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基見彩逸不但不講道理,而且還放出劍光向他示威,不由得也有點生氣。心道:看你是個女的,才不和你一般計較,盡越發逞起強來。看來自己再這樣示弱下去,定是讓她小瞧了去。
見劍光向腳下掃來,離腳還有一米來遠,知這女孩並沒有成心想跟自己過不去,只是要這靈草而已。即然她不知進退,定要來索,那就只好奉陪到底了。
於是他也驀地晃動身形,將青罡劍祭起,週身頓時大亮,一道青光入地,將那紫光敵住,不於它前進。
梅彩逸見對方果然放出飛劍,而且想將自己的劍光擋去,不覺秀眉一揚,說了聲:來的好!便反手馭動劍光,哧地向前一扭,把那青光如擰麻花樣的纏住,緊接著運動指尖的真氣,像絞拌機一樣攜著那股青光螺旋似地狂轉起來。這要時間一長,青罡劍再優秀,劍光也非被這紫虹劍給絞斷不可。
石基哪容紫光這般的猖狂,腦際裡忽地閃現出洞壁上圖解的招式,身子倏地平地而起,來了個野鶴衝霄,振翼高弿,帶動那青光,玉兔抽絲般向空中飛去,至使那紫光立時成了一節空心的彈簧,圍著空氣仍自顧自地瘋狂旋轉。
彩逸一見這個氣啊,好小子,我叫你跑,跑上天宮我梅彩逸拼了去見天帝,也要追你回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道紫光轉得更快,疾如旋風,如翻起的斗笠,拖著下面長而尖細的尾翼,張著頂上的巨口,呼嘯著向逃去的青光劈頭蓋腦地罩將上去。
那飛起的青光見紫光忽得尾隨而來,不躲不閃,卻驀得掉轉頭,如一道亮箭朝著紫光螺旋的大口,反身迎來。兩下裡都是快如閃電,再次相合,青光瞬間穿心,恰那紫光旋起的尖尾不曾完全地攏合,還留有一條極細的縫隙,正好給青光鑽了空子,自尾部穿腸而過。
彩逸知自己大意輕敵,沒料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她更不怠慢,把手對空中一抖,那旋如斗笠的紫光倏得收攏,成為實體,口中再道一聲:變!只見那道紫光並不返轉,而是直接頭變尾,尾成頭,以蒼龍攪尾之勢狠狠地向剛脫身的青光咬去。
正當「蒼龍」快咬住青光的尾翼時,石基又演化出俊鶻盤空之式,劍光忽得自兩頭向一點合攏,成了一個空心大圓餅,似月亮一樣掛於空中。使得那來勢凶凶的「蒼龍」不及減速,呼地一下鑽進石基設下的圈套裡,如頭箍般把個紫光緊緊束住無法脫身。
「放開!」彩逸急得大叫。不管她如何運動真氣,也休想從那青光圈裡掙脫出來。
「不放!」石基凌空,看到身下的彩逸扭動曼妙的身軀,那副窘態是少有的嬌媚,不禁心中一蕩。壞了,心下剛叫一聲不好,凝住的玄氣一散,那圈緊紫光的真元哪還握得住,一下便被彩逸爆發出的真元力掙脫,紫虹劍光沖天而起,照得空中紫霞一片,壯觀無比。
「無賴,耍滑,你.」他原來準備說,這不是修道之人所為。但覺這話太過傷人,便隨即住口,又只說了半截,把下面的這句給活活嚥了回去。
不過,這下梅彩逸卻聽明白了,不由得想起那錦匣中的美麗「小公主」,禁自面生愧色,低下頭去。真正弄不懂,自己一向尊敬、崇拜的聖母,德高望重,道行清正,怎的會想不到這點呢。
石基見彩逸低頭不語,想是她也覺著自己剛才所言有理,更覺先前錯怪了人家,她確是位好姑娘。便手入懷中,取出那株靈草,又對彩逸說道:「梅姑娘,花旗聖母沒見到這草,並不知道它的情況,如果她瞭解了,我想,也一定會放棄初衷的。」石基仍在為那草中的小人擔心,其實他還不知道,另有一棵母草在彩逸那兒,彩逸更是一肚子的難受。
彩逸看著他手中那棵靈草,也不覺伸手去取自己囊中的錦匣,抽開匣蓋,那棵母草兀自立於她的手中,與對面那棵雄草遙遙相契。
石基見了正在驚訝不已,忽然兩人的手中同時放出異彩,綻開的花冠裡,飛出一對伉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