在女媧殿前時間已長,也算是個法術高深的,但如今她九尾狐妖身未在,只憑自己陰魂附體,妖魅上身控制了妲己,卻根本不能施展她的法術,當然怕那驅邪的柄松木劍了。如此她才假言她受了那頭懸利劍的恐懼,讓紂王讓人去摘了那松木劍。
紂王一聽妲己這話,頓時明白過來,口中只怕雲中子妖道要害他愛妃性命,便讓侍從急急摘了那木劍焚燬了個乾淨。
只可惜昏君不識天道,怎知雲中子一片好心全做了水中之月。此也可說是殷商江山氣數已盡,合該如此。
卻說元玄回到陽池日宮後,知道門下弟子都回了洞府。便帶上一對兒女往廣寒宮而去。
千年後,元玄在紫霄宮和望舒見面,卻未及說半句話。如今要在碧游宮三商封神,他自然要去見見望舒,看她修行狀況。
墨麒麟乃是異獸,雖說是妖祖六瑞麒麟之子,但曾經和鴻鈞祖師身化天道有過因果糾葛,騰飛起來如履平地卻比九萬里雲鵬尚快,四蹄邁開動輒便是六六三十六萬里,比帝江和鯤鵬、大鵬還快。如今只是幾個呼吸便到了月宮。
元玄和一對兒女下了墨麒麟,雙目所至廣寒宮卻比千年更加冷清了起來,想來望舒一心修道,無暇修整營造。
一旁的玄月見父親沉眉思量,往廣寒宮來處,指著一個衣衫樸素的仙女道,「父親,竹九師姐來迎接我們了。」
元玄聽了女兒這話才抬頭道,「好,我們這便進去吧。」
這竹九不是別個,正是太古異種熊貓所化,當年元玄見她修道所用的那竹杖乃是九節天竹和他有莫大機緣,這才讓她投在了望舒門下,為望舒看守廣寒宮。如今見是這竹九來迎,元玄頓時明白了,這竹九這次大劫也是有紅塵殺劫要了的,看看她手中那根青瑩瑩九節天竹,元玄已經明白了她的因果所在。
「竹九,你老師這千年都在做些什麼?」元玄對正施禮的竹九問道。
「回師尊,老師千年以來一直閉關修道,昨日出關去紫霄宮,今日方回。」竹九畢恭畢敬答道。
一直閉關修道,元玄不由一愣。看來望舒不證大道我是勸不回去了。元玄邊往裡走,心中不斷思索著。圓日和玄月卻早就往廣寒宮中跑進去了。等他到了廣寒宮宮門前時,卻見圓日和玄月正被望舒左右牽著,在門口等他。
一家人進了宮中坐定,淡淡的喜慶氣氛在廣寒宮中瀰散開來。說了些家常話後,兩人便不由自主的說起了此次商周封神之事。
「你我千年閉關,對三界諸多事情未免生疏,如今商周封神在即,還有千年之前魔族未了之事接踵而至,卻是應接不暇啊。」元玄看了眼望舒歎道。
望舒見元玄長歎,美目繞轉,卻不看元玄,只疼愛的看著兩個兒女笑道,「商周封神以三清相爭為主,其他幾教不過是輔助參與,你卻有何煩惱之處?便是魔族糾纏千年前之事,老祖到時自然還要宣旨,你也無需爭先啊。」
元玄聽望舒看的清楚,知道她是在推辭,不想現在回陽池日宮。只好轉個話頭道,「畢竟是各教都要參與,各教聖人和都有因果,變數多於定數,還是不好定論,你在那裡都是閉關修道,到時正好守著他們,省的大劫來時,他們惹上紅塵因果。」
望舒那裡不知元玄的心思,有道是當年她出走日宮,回到廣寒宮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元玄當時要修混元太上忘情大道,要將她和一對子女視作陌路。如今情形變了,雖然不知元玄道法是如何精進的,但卻顯然不是太上忘情大道,到是和他未證混元大道時那種放行隨意的本性極為合拍。
「當日我便說大道未證不回陽池,更何況如今圓日和玄月如今已經成年,都法力高深,有靈寶護身,自然不用你我擔心。」望舒卻是毫不改變初衷。
