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畢直的街道,漠無目地的行走著,有幾片葉子因風的起落而在空中打了旋掉在地上,拾起一片葉子,另有好奇的看著夾進了隨手帶的一本書裡,恍然間聽到有歌聲有風是迷漫。
花落情斷
站在迷濛的斷橋上,
看輕風緩緩的吹過,
往事一重重,
你的身影在落寞中迷失,
在一片片的飛在空中
,猶如往事在空間裡飛舞,
我堅強的不讓淚水侵襲,
獨自看花飛花落。
站在落幕的舞台上,
看禮花奪目的炫耀,
回憶一幕幕,
你的容顏在寂寥中消隱,
情一絲絲的游在夢裡,
猶如幻想在時空中遊蕩,
我倔強的不讓顫抖佔據,
獨自思情游情斷。
是《憶在藍國》的主題曲,輕輕的哼起,旋律在我的聲音裡迷失了方向。
手機聲轟然響起,那頭傳來落兒的聲音「語兮媽媽,我是落兒,我現在在『蔚藍色之緣』的旁邊,我身上沒帶錢,你快過來吧!」
聽著落兒一股腦的話語道:「好了,你好好待在那,我馬上就來。」
落兒嗯了一聲,掛了電話,我在路旁招了個「的士」,原本只十分鐘的路程因著堵車,而成了半個鐘頭,待我趕到「蔚藍色之緣」並沒有看到落兒,有點擔心,她一個小孩子家不會被騙了吧,又四處找了找,並沒有看見她的影子,站在車站的站牌旁,我四處看,「無影了,這孩子。」心想。
可是就在我轉身,卻被嚇了一大跳,只見落兒帶著一個骷髏頭的面具在我面前跳,皺了皺眉頭,這孩子唉,光天化日之下還幹這種事,哞,嚇著別人的孩子該怎麼辦,就算是沒嚇著別人的孩子,那大庭廣眾之下還是有點影響市容,拍了拍落兒的頭將那骷髏頭給摘下來,可落兒硬是不放手,我看了看落兒,轉身說:「你到底摘還是不摘。」
我做了個預備生氣的模樣,落兒看著我的後背並沒有動情,愣是不摘,「好,你就一個人待在這吧。」我真的生氣道。
落兒看我竟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心裡那個傷心,感覺心都被鮮血給浸了,便言道:「一個人待著,就待著。」
我那句本是氣話,然又聽落兒的那句話,便想嚇嚇她,轉頭看了看落兒,裝作生氣的樣子走了,留下一個背影,落兒站在原外,看著我漸漸遠去的身影,淚一顆顆刷的掉下來,落兒狠命的一把把那骷髏頭給扯下來,捏在手中,看著成一團的骷髏頭,氣不打一處來,用力的把它扔在地上,死死的踩上幾腳,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落兒四處張望,但已是枉然,她不知道我此刻就躲在一個轉彎的地方,等待著她的出現。
落兒站在那無語,想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天在的錯,竟又遭受如此的對待,一個人漠然的走在相反的方向,看著人潮洶湧而自己卻無處可走,慢慢的踱著步子,低著頭,淚痕依然可見,風不知愁的吹起,讓額前的劉海刺著眼皮有點生痛,理了埋劉海,抬頭看了看遠方,遠方是未知的未來。
幸福使生命變的短暫,
痛苦使生命變的漫長,
這短暫的生命地久天長,
這漫長的生命轉瞬即逝。
在這樣一個傷心的日子裡想著漠然的親情,落兒蹲在角落裡,數著口袋裡僅剩的幾個硬幣,「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五個,」五個硬幣在落兒手中嘩嘩作響,然落兒不一小心讓這五個硬幣脫離了手掌的控制,那五個硬幣在空中劃過幾首曲線擊在水泥路上,撞出幾聲輕脆的聲音,硬幣撞在水泥上並滾動著。
落兒立刻想拾起那些硬幣,蹲在那拾起三個硬幣,無奈的聽到一個硬幣撞擊下水道的聲音並咚的一聲與落兒道別,很不幸的事,另外一個也不知跑那裡去了,蹲在那,四處尋,尋的自己腳都酸了,落兒一下子坐在水泥地上,想屋漏又遇連夜雨,船破又暴風驟雨打頭風,真是那個叫什麼來著,禍不單行啊!
