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怪獸吐出的白線堪堪要纏靈蛇劍光時,彩英陡得將劍收回。隨即,疾風飄雨般向著崑崙怪的主頭飛旋而去。
那怪見白線沒有纏住對手,反被對方逃脫,不由得惱羞成怒,緊跟著又吐出第二根。這根較第一根的力道更是強勁,帶著呼呼地風聲,向著彩英亂髮紛飛的頭顱纏將來。這要是被沾,滿頭青絲可就保不住了。
疾旋中的彩英沒法停下,轉動的同時,逐又祭出靈蛇劍光,要想護住美麗的長髮,只得以此阻擋一番了。這靈蛇寶劍也不是吃素的,它見那白線纏繞來,忽得扭動光影,偏向左翼而去。而那白線也真正奇怪,好似活物一般,見劍光奪路而逃,也跟著追了去。
可這回,不等彩英再將劍光斂收,怪獸的第三根白線又接踵而至,直奔彩英的腰間,意欲要將其裹住。
此刻,彩英已身離怪獸的主頭只有一米之遙,那靈蛇飛劍是沒法再收回,被那根白線緊緊地纏住,於空中扭轉不停,困死在那兒。堪堪這第三根白線業已奔向自己的腰間,危急中的她,忽然想到腰間所掛的玉如意,這要被白線纏了去,豈不是污濁了?
可正當她伸手要去取下時,那根疾如旋風的白線已然將她腰肢啪得一下圈起,錮住。一種令人窒息的緊縛陣陣從腰間襲心頭,似腰折一般的巨痛。
我命休矣!正當她萬分痛苦之時,忽然從她腰間放出一道寒光,只聽砰得一聲,纏繞腰際的白線斷做數截,隨風飄散。與此同時,那怪獸的主頭亦像是受到巨大的重創,怒吼著,將頭猛地向一抬,大張的口中,那顆萬年玉珠近在眼門前。
白線一斷,彩英不覺心頭一鬆,身子不由朝前飄去,正好遇那怪獸大張著血口吼叫。玉珠近在眼前,此刻不拿更待何時?她一個臥龍探爪,輕而易舉地將那玉珠捻在了手中。
隨即一轉身,飄離了怪獸,見靈蛇飛劍仍在半空中疾旋,於是她靈機一動,將剛才救得自己一命的玉如意取在手中,念動口訣,旋即對著纏繞著劍光的白線一照,果然一道森冷的寒光將白線粉碎,轉眼灰飛煙滅。
她從容將劍光收回祭起,護住全身,並小心地將玉如意重新掛好,心下歡喜:沒想到這玉如意還有此用途,當下更是對贈送它的人感激不盡。
「據阿姐這樣說來,這玉如意石基哥算是送對嘍。」彩逸聽完故事後,不禁說道,還有意無意地向凌於一旁的柳石基看了一眼,逐莞爾又笑道:「它不僅救了一條性命,還助姐取得了玉珠,真正是好寶貝啊。」
當彩逸說前兩句時,石基聽到彩逸稱他為石基哥,不禁一愣:改稱呼了?記得彩逸一直喊他作柳道士的。接著又見她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對他說:別以為送了我姐如意就能如意了。
石基自是不能明白這女孩兒家比針尖還小的心思,但他從彩逸對自己稱呼的轉變,似乎感到了一種情竇初開的氣息。不是?他不禁有些神移。
「喂,誇你送了一件好寶貝給我姐,你在想什麼呢?」一聲嬌嗔入耳,石基頓時清醒過來,不由得意道:「那是,我送人的件件是珍品。」
不待彩逸再搭言,耳傍間轟得一聲大震,他們急向池中看去,那九頭怪業已不知了去向,而從洞下的深淵裡,傳來一聲聲山崩地裂般地震響,其中夾雜著狂暴的怒吼聲。
「想必是這怪被你們揭了龍甲,正拿洞壁石巖洩憤呢。」彩英說著對妹妹笑了一下,她情知剛才彩逸說話有點帶酸,心道:又不知這小東西心裡在瞎琢磨什麼呢。
此後,這姐倆更是明爭暗鬥,卻把個柳石基丟進了茫茫情海中,不知所云,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他們三人很快離了瑤池,正好此時李世民和鍾離也迎前來,適才的那場瑤池大戰,看得他倆是觸目驚心,可惜無力相助,只能在旁替他們暗捏一把汗。
當看到彩英手捧著的萬年玉珠時,鍾離首先瞪大了眼珠:「這麼一個小小精緻的玩意兒,卻讓我們費盡了心力。」
「是啊,不過它很美,潔白得像顆明珠。」李世民不由得讚歎道。
於眾人都過了目之後,彩英這才將萬年玉珠收藏好。回頭又朝身後的瑤池望了一眼,眾人皆瞭解她此刻的心情,和他們一樣,這場奪珠大戰,給萬年瑤池帶來了怎樣毀滅性的浩劫,的確是太慘重了。
旦願西王母有靈,若在天宮窺見,還得要饒恕子民的不易為是啊。鍾離甚至遙對天空,做了一個祭拜的姿式,來表以虔誠。
「鐘師傅。」石基喊了他一聲,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時候不早了,我們趕快回青城煉丹,就不知那」
他剛要提及蘋草小王子和小公主一事,卻見一支飛劍傳破空而至,旋即被彩英一把抓在了手中。
彩英將抓在手中,一根枝條梱負著的小紙包打開,眾人齊身湊過來一看,旦見那面寫著簡短的一句話:二梅徒兒見信速回。
「原來是姥姥發來的,不知聖母洞有甚急事,她不於情急之下是不會飛劍傳的。」彩逸將小紙片接在手裡,仔細端祥著面的字跡,想以此來驗證自己合理的猜測。
石基聞聽便對她倆道:「正好我們也要回聖母洞去,就別再耽擱了。」他有種預感,聖母即將飛昇,但他卻沒說出口。
於是,依照原樣,由彩逸執御風幡帶著兩位武者先行,石基和彩英並肩馭動劍光隨後追。
一路無話,片刻之功他們業已先後抵達聖母洞前。出來迎接的是青兒,行將一個來月未見,看去她成熟老練了許多,見二位師姐師妹回來,自是高興非常,當看到石基時,她依舊不好意思地低喚了一聲:「石基哥。」
石基也仍溫和地回應了一聲青兒,問她為何不見聖母?而緊跟一旁的彩英,是早己看出青兒歡笑的神情中卻夾雜著某些難捨,不覺預感到了什麼,撇下眾人,直往洞內疾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