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石基幾步跨到樓上,往酒桌上一看,暈!怎麼會是他們倆小子啊。還以為是
而剛坐下的喜豹終歸是少見事理,沒忍住,騰地又站將起來,而且出口就是一聲:「師尊。」差點沒把對面坐著的小雨給氣死。
這傢伙忒沉不住氣了,一齣好戲硬是給他攪黃了。他原本還想故做不知,繼續把這場戲演到底,他很自信,只要自己對師兄略遞那麼一個眼神,哪怕不說話,不認帳,他自會明白本道的意圖,達成合作協議,順利、完整、成功地演出這台以假亂真的鬧劇。
可這回到好,被喜豹這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唉!下次出來玩,再也不帶他了。他把細眼繃直,努力上翹,以此表示出內心極大的遺憾和不滿。
可這一高難度的表情,卻把那小夥計給鎮住了,臉上的紅辣椒由於他過份地動作,開始滑落,如下麵條般接連不斷地往下掉,滴滴答答地淋漓了前襟一片。
他因何嚇成這樣,不是上樓來還要邀功請賞來著?原來,他先是見喜豹沖旁邊這個高個喊了一嗓子,聽那聲音見其動靜他們就是一夥的。再一看小雨煞星般的眼晴,恰又正好瞄了他一下,這主的伸手他見識過,不凡。不會他要拿我小夥計開刀,殺人滅口吧?寒顫!
這小夥計還算聰明,他總算弄明白全他媽搞串了,根本就是引狼入室,把強盜當成聖人伺侯了。唔這流下的可真叫是「血淚」啊,把臉上紅辣椒一衝,呵!整個一大花貓。
戲是沒法再演下去了,收場也是不能夠的。因為正這時,樓下傳來一陣銅鑼開道的聲音,小夥計一聽,像得了救命星一樣,立馬來了精神,轉身就要朝下跑。卻被石基一把揪住,但仍溫和地問道:「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告訴我們,下面來的是誰?」
那小夥計被抓,嚇得腿直打哆嗦,說不出話來,他柳石基是多大的力氣啊,只微微一根指頭,那平常人也吃不住。
「師尊,你弄疼他了,快放手。」喜豹心軟,走上前將小夥計扶住:「我們都是好人,不會害你的,是不是那個包酒樓的人來了,那你快收拾一下桌子吧。」
見小夥計連連搖頭,忽然又點頭說是,卻只看著他們不動。石基早放了手,見他這樣便道:「如果真是那大內高手來了,到也沒什麼,我還正想見見他呢。」一臉地不著急不著慌。
「可,可他是來抓你們的呀。」小夥計這回也不知站在哪邊好了,陞官發財夢是就此破滅,做不成了,現在落在人家手裡,還是先保命要緊。
見他還算識相,小雨以指敲擊著桌面道:「那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一改剛才之殘酷的弒殺表情,兩眼又習慣性的笑彎彎。而說話的同時,心裡卻在想,霍霍!看來先入為主的確有道理,師兄只比我倆早到一步,瞭解的情報可真詳細啊,連包酒之人是誰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你們」小夥計被小雨一問,傻呆呆地看著他們仨人,盡不知如何作答。這當兒,只聽一陣樓板響,似乎有人上樓來。
緊跟著,便聽到一個諂媚的聲音再說:「藏護衛,請走好。古風酒家是本城最有名望也是品位極高的酒樓,各色菜餚俱是本地特產,不僅新鮮,且口味地道,可稱得上是揚州一絕啊。」
嘿!這嘴跟抹了蜜糖似的,甜得瘊人。樓上幾位聞言,彼此對視了一下,微微一笑,不想他也來了,能在此處相遇,真是不易啊。於是石基向那小夥計示意,讓他上四樓先迴避一下,同時走到中間一張酒桌前緩緩坐下,面帶安祥之色,靜等上來的客人。
而喜豹這時業已坐下,三人六隻眼,齊刷刷雪亮亮地迎候「貴賓」光臨。
「劉府尹,我此次前來,是奉了大隋皇帝之命,有要務在身,不是來盡享美酒佳餚的,而且這些比之皇宮大內,恐怕不足掛齒吧。」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語氣中滿含不屑。
此時,腳步聲已到了三樓階梯口。
「那是那是,護衛大人乃以聖上之諭為己任,只有那重利輕義之人才」說話間,一行人等已上得樓來,但他一眼便看到了樓上居於正中而坐的柳太守,驚訝之色無以言表。本來他是要說:只有那重利輕義之人才好這口。可此刻像卡了刺的喉嚨,是嚥不下吐不出,張著嘴那個難受啊。
而一旁的護衛大人,先時聞得劉府尹高抬自己,正自沾沾自喜,忽又聽他說重利輕義之人才好,這不自相矛盾嘛,他是誇自個呢還是損本護衛?便不由得朝劉文歡看去,這一瞧不大緊,見他正張大嘴,攝呆呆地瞪著樓上。
這才知他沒把話說完,於是他順其目光,也轉頭向前看去,眼光掃處,正有三人端坐酒桌前,似待之已久。
「劉府尹,這是怎麼回事?不是」
還沒等那藏護衛把話問完,劉府尹便早驚醒過來,連忙換上一副笑臉,一步跨上樓梯,於柳石基一見禮的同時,轉臉向身後也是一臉驚訝之色的護衛介紹道:「藏大人,這是才到本城不久的瓊花太守柳石基柳大人,他聽說您要來揚州辦案,今天特來此古風酒家於您接風。呵呵!」說著他強擠出兩聲乾笑,又轉頭朝柳石基等一拱手:「有勞各位久等了。改天我陪護衛大人去瓊花觀一賞仙花,給各位助以雅興。」
好一番的左右逢源,看把這劉府尹忙乎的,是不顧事實,假言相欺,強加於人,委實一個活脫脫的跳樑小丑。
樓上的三人一見此情,對劉文歡的機動靈活到很是佩服,真會詭辯。尤其是柳石基,更是想出了一條將錯就錯,借此整治他一下的妙機,於是,仍保持原來的靜止狀態,我自巋然不動。
照理,一聽說是聖上玉封的瓊花太守,那可是天界下凡的護花使者呀,整個京城誰人不知孰人不曉,連大隋皇帝都要敬仰三分的人,憑他是朝中據於何等要職,怎能有半點怠慢。
可事有湊巧,這個藏護衛卻是那另當別論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