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2007年2月7日上午0點,剛剛遭遇自獨立以來最為慘痛的災難的新加坡顯然還沒有從陣痛中恢復過來。即便是在昔日繁華的鬧市—牛車水。此刻在滿街張貼的尋人啟示前匆匆走過的也只有全副武裝的新加坡陸軍第衛戍營的士兵。
戰爭已經空前的臨近了,早在新加坡宣佈加入東盟聯軍對印度作戰開始,擁有種種特權的新加坡富豪們便紛紛逃離美麗的獅城。而巨大殺傷力的洲際導彈在森巴旺等地的炸響,更向新加坡的居民們明確的表明,他們居住的城市並不是世外桃園。政府已經有計劃的疏散平民,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幸運的在戰火燃燒到自己之前離開的。
座落於新加坡中心武吉智馬區的天竺山毗盧禪寺內,無數在戰火中失去家園和親人的民眾聚集在這裡,向神佛求得片刻的寧靜。
天竺山毗盧禪寺緣起於935年,由中國南來的雪山禪師籌建,原稱為「山寶安養院」,收留許多孤苦無依的老人,日軍攻佔新加坡時曾在那裡投下了兩顆炸彈。周圍設施被炸得滿目瘡痍。唯有寺廟絲毫無損,從而成了許多居民「趨之若騖」的避難所,也扮起醫務所的角色,照顧受傷的居民。此後便一直香火鼎盛,至今已屆七十年之久。
而在近年新擴建的藥師殿內,一個虔誠的老人正面對著水月道場、藥師佛像三跪三拜。「李資政如此虔誠,相信我佛定會庇佑我國眾生順度過此劫。」站來老人身後的天竺山毗盧禪寺第四任主持慧雄法師雙手合什深鞠一躬,算是替禪寺還了李光耀的禮。
「父親。」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以新加坡副總理李乘龍為首的新加坡軍方諸位將軍推門而入。
「你們這些人身上殺伐之氣太重,有什麼事情還是出去說吧。」李光耀淡然一笑,對著慧雄法師行了一個佛禮。便領著眾人走出了藥師大殿。
「印度軍隊已經在馬來西亞的馬六甲州登陸了,目前正在向吉隆坡方向攻擊前進。」面對著展開的軍用地圖首先發言的是新加坡陸軍總長伍逸柏少將。
在過去的48小時內新加坡陸軍所面對的情況是最糟糕的。新加坡陸軍的主力是第3師、第師、第9師這3個合成陸軍師。看似兵力雄厚,但實際上新加坡師法以色列的國防體制,這3個師常年僅保持2-3團級營的作戰部隊,其他的空缺由預備役部隊補上。
但在此前新加坡陸軍動用了其幾乎全部的現役部隊越過海峽,以實現李乘龍主導的蘇門答臘戰略中。而這支包括4個步兵營、2個裝甲營、2個火炮營及其他輔助部隊的遠征軍此刻正被分割包圍在了蘇門答臘島中部的沼澤地帶中。新加坡目前本土的防衛力量脆弱的無可附加。
「這麼說我們現在不僅無力支援馬來西亞,甚至連本土防禦的能力都沒有了嗎?」看著有些驚慌失措的伍少將,李光耀漠然的問道。
「應該是這樣的。我們目前缺乏訓練有素的士兵,印度的導彈襲擊正在令我們動員的機制崩潰,另外我們的武器和彈藥庫存也不足……。」面對著老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伍少將喃喃的說道。
「夠了!我的將軍,你還太年輕。你沒有經歷942的那場災難。0萬大英帝國的士兵向數量遠少於他們的日本兵投降了。他們缺少的是武器和彈藥嗎?不是,他們缺乏是與強敵一戰的勇氣。我希望你們所有人記住,新加坡是個島國,我們沒有依托,每一戰都是背水之役。不要給我任何的理由,我希望陸軍能迅速動員起來。我給你24小時,24小時之內我希望我們的軍隊能出現在馬來西亞最需要支援的戰場上。」李光耀的聲線依舊平靜,但是他話語裡的力量已經震懾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下面我想聽一下海軍的情況?」李光耀的目光慢慢轉向了海軍總長呂德耀少將。
「我們失去了與海峽內的第7潛艇中隊的聯繫,鑒於印度海軍強大的反潛能力,我們不得不認定我們已經失去了它們。目前……」呂德耀少將剛要繼續他的發言,一個參謀人員的出現打斷了他的思路。
「報告,我們剛剛確認一支印度海軍艦艇護航的登陸船隊已經進入馬六甲海峽,正在向巴生港方向前進。」這個消息對於在場所有的人來說都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巴生港舊名「瑞天鹹港」。是馬來西亞最大港口,臨濱巴生河口,東距僅吉隆坡40公里。一旦印度軍隊在巴生港順利登陸,那麼吉隆坡的失守將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好吧!呂將軍,我不管新加坡的海軍還有多少戰力,我命令你動員能動員的一切力量對印度軍隊的這次登陸作戰實施攔截。」李光耀堅定的話語在古老的寺院中迴響。
已經參與了戰爭,那就容不得半點的遲疑和猶豫。
「戰爭已經順利的進入了第三階段。」在安達曼群島地下要塞的指揮中心內印度遠東戰區總指揮普拉什中將此刻已經打開一瓶提前在慶祝著自己的勝利。新德里方面對他所發動的馬來半島決戰空前的認同,不僅授權他指揮了在印度洋上待命的2個「甘地」級直升機航母戰鬥群,還許諾將再增援2個陸軍師的兵力以保障對馬來半島的地面作戰。
目前印度陸軍的第57山地師已經有超過2個營的步兵通過蘇門答臘沿岸輪渡在馬來西亞馬六甲州地區登陸。而普拉什此刻更進行著更一個大膽的計劃,依托印度強大的海軍力量,在巴生港強襲登陸直搗吉隆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