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皇宮中女媧未料到元玄會不顧他幾次三番的推辭,仍要強加於他,這時見元玄肅容整衣,一本正經的要說出事情原委,也不由的認真下來,想聽元玄到底能說出個什麼道理來。
元玄早在心裡算定,此番媧皇宮之行,貴在說服女媧日後立神之事,至於如今魔族入侵,魔祖到底會不會提前來與鴻鈞論道,這便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便是如上次幻境中魔祖所說,是他最後的機會,他如今卻也顧不了,不能找齊盤古另外一個魂魄,將盤古開天斧;煉化,縱是他如何算計謀劃,到頭來在魔祖面前不過還是個身化灰灰。
元玄正襟危坐,一派肅容,掐手在算幾次,這才緩緩開口道,「非我今日做作,實乃此事事關重大,我不能開口亂說。既然你如今非要我分說個道理,那我便如實相告了。」
女媧聽得元玄這話頗有將所有責任推到她身上的意思,卻不由有些猶豫,但猶豫不過是片刻間的事情。女媧堂堂人皇,混元聖人,殺伐決斷不過瞬間之事,霎時便將擔心放在了一邊,也認真的看這元玄道,「道友但說無妨,若是真有什麼需要擔當,我女媧也是堂堂人教之主,自然責無旁貸。」
「道友如此開誠佈公,那玄天就言無不盡了。道友可知盤古大神開天前洪荒散修和洪荒清修之間事情。」元玄立即道出主題。
洪荒散修、洪荒清修之事是盤古開天前的事,女媧知道的都是聽說的,如今被元玄如此一問,卻不知道如何說了,只好反問道,「道友不若說說,卻不知你我所知道的是否相同。」
「混沌從來不記年,各將妙道補真全,當時未有星河鬥,先有其黨後有天。」道友可知這首歌謠?」元玄正容道。
這歌曾是陸壓為元玄所唱,當日陸壓與元玄和望舒在青丘山上初次碰面,發生爭鬥。陸壓曾是洪荒散修之首,他當時唱此歌便是告訴元玄開天之前便有不同修真人群,更是因此分成了黨派。
「道友這歌從何出聽得?其中所指還請道友分解?」女媧聽了這歌,皺眉思索著問道。
「女媧道友,這歌便是相傳的洪荒散修之首——陸壓所唱,他便聲稱聖師與魔祖之爭,實際則是洪荒清修與洪荒散修之間道統相爭的延續。」元玄道。
「呵呵,若以道友這樣說。這洪荒每次大劫,都是道統相爭所引起的,但如今聖師已經身化天道,成就不滅。怕是那魔祖再沒有勝利希望,日後自然不用每隔十二萬八千年一場大劫了。又何懼魔族入侵?」女媧卻是忽然開朗起來。
元玄聽的女媧這樣說,卻是終於舒了口氣,說了半天,終究將女媧引到了正題上。
「道友這話自然有道理。這洪荒幾個混元聖人以及一些大聖高人又何嘗不是如此看的!」元玄當下毫不客氣說道。
女媧聽了元玄這話,不由笑道,「道友向來標新立異,自然與他人見解不同,你倒是說說你是如何看的!」
「道友客氣了,玄天不過向來想的多些而已。便以道友剛才所說,聖師身化天道,貌似不滅,已先利於不滅之地,勝那魔祖似乎已成必然。可恰恰正是因為此點,才是我疑慮擔心所在。
道友也只此量劫魔族入侵比往日晚了五千餘年,這才使得你我等老師太乙殿中弟子不用分心去應付魔族入侵之事,各個都做成了些功德,歷練了道心,有七人成了混元大羅金仙。老師更是因我等功德,道法大進,身化天道。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魔祖明知不能讓我等修道之人情景修道,卻為何給我等五千餘年時間,都道法大成後才來入侵洪荒?難道這其中沒有蹊蹺嘛?」
「道友此說女媧到不是沒有想過。不過也未見得是魔祖故意給我等時間,怕是魔族內部也出了分歧或者其他,才影響了他們遲遲歸來和我們爭鬥!」女媧辯解道。
「正是如此!可卻不是道友所說的那些原因,而是魔祖要和聖師之間做個徹底了結!」元玄大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緣故。
女媧本來尚不在意,一聽這話,不由一驚,卻是又疑惑盯著元玄道,「卻不知道友有何根據,如此做出結論!」
元玄掐指猛運法力,便見金光一閃,元玄眉心的藍色閃電疤痕中一道金光閃過後,那把干戚神斧落在了元玄手中。
元玄將干戚神斧捧在手中,看著女媧認真道,「這干戚神斧道友想來認得,只是不知道友可否知曉這神斧是如何來的?」
