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位就是聲名遠揚的熬琅邪殿下了?」稍稍遲疑一下,步天辰還是率先開口道。
「我對你而言很陌生,但你對我而言可就如雷貫耳了。在拜月帝國之時,我記憶最深刻的名字便是『步天辰』了。只是久聞未曾一見,內心甚是堵塞。今日大殿之上,小雲夢的激動表現才讓我得知你便是傳說的步天辰。慚愧啊,慚愧,想我自負聰明絕頂,竟連這個都未提前看出。」
那熬琅邪臉上泛著自嘲的神色,一陣唏噓不已。
步天辰眼眸之,冷光乍現。
「被殿下時刻惦記著卻不是步某所希望生的。」步天辰稍稍打頓,臉上也是浮現一抹自嘲之色,淡淡道:「殿下之所以沒有認出我,那是因為真實的我跟你心的想像差的太遠的緣故吧?換句直率的話說,真實的步天辰遠遠比不上你心想像的步天辰。不知,殿下,我說的可對?」
那熬琅邪微微一怔,雖然他心著實是這般想的,但卻沒想到步天辰會自己坦白說出,反過來將了自己一軍。
「呃,這個,天辰兄就誤會在下,我的意思是…」
「算了,殿下,步某今日前來還有急事,望殿下准許我尋一個人。」步天辰淡淡的打斷了熬琅邪的話。
「噢,找人?」那熬琅邪瞳仁之內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陰鷙:「莫非是雪凝姑娘?」
步天辰神色不變,緩緩搖了搖頭。
「一個普通女子。」
「是不是那名為慕容雪兒的姑娘?」熬琅邪眼眸裡閃過一縷疑惑道。
步天辰點點頭。
「那敢問步兄,那女子跟你是何關係?」言罷,熬琅邪似乎是想到什麼,又連忙接著道:「步兄,不要誤會。並非在下有意盤問你的個人**。只是,我們拜月帝國向來規律甚多,我即便是皇子也不敢隨便忤逆。那女子確實就在這大院之內,已經從昏迷清醒了。不過,我得事先弄清楚你前來尋她的因果。不然,萬一,我是說假設,她出了這個庭院有了閃失,拜月帝國恐怕會被世人恥笑,我也沒法向一向注重名節的父皇交代啊。」
一抹難以名狀的光澤在步天辰瞳仁裡打轉著,數個呼吸後,步天辰淡淡的聲音傳來:「她是我的一位紅顏,殿下若不信,大可先去詢問一番。」|
一抹詫異在熬琅邪的眼眸的滑逝。
「這麼說,步兄早已心有所屬,小雲夢之言只是她的一面之詞?」那熬琅邪瞳仁內泛著精芒,若有所思道。
步天辰有些惱怒,但很快便壓下躁動的心悸,冷冷道:「司徒姑娘乃是驚為天人的神品女子,我一介莽夫怎有幸得她芳心?一個雪兒,對於步某而言足夠了…」
步天辰的餘光突然捕捉到熬琅邪身後突然出現的倩影,猛不丁的打住了話語。
熬琅邪好奇的轉過身,絕代佳人司徒雪凝正默然的立於不遠處。那風華絕代的容顏上,古井不波,平靜的如同一泓沉寂萬年的井水。只是那隱在眼瞼深處的黯然卻不為人知。
她有些冷冷的盯著泛著複雜情緒的步天辰,開口道:「步公子,你家的雪兒姑娘已經醒了。剛才,我們姐妹三人正玩笑間,雪兒妹妹突然說你已經來到雲鳥峰了。我和雲夢都很好奇。雖然我們沒有開啟精神力去特意感應你的氣息,但作為修煉之人,感應力先天性的高於凡人。雪兒妹妹不過一介普通人,怎可感應到我們都未曾感應到的人?我和雲夢大為不信。我更是要親自出門證個究竟。沒想到,果真是我錯了。難道這便是傳說的心靈相通?」
步天辰嘴角幾番蠕動,卻終究只是化為一聲莫名其妙的低歎。
「好了,想必步兄此刻最渴望的事便是見到安然無恙的慕容姑娘了。既然步兄的情況已經弄清楚了,我們就不要在此耽擱了。」確實熬琅邪嘴角泛著莫名的笑意,淡笑道。
步天辰淡淡的望了熬琅邪一眼,沒有再多言。
那熬琅邪見狀,依舊淡笑著,轉身領著步天辰邁進庭院。而司徒雪凝則更早一步回到庭院。
片刻後,在一棟木質結構的房間內,步天辰見到了臉上佈滿驚喜的慕容雪兒。
「公子,你沒事?」慕容雪兒驚喜道。
步天辰一陣無語,有些『不滿』道:「怎麼?你難道想我有事?」
慕容雪兒一急,有些語無倫次道:「我…我…不是…不是…」
「哼!流氓,你難道平日裡就這麼欺負雪兒妹妹嗎?!」確是司徒雪凝冷冷的聲音。
步天辰不禁悄悄摸了一把鼻子,內心有些苦笑。
「沒有啦,雪凝姐。公子他人很好。」慕容雪兒泛著難以名狀光澤的星眸在一臉冷漠的司徒雪凝和一臉無奈的步天辰臉上飄忽著,也不知想著什麼,一時竟然有些呆滯。
「哼!」司徒雪凝再次冷哼一聲,轉眸看向有些呆滯的慕容雪兒,道:「雪兒妹妹,倘若今後他再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慕容雪兒依舊呆呆的望著兩人,半晌後才突然略帶酸楚的開口道:「其實,雪凝姐和公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只是徒有些姿色罷了,並配不上公子。」
司徒雪凝聞言,兩片緋雲拂過臉頰,一抹驚心動魄的潮紅端是無限風情。
「雪兒妹妹,你胡說什麼啊。我跟這流氓…不可能!」
那邊的步天辰卻微微怔,臉色神色古井不波。
半晌過後,待司徒雪凝的神色恢復正常,步天辰才淡淡道:「雪兒,今後此類的話休要再說出口。」
慕容雪兒極少見到步天辰這般鄭重其事的模樣,一時間,內心頗為驚慌。
她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頭微嚶道:「知道了,公子。」
步天辰內心微歎。這個世界就是這般現狀,修煉者永遠都在凡人之上。凡人內心深處,都對修煉者保持著敬畏。也或者可以說,凡人內心之都存在著濃郁的自卑感。哪怕各方面都不遜於修煉者姿色的慕容雪兒也沒能免俗。儘管她已經驚為極品,但依舊不能消除內心深刻的自卑。
一時間,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之。
過了會,一直未出聲的小雲夢才開口打破沉寂:「天辰哥哥,你把蒼穹帝國的人殺了,他們沒有找你的麻煩嗎?」
步天辰也稍稍回過神來,淡笑著:「那愚蠢的小子倘若不在我誅殺他之前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恐怕我還真的難以脫身。不過,放心,至少目前而言,我還是很安全的。」
他頓了頓,神色突然凝重起來:「我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一抹驚詫拂過司徒雪凝的眼瞼,她不動聲色道:「什麼不妙的感覺?」
步天辰斟手望了司徒雪凝一眼,淡淡道:「這次擂台大賽恐怕是個陰謀,或者說是一個誘餌。」
「誘餌?」眾人都是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