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星宇命名為「圍蝦星系」的域空內,靜靜地滯航著四萬多艘星爆島宇戰艦,正是等陳飛送上門來的方天正與石寬所率領的艦隊。
「寬哥,我們已經在這鬼地方傻等了四個月,陳飛與索利不是瘋子,見到我們有近五萬戰艦嚴整以待,他們怎麼可能傻得送上門來,兩位天王***酒喝多了。」帥艦指揮艙內,石寬的得力愛將嚴邦,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粗聲粗氣道。
「老嚴,你給我小聲點,方天正那傢伙耳朵賊得很,被他與那些『金階飯桶』聽到就沒好臉色給我們看了。」石寬晃著手中的半杯烈酒,沒好氣道。
「天天就爛在這裡喝酒,兄弟們都無聊到調戲女兵,我受不了了,寬哥,我先回旗艦放幾發鐳射止止手癢。」
就在嚴邦起身離座時,指揮艙內驀地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操練艙!」
石寬與嚴邦異口同聲地暴喝出聲,臉色大變,雙雙旋風般的衝向操練艙。
帥艦操練艙正是方天正、喬琅與金階侍衛現在入定的地方,突然拉響情況最嚴重的「敵襲警報」,由不得石寬與嚴邦不緊張。
當石嚴兩人衝進近千平米的操練艙時,就見到了終生難忘得一幕。
在艙室正中,狀若天神下凡的陳飛,正一手背後,一手捏著方天正的脖子,將他整個提得懸空而起,在一旁的甲板上是喬琅的無頭屍體與骨碌碌滾動的頭顱。
而在外圈圍了一層雙目噴火的金階侍衛與帥艦內的高手。但方天正捏在陳飛手中,顯然是投鼠忌器,敢怒不敢言。
「老方啊,讓你久等了,現在是不是到了還債的時候了?」陳飛一臉悠然。渾然未覺自己正陷入重重包圍中。
「陳將軍說笑了,難道陳將軍不覺得星爆島的優秀文化與先進科技,可以改變銀河系落後的現狀。」方天正被陳飛捏著脖子,生死一線,聲音嘶啞,但依舊使自己保持平靜。
「老方你太愛說笑了,侵略與奴役還能美其名日幫助銀河系。」陳飛挑眉道。
「本王想陳將軍誤會了,島主從來沒有說過要侵略銀河系。」方天正嘴角勉強擠出一線笑容。
「不是侵略是什麼?難道是幫我們銀河系土著提高生活質量,呵呵,這麼深奧的問題老方你還是不要找我陳飛切磋。」
陳飛微一運功,將隱在方天正丹田內的龍門玉逼出體外,順手抓住,然後頭也不回地對石寬淡淡道:「麻煩石寬將軍轉告龍照,如果他想要回龍門玉,就到銀河系來找我陳飛。」
石寬還沒有回話,陳飛就詭異地隱入虛空中,消失不見。方天正頭一彎,砰地一聲栽倒甲板。
三十多名金階侍衛這才回過神,齊齊閃向方天正,但方天正倒地前已經氣絕身亡。
「你們先出去。」金階侍衛隊長抱起方天正的屍體,面無表情道。
石寬也不說話,退出操練艙,沉著老臉帶著嚴邦直撲一旁的會議室觀看錄像,到現在他還想不明白陳飛是怎麼進入操練艙,斬殺喬琅的。
打開會議桌上的天訊球,出現的是方天正與喬琅盤坐甲板調息的影像,三十多名金階侍衛也靜靜地在一旁盤坐入定。
突然,艙內白光一閃,變生肘腋,方天正從地上彈起的同時,白光中也分出了一道模糊的「淡影」,速度比方天正更快。
喬琅與方天正功力不相伯仲,他的反應幾乎是與方天正同步的,只是他想幫忙時,淡影已經扣住方天正的脖子,投鼠忌器,潛意識裡動作一緩,也就是這一緩的剎那,「淡影」右手提著方天正的脖子,左手抹帶起一片刀刃般的星芒,將喬琅斬得身首異處。
一旁的金階侍衛這才反應過來。「淡影」漸濃,不是陳飛還有何人。
一切快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也就這麼簡單,接下來的陳飛與方天正對話,石寬與嚴邦都在場。
嚴邦將錄像再次慢放,這才看清,陳飛斬殺喬琅的並不是他的招牌兵器——飛劍,而是一根細如手指,通體烏黑,表面上灑著星星點點顆粒的細棍。
石寬與嚴邦相對一眼,皆看到對方眼內的驚駭之色,不可一世的方天正與喬琅一個照面間就被陳飛斬殺,這難道就是陳飛全盛狀態的實力!?
