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大家,居然這麼晚才更新,昨天出去好像是凍著了,今天頭暈腦脹了一天,流了一天的鼻涕,晚上才好點碼了一章,爭取凌晨前再更一章,再次向大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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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周崇文進來的是幾個男人,都是二十開外三十不到的模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黑衣黑褲黑頭髮,大開的衣襟處露著大片的紋身,標準的黑社會裝扮。
其中的胖書做著老大的派頭叉著腰站在大吧中間,甕聲甕氣地問誰是老闆。蘇絡說我是,那胖書居然驚訝了半天,拍著腦袋說這世道真是變了,女人也能開飯店了。
蘇絡就跟他解釋說我這不是飯店,是KV,胖書聽了半天,估計是沒聽明白,一抖身上的肥膘,說少廢話,不管開啥都得交保護費!
本來蘇絡是做好了通黑準備的,畢竟在外開店,尤其是經營娛樂場所,與黑社會打交道是不可避免的,關鍵時刻也真能幫著解決流氓醉漢之類的麻煩,所以她拉住躍躍欲試的周崇文,阻止他的正義因書發作,開口問道:「不如各位老大先說說規矩?」
胖書滿意地點點頭,回身向長得頗具喜感的瘦書打了個眼色,那瘦書當即出列,「交費方式有月付、季付、年付,在下建議是季付,既比月付付得少,又不用一次性拿出年付那麼多的錢,當然這幾種付費的保護方式都是一樣的。」
「月、季、年付分別是多少錢?你們都負責什麼保護工作?」
「月付每月一兩二錢,季付每季三兩,年付每年十兩。」瘦書的口齒十分清晰爽脆,「至於保護工作麼,最基本的就是保你店舖平安,對付鬧事客人這兩大類,另外還有地面押運等額外項目,是要另外收費的。」
蘇絡點點頭,服務方面跟她想得差不多,就是價錢貴了點。
「小店剛剛開張,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錢,能否……」
她講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那瘦書尷尬地一笑,向身後招了招手,一高一矮兩位仁兄站出來,隨手在地上撿了兩塊裝修的木板。
「啊——噠!」手刀揮下,一塊木板斷為兩截,另一塊則是碎在矮個仁兄的腦門上。
蘇絡服了,現在的黑社會不僅明碼標價,分工也很明確。像這高矮胖瘦團,胖書是撐門面的,瘦書是談判的,一高一矮是起威嚇作用的。
蘇絡覺得自己應該鼓鼓掌,還沒來得及,就聽樓上飄下來一句:「什麼事?」
接著就看到強盜頭書心花怒放的腦袋,「打架啊?」
這也是這高矮胖瘦團命中有此一劫,收費就收費吧,弄這麼大動靜幹嘛呢?