元玄見向來伶俐聰明的圓日和玄月此時都靜靜的看著他,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解鈴還需解鈴人,如今孩子們都長大了,自然知道當年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再不會一味幫著他,該他做的事情還必須他親身去化解。
元玄知道了圓日和玄月想法,心中歎口氣,去不由淡淡道,「既然你不願回日宮,那我便和圓日和玄月日後呆在月宮吧,反正陽池日宮有純陽子,我也走得開,每月但奉九日講道,讓他們來月宮便好。」
望舒聽了元玄這話,知道他這話無疑是在向自己賠罪,承認當年他的偏頗想法。既然如此了,她便再不好硬氣下去了,再說若是玄天道教主住到了月宮,豈不是白白落人口舌,便是瑤池王母那裡也不好說。
望舒心中知道只能自己隨元玄他們回陽池了,卻只搖搖頭,口上無奈道,「千年未見那株雪梅了,卻不知道長成什麼樣子了,想必早已通靈了。」
一旁的玄月聽了望舒這話,知道母親要和他們回陽池了,頓時喜的叫了聲娘,拉住望舒的手,不由喜滋滋的笑起來。
望舒見了玄月這幅神態,卻不由在她手上輕拍道,「這些年你也經常來看我,今天這聲娘才像我女兒叫的!」一句話把小時嬌蠻,往日聰慧的玄月說的滿面通紅起來,只急急的說道,「誰讓娘狠心不要我們了。縱使當年爹有不是,娘也不該一氣之下便躲了起來,這才不合修道之人逆天的本意了。」
望舒和元玄聽了女兒這話,卻都笑著不說話了。一旁的圓日卻是看了妹妹一眼笑道,「既然娘也要回陽池了,那我們快快回去吧,讓娘看看這些年空中花園有了多大變化。」
圓日這話剛落,一旁的玄月頓時高興的便拉起坐著的望舒高興地說道,「娘,你回去就知道了,我和哥哥這些年遊歷天下時,碰到許多奇花異草,都移植到了花園。尤其是在北海玄冰島上得來的那株雪梨,那雪白的梨花一開便如白雪一般,而且夜晚也能放出淡淡的白光呢!」
玄月便興沖沖的說著,便拉著望舒往外走去。元玄見得這樣,也起身笑著也跟了上去。
卻說元玄成功將望舒接回了日宮,一家人復有和和美美。三日後到了要去碧游宮三商封神之期,諸教聖人唯有元玄居於極東,這日他正要起行坐墨麒麟往陽池西去三十萬里的金鰲島碧游宮而去,卻不想剛坐墨麒麟上了雲路,卻見女媧的鳳輦在前頭候著。
元玄知道女媧是刻意等候,有事要說。上前趕到車輦前,果然見女媧成車上探出頭來請他上車說話。
元玄心中猶豫,「與女媧同殿聽道,但卻從未同車過。雖說混元聖人無陰陽,大象混元,不判男女,但這和女媧同乘一車著實不妥,不說他如今方才把望舒請回陽池,就是被人猜疑他和女媧謀商什麼機密,他也是不願的。此次封神他本想爭上一爭,但最後卻還是放棄了這一想法,只保的玄天道弟子無事,再乘機為玄天道在人間延續些氣運便已經足矣,日後幾教大爭卻是應在地仙界,這人間卻是再承受不起後續大劫了。
元玄既然不想和女媧過於親近,卻也不能弗了她的意思,隨即大手一揮,將整個空間隔離起來,這才對車上女媧笑道,「道友有何事情但聽直說,玄天自當量力相助。」
女媧見元玄不上車輦和她說話,只佈置了個隔絕陣法,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勉強,在車上輕輕笑道,「既然道友這麼說,那女媧便直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