其實這艘帥艦表面上看絕對與一般的大型戰艦一模一樣,陳飛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能在近五萬戰艦中找到帥艦,而且還誇張到一找就找到方天正等人入定的操練艙,精準得讓人難以置信。陳飛那種隱入虛空的又是什麼功法,如果說是他的「火龍跳躍」,肯定要一段時間的凝聚,而他現在就像會超光速一樣,來去自如。
要在近五萬戰艦中找到方天正,有紅葉老祖在,一點都不難。而陳飛也不會超光速,在石嚴兩人看起來的「來去自如」,其實是火龍跳躍的「升級版」,如果石寬不健忘的話,應該記得陳飛將整艘血二號「瞬移」到跳躍窗口的事。之所以會產生瞬移的效果,是因為陳飛事先在血二號內布上了改良版的「黑球跳躍陣」,靈感來自於樹博士的「黑球跳躍陣」與自己的火龍跳躍,命名為「瞬移」。
瞬移與火龍跳躍最大的區別是,一個佈於「體內」,一個佈於虛空中,也就是「體外」,也需要一段時間醞釀,剛才陳飛與方天正廢話連篇,暗中實則在醞釀「瞬移」,瞬移一成,就毫不客氣了斬了方天正,從容退去。
而那表面上像灑著星星點點顆料的細棍,其實是紫烈斗甲。吸收了能量團的能量後,布在紫烈斗甲內的狂雷陣強大到連陳飛自己也要為之咋舌,恐怖的是,狂雷陣中還蘊含著能量團中的混沌能,威力還在飛劍之上,幾階星雲戰士修為的喬琅那能擋得住奪命一擊。
如果陳飛願意,必可以屠盡帥艦內的所有人,那些星系級修為的金階侍衛對陳飛構不成任何威脅。其中的關鍵就在於速度,陳飛全盛狀況下的速度根本是金階侍衛難以望其項背的。試想一下,五十個速度達到幾十倍音速的戰士與一個速度達到幾百倍音速的高手比拚,在絕對速度前,什麼陣式不陣式的都不管用,你一個抬手的時間,人家就已經殺倒你一大片,這還怎麼比?
瞬移回血二號,陳飛等人連多看一眼星爆島戰隊的興趣都沒有,立即隱入反空間航道,揚長而去,踏上回歸銀河系的航道。
「老索,有沒有興趣一起研究龍門玉,這玩意確實不是說笑的,好在方天正那笨蛋還不會使用,只會拿它來砸人,不然老子可要九死無生了。」血二號操練艦內,陳飛躺在甲板上,手上把玩著龍門玉,懶洋洋道。
索利不答,手一招,龍門玉就輕飄飄地飛入他掌中,也學陳飛一樣把玩起來。
「我沒有興趣,你告訴我結果就可以。」索利把玩半晌,復又抖手將龍門玉拋還給陳飛。
「那好,我們分工,我研究龍門玉,趁著還有段時間,你老兄去折磨科隆他們。唉,也不知道楊劍與星宇在銀河系混得怎樣了?」
***
五個多月後,血二號終於抵達了闊別六七年的銀河系外圍,看著主屏上炫美狹長的銀河系縮影,陳飛等人心裡止不住地升起一股怪異的感歎:回家真好!
「老大,前方十光年就是『銀北跳躍窗群』,穿過它我們就可以直接進入銀河系腹地。」指揮艙內,科隆揚聲報造道。
「銀北窗群?那不是苗氏軍系鎮守的窗群嗎?***,老索你運氣真好,剛回來就可以見到舅舅系的親人。」陳飛呵笑道。索利的母親就是苗氏軍屬代表人物苗北風的親妹。
索利無動於衷,只當沒有聽到。
「老科還等什麼?去銀北基地找苗氏軍系的傢伙喝酒,大家放心,索利將軍怎麼說也算是半個苗氏軍系的人,自然有人請客。」陳飛怪笑道。
一聽說有酒喝,原來抱著個酒瓶醉熏熏地倒在桌上的小貓頭,眼睛大亮,陳飛就想不明白,這傢伙吸收了這麼多能量團中的能量,只是一對大眼睛變得更深邃,酒量怎麼就還不見長,十來斤烈酒下去,就倒了。
一旁的紅葉老祖,並不關心喝不喝酒的問題,朝著主屏上閃爍的銀河系東瞄西瞄,感歎自己終於可以到銀河系研究人類玩了。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這都還不知道他研究人類,還是被人類研究。不過,都一樣,說起來總是在搞研究工作。
血二號大搖大擺地刺向銀北窗群,但越接近感覺越不對勁,最先被掃瞄到主屏上的並不是想像中的苗氏軍系戰艦,而是打著皇甫軍系旗號的幾艘偵察艦。
一發現血二號,那幾艘偵察艦隨即慌慌張張地迎向血二號,攔住血二號的去路。主屏上也響起了請求通訊的提示。
「末將豐紀理見過科隆將軍,請問將軍,陳上將與索上將是不是在貴艦內?」科隆按下接收鍵,躍上主屏的是一位面生的老將軍,瞧他的肩徽居然還是一名聯邦中將。
「豐老將軍好,怎麼換成了你們鎮守銀北窗群?」陳飛湊到主屏前狐疑道。
「報名將軍,末將奉皇甫族長的命令,恭侯將軍多時,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將軍退入反空間航道,跟著偵察艦進入銀北三號跳躍窗,回到基地,末將再細細向將軍稟明。」豐紀理說話的同時還打了個只有陳飛與皇甫雨才知道的手勢,表明自己的確是皇甫雨的人。
「好的。」看豐紀理緊張兮兮的樣子,陳飛心中的疑雲越來越重,先是在銀北窗群中出現了皇甫軍系的偵察艦,然後知道自己來了,豐紀理再怎麼說也要搞支艦隊來迎接自己,哪會像現在這樣,鬼鬼祟祟地搞幾艘偵察艦來攔自己。
血二號退入反空間航道,默默地跟在其中一條偵察艦身後,射向銀北三號窗,其它幾條偵察艦,就像從來沒有見過血二號一樣,還在原來的域空穿梭巡邏。