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這廝雖然根性深厚,但卻禍害了洪荒無數生靈,沾惹了無邊因果,卻是日後難免要化作灰灰的。
元玄一眼便見畢方眉心天光黯淡,知道畢方氣數不過在兩千年之內,如今讓他拜在門下,卻正好去做那些犯眾怒的事情。
「畢方,你能拜我門下,實屬你的大造化,日後便隨你扶桑子師兄修行吧,但又出手的事情,你都做了,也好讓你大展所學,免得你又出去禍害洪荒生靈。」
元玄說罷,彈指一揮,便見一道青光射入了畢方眉心。
畢方渾身一震,全身煞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渾身淡淡散發出仙氣。畢方見老師這便賜了自己修為,又不嚴加管束自己,頓時喜的拜倒在殿下口稱頌詞。
畢方身後站著的卻是一個相貌極為憨厚,似貓似熊卻又站立的妖怪。元玄天眼微微一開,便看清了這妖怪的來歷。
「呵呵,原來是個雜交的品種。」元玄心下不禁一喜,越看他這的弟子,心中越高興,這怎麼越看越像個熊貓。呵呵。
這熊貓倒是來歷不簡單,竟然是天生靈竹,只因了得了天地二氣相交時的陰陽二氣,這才長成了這黑白毛色,憨態可掬的樣貌。
元玄見扶桑子收的這個弟子是個草木所化,雖然是獸形,卻是毫無獸性,一看他手中持的那斷九節的竹杖,不禁心中驚訝起來。這熊貓卻是早和我玄天道有關的,原來他便是那九節天竹所化,卻以後還是有大用處的。
元玄見扶桑子收得這個弟子不錯,也高興起來,看望舒也很喜歡的樣子,便對殿下的熊貓道,「你這個靈竹化形的,卻長成這個摸樣,你日後便去為你師叔看守廣寒宮吧。」
元玄說罷,單指一指手中混沌鐘,便見混沌鍾裡一股混沌雲氣,一繞一繞,便往熊貓眉心射了進去。
混沌氣一入熊貓靈慧竅,頓時便見熊貓身軀一震,渾身清光直冒,片刻清光進入他體內後,那熊貓憨態中果然多了幾分靈氣,讓人越發看的喜愛。
元玄見望舒眉梢更添喜氣,便看著她道,你便給她取個姓名吧,以後也好為你看門。
望舒回過神來,看看還在高興元玄給她開了靈光的熊貓,便笑笑道,「便叫她竹九吧。」
「竹九,好。竹九你日後跟著你師叔吧。」元玄同意的點點頭,對殿下的竹九說道。
元玄看看殿下其他弟子,尤其是一直在下面不安分的猴子六耳,正要說話,卻只聽三聲光光的鐘聲在腦際震響,正是鴻鈞紫霄宮開壇的鐘聲。
元玄回頭見望舒來看自己,知道她也是聽到了鐘聲,便與望舒起身,往殿下而去。
元玄走到殿下六耳跟前,也不說話,大手在六耳頭頂摸弄一番,將大法傳給了他,便道,「這煉三魂,修元神的大法,你好好修行,切勿操之過急,免得傷了神魂。」
六耳卻是嘻嘻笑道,「老師但請放心,弟子一定踏實修行,不魯莽急進。」
「那就好。其他諸人還都在陽池好好修行,大鵬你卻先去崑崙西的須彌山一趟,你那弟弟此時怕要遭難,你去看看吧。」
元玄口中自然說的是孔雀,千年前元玄將孔雀的五翎羽奪去,送給望舒,被望舒煉成了五行神光彩扇。
孔雀則趁著那時元玄與祝融拚鬥,逃到了西方,潛伏在崑崙西修道,偶爾還會出來行兇傷人,此時元玄要為望舒爭場緣法,沒有功夫去救他,只好讓大鵬金翅鳥前去,他則要和望舒趕緊趕去紫霄宮。
「其餘的人照樣修行,等我和你師叔回來再說。」元玄說完,已經和望舒化道流光,上了羲和早停在半空中的九龍玄光輦。
元玄和望舒坐定後,元玄便急急道,「羲和,把趕日鞭摔狠些,讓這九個畜生快些。」
元玄這九龍玄光輦車,拉車的九龍,早先說過,都是洪荒異種,最善騰飛變化,每條龍一縱便是二萬里,九條一起騰縱,那一下便是十八萬里,和最善飛的妖師鯤鵬,以及大鵬金翅鳥可以比肩。
羲和一聽元玄的話,那還猶豫,只把趕日鞭一甩,甩出一個鞭花,鞭聽辟啪一聲脆響,九龍哪敢怠慢,立刻不斷騰飛起來。便只見風雲湧動,時光飛馳,九龍玄光輦劃出道彩虹,就向九天之外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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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山靈鷲峰以西,有座雪山,方圓五百里無一生物,接引在此坐天地玄關已經快五百年了。
五百年前,接引見這山無一生靈,正好讓他安靜在此處以丈六金身感受天地變化。十二品蓮上,接引端正坐在山腰悟道,便聽一陣轟隆隆的奔跑之聲。
接引將七竅關閉,以金身感受天地變化,便只聽一陣奔跑聲,然後感覺一道熱氣呼的一下,將自己他捲了起來。
接引證道混元在即,此時正坐玄關,用金身感受天地變化到最後關頭,卻不料忽然感覺似乎被什麼動物吞入了腹內。
接引金身本來立刻便要以金身融合大道,此時被打斷,頓時便遏制了他證道混元。這一困便是一日,等一日後,接引成道混元,睜眼一看,才發現自己是被孔雀吞入了肚腹。
他本欲從孔雀便門鑽出,卻又恐怕污穢了他的丈六金身,無奈之下,只好剖開孔雀背部,見了血光,將孔雀踏至靈山。
接引將孔雀踏至靈山後,心中不禁慍怒,「都是這畜生讓我晚去聽老師開壇法會,讓刑天和太一空出的聖位被人佔去了,這畜生實在該殺!」
接引心中怒火,便對身旁的眾弟子門人道,「吾欲為眾生降滅之。如何?」
此時一干弟子門人聽了不禁一驚,不知如何是好,此時便見一人身穿道袍,手執古燈的道人分開眾人上前道,「「尊從其體出,傷之如傷尊母。」
接引見是來須彌靈山來訪道,元始門下的燃燈道人,本自心中怒火燃燈如此作踐自己,想要發火,卻又想起他自己日後要立的仁慈大道,便只好忍下怒火,沉聲道,「尊者果然是仁心慈悲,暗合我西方道法,日後我們定是有緣,哈哈哈哈。」
接引是沉穩之人,向來平靜如水,不怒不爭,今日兩番反常,燃燈頓時心中一陣焦躁,感覺有什麼不好,卻是不知道到底會有什麼事情。
他卻哪知道,今日他一句取笑話,做盡了聰明,將混元聖人接引難住。卻也正是將他自己陷入了日後的佛道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