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藍色的怪花猛地將花蕊轉了過來,對著徐青璇,從那花蕊的深處,竟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男子的聲音:「怪花?小丫頭,你不覺得用怪花來稱呼我實在是在玷污我嗎?我的名字叫芸曇,你可得記住了。」那花瓣收縮了幾下,似乎是在嗅著徐青璇身上的氣息,這才繼續說道:「你身上的氣息,似乎是茅山派的弟子吧?唔,你們茅山派有一個叫做秋山的道士,不知道你認識不?」
「秋山太祖師爺?他老人家不是早已經飛昇天界了嗎?」徐青璇睜大了眼睛看著這珠自稱為芸曇的花,驚訝的問道:「難道說,你認識秋山太祖師爺?」
「當然認識。秋山那個傢伙前兩天還在我那裡要去了兩瓶珍露美酒。他那個傢伙,簡直是嗜酒如命。」芸曇花一邊說,一邊晃動著藍色的花朵,就好像是人一般的搖頭晃腦。
芸曇花說的輕鬆,可是聽在徐青璇的耳朵裡面卻是如驚雷一般,她瞠目結舌的看著眼關的這朵巨大而又古怪的藍色花朵,問道:「難道說……你……你也是在天界的?」天界的植物?徐青璇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眩暈了,這個天界的植物,居然被江哲雲給喚來了,難道說,江哲雲的修為已經高到了可以跟天界溝通的時候了嗎?那……那可是得到了度劫期才可能的啊!
「廢話,我當然是從天界下來的了。」芸曇花點點頭,一直綠色的莖須向著旁邊一揮,指指另外的那些植物,說道:「就是它們裡面,也有好些是天界和地獄深處過來的。唔,你看那邊那個黑色的巨大茅草樣的植物了嗎?嘖嘖,它身上的氣息,像是從魔界過來的。怪了,這個小子怎麼也能夠跟魔界聯絡?」
徐青璇順著它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巨大的章魚模樣的深淵惡魔已經被四五個巨大而又古怪的植物給圍了上,旁邊還有許多同樣稀奇古怪的植物,看樣子像是搖旗吶喊的小卒子的樣子。這些搖旗吶喊地植物裡面,倒台有許多是徐青璇還認識的,比如那個長著長長蔓籐的吃人樹。
「嘿嘿。這麼大的塊頭,這麼強的魔氣,吃下去的話,肯定能夠讓我很飽的|!」上次就出現過一次的嗜血魔草,此時正在那章魚妖怪的背後,揮舞著自己那些擁有致使毒素的莖須,嘿嘿的冷笑著,不過,它的心底裡面也是非常的好奇。忍不住自言自語:「雖然這個小子比上次喚出來的時候,身上的靈力增加了不少,可是現在他也不過是出竅期罷了,怎麼能夠同時喚出我,還有。芸曇花、生死果、以及那個黑不溜秋,一身魔氣的傢伙來呢?古怪,真是古怪!」
不過,嗜血魔草並沒有就這個問題深究下去,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那跟自己一起圍著這個巨大章魚的傢伙們已經開始動手了,忙不迭的也參與到了群歐的隊伍之中去,還出聲呼喝道:「喂,我說你們等等,這個大傢伙的魔氣可是得分我一份的啊!你們幾個可千萬不要全部吃完了。」
「我不跟你廢話了。我也得趕緊上去分一羹了!」眼見那幾個跟自己差不多級別的花花草草都已經一擁而上了,芸曇花也不再跟徐青璇嘮嗑了,連忙用自己的根莖在地上一撐,朝著那深淵惡魔撲了過去。
雖然說深淵惡魔十分的厲害,即使是碰到了一兩個從天界、地獄、魔界之中過來的霸王級別的植物還能夠抗衡,可是現在這五六個一擁而上的群歐戰術,它可就是萬萬的抵擋不住了,只是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剛才還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深淵惡魔就被這些個沒有武士風度的流氓植物們給分食掉了。
深淵惡魔一死,那些站在周圍的骷髏們,也轟然倒地,化作一片片的碎骨。
看著那巨大的章魚樣的深淵惡魔消失在了這些個植物的嘴巴裡,半空之中的江哲雲頓時鬆了口氣,連忙停止了植物領域,那些剛剛飽食完畢,正準備聊聊各自最近都做了些什麼的植物們,立刻從空中消失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只有嗜血魔草忿忿不平的拋下了這麼一句:「我靠,想我們來就來,想讓我們走就走,你當我們是什麼啊?移動廁所啊?」
江哲雲也是有苦難言,自打使用了這個植物領域,從各個異界裡面喚出了這些個絕對是霸王級別的植物之後,他體內的靈力消失的速度就好比是嘩嘩的流水一般,雖然從一開始到現在,不過是兩三分鐘的時候,他體內的靈力已經到了衰竭的邊緣,要是這個該死的深淵惡魔再多撐著一分鐘,哪怕是幾十秒,江哲雲或許都會因為御使這些霸王植物的靈力不夠而被它們反噬。
勉強提起體內最後的那麼一絲靈力,讓自己能夠安穩的降落在地上,不至於摔個仰八叉的狼狽模樣,江哲雲立刻長身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體內靈力在短短時間之內全部耗盡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那只魔龍薩達姆除了這一個領域的能力之外,自身的靈力簡直就是對不起它魔龍的名稱,竟然只是讓我的能力從元嬰初期躍升到了出竅末期而已。真不知道它是怎麼在魔界生存下來的。唔,難道是因為那個基因裡面所蘊涵的力量並不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江哲雲在心頭想著,剛才在意識之海裡面,要不是魔龍薩達姆低估了他的意志力,被他給弄個措手不及,或許他現在就已經被魔龍薩達姆給佔據了身體了。
徐青璇快步的走到了江哲雲的身前,蹲下來,盯著躺在地上的江哲雲猛看,看的江哲雲渾身一陣彆扭,雖然此時連大聲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可是他還是連忙問道:「你……你這樣看著我作什麼?難道說,你想要乘我現在渾身無力。就要對我施暴?難道說你想要**我?天聽到……救命啊!」
「**你個頭啊!我要是**你,還真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裡呢。」徐青璇的心頭升騰起一股想要撕掉這個該死的傢伙嘴巴的念頭來,好不容易這才強行的按捺了下去,出聲問道:「你的修為到底已經達到了什麼地方了?為什麼你之前還跟我一樣是元嬰期的水平,可是現在,卻陡然增加了這麼多?剛才那個長著一個大瘤子的醜陋植物說你已經到達了出竅期了,你到底是到達什麼樣的境界了?還有,剛才那些植物裡面,可是有好些都是天界和地獄之中的啊。你怎麼能夠溝通天界和地獄。召喚出它們來幫忙呢?」
江哲雲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啊?我現在渾身無力,你能不能讓我清淨一點兒?讓我先恢復那麼一點兒力氣再說?