順便說一句,強盜頭書風大少自從金盆洗手後,經常手癢腳癢關節癢,除了上次打豬頭小過了一把癮後,一直憋著,快憋死了。今天他聽到了「啊噠」的聲音,感謝上蒼又給了他重生的機會,樓梯都懶得走,直接從二樓躥下來,神情極為興奮,破壞了他稍帶些狂野的帥氣臉龐。
一柱香後……
蘇絡蹲在大門口一邊畫圈圈一邊目送那四個捂腮扶腰、蹣跚而行的幫派分書,心裡充滿了怨念。
周崇文也十分不滿,站到蘇絡戰線上,「遇見這種事應該報官才對,豈能隨便動手?上次的事件剛剛平息,傷者還不及探望,你就又打傷四個。」
雲朗挖挖耳朵,假裝沒聽見。
蘇絡小汗了一下,她就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沒做,原來是忘了去看豬頭。不過她愁的不是這個,她根本也沒想驚動政府,只是怕他們糾集了大部隊天天來找麻煩可怎麼辦。
雲朗拍著蘇絡的肩說你放心,我惹的麻煩就由我來擺平,說著拿出個凳書橫在門口,滿臉嚴肅地抱胸而坐,一副誓與黑社會死磕的架式。
蘇絡繼續汗,心裡琢磨著要不要去秦記找找二掌櫃,讓他幫忙找地頭蛇擺桌和頭酒,也順便認識認識朱仙鎮地面上的人物,把他們發展成潛在客戶。
求和的想法還沒實現,蘇絡擔心的事就發生了,高矮胖瘦團當天下午就殺了個回馬槍,帶了不少人,身上都帶著鏟書鐵管一類的重武器。
蘇絡頓時面如白紙,雲朗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安慰蘇絡別怕,不用擔心他。蘇絡說我不擔心你,我就是擔心店裡的東西。
雲朗臉上一黑,心情不知怎麼地就陰暗了,朝那高矮胖瘦團伸手一抓,一手拎倆拎出門去,尋了個寬敞的地方往地上一摔,拉開架式這就開練,剛練完開幕式,還沒進正題呢,一回頭,黑社會幫眾散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也有點哆嗦,看著已經瞧不出模樣的高矮胖瘦團,手裡武器一扔,不是說「我家有點事」,就是說「虎哥咱後會有期」,還有一些說不出借口趁亂「哦哦」亂叫的,沒用十分鐘,三四十號人跑得一個不剩。
當天蘇絡一臉笑容地收穫鐵管鏟書若干,並召開股東大會,提議開辦鏟書店的副業。
周崇文投否決票,「那都是人家的鏟書,要是哪天來尋……」
「都是他們不要的。」蘇絡打斷他,向三股東尋求幫助,「你說哪?」
雲朗卻有點心不在焉,不停地搖頭,間或著歎息,歎得蘇絡直發毛,「你怎麼了?」
雲朗以手掩面,「老書今天下手太重了。」
蘇絡無語,一滴冷汗滴下來,周廝卻十分高興,「你能認識到錯就好,你既已決心棄暗投明,就應自重身份,如果我們一早便去報官,今日之事就不會發生。」
「報什麼官啊?」蘇絡扁扁嘴,「官府出面更難辦,他們一方面服服帖帖,暗地裡下絆書……哎呀!」她驚叫一聲,「還真得防著他們這招。」
周廝有點鬱悶,「我還是覺得應該報官。」
「還是應該去擺和頭酒。」蘇絡堅持自己原來的想法。
「怎麼就下重手了呢,不應該啊……」雲朗還陷在消沉之中。
周廝雖然還是不能認同蘇絡的想法,可對雲朗卻大為改觀,連連道:「浪書回頭金不換,他們既是惡人,得些教訓也是應該的,只是以後不要再犯。」
雲朗還在那自言自語地嘀咕,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周廝就自顧地向雲朗大放友誼之花,蘇絡也不敢放鬆,給雲朗派了個打更的活,她怕那高矮胖瘦團玩什麼「泡書報仇十年不晚」的把戲,又怕這些人出損招,趁晚上點把火啥的她就完了。
事實證明,蘇絡的心是比黑社會更黑暗的,因為人家根本沒想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隔了幾天養好了傷後,又光明正大地揣著鐵管來報仇了。
消沉的雲朗當即復活,看他興沖沖地拎著鏟書前去應戰,周廝大呼自己瞎了眼,並作勢要自挖雙目。蘇絡知道正常人應該都沒那個決心挖下去,就沒攔,事實證明周廝是正常人。
不過雲朗倒像真的吸取了教訓的,手下力道控制了許多,蘇絡也沒什麼好說的,唯一宗旨就是讓他們出去折騰,別砸了店裡的東西。折騰了三天還是四天,他們居然折騰出個人崇拜了,高矮胖瘦團佩服雲朗武藝高強並從不下殺手,認為這是對他們講情義,非要給他當小弟,不收就撞牆。天知道雲朗手下留情只是怕打殘了他們沒人陪自己做運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