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從媧皇宮回到陽池日宮,直接騎墨麒麟化道流光到了問心靜室。
如今盤古開天神斧所需的盤古三魂已經聚齊,有那一魄無處可尋。
元玄靜坐問心靜室,從眉心放出干戚神斧後,將從女媧那處得的盤古魂魄印記打入神斧後,將神識放入神斧中再去細查有何變化。
神斧幻境中元玄放開神識,這時便見封印在神斧中的刑天和太一身上的盤古魂魄印記都緩緩被引了出來,然後與元玄自女媧處得的那道盤古魂魄印記不斷交匯在一起,不多時便已經露出濯濯清華,顯露出三華之象。
三華形象中逐漸顯露出一個趺腿而坐的的雄偉大漢,大漢卻是雙目渾濁,沒有神識,只是一團本能靈魂。
元玄知道這怕就是傳說的盤古魂魄所聚合的形象,見雖然是一個沒有神識的虛形,卻也不敢亂動。
試著溝通那魂魄也是一無所覺。
既然如此,那便冒險一試,將這魂魄煉化了。元玄心中頓時動心不已。
元玄神識化道流光,立即將盤古那幾道魂魄包圍起來,慢慢的煉化起來。
問心靜室中干戚神斧在元玄頭頂不斷的閃動這清光,元玄身上則不斷閃現青白紅黃四色華光。
神斧幻境中元玄神識已經將盤古魂魄快要全部煉化了,那本來就不過是道虛影的盤古魂魄轉瞬就消失在了盤古神識所化的光團中。
盤古魂魄虛影一消失,元玄神識立即化作了他的本身形貌,在神斧幻境中打坐運神煉功,要將剛才煉化的盤古魂魄印記圓轉靈台,化作自己的法力。
元玄神識不斷閃著清光,過得片刻,便見清光暴漲,猛的爆開,已經運功完畢,元玄正準備收功,將神識從干戚神斧中收回。
這時卻不由的身體一顫,神斧中的神識猛的一陣顫抖,不斷閃動著光華,等華光不斷變化色彩,直到變成金色時,這才猛的一閃,霎時化作了一把手持干戚神斧一般的雄偉大漢。
元玄不由的一驚,將神識收回到體內後,發現並未有什麼大變化。這才長舒了口氣。
元玄放下心來,將元神放出體外,一看之下,卻不由心中一驚。此時元神化身竟然是一個雄偉大漢,和他卻是半點都不像。那雄偉大漢手中還拿著已經大變的干戚神斧。
此時的干戚神斧上那顆大紅鑽早已消失,整個斧子呈現暗金色,斧柄上刻著三個大字——開天斧。
開天斧。元玄差點被驚的跌倒,仔細去看,開天斧斧柄手握處刻著簡單的符文,斧柄約有一尺,斧頭卻有八寸,整個斧子一尺八寸。看起來極為拙樸厚重,毫無華麗輕浮之感。
元玄收了元神,那開天神斧竟然也消失了。卻是根本不由他控制。
元玄收了元神,雖然將干戚神斧成功化成了開天斧,他卻是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干戚神斧以前好歹他能夠自行用神識控制,如今卻是只能用元神操控。
此刻元玄倒是不為這事操心了。畢竟開天斧還是他的。到時候對敵時,不過耗費法力多些。如今他疑惑的卻是三魂一魄為引煉成的開天斧,卻只用三道魂魄還原了,而他自己的元神卻被成了盤古的樣貌。這點讓元玄百思不得其解。
「你如今魂魄不全,卻是如何來何為我和鴻鈞這場論道做個了結!」
元玄忽然想起那魔祖當日在神斧幻境中對他所活,一念所至,立即明白了過來。
「難道我就是盤古用來煉化盤古開天斧時將三魂一魄作引的那一魄!不然如何盤古天地命三魂印記和我元神魂魄合在一起時,會化成盤古形貌!」元玄此時立即明悟了他為何能夠破開干戚神斧封印,讓神斧化歸本源,化作開天神斧。
元玄修三魂大法,對魂魄獨立修成靈識,化作個體知道的極為清楚。此時知曉自己竟然是盤古一魄所化,頓時將以前所有一切聯繫起來。
從太陽中化出意識,成為日神帝俊,到後來拜在鴻鈞坐下,為何能夠坐在太乙殿中等等,以及後來鴻鈞將他請入視聽界中,看到他的輪迴,以及魔祖進入神斧幻境對他疑問,這些無不已經說明了他的本身由來極為神秘,只是那時還無法確認是盤古一道殘魄所化。
元玄明白這些。卻是心中更加疑惑起來,便算是旁殘魄所化,卻也不能便和鴻鈞與魔祖論道扯上關係。那女媧也是盤古魂魄所化,卻怎地這些事情沒有牽涉到他。而且盤古開天闢地後將魂魄散去,歸於萬靈,我便是我自己而已,也和盤古沒有多大干係。
元玄理清這些,才發現解開了一個謎底,卻又陷入了更大的秘洞中去了。
元玄不由的輕笑起來,一心證道混元,等混元大道得了,才發覺在鴻鈞魔祖眼裡也不過如同混元聖人看凡夫俗子。如今,驀然回首發覺自己竟然不過是一縷殘魂所化,輾轉三界六道,到頭來歸處何在,竟然無法得知,豈不是修道之極大可悲處?