女媧見元玄不答她的問題,卻將干戚神斧拿出問她神斧來處,不耐道,「這干戚神斧自然是老師自分寶巖上所得。」
「老師在分寶巖上得神斧之前呢?」元玄繼續追問。
「這,這我自然不知!」女媧不由一愣。
元玄見女媧果然不知,將神斧往女媧一遞道,「道友可知三大絕世利器?」
「斧刀劍。盤古開天斧、戮妖刀、指天劍三大絕世利器我自然知道。」女媧接過干戚神斧,回著元玄的話,卻不由從低頭正看神斧中猛的抬起頭,看著元玄道,「莫非道友要告訴我,這干戚神斧便是那失蹤多年的盤古開天斧?」女媧說到最後自己都不相信的笑了起來。
元玄見得女媧以為干戚神斧是盤古開天斧極為滑稽可笑,不由也笑道,「道友覺的好笑,玄天又何曾不覺的好笑了。這干戚神斧若是盤古開天斧,當年刑天卻又怎會被玄天以一根扶桑樹枝擊敗呢?」
「既然如此,道友卻又如何說這斧便是盤古開天斧了。」女媧收了笑容,問道。
「雖說刑天被我曾用桑枝戲耍過,但一想起不周山大戰前,刑天率巫族攻打妖族,曾以此斧一斧將堂堂妖皇斬殺的連屍首都未曾留下,我便心有餘悸,暗歎當日刑天忘了動用這神斧禁技。」元玄不由感歎道。
「但憑此一點也只能說明干戚神斧不負開天法寶的名頭,卻和能夠開天闢地,破碎虛空的盤古開天斧如何比得?」女媧皺眉道。
「盤古開天斧以盤古三魂一魄為引,以混沌金元所煉。其質為混沌金元,其神為盤古魂魄。這干戚神斧徒有混沌金元之質,卻是沒有盤古魂魄破解開其中封印,卻又如何能成的那盤古開天斧的威力?」元玄不由長歎一聲道。
「道友說了半日。卻是終究讓女媧疑惑越多了,卻是和你來此的本意卻似乎相差了許多。」女媧道。
「道友有所不知,今日並非玄天言不達意,實在是一件件事情要說清楚,還是必須從這干戚神斧說起而已。而要說干戚神斧,則需說這盤古開天斧。這干戚神斧卻是盤古開天斧,如今只需道友願意相助,我便可讓道友看個真切!」元玄鄭重道。
「哦。道友要女媧如何相助?」女媧滿不在意的道。
「道友,請恕玄天無禮。自盤古開天劈地來,三界便以三皇治世,三清傳道。第三量劫時老師自玉京山出,創下紫宵宮傳下妙法。卻也未改盤古遺命,如今上三皇之中唯留道友,道友卻又如今何必故作懵懂,不願為玄天解開這盤古開天斧的秘辛!」元玄道。
女媧聽了元玄這番話,本來無所謂的表情,不由一寒,目露寒光,冷冷道,「道友既然知曉女媧故作懵懂,卻還苦苦相逼。難道莫不是最後女媧若不同意,還要用強呢?」
元玄知道如今底牌揭開,女媧態度大變,卻不由笑道,「玄天既然趕來求娘娘不能求之物,自然會給娘娘一個滿意的條件。」
元玄變了稱呼,自信滿滿的道。
「哦。玄天道友還真是令人驚訝,我倒是看你能說出個什麼條件換的自己的魂魄媧卻是冷哼一聲。
盤古開天斧由盤古三魂為引。上三魂、太一、刑天、女媧乃盤古三魂所化,如今干戚神斧中封印了太一和刑天,只缺女媧這部分盤古印記,若得了這部分盤古印記,干戚神斧或許立刻便化成了盤古開天斧。這也是元玄從玄斧幻境中醒過後,來到女媧媧皇宮此次的根本目的。
只是這要取女媧的盤古印記,便等於去拿女媧的魂魄,是以女媧這才忽然發怒,反詰元玄能用什麼東西換一個人的魂魄來。
元玄見女媧發怒,也不為意。試想有人若是要元玄的魂魄印記,他怕早和人大打出手了,女媧如此忍讓他到現在,卻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道友,盤古印記是道友修道的憑籍和根本。玄天雖然向來狂悖,卻也沒有誠心忤逆道友的意思。向來道友也知道我得了巫皇刑天、十二祖巫以及妖皇太一、十大妖祖的盤古魂魄印記,如今我之所以能後起而一越超過給位道友,便是正因這些盤古印記中有著盤古開天闢地的大秘密。
道友也是擁有盤古魂魄印記之人,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如今玄天來求道友,一則是因那魔祖要出關和聖師大戰洪荒,我必須解開盤古開天的所有秘密,為魔祖和聖師論道鬥法做個圓滿道果,從此消除了每量劫之爭。二則便是為和道友交換盤古印記研討天道,共同應付這魔族入侵洪荒,以及日後立神大事。」元玄這才到處了本意。
女媧自然不會憑元玄這話便信了他,不由道,「你便具體說說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