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身後的危機越來越濃,急行的方天突然吹出一聲口哨。
唳!
一道尖銳的鷹叫聲劃破蒼穹,雲層之下,一道矯捷有力的影子從雲層上穿出,在空盤旋了幾圈,隨後如一支疾箭般從空射落,投向方天。
方天身形未止,依然保持著高飛行的姿態。
戰鷹疾射而下,在貼近方天時,度極為流暢的由極快轉化為極慢,但就看似放慢的度便和方天等同。沒有絲毫的遲疑,方天翻身攀上戰鷹的寬大鷹背,同時探出左手把身邊的獨孤靜拉上戰鷹。方天沒有絲毫理會度略慢一籌的步天辰的意思便欲驅使戰鷹飛行。
步天辰見狀,眼眸之寒光暴射。這戰鷹乃是以度見長的高等魔獸,有遨遊青冥、一瞬千里的飛行度。沒想到這方天竟然懂得駕馭之道?!步天辰瞳仁之陰晴難定,他冷冷的凝視著戰鷹之上的方天,內心卻是抹過一縷寒意。
倘若柳翔雲突然施展出失傳數萬年的合體禁術讓步天辰頗為震驚的話,那麼方天在生命關頭突然驅使一隻高等魔獸戰鷹的變故則讓他肯定了自己隱隱的揣測。
這天煞門必然和數萬年前滅亡的馭獸宗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聯繫!
只是此時此刻,步天辰也顧不上這些了。身後的柳翔雲已經無限迫近自己,生命堪憂啊。
此刻,步天辰突然無比想念骨龍。倘若骨龍在的話,至少在度上可以逃的快些。只是,骨龍並不在自己的感應範圍內,自然無法瞬間召回骨龍,也無法靠骨龍御空飛行。
人類和體內本源靈獸的相互感應是有距離限制的,境界越高者,兩者的感應距離就越大。以步天辰此時的實力,和骨龍的感應範圍不過千丈。而據步天辰自己估計,他和骨龍的實際距離至少在十里開外,這種距離自然無法感應到。
想至此,步天辰不禁暗叫晦氣。早知道自己就呆在那片岩漿地帶不出來了!
戰鷹之上,獨孤靜望了望步天辰,神色幾番變幻,正欲開口。方天冷冷的聲音便傳來:「這戰鷹的載重是有限制的,倘若人數過多,負荷過重,戰鷹的度會大受影響。到時候,不僅他小命難保,恐怕我們也要葬身此地了。」
獨孤靜性感的櫻桃小嘴幾番蠕動,卻終究只是化為一聲歎息。她轉過臉,一臉平靜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吧。既然被迫違背師門戒律在外人面前施展了馭獸之術,召喚出戰鷹,那麼就沒必要再逃往死亡絕地,以身犯險了。以戰鷹的度,在柳翔雲的追殺下逃脫並不是難事。至於那個步天辰,我想他很快便會從這個世界消失吧。這樣的話,我們也不用擔心他洩密了。」
方天冷冷的凝視了步天辰一眼,陰沉的眸子之,流光明滅不定。他並未再出聲,也不知如何與戰鷹溝通。在步天辰有些不甘的神色之,那戰鷹的度驟然加快,瞬息便消失在視野之。
而與其同時,那柳翔雲也終於追上了步天辰!
感覺到自己的位置已經被化身火鼠的柳翔雲死死鎖定,步天辰一陣懊惱。他迅觀察了四周,並未現什麼異樣。四周依然是森林最為常見的青蔥碧郁,林木、灌草相互環繞,組成了一片深幽的林間地帶。
暗暗壓下內心的忐忑,步天辰轉身毫無懼色的盯著緩緩逼近的『火鼠』,腦子卻在急的思考之。從距離的角度,這裡應該進入所謂的死亡絕地的範圍,但為何卻沒有什麼異樣呢?
就在步天辰苦苦思考脫身之策的同時,那火鼠卻不再著急。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無法追上方天兩人,柳翔雲身化的火鼠乾脆也放棄了對他們的追殺,反而把精力都放到眼前的獵物上面了。
看著步天辰躊躇的彷徨之色,突然之間,柳翔雲並不想馬上殺死步天辰。在他看來,步天辰完全就是自己的到手獵物,沒必要再擔心他趁機逃跑。至於如何玩弄這個獵物,柳翔雲想了很多歹毒的主意,但到最後都放棄了。也許突然覺得步天辰的臉上偶然露出的懼意很有趣,或者獸化的潛意識裡還保留著對步天辰身份的忌憚。反正,柳翔雲對於基本喪失戰力的步天辰沒有動用殺招。
強弩之末的步天辰面對緩緩迫近的柳翔雲,已經到了危如積卵的地步。他清楚的知道,別看自己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只要柳翔雲動了殺念,自己必定悲劇。以自己此刻的實力別說施展惡魔化身,就是逃跑起來都沒什麼力氣了。雖然自己還懷揣著剛剛不久從柳翔雲手裡取得的玄天丹,但自己並不想立刻吞。因為他知道,即便這枚玄天丹可以讓自己瞬息恢復大半能量,自己依然無法在實力暴漲的柳翔雲手下逃脫,更不用說與之對抗了。
步天辰瞳仁之,光澤明滅不定,到最後化為一抹決然。
但見步天辰抽出殤鋒,反身一揮,一道略顯暗淡的劍芒劈向周圍!
柳翔雲獸化的眼眸內掠過一抹驚訝,但很快便洞悉了步天辰的意圖。
這傢伙竟然試圖驚醒『沉睡』於此的死亡君主!
儘管獸化後,柳翔雲的思維逐漸陷入混沌,但對死亡君主和死亡絕地的本能畏懼還是讓他惱羞成怒。
那獸化的身體驟然攀起一股強大的氣勢,犀利的殺氣毫不掩飾的朝步天辰撲來。
撲通!
失去力量的步天辰在面對這股殺意的時候有些力不從心,狼狽的栽倒於地。但他顧不上腹誹,因為透過餘光,那高大的火鼠已經騰空而起,張著血盆大口撲了過來。
它要活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