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立身蓮台之下,手執法杖,便是為軒轅言傳身教。而那時老師用無牽掛、無憑籍、無緣法,卻是在警示軒轅。後來老師又用扶桑樹杖三擊左手心,卻是讓弟子守心在扶桑樹下等候;您於子交丑時至三更時分,便會為弟子理清這「三無」究竟。」
軒轅頓時將元玄的警示全部解說出來,此時卻已經在元玄面前三叩九拜起來。如此晦澀,若非軒轅生來惠敏,悟性極高,怎能懂得元玄的心思。
元玄見軒轅跪拜起來,也不阻難他,卻是口中說道,「軒轅,你且起來,聽為師說與你。」
軒轅拜跪完畢,便起身聽元玄如何說。
「此次傳道於你,一則是洪荒立神在即,如今天地殘元,為師幾十億年前悟道至今,一直勞心費力,無非想找弟子傳他大道,將天地補全。然因為師這煉三魂、修元神的大法,不同於祖師的玄門太乙金丹大道,這才和三清等人引出了許多糾葛,要藉著洪荒立神解脫。
二則你是洪荒立神的主角,有你入我玄天道來,自然為師多幾分勝算,只是你卻早落入了別人局中,是以我才不讓你直接拜我為師。
三則你我有大因果,地皇神農便是我的弟子,你是地皇子民,自然為我玄天道一脈,是以你雖被人算計,卻還是和我要結下緣法。」
軒轅聽得元玄解說,此時終於解開了為何元玄非讓他和玄天道結下牽掛、憑籍、緣法,由三無成為三有的緣故。不禁立即喜道,「老師實言相告,弟子感激不已。只是既然弟子被人落入了局中,老師怎麼為弟子結下牽掛、憑籍、緣法,讓弟子徹底擺脫出那早定的天數命運?」
「呵呵,你卻用不著擔憂。雖說四教聖人將天道盡數打亂,使得五位混元聖人也算不清天機所在,但正因此我們卻可將計就計!」
元玄說罷,便對軒轅詳細解說起來。便只見軒轅不斷點頭,時而眉頭緊皺,似在深思,時而滿面笑容,卻是在滿心高興。
如此半個鐘頭後,卻只見元玄展手取出一件法寶,遞給軒轅,卻是笑道,「今日你便回地皇那裡,日後你的身世,天機到時,自然會解開。如今我傳你十二內經心法,你只需日後勤加修行,便說是你自創,自然沒人懷疑。為師如今也不便賜你法寶,你卻不要擔心,日後若是有難,你只需對東天默念三聲我的法號,為師自然會派人來助你。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軒轅將元玄傳他的十二內經心法牢牢記住,此時便給元玄作揖告別去了。
元玄心中不由的一陣舒暢,此時放開天眼去看蚩尤。
蚩尤披星戴月,在扶桑巨樹上努力攀登著,他此時總算明白元玄所說的三關是什麼了。
扶桑巨樹被稱作「登天梯」,自然是高達九天,九天有多高,卻不是恆定不便的,若是按每日丈一萬八千丈為依據,天成於盤古開天,那時天與地只只有一萬千丈,與盤古等高。盤古於天地間長了一萬八千年,天則每日長了一萬八千丈,盤古長成時時,天高則為一千一百八十二億六千萬丈!
如今自盤古開天闢地,造化萬靈後,已經經歷十七量劫又一千七百五十年。每一量劫便是一元,一元為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則共是二百二十萬四千九百五十年。
二百二十萬四千九百五十年間,每天還有三百六十五年……,如此已經是無有窮盡了,何況鴻鈞老祖身化三界後,元玄有將星首化作九天,如此天有高了九倍!