東荒冀州大地,涿鹿城外的平原處。
軒轅中軍大帳中,玄女告退後,軒轅也心情黯淡起來,每次與蚩尤大戰多依賴玄女提前定計設謀,才能屢屢化解每次的危亡局勢。如今要將坐擁數萬勇猛九黎士卒的蚩尤從堅城中「請出」,卻那有想的那麼簡單?
便是九天玄女是王母的得意弟子,法力高深。面對堂堂魔神蚩尤,卻也斷難佔到半分優勢!
甚至蚩尤若不是屢次手下留情,怕是九天玄女被每次都要被擒走了。軒轅一想到第一次玄女為引開蚩尤大軍,與蚩尤在龍山大戰,那一戰可謂驚天地動鬼神。戰後,高達萬仞的龍山硬是被削成了一個不足百丈的石山。
而那次玄女則被蚩尤擒拿關了整整九日。九日後,卻不知為何,蚩尤卻放了玄女。自此以後,玄女每次都能率領軒轅士卒將蚩尤的九黎猛士擊敗。說到今日將蚩尤並困在小小的涿鹿城中,也完全是玄女設計在泰山上訓練了一批可以駕駛皮製巨大風箏的前鋒死士營,才能在泰山下的羊腸峽谷中將蚩尤前陣阻難住,才使得軒轅大軍操了蚩尤的後路,圍殲了隨蚩尤從三苗出來一直追隨他建立了無數功勳的攻堅步陣營,才迫使蚩尤退出大河之南,轉戰河北,到了如今被四面圍堵。
軒轅躺在青狐裘皮製成的臥榻上輾轉反側,無法理解了玄女領命時那種落寞的眼神。
玄素二女是王母賜給軒轅的。玄女教軒轅陣戰之法,為他領軍大帳;素女則教軒轅修身養性,鑽研房中秘術。讓他修道長生。
如今二女對於軒轅來說都是不能少了那一個的。玄女和蚩尤間那些風聞,軒轅本不放在心上,但是一想到玄女可能是為了他才和蚩尤虛與委蛇,騙取蚩尤的軍情,軒轅強大男人的自尊就受到了莫名的刺激。
堂堂下三皇之一的人皇軒轅黃帝竟然要靠女人才能戰勝自己的對人,自己的師弟,自己的結義兄弟。軒轅的心幾乎要撕裂了。
軒轅從臥榻上起身,又轉到後帳去燃起香,在老師元玄的神牌前祈禱起來。
軒轅不敢將心中痛苦說出來,但是在他的心裡,他多想給老師傾訴一番,哪怕老師只是勸勸他,他也覺的心內會好受許多,畢竟為了三界人族的興旺,他捨棄這些凡俗之事,未嘗不是一種承擔責任的體現。
軒轅仍在祈禱,忽然案几上的神牌上忽然閃現一道清光,清光過後,一道虛影出現在靜室之中。
白色的玄袍罩身,長長的黑髮散披在肩上,元玄的化身出現在軒轅的面前。
軒轅趕緊收起心中的酸楚,往空中元玄大化身作揖拜禮。
「我玄天道弟子向來不拘俗禮,這些作揖能免便免了吧。」元玄抬手阻住軒轅說道。
「老師前些時日托夢交代了弟子破敵之法,如今本不該勞煩老師,只是弟子實在心中難受。弟子一想到要和昔日的結拜義弟兵刃相交,便覺的世間在沒有比這更加令人痛苦的事情可,何況這其中還牽涉到軒轅最喜歡的女子,老師教我,教我該如何做……」軒轅匍匐在神牌前的蒲團上痛苦的訴說著。
「今的軒轅已經不再是那個二十歲時英氣勃勃,雄心萬丈的得志的洪荒少年英雄。如今的軒轅坐擁雄兵十數萬,統治這洪荒十之八九的天地,治理著洪荒無數子民,還要為那些飽受戰火摧殘蹂躪,無家可歸的人重建家園。這樣的軒轅更多的是要承擔,承擔那些崇拜你的士卒的期望,一統洪荒;承擔那些仰望你的可憐人民,為他們帶去永遠的和平和富足;承擔三界眾神給予洪荒人族所承擔的尊貴地位……」
元玄撫著軒轅抽搐的背部輕輕的說道,似乎在給軒轅訴說一個感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