徐青璇正準備說話。卻忽然聽到空氣之中傳來一陣輕微的破空聲響,聽那聲響,顯然是有人正在駕馭著法器向著這裡飛來。徐青璇立刻皺起了眉頭,現在江哲雲渾身靈力盡失,短期內那是不可能恢復的了,要是來的人是敵非友,那可就是麻煩了。聽這聲音,來人顯然離這裡並不遠了,想躲那是沒有辦法躲了。徐青璇連忙一伸手,那只掉落在地上的白色飛劍立刻飛入了她的手中,全神戒備、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天際之處,一個黑色的小點出現在了徐青璇的眼幕之中,眨眼之間,那黑點已經到了眼前,即是一個腳踏金色蓮花,手持佛家法器除魔杵的和尚,不對,準備的說來,應該是一個喇嘛,因為他身上的穿著打扮,正是西藏喇嘛的裝束。
這個喇嘛看上去年紀不大,估計也就是二十歲剛剛出頭,一躍從那金色蓮花上面跳了上來,伸手一招,那蓮花立刻縮小成了一隻手環,套在了他的手臂上,這喇嘛詫異的看了眼已經是一片廢墟的廣場,又看了看正躺在地上,同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江哲雲,這才向兩人行禮,困惑的問道:「在下是布達拉宮的喇嘛達蒙,不知道兩位為什麼會來到此地?這裡好像進行過一番爭鬥捕殺,難不成是兩位所為?」
徐青璇並沒有回答他地問題,反而還反問道:「你是西藏的喇嘛吧?看你的樣子也是修行的有些火修了。我問你,為什麼你們這些布達拉宮的喇嘛就放任這個魔國的都城在這裡,也不想些辦法把它給平了?留在這裡禍害世間做什麼?」
「你竟然也知道這個地方是魔國的都城?」喇嘛達蒙愣了一下,苦笑著說道:「姑娘你還是誤會我們了。不是我們不想平掉這個魔國都城,而是這個魔國的都城,平日裡都是隱藏在空間裂縫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從裂縫裡面冒出來。所以我們對它也是無能為力啊!」
達蒙又一次問道:「不知道兩位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你管我們來這裡做什麼。難道說,到這裡來遊玩也要事先征的了你們布達拉宮的喇嘛們的同意,才能夠來嗎?」徐青璇冷笑著說。她可不想讓這個喇嘛知道了自己的來意,那說不定會招惹些什麼事端來。
達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我們布達拉宮倒不會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只不過,兩位來這裡,怕不是遊玩來的嗎?只怕,是衝著鬼母鬼子廟裡的那顆珠子來的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的?」徐青璇心頭一驚,手中的那柄白色的飛劍立刻閃電般的伸了出去,在那個喇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這才沉聲喝問道:「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哼,要是你所說的有一句是假話的話,可不要怪我手裡的劍不客氣了!」
江哲雲聽的直翻白眼,心想徐青璇你不是吧?這樣俗套的台詞你居然也能夠說的出口?再說了,你又怎麼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謊話?不過他此刻渾身無力,也懶得開口說話,任由徐青璇去跟這個喇嘛胡扯。
達蒙看著那架在自己脖子上,寒氣逼人的飛劍,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剛才那故作高深的模樣兒也不知道被他給丟到什麼地方去了,就差沒有跪下來,抱著徐青璇的腿哭喊著說:「女俠,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就饒了我一條小命吧!」心裡面也是後悔不已,為什麼自己以前在師傅傳授功法的時候,不認真學習,一天到晚就只想著到布達拉宮下面的那家網吧去上網玩遊戲,要是當初自己認真聽課修煉的話,好歹也不會才煉到避谷期,今天也就不會被這個可惡的女的給威脅了。
深知此時乃是性命攸關的達蒙連忙哭喪著一張臉說道:「最近來這附近,想要到那鬼母鬼子廟裡面去取那珠子的人是一波一波的來,所以我就猜測你們也是跟他們一樣的目的了。」一邊說,他還在心頭罵自己:「早知道就該跟著師傅師叔他們一路,那就不會落的現在這樣的下場了,哎……」
「很多人?該死的,那幫子傢伙來的速度還真是夠快的呢!」徐青璇低聲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江哲雲卻聽到了她所說的話,連忙問道:「怎麼,你知道那些也想要取珠子的人是什麼人麼?」
徐青璇點了點頭,說:「那個老外在委託我幫他取這個珠子的時候,也同樣找了另外的一群賞金獵人幫忙。所以我才這麼急迫的趕死趕活的趕來這裡,就是想要快這些傢伙一步取到那顆珠子,不讓它落在這些賞金獵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