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內川永孝和他的「蝦夷人」僱傭兵團在馬六甲州被來自印度的「戰友」拋棄,沒有趕上逃往蘇門答臘島的「敦克爾克式」的大撤退,卻在水際灘邊沒來由的被中國海軍的對地支援艦隊飽以重炮猛擊。不過塞翁失馬、焉之非福,「蝦夷人」僱傭兵團雖然在炮擊中損失慘重,卻逃過了全軍被俘於海上的厄運。
對於在馬六甲州登陸的印度陸軍第57山地師普雷吉少尉和第7營大多數官兵來說,這場戰爭僅僅是一次無意義的武裝大遊行而已。
當由普雷吉少尉和他的同僚們被緊急動員起來,抵達印度陸軍第3軍軍部所在地的印度中南部賈巴爾普爾地區,分別登上俄制伊爾-7大型運輸機飛往遙遠的戰區時,他們大多不知道命運將安排什麼來招待著自己,經過十餘個小時的空中旅行,他們抵達蘇門答臘島北部的班加亞齊展開部署。
他們曾一度躍躍欲試,希望能在戰場上譜寫各自的輝煌。但是從戰爭開始後,他們的對手便一直的遼闊的土地和漫長的道路。印度陸軍第57山地師第7營和其他部隊一樣,通過長途跋涉佔領了蘇門答臘島東南部總鎮—巴東,也在印度陸軍第77空中騎兵團的掩護下迅速機降在蘇門答臘島中部甘巴河沿岸,切斷了東盟聯軍地面部隊的東撤之路。
但是接下來戰爭之神卻與這支部隊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印度陸軍第57山地師第7營在印度遠東戰區司令普拉什中將的命令之下,從左翼的突擊集群之中抽調出來,配合「蝦夷人」僱傭兵團對馬來西亞南部地區的滲透登陸行動。疲憊的第7營不得不放棄固有陣地,向羅干河畔的杜邁急行軍。
在印度尼西亞最大的石油輸出港—杜邁,普雷吉少尉所指揮的突擊分隊正好撞上了山玉成少校的柬王國陸軍第4工兵營。在短暫的交火之中,突然出現在戰場之上的泰國陸軍的「魟」式輕型坦克打亂了普雷吉少尉的進攻部署,雖然山玉成很快就放棄了杜邁港,使得印度陸軍第57山地師第7營很快在馬來西亞馬六甲州西北的海濱城市丹戎吉靈登陸。
但山玉成少校圍繞著杜邁所進行遊擊戰卻令印度陸軍無力將更多的部隊運過海峽。普雷吉少尉和第7營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過河卒」。在馬六甲州的長達2周的日子裡,第7營一度被命令南下阻擊新加坡對馬來西亞的支援,隨即又被命令北上支援印度陸軍對吉隆坡的攻堅。但最終他們被命令留下來堅守登陸場。
但不利的戰場形勢卻讓這些士兵很快瞭解到自己已經被無情孤立在了敵後,求生的本能使他們忘記了軍人的責任,他們徵集了所有的小型渡輪和漁船,冒險穿越海峽,在夜幕下駛向蘇門答臘。
不過他們顯然不夠幸運,因為正當他們進行著自己的冒險的同時。中國—東盟聯合艦隊恰巧進入馬六甲海峽。
隨著印度海軍「尼赫魯」號航母退出戰列和「辛格」號航母戰鬥群的覆滅,馬六甲海峽的制海權已毫無疑問的落入了中國—東盟海軍的手中。為了更好的支援地面戰爭,中國人民國防軍印度洋戰區司令部要求東盟各國動員其剩餘的海上力量,正式組建中國—東盟聯合艦隊。
這支亞洲地區規模空前的聯合艦隊,被劃分為四個分艦隊。第一分艦隊以中國海軍的「上海—江蘇」雙航母戰鬥群為基礎,吸收泰國海軍第一艦隊的餘部組成,戰鬥力無疑是四支分艦隊之中最強的。不過狹窄的馬六甲海峽顯然不適合航母戰鬥群的馳騁。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第一分艦隊將離開泰國灣上的攻擊陣位,向南航行,穿越蘇門答臘島和爪哇島之間的巽他海峽,進入廣袤的印度洋。
第二分艦隊則以中國海軍孫力軍上校指揮的對地支援艦隊,和劉易大校所指揮南海混成艦隊第2海空攻擊集群為主,配合新加坡海軍和馬來西亞海軍的殘餘艦艇組成,中國—東盟第二分艦隊雖然只擁有「香港號」這一艘輕型航母,但卻擁有著為數眾多的驅逐艦和護衛艦隊。
此刻以中國海軍孫力軍上校指揮的對地支援艦隊的縱列為中心,右翼翼是新加坡海軍的4艘「可畏」級隱形護衛艦,左翼是馬來西亞海軍的2艘「首相」級導彈快艇和4艘「傑龍」級炮艇,這數十艘戰艦組成的龐大艦隊正從正面突入馬六甲海峽。