蚩尤此時爬的不氣喘吁吁,卻是頂著罡風天火,仍在攀樹。蚩尤顯出三百丈高的大巫元身,在扶桑樹上快速攀爬著,他本想御風飛上扶桑樹頂,卻又怕元玄說算不得數,只好如此堅持著。
如此優柔寡斷,卻那來的後世傳說中與軒轅大戰涿鹿的魔神蚩尤的英雄之氣。
元玄見蚩尤攀爬時不停猶豫下來,想直接飛上樹頂去,卻不禁為蚩尤可憐起來。
幸好我玄天道的氣運沒有全落在蚩尤身上,不然終究有些不妥當。元玄見蚩尤心性不堅,不果斷。立時對蚩尤少了幾分期盼。
崆峒九仙山桃源洞。
廣成子垂手站在元始身側,聽元始指教著。
「你只見電閃雷鳴,天氣大變。難道不知那是黃龍將世,那孩子便是天地間黃龍之祖。卻並非是別人算計,而是黃龍擇水去了。軒轅之丘畔,只有那姬水。姬水不過是黃河一條支流,自然容不下黃龍,是以這黃龍擇水,引發天地異象,卻是你修道不廣博!若我派的是雲中子做來作帝師,卻怎會發生這種變故!」
元始不由的就對廣成子一陣失望。
若是孩子初生滿月那時,黃龍擇水時,廣成子明白這些,自然可以順著姬水,追溯至黃河將孩子尋到。如今已過了二十年,自然是無處可尋了。
而雲中子修道斑駁雜亂,極為廣博,對這煉器佈陣,看風水也很精通。若將廣成子換成雲中子,自然那時黃龍擇水後,雲中子便可以將孩子找到。
元始一番怪罪,將光成子責難的無地自容。只能連聲怒諾道,「弟子日後比當勤奮修道,不負老師重托!」
元始卻是無意責難關成子,只因那時老君在麒麟崖上屬意的便是雲中子,他則選了廣成子,如今出了漏洞,他的面皮上自然不好看。這才對廣成子搶白了一句。
「師兄見我讓廣成子來作帝師,卻又專門讓雲中子去終南山玉柱洞另作等候,莫非他早知廣成子必敗,卻讓雲中子早作打算去了!那時他不與我爭論,莫非……」
元始對老君非讓雲中子下界,此時不禁多了幾番思量。
蚩尤已經攀爬了八十天了。卻是仍舊望不見扶桑樹頂,他也不知自己一日攀爬多少丈。只是憑著三百丈的身高,一騰躍間便足足有三千丈,一個呼吸間蚩尤便能騰躍九次,如此攀爬了八十天了。卻始終看不到天頂,和扶桑樹頂。
蚩尤此時心中不耐終於到了盡頭,他再也不願這樣慢慢的爬下去了。
「在堅持一天,若是能到了盡頭,便最好,到不了,我便飛到樹頂去!」
蚩尤心中下定決斷,便不再猶豫,在扶桑樹上繼續攀飛起來。三百丈的大巫身軀,在天風中不斷搖擺的扶桑樹幹上攀爬著,白雲繚繞間,蚩尤的身形顯出幾分不凡,只是與無盡的天地,高不見頂的九天相比,卻是顯的太過微不足道,便如圖一隻攀登巨樹的螞蟻。
元玄不是開天眼仔細審視蚩尤,見他心中有了決斷,便多出了幾分不凡,也不由略微開懷起來。只是他卻不知道,蚩尤只想在拚搏一天。比他設定的就是天卻是少了九天!
第八十一天隨著東昇的紅日,讓蚩尤終於拋棄了再攀爬下去的耐心。他此時不再猶豫,立時便縱身疾飛,不過幾刻鐘,便到了扶桑樹頂。
正在問心靜室打坐的元玄不由的一驚,卻已見蚩尤落在了扶桑樹頂。他的腳下是無盡虛空,九天之上,卻還是沒有盡頭!
元玄身隨心動,轉瞬便到了扶桑樹頂。此時他看著蚩尤不禁多了幾分惋惜。若是在堅持九天,卻正好見那扶桑青花綻放。
九天之巔上,一朵小小青花綻放,在天風中淬煉了二百多萬年的扶桑青花,卻是和他蚩尤再沒了緣法。
蚩尤見元玄一臉悲憫,沒有起先見他和軒轅的和氣。更是沒對他飛上樹頂責難,便預感不好,可此時縱使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花開見我。花開見我。你若是在堅持九天,你卻不定改不了你巫族命運,只是如今,如今卻是難說了!」
元玄知道蚩尤雖然看起來粗獷,卻是個粗中有細的。知道他此時有所感應了,卻是只能對他一陣惋惜。
「是以至此。蚩尤也後悔不得了,先拜入老師門下,弟子便將巫族命運交到老師手裡了!」
蚩尤此時卻拿得起,放得下了。立時將剛才不好的事情放在一旁,給元玄三叩九拜起來。
「你倒是想得開。只是巫族的事情,為師如今不好在干涉了,你日後全力應付,卻也能爭得幾分氣運!」
元玄不阻難蚩尤拜師,卻也不應下他巫族之事。
聖人眼裡人巫皆是太虛中來的那絲真靈。不過是寄在不同的名稱裡。卻是不會去偏袒那個的!
元玄更是不例外。他的眼裡,三界之中,甚至連同鴻鈞老祖和幾位聖人,也都是太虛中的一點真靈而已,何況簡單的人巫之分!他要爭的不過是那個名份,更合那他修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