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往往是「無奈的開始」,因為又要面對新一周的課程,對於不愛學習的人可以說成「痛苦的開始」,雖然我也不愛學習,但為了擺脫「痛苦」只能說成是「無奈」。
到了教室剛準備趴下睡覺,隋唐就湊過來跟我說事兒。
「阿豪!從這周開始足球聯賽,咱們都大三了,這是最後一次聯賽,樸況朱說必須再拿個獎盃回來,怎麼樣能踢不?」
隋唐是我們系的一名足球愛好者,同時也兼任系足球隊的隊長,至於為什麼讓他當隊長我也不曉得。要說球兒踢的好吧,卻比朝族的差遠多,要說踢得有特點,我想就是臨門一腳總是射偏了,而且在射偏的同時還總隨口吐出一句:草!這球怎麼這麼偏!真不知道他是在說自己的腳偏還是球偏!
「嗯!好的,我沒問題!啥時候踢叫我一聲就行!」對於足球我是非常熱忠的,從初中到大學都可以稱得上是很好的後衛。
「行!……對了鐵子!咱兒還得交五塊錢,這次聯賽是況朱組織的,院裡面不批准沒有資金,獎盃得咱們自己花錢買,所以每人要交五塊錢!」其實隋唐叫我「鐵子」這個稱呼我是一直都很納悶兒,你說我跟他不算太好,平時很少見面,也就在球場上接觸比較多。後來聽到他逢人就叫鐵子才真正明白這是他對人的統一稱呼,不過這個稱呼到還真增加了他的名氣。
我從兜了好不容易翻出五塊錢遞到他手上。
「嗯!行了!走了啊!阿豪!」
我目送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後趴在桌子上準備睡覺。
我們系雖然是個不大點兒的小系,足球籃球卻都很強,特別是足球是我們引以為榮的體育項目。在大一的時候拿過足球聯賽,足球冠軍杯兩個冠軍,可院裡面耍賴,就給我們一個獎盃,還有150塊錢,想當初我們隊裡十四五個人每人交了30塊錢呢!還有其他系也都交了錢的!才給這麼少,為此我們大為不滿,可那時畢竟是大一,都是小屁孩兒,誰敢言語?如今情況不同了,大三之後是我們敢言語別人只有聽話的份,我想這次足球聯賽也是各系給我們的樸況朱足協主席面子才舉辦的,交錢就交吧!也沒幾天蹦達了,想到這兒又有些傷感,真不知道出了校園還能不能再踢上球。想著想著進入了夢鄉,夢中的我勇猛無敵,再強的前鋒都被我嚇的腿腳發軟,射門沒有力量,賽場傳出一陣陣對我的喝彩聲……
下午隋唐又把錢返給我了,說是張導大出血,把需要的錢自己掏了。真沒想到張導會這麼慷慨。後來聽隋唐說張導的意思是讓我們必須拿冠軍,原來付出也要回報,我們拿了錢就必須弄個冠軍回來,怎麼有點交易的味道?
星期三下午。我們沒有課,同時也要進行聯賽的開幕戰,由我們系對法學。法學是個出「人才」的地方,學校裡許多部長主席都是法學的,我還真納悶是否學法就能當個官什麼的。可惜有長處必有短處,法學「政界」人才多,踢球好的人才可就少了,大一的時候我們最多灌他們個10:1,我想這回取勝也是理所當然沒什麼懸念。
我從家裡帶好了裝備,來到新建的足球場地熱身。
「來了鐵子?……哎!況朱!怎麼才來!草!」隋唐看到我打個招呼,轉頭又去找況朱。
在球場上我發現了幾名新面孔,以前沒見過那幾個人,怎麼在我們這邊熱身?不會是新轉來的我不曉得吧?
「哎!阿豪!把球踢過來!」老翟在遠處衝我喊道。要說老翟他也就能算得上替補吧!一般情況下都是沒人了才叫他,我想是出於這是最後的聯賽,所以況朱叫上了以前所有愛好足球的人,就當對大學的懷念吧!
我一腳把球踢過去,自己也奔了過去。
「哎?老翟!那幾個小子是哪的?以前怎麼沒見過?」
「啊!那幾個是大一大二的!大二那個叫楊濤,踢的不錯挺能跑的,大一那幾個我也不認識,聽況朱說有個是什麼體育學院的,受過專業訓練。」老翟還真瞭解,像我這麼長時間不問世事了,哪能知道這些。對了!好像連老翟的全名都給忘了!你瞧我這記性!哎!
快要開始比賽了,樸況朱操著很不標準的漢語對我們鄭重的講。「這是第一場比賽,也是揭幕戰,華團委給咱們吹。阿豪!狠點踢!沒事!」我心想你是沒事,踢壞了你又不用花錢給人看病!說的輕鬆。
我是系後衛的核心人物,進攻方面的事情我不管,後衛這幾個人可都聽我使喚。讓人能聽自己的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特別還是在一人一個心眼的大學,沒點真能耐肯定是吃不消的。踢了多年後衛練就了我冷靜的頭腦,善於及時出腳攔截,靈活多變的跑位阻撓,曾經還有希望入選院足球隊,代表學院出去參加大學生足球聯賽的機會,可惜由於體力問題最終沒有選上。在球場上喊的最多人的名字就是我的了,大一的時候以為是他們對我的稱讚,現在才曉得其實是怕我有個閃失讓對方得分,為什麼這麼認為,我想你身臨其境聽聽他們緊迫的喊叫聲就會明白。
雖然很久沒有踢球,不過到了真正的比賽就會不知不覺進入狀態。況朱說這次聯賽是每個系的三界學生一起組成,彙集了各個系的精英人物,可在賽場上我一點也沒感覺法學那些隊員是精英,只照大一的時候進步了那麼一點。看看滿場飛奔的楊濤還真有點國家隊李鐵的味道,想想大二的小屁孩兒,真是沒命的踢啊。不過那幾個大一的孩子踢的確實像那麼回事。雙方水平差距太大,形式呈現一邊倒,上半場比賽結束我們已經領先5個球。
中場休息的時候看到一些我們系的女生,我想是來為我們加油的,畢竟這是最後一次聯賽。鄭英給我遞了瓶礦泉水,我道謝後狂灌,心想我是老了啊,大一的時候踢全場都不會感覺太累,如今只踢了一半就有點不行了,而且還在沒什麼壓力的情況下,不服不行了啊!
我總是這樣的。在別人都很快樂的扎堆聊侃時就會獨自躲在一邊,看到別人開心的笑臉就會不自覺的微笑,看到別人傷感就會不自覺的難過,並不是我的感情多麼豐富,而是我喜歡欣賞別人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