首先對印度陸軍第57山地師第7營船團進行攔截的是新加坡海軍的「可畏」級隱形護衛艦。駕駛著新型「可畏」級隱形護衛艦的新加坡海軍曾一度對中國海軍對地支援艦隊所裝備的老舊「旅大」級驅逐艦嗤之以鼻。但是在當中國人展現了他們強大的對地攻擊能力時,新加坡海軍不得不收起了他們嗤笑的嘴臉。
顯然民用的小型渡輪和漁船難以匹敵裝備有多種對艦武器的隱形護衛艦。在被「可畏」級護衛艦7毫米/2型速射炮的示威性炮擊之後,印度陸軍第57山地師的官兵們選擇了停船,在新加坡海軍起飛的H-90型艦載直升機監視下,將手中的武器拋入茫茫大海。
印度陸軍第57山地師第7營是中國—東盟聯軍第一支成建制俘虜的印度軍隊。他們的船團在馬來西亞海軍艦艇的押送下直接駛往位於蘇門答臘島南部重鎮巨港的戰俘營。自開戰以來,已經有超過八千名印度士兵被中國—東盟軍隊俘獲。而面對這支正日益壯大的俘虜大軍,印度軍界昔日的寵兒—印度傘兵指揮官馬哈拉賈中校躍躍欲試,他不時向中國人民國防軍印度洋戰區司令部請命,希望能參與戰俘的管理工作。
不過在以印度傘兵為主的泰國南部攀武裡戰俘營內,名聲掃地的馬哈拉賈並沒有太大的市場。他被迫將注意力轉向到巨港的戰俘營,顯然已經在蘇門答臘島中部的泥濘中掙扎了太久的印度陸軍已經對戰爭充滿了厭倦,在馬哈拉賈的鼓動之下,他們很順從的加入到蘇門答臘島的戰後重建工作中去。而誰也沒有想到這些滯留於戰俘營中的印度軍人,數個月之後竟成為了一支改變印度命運的力量。
而重返橡膠林的內川永孝和他的「蝦夷人」僱傭兵團日子也不好過,日本政府已經無心也無力再這軍隊,隨著原先無所不在的物資和武器埋藏點一個個的消失,「蝦夷人」僱傭兵團陷入了窮途末路的無助境地。除了面對越來越匱乏的物資補給,源源不斷越過長堤的新加坡軍隊更將加速他們的毀滅。
在新加坡軍隊被遏止在柔佛海峽狹小的登陸場內時,其龐大的兵力和重型武器難以施展,憑借兵員素質的優勢和地形的限制「蝦夷人」僱傭兵團可以輕易的遏止他們的攻勢。但是當新加坡人突破了柔佛海峽的限制之後,在馬來西亞南部的橡膠林中「蝦夷人」僱傭兵團只能老鼠一般被新加坡軍隊趕的四處躲藏,苟延殘喘。
除了坦克和武裝直升機等重型武器的優勢之外,新加坡特種部隊的參戰也令「蝦夷人」僱傭兵團的游擊戰術難以施展。新加坡特種部隊由一個營總部管理日常運作,下轄4個連的兵力,任務範圍涉及海、陸、空各種特種作戰,並以擅長反恐及叢林作戰著稱。而在戰爭初期,這支新加坡最為精銳的軍事力量一支被作為新加坡政要的私人衛隊而無緣於戰場。
「日本政府已經無法再為你們提供任何幫助了,請自謀出路吧!」在得到了日本政府最後的指令之後,內川永孝摧毀了電台。「蝦夷人」僱傭兵團已經在橡膠林中與新加坡軍隊苦戰了三個晝夜了,傷亡和逃兵消耗了內川永孝決大部分的兵力。不過好在內川永孝還是逃出包圍圈。
漫天的雨點之中,內川永孝抱著懷裡的槍凍的瑟瑟發抖。在追隨達布拉基流亡在蘇門答臘島的日子裡,內川永孝也曾面對過這樣的窘迫。不過當時他還有一個支撐,那就是祖國。
「你是大和民族的子孫,你不能有任何的弱點,不能軟弱,不能有憐憫。你要永遠記住你是大和民族的子孫。」混混沉沉之中,內川永孝彷彿有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歲月,自己的爺爺在午夜殺死了他最心愛的小狗,對著抱著死狗痛哭的自己揮舞起了籐條。
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是那籐條揮舞的聲音卻是那麼的真實。不,那不是籐條的聲音。內川永孝猛的警覺過來,睜開雙眼舉起手中的M突擊步槍,對準著那漆黑一片的在橡膠林。瓢潑的大雨之中,一頭黑色的巨獸慢慢的顯現出起猙獰的輪廓—新加坡陸軍的德制「豹」24主戰坦克。
新加坡陸軍曾於200年從德國陸軍購買9輛德國豹24坦克(輛投入使用,30輛備用)和訓練支撐設備裝備新加坡陸軍,但是這些先進的坦克在沒有制空權的情況下,只能是昂貴的靶標。所以新加坡陸軍一度將他們隱蔽在地下停車場內。
內川永孝注視著眼前不斷清晰的德國工藝撞斷了一棵棵橡膠樹,他的雙腿開始不住的發抖,他已經不相信自己可以逃脫死亡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