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辰的舉止自然無法逃脫深淵龍祖的察覺,他稍稍有些驚訝道:「怎麼?你也聽說過這位禁忌天神?」
沉思的步天辰微微苦笑,道:「前輩不要取笑小輩的無知了。據您所言,這個禁忌天神熊貓應該是巔峰神界的強大存在,而我只是一件靈寶的內世界孕育的卑微小人物,我怎麼知曉遠古神話時代的大神呢?」
深淵龍祖並未多在意,只是淡淡道:「不只是你對遠古隱秘不太瞭解,就是你們所謂的『半神』、甚至包括我對遠古時代的神話傳說也是所知甚少!」
「什麼?連您對不太瞭解遠古隱秘?」步天辰顯然很是吃驚。在他看來,一個活了數千萬載的老怪物怎麼可能對那些遠古時代的傳說不瞭解呢!
深淵龍祖眼眸之掠過一縷茫然,半晌才幽幽道:「遠古時代的禁忌傳說對你們而言是飄渺的傳說,對我而言又何嘗不是呢?在我所知的傳說,追溯起源頭,都是到遠古時代便嘎然而止。換句話說,如今世上的傳說其實都是遠古大破滅神話時代之後流傳下來的。不過,相比你們,我也許比你們知道的多點,但都是無法考究的流言蜚語,沒有確鑿的歷史證據。」
「那您能不能給我講講遠古時代那位禁忌天神熊貓的故事?」步天辰瞳仁之一縷不為人知的光澤乍現即逝。
「熊貓…」深淵龍祖有些喃然,眉宇間充斥著莫名的感慨:「倘若流言有三分真實,那麼他,堪稱是一個不朽的神話啊。傳說,他乃是一處宇宙空間的掌控者,但由於想追逐更高的天道,便以無上功力碎破虛空界限,穿越虛無光華地帶來到我們所在的天擎宇宙。但是,新的宇宙世界的規則對其束縛很大。他的那些莫大的神通在這裡受到克制無法施展。因此,說起來他的來歷嚇人,但在這個世界展現的真正的實力卻很一般。但他畢竟不是尋常之人,在經過仔細深思之後做了一個非常人能及的決定:散去他的一身神通,根據這個世界的天地法則重新修煉!在這之間,他更以匪夷所思的大神通把他體內的宇宙空間禁煉成一件天尊靈寶!之後,他憑借非凡的天賦迅成長為一代天驕之子。遠古神話之戰爆,他更是以無上神功加上那件天尊靈寶的輔助在神戰之如彗星般崛起,熠熠生輝,霸絕天下,風頭一時無二!只是…」
步天辰內心驟然一顫,連忙問道:「可惜什麼?」
深淵龍祖暗歎一聲,神色竟然有些黯然。
過了會,才幽幽道:「可惜他修煉的那套逆天功法【殺戮魔功】有著一個致命的缺陷,那便是在修煉至大成之際會蛻變出一個殺戮之魂。這個殺戮之魂被稱為魔功的副產品!這個殺戮之魂源之熊貓大神的本源靈魂,但卻擁有獨立的自我意識。不過,據說熊貓大神在此之前也曾經將【殺戮魔功】修煉至大成之境,並和當時蛻變出來的殺戮之魂進行了激烈的爭鋒。當時,熊貓大神采取一種很冒險的方式將完全蛻變成型的殺戮之魂泯滅掉!但這次蛻變完畢的殺戮之魂顯然更加非凡,更加難對付!至於熊貓大神這次與那殺戮之魂如何鬥智鬥勇,我們就不知曉了。但顯然,熊貓大神並沒有如願的再次滅掉殺戮之魂,反而由於兩者內部鬥爭過於激烈使得熊貓大神的實力大損。而在隨後更加慘烈的神戰之,熊貓大神不幸隕落!哎,倘若不是那殺戮之魂,普天之下,哪有人能殺得了巔峰時期的熊貓大神!要知道就是當時聲名遠揚的四大天獸也不是熊貓大神的對手啊。」
「這麼說,那個殺戮之魂也掛了?」步天辰聞聽著天方夜譚般的傳說,竟然眨巴眨巴眼,問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那深淵龍祖臉上也是浮現一抹怪異的神色,半晌後才道:「那殺戮之魂並沒有消亡,反而完全佔據了熊貓大神的軀體。隨即,那殺戮之魂主導的軀體以『熊貓』為名,對參與圍剿熊貓大神的諸多強大存在展開瘋狂的報復!後神話時代的『熊貓』,無論從相貌、氣息還是種種神通,都與之前的熊貓天神一摸一樣。但是,殺戮之魂主導的『熊貓』心性殘暴,跟之前的熊貓大神有著原則上的區別。當時與熊貓大神結仇的諸多勢力都被那殺戮之魂一人瘋狂剿滅,戰爭,他一貫奉行鐵血原則,無論男女老弱,只要是仇家統統殺死!一時間,整個神界都陷入血雨腥風之。那殺戮之魂本就屬於殺戮魔功蛻變出的產物,殺戮對其而言不僅可以剷除仇家,而且可以快提升實力。到後來,隨著殺戮之魂的實力越來越強大,甚至隱隱有突破天神境界的跡象!這引起了整個神界眾多大勢力的恐懼和不安。然後…哎。」
「然後,那些級勢力便相互勾結起來,採取某種卑鄙的手段重創了、甚至殺死了那殺戮之魂。對不?」不知為何,這匪夷所思的傳說聽到最後,步天辰內心竟然有種難以言明的泛酸的奇怪感覺。
如果說最深奧的數學理論還能夠通過公式去證明,最玄奧的天學還能夠通過探測去瞭解,那麼人性這兩個字將會是在人類滅亡之前都永遠不會有人能夠弄明白的,前世時那些政客玩弄一輩子政治玩的無非就是人性兩個字。無論是戰場上的兵行詭道還是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實行的無一就是兩個字,人性。揣摩人性。城府的深淺,心機的深沉,無非就是對人性的把握程度。
人性這兩個字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最難揣摩的,步天辰在深淵龍祖講述那殺戮之魂之處便隱隱猜到了他的命運。出類拔萃從來都是眾人艷羨的資本,但倘若『出類拔萃』進化成『獨領風騷』那就不妥了。『槍打出頭鳥』打的不是出類拔萃的,而恰恰的獨領風騷的。當然,倘若再次進化到『獨孤寂寞』的境界,那便真的天下無敵,自然也沒有人敢在太上頭上動土。
所以,不得不說,那殺戮之魂的命運當真很悲劇。他性格桀驁不馴,敢與世界為敵,冤家、仇家甚多,而實力卻恰恰處於獨領風騷的階段,並沒有進化到傳說的、無敵於天下的天尊境界。因此,在遭受他人有心算計而身隕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