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是從東宮來,而且知道是你害死了我乾娘——」說話間,他將手中梅花針舉向梅妃的眼前,並瞪視著她道:「用的是這枚銀針。」
「你胡說!」這回梅酈真正震驚了,她萬沒想到丹妃盡會嫁禍到自己的頭,說是她害死了好姐妹萱娘娘,這也太惡毒了。「這針是丹妃給你的嗎?是她說我害死你乾娘的直荒唐已極為什麼要這樣坑害於我,連我也不放過呢?」此刻,梅妃的眼裡充滿了冤屈和害怕。
「為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李世民緊緊逼視著眼前這個貌似善良清純的美婦:「算了。」他將手憤然朝梅妃一揮:「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殺了淑妃你就是西宮最美麗的女人,皇就會對你寵愛有加,梅妃宮也不至於這麼如此冷清,孤梅自賞了不是?」李世民冷嘲熱諷道。
「住口!」梅酈不由喝道,她的心似被人狠揪了一下:「皇寵不寵我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她氣得手在發抖,要不是顧念含冤死去的萱妃面,她真會扇這個不知死活、好歹的傢伙一巴掌。
然而李世民下面的話更是讓她痛徹心扉。「哼!誰不知道皇已有三年沒見你一面了,你就下此毒手害死我乾娘,你這個昧著良心的人。」李世民其實還想把話說得更狠,更解氣一點,但他發覺梅妃的神色並不像他所預見的那樣怒不可及,而是更多的帶著一種黯然神傷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她好像有點不大對勁的樣子,如果真是她害死了我乾娘,我這樣罵她,她怎會是這樣的表現?李世民感到內心像是受到了譴責,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而且他早聽父親講過,乾娘和梅妃關係非常之好,情同姊妹。難道這其中有詐?是丹妃她
而此刻的梅妃心如刀攪,想著那沒了的淑妃,死了還要被人利用,自己更是逃不過惡人的陷害,禁忍不住淚灑前襟,急忙別轉頭去,同時拽出懷中的錦帕拭淚,卻不想隨手帶出一張小紙條來。
梅妃急急地彎腰想去撿,紙條業已撰在了李世民的手中。只見面草草地寫了幾個字:江都漓山,骨肉散,失月容。
「這,是怎麼回事?」李世民手拿紙條,滿目狐疑地望著梅妃。
「唉,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告訴你了。」梅酈將淚拭去,轉身道。
原來,淑妃萱婉歆曾在皇面前多次勸諫,並十分委婉地暗示,丹陽妃是個居心叵測之人。世哪有不透縫的牆,何況那丹妃的耳目眾多,盜眼如蜂。這事自然漸漸地傳到了她的耳朵裡,籍此,她對淑妃便懷恨在心,本來她就嫉妒皇對其的寵愛,這回更是雪加霜,並放出風來,定要讓攪舌之人死得不要太難看。
淑妃不僅美麗而且無比聰慧。她自知這事一旦被丹妃知曉,是一定沒有好結果,無論憑借自己的品位還是心計都是鬥她不過的。更令她擔心的並不是自身的安慰,而是女兒小公主月容。自己如有不測,豈不是連累了她?那狠毒的丹陽定是要斬草除根的。
因此,在丹妃下手之前,她明智地決定,先把小公主偷偷地送走,遠離這個是非的深宮。
「那現在月容公主她在什麼地方呢?」李世民關切地問。他這時才覺醒,由於自己的幼稚,差點鑄成大錯。
「呶,這張紙條說得清楚。」梅妃很快指了下紙的字,卻是不說出口。李世民見之心中明白,這周邊可能潛有丹妃的耳目,不可走漏公主的下落。
「我明白了。」李世民把紙條小心收入懷內:「我這就去找那丹妃算帳,她盡然這樣加害於你,我乾娘一定是她給害死的無疑。」他心裡不由得悔恨不迭,自己剛才盡用那樣狠毒的話語來重傷和冤枉梅妃。更可悲的是,盡被人利用了自己的無知。
他這一舉動嚇得梅妃急忙一把將他抓住:「這可萬萬不能。你鬥不過她的。而且現在宮中風聲吃緊」還沒等梅妃把話說完,李世民便一掙衣袖:「我可不管,我一定要去找她算帳。」他一想到丹妃先時那故作姿態的魅樣,就不由得怒火中燒:媽的,我秦王居然被她給耍了。
「不行,你絕不能去。」梅妃又一次把他給拽住:「你這孩子可真不懂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那丹陽妃的祖父楊林掌握著朝廷兵權,只怕就是向皇告發,皇都不敢動她一根毫毛呢。況僅憑你的武功,根本不是丹陽的對手。再說,現在也就只有你能救小公主了,如果你出了什麼事,她怎麼辦?」
可能是梅妃的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李世民不再堅持。
「好了,你現在就即刻出宮,去找月容公主,我想那丹妃也正在找她。」她的話一下提醒了李世民,他忽想起臨進宮時,在瓊花觀裡遇見柳石基,說到他在漓山被追殺時,彷彿聽他問到在山有無碰到把守的的官兵。
哎呀,不好,那丹妃一定是已經知道小公主的下落了。為了不讓梅妃擔心,他沒有把這事告訴給她,只說自己立刻動身,趕在丹妃的前面把月容公主給找到。
這裡先不說李世民出宮後,打算如何去找月容公主。再說瓊花觀裡,石基見二梅陪同李世民進宮去之後,便約小雨一起去廚房,準備用虹吸法給花酵做第二次抽離,一邊自然是問起小雨這次回山的詳細經過。
當他聽說八個師兄都如此關注他時,盡然十分後悔自己錯過了這次相聚的大好機會。「唉,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陽缺,此事古難全啊。」他這時,又一次深深體會到了蘇軾的這首水調歌頭。
正當他倆邊說著話,邊將分離後抽出的瓊花清液入壇封口之時,只聽外面一陣的嬌叱:「這個東宮娘娘可真夠變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