看著夜的降臨,落兒坐在路旁的涼亭石凳上看著五綵燈在水面照耀著,聽著從遠處飄來的歌聲,心痛再一次來臨,捂著肚子,好餓,好餓,握著略顯冰冷的硬幣,落兒裹緊了外套,風吹的她有點冷。
「賣饅頭了,賣饅頭了。」
不遠處傳來的叫賣聲讓落兒的心為之一震,連忙站起來,尋找聲源,只見一個中年婦女騎著個三輪車在叫賣著,說老實話,落兒從沒有一個人單獨買過饅頭,這並不代表她沒有買過饅頭,她握緊了那兩個硬幣。
落兒買了一元錢饅頭,換句話就是落兒的手中握著四個暖暖的饅頭,她坐在涼亭的角落裡狼吞虎嚥的吃著,由於吃的過猛,嚥著了,她拍了拍胸,並沒有起作用,想起自己的絕抬,灌水,可是落兒四處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僅剩下的最後二個硬幣。
跑到公共廁所裡喝了一大口的自來水,看著鏡中的自己,狼狽的無所顧慮,落兒洗了洗臉回到了涼亭的角落裡,看著手中的三個饅頭,想著不可預知的未來,心被憂愁裝滿,想著那個溫暖的家,可是一想到語兮媽媽那絕情的背影,落兒便陰著心,讓回憶淡著,有溫度的饅頭此時是落兒的惟一依靠。
倚著涼亭的柱子旁,落兒慢嚥著饅頭,淚卻因感傷滑落下來,吃著被淚浸濕的饅頭,鹹鹹的,低著頭看著鞋子,鞋子上滿是灰塵,用手沾了點水摸著鞋面,灰塵因水的濕潤而變的模糊起來,手也弄髒了,蹲在河邊,洗著手,看著放在旁邊的饅頭,明天,是的,明天,應該將這兩個饅頭留到明天,摸了摸沒有吃飽的肚子,坐回到涼亭,看著被烏雲遮住的天空,看著遠處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感覺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
黎明在落兒的深睡中悄然來臨,一個小孩子站在落兒的面前拿著一根草在落兒的鼻子上亂搞,用手揉了揉好癢的鼻子,轉過身,繼續睡,那小孩見落兒沒有醒又繼續搞著,在夢裡吃著雞腿的落兒被那小孩子給弄醒了,美夢被打擾,士可忍,孰不可忍,怒目瞪著那小孩子,那小孩子見落兒那樣還一個勁的笑,落兒一掌甩了過去,哼,叫你笑,叫你笑,我叫你笑,那小孩子被打,淚就出來,伴隨著喊媽叫爹的聲音。
落兒看著大人從不遠處向這邊跑來,三十六計走上策,落兒轉身跑了,那小孩瞬時停了哭聲,落兒回頭看了一直,心想,莫名其妙,跑了好遠,回頭看了一下,那大人蹲在小孩的身旁指著落兒罵呢。
一個人默默的走在街上,啃著那昨日留下的兩個饅頭,聽公交車剎車的聲音,落兒就被人拉出了人行道,看著急亂的人群,落兒看了看拉著她的人,是一個老奶奶,滿臉的皺紋,她慈祥的看著落兒說:「小閨女,過馬路要小心啊!」
落兒說了聲「謝謝。」
銀白色的頭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落兒擦著被陽光刺痛的雙眼,被老奶奶握著的手很溫暖,老奶奶提著個菜籃子和落兒揮了揮手,留下一個蹣跚的背影,落兒隨著人群緩緩的移動,無奈的看著天空白去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